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遍天下 第一卷 色女前傳 好戰份子
琴兒提了口悶氣在胸口,將牙齒咬得嘎吱做響,越過我,伸手拉蕭兒:“過來,我們走。”
我忙轉身抱住蕭兒的腰,就像是搶糖般無賴地嚷道:“不要,我要蕭兒陪我坐!”懷裏的蕭兒微微顫抖,我小聲安撫著:“蕭兒,別怕。”
蕭兒一手在他哥手裏,身子被我抱住,抬起杏眼怯生生的看著我,又看看拉著他手的琴兒,小身子在我懷裏瑟瑟發抖。我也看著他,打心眼裏疼這個小人兒,不自覺的用手撫摸著他的後背,安慰他容易不安的緊促神經。
接著,我聽見蕭兒怯怯的童音說:“哥,先不走。”就是這麼一個膽小的人,竟然每每都能說出自己想說的話,真是個越來越有趣的矛盾體。
我笑著摸了摸蕭兒的頭:“蕭兒乖,改天買糖給你吃。”轉頭挑眉看向一臉詫異的琴兒,挑釁道:“喂,知道什麼叫做人緣嗎?看看我,你就會懂。但你若去照鏡子,也一定會感悟到一個非常有趣的真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哇哈哈哈哈……”在琴兒氣得直顫慄的身體旁,我沒有形象的邊笑邊拍桌子,還不忘晃了晃蕭兒的小小尖下巴,得意道:“蕭兒,看你哥,跟個火山爆龍似的,都能噴火了,等你家不生爐子想做飯時,就給你哥兩拳頭,直接噴火,都省柴火了,哇哈哈哈……”
蕭兒看看他哥,又看看我,紅潤的櫻桃小嘴開始上仰,我伸手癢他肋骨,他小嘴一張,動聽的笑聲若銀鈴般逸入人享受的耳朵,那浮動著的風情,瞬間襲擊了人的眼睛,好一個芳姿妖妍,靡麗動人的絕色小男孩。
我揉了揉他的腦袋,柔聲道:“小傢伙,你笑得真好看,以後要常笑,知道嗎?”
蕭兒收了笑,拿那雙略顯緊張的杏眸望著我,好像不太擅長與人交談,但卻更像一個小孩應有的樣子。他不知道,他那空洞的眼神,真像個可有可無的靈魂,而有些人和事,領導我只能點到,主要還是靠群眾自己認識上去啊。
蕭兒抬眼看了看我,又掃了掃他哥,小聲的問:“什麼是……火山爆龍?”
我一愣,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想了想,打算按自己的想法解釋給他聽:“火山爆龍就是一種會噴火的龍,只要一張嘴,哇的一口,就能噴出火焰,用來形容一個人的脾氣暴躁。”
蕭兒抿抿小嘴:“很像哥。”
我當即一掌拍向蕭兒,興奮道:“終於有人肯認同我的觀點了!我就說嘛,我給人起外號的本領,怎麼可能退化?蕭兒,你也很有前途哦,嘿嘿……”
蕭兒懵懂,琴兒鬱悶的喝著小酒,不時的用眼神殺死我幾個不重要的細胞,我提了一杯酒,對著哥哥飛了記媚眼,哥哥慵懶的半眯著鳳眼,看不出什麼表情。
我信手拿起一雙筷子,放到蕭兒手中,柔聲到:“吃點飯吧,然後晚上好好睡一覺,小小的年紀怎麼有黑眼圈呢?你晚上睡不好嗎?”
蕭兒的小手抖了一下,儘量將自己縮小,想要躲避什麼,看得我又是一陣心酸,哎……能在閣裏討生活的,一定日子都不好過吧,誰還沒有個傷心的過往?這孩子一定晚上睡不好,不知道被什麼惡夢干擾著。
拍拍琴兒,笑道:“火山爆龍,敬我一杯酒,幫你一個大忙,讓你弟弟晚上都能睡個好覺,如何?”
琴兒一愣,神色複雜的看著我,最後還是問:“你是大夫?”
我笑:“廢話真多,敬是不敬?”
琴兒看眼蕭兒,抿了一下唇,問:“若治不好呢?”
我瞥他一眼:“不敬算了。”
琴兒看我一眼,轉過身,斟滿兩杯酒,一杯遞到我手上,低聲道:“請。”
我笑著一飲而進,對上哥哥探索的目光,我笑:“表演時間到!”
