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莉低下了頭，她沒有回答羅飛的話，興許連她也不知道如今該用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羅飛。

「莉兒，我們先去秦家，以後，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羅飛緊緊的握著羅莉的手，他的步伐輕快，手掌用力，似有一股溫暖而安心的感覺。

這是她許久都沒有過的感覺……

羅莉輕抿著唇，她任由羅飛將她拉著往前，在這輕風之下，眼角滑下一滴淚水，與風中消散……

……

「爹。」

廂房之內，慕凌剛轉身離去，身後傳來一身不可置信的聲音。

慕歡死死的攥著掌心，她連呼吸都帶著困難。

「爹，你要去哪裡？娘還沒有醒來，你是不是要去素衣那個賤……」

啪！

慕凌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慕歡的臉上。

這一次，他沒有如同往常般的心疼，雙眼裡含著失望。

他的女兒，曾經乖巧聽話的女兒，怎變成了如此自私自利？

慕歡的手捂著被扇紅的臉頰，她倔強而憤恨的目光狠狠的盯著慕凌。

美眸之中，盛滿了仇恨，這恨意如此的濃烈，如同針似得，扎痛了慕凌的心。

「歡兒，你何時變得如此？還是說，我從未了解過你？」

慕歡諷刺的一笑，她放下了捂著臉的手，面容冰冷：「爹，是我們從來沒有了解過你，娘親對你一片癡心，你不護著她也就罷了，如今娘親還昏迷不醒，你連等她醒來都等不及？」

癡心？

慕凌笑了一聲。

輕嫣確實對他一片癡心。

可她的行為，毀了慕家！然而她為了不讓他怪罪他，竟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傻子。

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輕嫣對他，不再實誠？

「你可知道，輕嫣的所作所為，是將慕家將絕境上推！」慕凌的臉龐帶上了惱怒，聲音沉重。

慕歡冷笑道：「是不是無論素衣做錯了什麼，你都能原諒她，一次次的去祈求她回來？我娘哪怕犯了一丁點兒小錯，你都沒有辦法接受？你喜歡的，是不是只是貼心的她，而無法接受犯錯的她？」

慕凌的身子微微僵硬。

素衣是不是無論做錯了什麼，你都能原諒她？

少女的聲音不停的在他耳邊迴響，讓他的眼眸緩緩閉起。

似乎對於素衣，他確實寬容了許多。

即便是因為素衣的緣故，致使他無法行人道，他依然能夠原諒她的過錯……甚至低聲下氣的去找她。

可是……

素衣從來沒有害過慕家。

她在時的慕家，比如今更為強盛。

「是我錯了，」慕凌睜眼，淚流滿面，突兀的，他笑出了聲，「一直以來，都是我錯了，哈哈哈，是我害了慕家，是我害了整個慕家！」

「歡兒，你不用擔心，我對輕嫣並不會如此絕情，畢竟她救過我，我的這條命都是她救的，她無論做了什麼，我都不可能會把她趕走。」

「但是她不該，不該把我當成傻子，明明怕死，還以死明志，讓我成為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當時所在之人無窮之多，所以，他在所有人的眼裡，已經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