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自殺事件
‘菩衍劍莊’的鬧鬼事件仍在繼續,禽獸盟主仍舊抓狂的想糾出那個勇敢暗示他罪行的人。雪白現在已經知道我是誰,常常會一副傻乎乎盯著我看的模樣,仿佛在研究ET外星人,而他的失神看在秦素眼裏,就成了另一番滋味,看我的眼裏也不免生分些,但對待雪白就更加殷勤的沒話說。有時候,花蜘蛛纏著秦素鬧,我就會借機會非禮一下雪白,例如突然拍個屁股什麼的,而雪白卻只臉微紅的看向它方,有點忽視我存在我味道,這點,讓我即想不透,也滿不爽。
而花蜘蛛有時候,也會半夜三更的突然爬上我的床,硬是擠在了我和朝中間,說沒有我他已經都久多久沒睡個好覺了,今晚說什麼,也要讓我抱著他睡。朝是個很內斂的人,即使不快,也不會有什麼表情和舉動,但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心疼,於是,我只好趴起,又擠到兩個人中間,將花蜘蛛往床裏拱,拉過朝的手環上我的腰,然後自己抱著開始鬧人的花蜘蛛,一起睡。花蜘蛛見我肯抱他,立刻手腳並用,歡天喜地的將我纏上,整張床,呈現一邊擠的嚴重狀態,半夜時,朝硬是被擠到了地上,可見花蜘蛛纏人的功夫有多厲害。
啟尊昨天晚上約我單談,長久的凝視後,突然緊緊的將我抱住,略顯痛苦的告訴我,他要與韓曉訂親了。我頓時兩眼含淚的感歎著天意的作弄,緣分的淺薄。啟尊顫抖的將我重新攬入懷抱,對我說,我是他唯一動過心的女人,讓我記住他。然後就開始打算獻吻。我激動的推開他,低吼道:你以為我風花雪月的背後,貪戀的都是肉欲嗎?啟尊,你從來就沒有瞭解過我,我不如你想像中的灑脫,所以,不要企圖在我生命中留下什麼永不磨滅的痕跡,不要傷我太深……
也許是我的演出實在是太如火純青了,他竟然有絲動搖,緊緊拉住我欲轉身的手,讓我給他一個承諾,他……會跟著我!我當即抬起深情的大眼,將他的某中堅持望進眼裏,告訴他:不要辜負韓曉,韓曉是個不錯的女子,不要因為我破壞了他們的幸福,我註定是得不到自己的愛情,只能在紅塵中掙扎沉淪。
而他仿佛受到了我的誘惑與刺激,竟瘋狂的想吻我!
就在這時,被花蜘蛛纏住,看了一場免費好戲的關鍵人物終於出場了,韓曉委屈的落淚,萬分氣憤得抬手打了啟尊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拔腿跑掉。
啟尊下意識的想去追,卻又看見我凝視著他,便得左右為難。我隨即信誓旦旦道:雖然‘銀宮’在我手上,已經敗家得不剩什麼,實數外強中乾,但若啟尊想做盟主,我還是會牟足了全身的力道,鼎力幫忙的,哪怕在頃刻間落寞,也在所不惜!只是以後自己的二十多個男寵,三十多個男侍,還要依靠啟尊幫忙養活啊。
一翻貼己的話,讓啟尊身體僵了又僵,最後毅然告訴我,讓我記得他愛我,一直是愛我!然後轉身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當然,是沖著韓曉消失的方向。
花蜘蛛扭著腰,從暗處晃了出來,做乖巧狀的趴在我身上,問我是否相信啟尊的愛?
