這是慕凌第一次，承認了錯誤。

可惜，已經太晚了……

被傷過的心早就千瘡百孔，如今好不容易才補全，自然不會再給人傷害的機會。

……

戰鬥的硝煙，也已經散去。

黎明將至，天空逐漸露出了魚肚白，驅散了漫天的陰霾。

「煙兒，結束了。」

風天禦握了握納蘭煙的手，溫聲道。

本來這一次，他們已經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們的女兒，成長到讓人震驚的地步，也優秀到讓他們歡喜。

不過，對於一個父親而言，女兒再強大，再優秀，也終究是那個需要依靠他的女兒。

一如曾經。

秦妃兒的雙膝落在了地上，身子有些癱軟，她突然笑出了聲：「風如傾，你就算再強大，也只是一個惡魔而已，南弦本也就不屬於我，你搶走他，我不怪你，可你不該……不該因為口角，殺了我的貼身丫鬟！她是無辜的！！！」

風如傾的目光茫然：「你的貼身丫鬟？」

「不錯，當日她跟著我來慕家，因為我昏倒了，她維護了我，你就由於幾句口角殺了她，你這樣的惡魔，遲早會被人征伐！」

秦妃兒抬起眸子，恨意充斥在美眸之中，死死的盯著她。

她也儼然沒有看見，當她說出這話之後，溫雨的身子都僵硬住了。

「哦，」風如傾這才瞭然，「她確實被我打了一頓，還被南弦丟了出去？怎麼……她已經死了？」

「你別裝了，是你把她活活打死了！」

秦妃兒的眼底帶著怨恨，咬牙切齒的道：「所以我真不明白，南弦看上了你哪一點。」

是啊，這個女人，無論是善良，還是溫柔，都比不過她。

為何南弦……會看上她？

「嗯，因為南弦比我更惡毒。」

風如傾笑吟吟的走向了秦妃兒：「你說我殺了你的丫鬟，那我還不能空背著這個名聲，不如這樣吧，我就先弄死你，殺了一個對我家國師窺視的女人，比殺一個丫鬟……更容易讓我惡名遠揚？也許如此一來，就再無人敢窺視我家國師。」

秦妃兒冷笑一聲，她又望了望無動於衷的素衣，嘴角的諷刺更甚。

也虧得風如傾運氣好，遇上了素衣這樣的婆母，畢竟素衣和風如傾都是同一種人。

換成其他人……如此嫉妒成性，沒有容人之心的女人，誰無人能夠接受。

「我娘親口說出，是你殺了我的丫鬟，我的丫鬟從小和我相伴長大，情如姐妹，你殺了她，我難道不該報仇？」

「那個……」

人群之中，有一人弱弱的舉起了手。

風如傾轉頭望去，入目的是一個與南弦年紀差不多大的人。

他的面上還帶著些許的靦腆，看到風如傾向他看來，頗有些害羞。

「我之前看到過……一個小丫頭被秦夫人從秦家拖了出來，當時那丫頭還沒斷氣，但秦夫人讓人直接把她給埋了，我本來以為是秦家犯錯了的丫鬟，若是你秦家這一年內沒有什麼丫鬟被處決的話，應該就是你那情如姐妹的貼身丫頭。」

風如傾不認識這少年，素衣卻很是熟悉，因為他是當年被她撿回來的孤兒之一。

她離開慕家之後，這些孩子都被老管家置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