屁股往後挪了挪,盤著腿,張開手臂,對蕭兒柔柔笑道:“過來,小傢伙。”
蕭兒攪著自己的衣襟,咬著紅潤的唇,看看琴兒,偷瞄瞄我,一副想躲起來的摸樣,我伸手拉住他欲往後竄的身子,噘嘴裝可憐嚷嚷道:“我就知道,就知道沒有人願意相信我,嗚嗚……我做人好失敗啊,竟然連小蕭兒都不信我,天,我的人生要變得黑暗無助了,難道沒有人可憐可憐我,幫一把?我要哭了,嗚嗚……”
蕭兒看著我,扔出了六個大字:“別裝,你不想哭。”
我愣,這小孩子怎麼一點都不幽默?還這麼直白?有點不可愛!當下心靈受挫,面子有點掛不住,一噘嘴,鬆開了蕭兒的手,拿起筷子開吃飯,感覺袖子被人拉扯,一看,是蕭兒,他不安的仰頭問:“你生氣了?”
我點頭:“有點,你到底讓不讓我幫?不讓我就走了,回家睡覺去也,弄得很沒心情啊。”
蕭兒眼中的光漸漸暗了下去,又變得空洞而無神,仿佛只有這樣,自己才會安全。
我歎息著,拉過他的小手,往自己懷裏扯,他沒有掙扎,瘦弱的小身子被我抱到懷裏,像位母親抱著自己的孩子,然後撫了撫他的髮絲,柔聲道:“小傢伙,給你唱首歌好不好?”蕭兒轉眼看我,沒有說話,我輕拍著他,柔聲唱道:
“小寶貝快快睡
夢中會有我相隨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寶貝快快睡
你會夢到我幾回
有我在夢最美
夢醒也安慰
花兒隨流水
日頭抱春歸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銜顆相思淚
山間鳥徘徊
彩霞伴雙飛
驚鴻一蔑莫後退
離開也讓春風醉
看濛濛的睡眼
有誰值得你留戀
同林鳥分飛雁
一切是夢魘
傳說中神話裏
夢中的我在夢你
神仙說夢會醒
可是我不聽
流水葬落花
更憑添牽掛
嘗過相思百味苦
從此對情更邋遢
寒風催五穀
遙風到天涯
枯木也能發新芽
馨香播種搖籃下《搖籃曲》詞曲:毛慧”輕拍著蕭兒,一遍遍吟唱著,直到他漸漸閉上眼睛,
嘴角沁著一絲笑,沉沉睡去。
沒當過母親,但心裏的母愛到是會時刻氾濫,就像我看到這樣的蕭兒,那不知道的溫柔就湧了出來,險些決堤。
看著熟睡的蕭兒,起伏有序的呼吸,長長的睫毛也都安穩而平靜,心裏升起一股滿足感,示意琴兒將蕭兒抱回去睡覺。
他伸手抱蕭兒,問:“你唱的叫什麼名字?以前從來沒有聽過。”
我小心而吃力的拱起蕭兒:“搖籃曲。”
就在我倆對接的空擋,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蕭兒竟然扯著我的胸襟,還攥得緊緊地,我笑:“小傢伙,敢卡小爺油水!”
琴兒臉一紅,問:“怎麼辦?”
我瞪:“笨死了!”琴兒剛要噴火,就自行撲滅了。我扯過一縷頭髮,在蕭兒的小手上癢了癢,他果然鬆開,還無意識的撓了撓。
我對琴兒小聲道:“如果有牛奶,天天晚上給他喝一杯。”剛要將蕭兒交給琴兒,一個喝高的阿姨級人物噌地站到桌子上,大吼一聲:“喝啊,幹啊,玩小倌啊!”
蕭兒瞬間驚醒,下意識的撲進我懷裏,抖了兩下,我氣得輕拍著蕭兒,回吼道:“MD!你扯個破鑼嗓子喊什麼?那麼能喊,怎麼不去當更夫?”
那喝高的女人,四下找人,迷糊道:“誰吼我?誰?”
我搖頭,沒理那醉得亂七八糟的人,對琴兒說:“老辦法,自己唱給蕭兒聽吧。”
琴兒神色複雜的看我一眼,臉色微紅,低聲道:“謝謝。”
我笑:“扯平了。”
琴兒拉起蕭兒,柔聲道:“蕭兒,我們回去休息吧。”
蕭兒站起身,連頭都沒有回,被琴兒拉著往回走,我轉身,對臉色不善的哥哥呵呵一笑,知道自己冷落了他,忙討好道:“我有當媽的感覺了,將來咱也生個這麼漂亮的娃。”
沒等到哥哥的反應,順著哥哥的目光轉身,看蕭兒站到我身後側,靜靜看著我,不安的扯動著自己的衣服,嫩聲道:“你來給我唱歌。”
我眨眨眼,這孩子說話一向如此直奔主題嗎?一點顧忌都沒有?我還沒有反映過來如何應對,一個滿臉抽巴,嘴唇超厚,鼻子有點歪的大娘級人物出現了!她笑出一口淫牙,酒氣熏天的亂晃,淌著口水抓住了蕭兒的胳膊,就往自己懷里拉,口中還調情到:“蕭兒寶貝,我的心肝,可想死我了!讓姐姐我抱抱……”
我靠!我立馬來了精神頭,這廝居然搶我臺詞!太過分了!還姐姐,明明是姐姐她奶啊!
