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捕魚達人
見嚴澤挑挑練練了好半天, 最後竟選了把鑿冰斧出來, 整個劇組的人都有些訝然。
身為藝人們的老大哥、負責在真人秀拍攝期間看顧幾個小輩的駱遠更是站了出來,出言勸道:「嚴澤啊,你是準備開個洞釣魚麼?如果是的話,我建議你換個鑿冰的工具,」一邊說著,駱遠甚至親自走到了道具師那邊, 挑了把小號的鑿冰錐出來。他將手裡的鑿冰錐展示給嚴澤,「那把斧頭太大了, 要是一不小心,很容易傷到你自己。你看這個冰錐, 這可比你那把斧子輕便地多, 要不, 你用這個鑿吧。」
「多謝駱叔了, 」嚴澤擺了擺手,「我覺得這斧子挺好的。」
見嚴澤回拒,駱遠也沒什麼辦法了, 只得出於情分,又勸了嚴澤兩句。然而嚴澤心意已決,任憑駱遠怎麼勸告,都沒有放下手裡的鑿冰斧。
無奈之下, 駱遠也只能放棄了勸解。不過在回到自己的地盤準備捕魚後, 他還是叮囑了嚴澤一番, 讓嚴澤自己注意安全。
嚴澤很純良地連聲應下。
——他準備再搞點大事。
等駱遠走了, 真人秀劇組的機位就緒,負責拍攝他的鏡頭全都集中在嚴澤身上後,嚴澤便單膝跪地,用冰鎬在冰面上畫了個大圈。
嚴澤這邊動靜頗大,一時之間,讓原本正忙著在冰面上尋找合適鑿冰口的另外三名藝人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頭去看嚴澤。
看著畫圈的嚴澤,紀沉的心中忍不住咯登了一下。
嚴澤在拍攝第二期以城市生存為主題的《生存之息》時的表現他可是記憶猶新得很,一想到嚴澤那令人窒息的操作與那首猶如魔音灌耳的《我們不一樣》,紀沉就覺得自己要無法呼吸了。
這姓嚴的又想搞什麼騷操作?紀沉哽咽。
就在紀沉暗自揣度嚴澤的意圖時,已經在冰面上規劃好開鑿軌跡的嚴澤放下了手中的冰鎬,換上了之前的鑿冰斧。
而後……
碰!
嚴澤狠狠地鑿了下去!
他所選的這處冰面厚度適中,一斧下去,雖然冰面上出現了明顯的龜裂,但整體並未破裂。沿著之前規劃的刻痕將冰面緩緩開鑿,不到半小時,嚴澤便成功地在冰面上鑿開了一個碩大的冰窟。
嚴澤鑿出的冰窟頗大,足足比其他藝人鑿出洞口大上幾圈,簡直就跟個小池塘似的,讓整個《生存之息》劇組的人都有些摸不著二丈頭腦,不知道這人想做什麼。
緊接著,鑿完冰窟的嚴澤……
往冰洞裡丟了漁網。
「他到底想幹什麼,」一直觀察著嚴澤的駱遠蹙起了眉,作為五名藝人中野生經驗最豐富的人,駱遠也曾見識過漁民在結冰期的捕魚過程。湖魚在封凍期一般不怎麼活動,因此,想要在冬季捕魚,通常只能靠耐心和運氣,「這樣是捕不到魚的啊。」
像嚴澤這樣直接撒網,連餌都不撒的,別說是結冰期了,就算是在魚群最多的旺季,這一網下去,也基本只有撈個寂寞的份。
除了一直注意著嚴澤的黎昊,沒人注意到,嚴澤在撒網時,有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衣袖掉了出去,滾進了冰湖裡。
黎昊眼皮一跳。
他看得清明,就在剛才那一瞬之間,嚴澤這貨居然把昨晚從巨龜那得來的小烏龜八王丟進了湖裡。
……對方又想搞什麼騷操作?黎昊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習慣成自然,都快對嚴澤那層出不窮的騷套路麻木了。
「看來嚴澤應該不會有什麼收穫了,」紀沉記仇,雖然在和嚴澤的這段恩怨裡,完全不佔理的人是他,但他自覺自己是有苦衷的。對於有苦衷的自己,嚴澤非但不理解,甚至還反向針對……紀沉嘴角微勾,故作熱心,「不如我們多捕一些,待會兒分給他吧——駱叔說了,他這樣是抓不到魚的。」
紀沉直直地盯著唐甜甜,意圖把對方拉進自己的陣營。
駱遠和他們這些小輩身份有別,而於若涵又是個歲月靜好、與世無爭型的人設,自己要想在真人秀裡給嚴澤難看,能拉攏的幫手也就只有唐甜甜這個渴望博出位的傻白甜了。
唐甜甜面露疑惑,有些不大明白,為什麼昨天還對她愛搭不理的紀沉今天會對她態度友好了些。
