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

他這一刻，真的有一種眾叛親離的感覺。

可這也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爹……」

「誰是你爹？滾滾滾，老子沒你這個兒子，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別妨礙我們一家人享受天倫之樂！」

說的好像慕凌並不是他的一家人似得……

慕凌的臉色很是難堪，他感覺自己如針芒在背，渾身都不自在。

可他明白，一旦他離開了，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

所以……

眾目睽睽之下，慕凌的膝蓋逐漸彎曲，最終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也砸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爹，我錯了，求你看在我被陳輕嫣蒙蔽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

慕凌聲淚俱下，神色痛苦，連聲音都帶著不可自製的顫抖。

慕老爺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慕凌，他的目光凝落在他的身上，輕嘆了一聲：「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是素衣母子還有小傾丫頭，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原諒不原諒你，也不是我的事情。」

「你自己犯下的過錯，必須有承擔的勇氣，而不是一畏的只知道和我認錯！小傾丫頭到底什麼地方不好？你執意給南弦找其他女人？還不惜想要讓她此生無法生育？」

老爺子越說越氣惱，這慕凌真是越活越愚蠢，被陳輕嫣蒙蔽到如此程度。

慕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他俊臉蒼白，一瞬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過了良久……

他才睜開了眼，將目光轉向了素衣。

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要和從前一樣……牽著她的手，向她訴說著他的報復。

每一次，素衣都很認真的寬慰他。

哪怕父親一直說他能力不行，但素衣卻相信他能管好慕家。

為了讓父親放心的把慕家交給他，素衣替他執掌慕家，她在的那些年，慕家一直都發展旺盛，靈藥庫也從未虧損過。

現在想來……

素衣真的幫了他太多了。

可他又做了什麼？

竟是硬生生的趕走了此生最愛他的女人。

「對不起……」慕凌的嘴唇輕顫，他死死的捏著拳頭，仿若如此，他才有勇氣面對素衣，「我會用我的餘生來彌補你。」

素衣淡然的一笑：「不必了，過去的事情，我都已經放不下了，你現在虧欠的只有南弦和傾兒，不過，傾兒現在也沒有時間和你太過計較，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當慕凌對老爺子下跪的當即，風如傾就已經悄然離去了。

與她而言，現在更重要的是去找南弦，自然不會理會無關緊要的慕凌……

慕凌垂下眼簾，掩蓋住眸中的傷感。

或許從他決定拆散南弦和風如傾開始，素衣就再也不會原諒他……

風如傾早便悄然離開。

其他人也不會把慕凌放在眼裡。

風天禦與納蘭煙率先走入了慕家，他們沒有處置慕凌，是看在慕老爺子的份上，否則，按照風天禦的脾氣，估計早就將慕凌碎屍萬段。

當然，慕凌活著，必然是比死了更痛苦，偏偏他又沒有自殺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