“姐姐我想你想得都要瘋了,一看見你,姐姐下身就癢,你幫我抓抓,舔舔……”那淫蕩的東西,抓著蕭兒白玉般的手,就往自己跨下摸。
蕭兒驚恐的小臉在這喧囂的情色場所,顯得如此無助,蒼白。瑟瑟發抖的小身子直打著顫,一隻弱若無骨的手緊緊攥著笛子。
我靠,蕭兒不想用那笛子敲昏誰?捅死誰吧?這孩子,哎……
我的大女子主義精神立刻自動昇華成黃金甲狀態,狂吼一聲,噌的站起,擺出個李小龍李大哥的經典造型,拉開馬步,將臉看向一旁,伸出一個手指對著歪鼻子:“放開那個男孩!啊……”一聲慘叫,從我嘴裏發出!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對我揮出拳頭的歪鼻頭,她……她……她居然在我還沒有動手之前,就打我的鼻子?兩股熱流就這麼火辣辣地淌了下來,讓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一張俊美的臉,她居然下得去手?雖然我剛才被筋抽出鼻血的時候,有可能弄個滿臉花紅,但也不至於看不清楚我本來的俊俏容顏吧?我靠!爺怒了!
在蕭兒的驚恐中,我抬起手對著寇筱然做了一個禁止的造型,然後閉上眼睛,一聲狂吼,人飛起,踢出兇狠的一腳,在那淫婆娘讓蕭兒摸的地方!
她後滑兩米,嚎叫半天,憑藉著憤怒,瘋似的起身,發飆般向我沖來,呲牙大吼:“你個下流坯子,敢踢我!廢了你!”
我憤怒的火焰已經熊熊燃燒,我要為我的鼻子而戰!我發瘋似的沖上去,一拳將她撂倒,騎在她身上,老拳糊之,邊打邊吼罵:“跟我裝老大,跟我裝黑社會,跟我面前立棍兒,你個龜孫子,兔老崽!一臉的皺紋,你刨股種地呢?看爺我不給你打個顆粒無收!我打!讓你鼻子歪,我讓你鼻子歪,爺給你鋝直!打你滿口老黃牙,你TM喝尿長大的?看看這張臉,長得就違章,你家人生你後,看一眼,就應該把你溺死!我打!看你那一身上窄下寬的肉,打過激素還是鬥過牛?我看是讓牛鬥!找打!跟我倡狂,打我鼻子?你這叫做找茬挨幹!告訴你,就仨個你,也不是爺的對手!還敢和我支毛,我今天讓你變禿毛!想當年我拳打南山老人府,腳踢北海兒童園,一米以下全放倒,死人墳地一跺腳,沒一個敢踹氣地!丫地,得罪我,找爹爹把你做了!”我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罵了多久,直到口水幹了,體乏了,才晃晃起身,拿起旁邊不知道是誰的酒水,仰頭飲掉,等回到客棧後,才發覺那是‘草花香閣’特釀的‘春風一度’。
在大家懼怕六分,崇拜四分的目光中,寇筱然抱起虛脫的我,我仰起滿是鼻血的小臉虛弱地對他笑笑。
哥哥眼神輕柔,寵膩的問道:“打夠了?”
“嘿嘿……”我點頭傻笑。
他眼神突然變得陰狠,只覺得他腿一抬,隨著一聲重量級的悶哼看去,那打我的人已經飛了出去,撞到柱子上,徹底昏掉。
寇筱然將我貼向他泛著檀香的舒適胸膛,大步走了出去。我剛想說男人不應該打女人,可想了想,此話此地不適合。還是在女子打男子的時候,我再來當正義大道士吧,當然,首先要管好我自己。
我滿心歡喜地抱住哥哥的脖子,將臉靠進其中,輕噌著,憨笑著,開心地,小聲的,說出一句肺腑之言:“哥哥,咱吃了一頓霸王餐!”
寇筱然腳下一滑,卻馬上站穩,起伏猛烈的胸脯顫抖著,好聽的笑從頭頂傳來,夾雜著許多的疼愛和一絲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