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榮笑了笑：「原來她是你的姐姐？那她應該也姓陳，當初她還說過沒事會來看望我，前幾年倒是年年會來一次，後來就失蹤了，直到你把歡兒送來，她都沒有來過一次，可惜我也不喜歡離開山裡，如此一來，倒是好多年不曾看到她了。」

偏偏那位姑娘從始至終都不曾開口提過自己的姓名，而她每年來找他的時候，他都只顧著和她談論一些醫學方面的問題，或者是靈藥之類，完全忘了追問她的姓名。

真是可惜了……

「當初她替我解決了一個難題，我說過欠她一個人情，按理說，我答應收歡兒為徒，是還了她人情，但這一次看在那丫頭是你小姨子的份上，我還是盡量會替老爺子診斷。」

慕凌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不明白輕嫣會如此說。

素衣什麼時候成為了他的小姨子了？

可礙於海榮還在這裡，他終究是沒能質問出口。

「我也累了，你們不用照顧我，我自己去休息就成。」

海榮微笑著站了起身，他的腳步一頓，又說道：「對了，那丫頭若是回來了，記得通知我一聲，我還有很多地方要一起與她探討。」

當這話落下之後，海榮就已經起身，向著大堂外走去。

直至那一道蒼老的身影消失，慕凌才緩過神來，眉頭輕皺，問道：「輕嫣，你為何要如此和海榮大師說？」

陳輕嫣眼眶一紅，咬著唇：「凌哥，海榮大師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他向著素衣，不救老爺子了怎麼辦？我和歡兒受點委屈沒什麼，可我最擔心的還是老爺子啊，他發起脾氣來，誰又能勸的了？」

慕凌沉默不語。

「而且……」陳輕嫣抬起淚眸，可憐兮兮的，「海榮大師本就發過誓，此生不再為任何人出手，如今他願意動手，也是看在素衣姐姐的面子上，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老爺子的病情，老爺子對素衣姐姐這般好，為了她都不惜傷害我，我想素衣姐姐即使知道了，也不會生氣的，我也相信素衣姐姐並非是那種白眼狼。」

言下之意，既然老爺子對素衣如此好，那不管她利用素衣做了什麼，素衣都沒有資格生氣。

否則，她便是那知恩不圖報的白眼狼！

慕凌的神色緩和了幾分，終究還是心軟了：「為了老爺子，這一次，確實沒有辦法，但以前海榮大師身處於深山，從未離開過一步，不知道素衣的事情，現在他下山了，難免不會被她察覺。」

陳輕嫣輕柔的笑了笑，身子軟弱無骨的依靠在慕凌的胸膛。

「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當務之急，便是先醫治好老爺子的病情。」

海榮對慕歡一直以來都不錯，慕歡又跟了他十幾年，師徒情誼怎麼都能夠比得過素衣和他淺薄的交情。

如今是能瞞一時瞞一時，實在瞞不過去了，再讓歡兒去哭訴，就不信海榮能真的把她逐出師門。

「不過……」慕凌輕嘆了一聲，「這樣做，終究是對不起素衣，他欠的人情是素衣的，我去讓他還給了歡兒，輕嫣，過段時間老爺子壽辰，素衣會回來，你讓歡兒……對她好些，畢竟歡兒能有如今的成就，也是因為素衣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