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立於水面之上的少年，眸子微沉，帶著讓人無法看懂的光芒……

……

涼亭之上。

小青涵抬起枕在風如傾大腿上的小腦袋，抬頭，目光懵懵懂懂的看向素衣。

「素衣奶奶，便宜爹爹為什麼會知道娘親在這裡？娘親明明不想讓爹爹知道，所以沒有告訴過他。」

素衣愣住了。

風如傾沒告訴南弦她要去什麼地方？為何南弦會一清二楚？

「青涵，你不用問了，我已經知道了。」

風如傾緩緩閉上雙眸，直至少頃，她才睜開了眼。

難怪……

難怪在風雲府的時候，那一覺，她會睡得如此沉。

可南弦並不知道，她便是睡的在沉，也不會什麼感覺都沒有。

本來她以為是太過於思念南弦，才會有這種感覺。

現在想想……

國師應該一直在跟蹤她？

素衣目光茫然，儼然不明白到底什麼狀況。

「傾兒……」

「素衣！」

陡然，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素衣所有的話。

她的氣勢逐漸下沉，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寒意。

「素衣，你真的……回來了？」

時光已入黃昏。

院落之內，除了晚風的聲音，再無其他。

慕凌的目光始終都纏繞在素衣的身上，眼底帶著欣喜。

可不知怎的，素衣總覺得這份歡喜，太過於假惺惺的，讓人作嘔。

「堂堂的慕家少主，不經過旁人同意，便擅闖民宅？」素衣的嘴角掛著冷笑，站起了身。

風如傾的神色平靜無波，她起身輕輕的握住了素衣冰冷的手。

從一開始，風如傾就知道素衣一旦回來，必然會被慕家所糾纏。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並不想素衣參與到這些事情之中。

可終究，慕家還是找來了！

「素衣，你回來……為何不說一聲？」慕凌的眉頭輕皺，「你若是說一聲，我也可以派人去接你。」

素衣淡然的側目而望：「我給你送的小妾，你還不夠滿意不成？若是你不滿意，我不介意再多送幾個給你，哦，對了，我忘了，你現在已經不能人道了。」

慕凌的臉色一沉，死死的握著拳頭：「這件事，果然是你所為，素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為何現在你能變得如此狠毒？」

本來慕凌來這裡是為了好好的與素衣談話，可現在素衣一句話就戳到了他的痛楚，臉上欣喜的笑容也消失的乾乾淨淨。

「素衣，別忘了，你是慕家的少夫人！」慕凌的眼神帶著憤怒，「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素衣淡然的一笑：「不繼續裝了？」

「你……」慕凌怒火滔天，「素衣，你能不能和輕嫣學學！你一直覺得輕嫣不如你，可她將慕家管理的井井有條，上上下下，何人不讚賞她？你當年在慕家的時候，無論是叔伯族人，亦或是慕家下人，有何人讚揚過你？哪個不是怨聲載道？」

素衣緊緊的攥著拳頭，臉色蒼白而難看。

當初，老爺子身體一直就有些不適，便把慕家全權教給她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