不過想著送魚說不定能拉近自己和嚴澤的關係,說不準能和對方勾搭上,唐甜甜又忙不迭地應和起來:「嗯嗯,我們多釣一些吧!到時候分給嚴澤!」
嚴澤抬了抬眼皮,心中對紀沉的打算有些瞭然。
不過嚴澤也不在意,他只是抱著手,耐心地在自己鑿出的冰窟旁等待著。
——八王第一次掛帥出征,他也想見識見識,這只有幸接觸到一絲洛書機緣的小烏龜有什麼能耐。
·
時間過得很快,加之冬日落日早,不多時,便已然夕陽西下。
估摸著差不多該讓藝人們烹製捕到的湖魚了,劇組的場務小趙高呼一聲,便招呼著藝人們清點今天的收成。
除卻鑿窟下網的嚴澤,紀沉等人都是用的標準法,在湖面上開鑿了一處小洞後掛餌釣魚。清點成果時,幾人的戰績都差不多。
駱遠三條,紀沉和唐甜甜都是兩條,於若涵不知是不是因為運氣不大好的緣故,十分不幸地掛了零。還是駱遠主動把自己的戰果分了一條給她,才姑且化解了於若涵的尷尬。
輪到清點嚴澤的戰績時,這人還抱著手,站在冰窟旁裝冰雕。
紀沉心中不屑:看來這嚴澤也有翻車的時候啊!他人的不幸即為自己的快樂,雖然知道嚴澤的窘迫與自己無關,但紀沉就是莫名有股出了口惡氣的感覺。
「哎,嚴澤,你的魚呢?」懷著某種不便言說的陰暗心理,紀沉走到了嚴澤身邊,故作關切道,「怎麼沒見你捕到魚啊?要不,讓唐甜甜分你一條?她和我一樣,運氣不錯,抓了兩條魚呢。」
他刻意在「運氣不錯」上重讀了一下。
嚴澤沒吭聲,仍是抱著手,默默地盯著湖面。
紀沉面色微沉,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我說,嚴澤,你的魚呢?」
「急什麼,」嚴澤抬了抬眼皮,見漁網微微震動,心想估計八王已經幹完活了,便微躬腰身,抓住了漁網的網頭,「這不是來了嗎——」
言罷,他便猛然收起了漁網!
紀沉在心裡冷笑,嚴澤這一網撈起來如果什麼都沒有的話,那可就精彩……
他還沒幻想完嚴澤出醜的模樣,便愕然發現,嚴澤竟蹙起了眉。
「駱叔,能不能來幫我一把,」嚴澤看向正在向於若涵講解煮魚技巧的駱遠,「抓到的魚好像有點多,我一個人拉不起來。」
紀沉:「???」
聽到嚴澤的話,駱遠下意識地怔了一下。
魚太多了?
可按著嚴澤之前的下網法,是不可能抓得到魚的啊!難不成道具組的人偷偷往嚴澤的漁網裡放了魚?可這天寒地凍的,道具組的人也不敢貿然下水吧……
駱遠心裡百轉千回,待嚴澤又催了他一次後,才連忙跑到了嚴澤身邊,準備幫嚴澤一把。
他站在嚴澤身側,和嚴澤一同拉起了漁網——
嘩啦。
漁網被兩人拽上了冰面。
待漁網上岸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狠狠地鎮住了:只見漁網上掛著十幾條肥碩的湖魚!上岸之後,那些湖魚還在死命地蹦躂著,彷彿是在彰顯自己的生命力。
紀沉傻了眼。
嚴澤悠哉悠哉地走到了網旁,從漁網上取下了一條還在蹦躂的湖魚。
捧著魚,嚴澤揚唇一笑,竟是把那條還在跳的湖魚塞進了紀沉手裡。
紀沉渾身一震,湖魚表面滑溜,還裹著疑似海藻的東西。即便是隔著手套觸碰,他都覺得自己能感覺到一股噁心的滑膩感。
湖魚翻著死魚眼,同紀沉對視著,彷彿是在鄙視他。
紀沉:「……」
嚴澤十分無害地笑了笑:「看來我的『運氣』也不錯呢,」他不動聲色地把順著漁網爬上他的衣袖,似乎是想邀功的八王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不如,我分你和唐甜甜一條魚?」
他也跟紀沉之前一樣,在「運氣」上刻意重讀了一點。
紀沉面色鐵青。
「不用了……」他咬牙切齒。
嚴澤笑得無辜。
就在此時——
那條躺在紀沉手上裝死的湖魚忽然求生欲發作,劇烈地掙紮了起來,把紀沉駭得不輕。
那魚鼓著魚鰓,竟是忽然噴水,噴了紀沉一臉。待紀沉慌忙後,便一擺魚尾,跳出了紀沉的手,一頭栽在了冰面上,蹦回了冰窟。
紀沉:「……」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