我笑道:相信,當然相信,但他最愛的是權利,其次是自己,至於我嗎?呵呵,還好,論感情,還排在了韓曉前頭,但論家世嗎?人家卻排在我前面,沒法比哦。
經過了昨夜的生動感情對練,不知道啟尊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將韓曉擺平,而且,還在今早對著大家公佈了將近的喜事,弄得大家表情各異,心思不同。而啟尊至始至終都沒再看過我一眼,仿佛昨晚那深刻的表白,是假的!而韓曉對我的敵視卻明顯增多,但她卻不是個讓我可以放在心上的角色。哦,對了,兩人此次的婚嫁方式是,啟尊嫁,韓曉娶,和原先預計的有所不同,呵呵……
又是一連三天沒有看見過桑渺,但我卻知道他還在‘菩衍劍莊’,關於他與我之間的風言風語傳得是最為邪乎,怎麼說都有,有說我看不上他,駁了‘桑鴻山莊’的面子;有人說我強姦了他,所以那麼心高氣傲的人,才會說出非我不嫁的話;還有人說是桑渺用迷藥上了我,想賴我一輩子,卻遭遇我的鄙視;更有人說其實我們已經和好,武林大會後,馬上就會去迎娶他過門。流言飛語如小子彈般嗖嗖射來,讓人防不勝防,幸好我臉皮夠厚,完全不當回事,依舊吃好,喝好,玩好。
到了晚上,桑渺的報復方法終於開始生效,桑渺的老爸桑鴻,和其姐桑瓊前來找我促膝長談,我想,談就談吧,咱誰怕誰啊?我一沒有壓過你兒子,她弟弟的; 二沒有拐騙你們家一分家產;三我還就是一夜貓子,晚上,特精神!
兩個人與我客套了一大堆話,我就回了一大噸的話,然後,終於接近主題,大概意思如下:江湖就這麼一個屁大的地方,彼此都留些面子才好辦事,他們家桑渺既然已經在江湖中說出非我不嫁的話,我也不好駁了他們的面子,當麻袋片子。女人多一個夫婿不算個事兒,若少了可就成片子,不成面子!他們打算用自家出產的一朵搖曳花朵,為我持久的床上事業添上一處靚麗的風景。請我千萬別客氣,只管把桑渺當成自己人,至於聘禮什麼的,禮節什麼的,那簡直就是一個字:俗!兩個人:特俗!三個字:非常俗!四個字:真他媽俗!然後,告訴我說,桑渺已經三天三夜不吃不睡,這樣下去,怕是要餓死了。
我想告訴他們,一般來講一個人可以不吃不喝挺七天呢,至於不睡嗎?當他兩眼一閉,誰知道是當思想者,還是夢遊者呢?但考慮到人家血濃與水的純種親情,我還是沒有說出肺腑之言。
兩人請我去看看桑渺,並許諾,如果以後我有什麼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他們一定義不容辭,前仆後繼,可見,桑渺在家裏還是非常得大家寵愛地。但我也不好欺騙人家純真的感情,當下告訴他們,我對桑渺沒有愛慕之情,若去看他也可以,到時候,怕他有誤會,弄得再次傷心,可就對不住他們的這片心思了。兩人見我神色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讓我多考慮考慮,他家的桑渺還真是仙人風姿的氣質尤物。
我當然知道,若能和他家聯姻,我明日的計畫一定事半功倍,但我真的是無法再次做出傷害別人又沒有方便到自己的事。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算了,卻不想,半夜那二位親屬團又殺了過來,直接扔給我個重磅炸彈——桑渺自殺了!
如果一個人真因為我的過錯,就這麼死了,他的報復還真是TMD絕對成功!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當聽到這個消息,我震驚,慌亂,無措,暴躁,種種不安的情緒都在上揚,擴大!
當我飽受折磨精神摧殘後,他們二位才滿意的說出下面的半句話:“幸好沒有死,但也只剩下一口氣了。”
我狂怒的揪過桑鴻的衣襟,大吼道:“你TMD以後在這麼跟我說話,我就XX你們全家!說,桑渺現在在哪里?”
得到訊息,我外衣都沒有披,就這麼沖了出去,奔回到原先他拉我進去的客房,卻見一臉萬分悲痛的江嶽,一拳向我砸來,我靈巧的轉身躲開,怒吼道:“滾!我沒心情和你過招!”
跨步走向躺在床上的桑渺,那蒼白的臉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和手腕處白布上滲透出的大片腥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他的雙唇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豐潤,乾涸的像白色樹皮,曾經那雙飛揚著傲慢的美眸,已經埋藏在無力支撐的眼皮下。
那種深深的自責就像這停不小來的大雨,滴滴落到我心上,終於明白,為什麼人所承載愛情裏不僅僅是愛情,還有這種無法甩掉的責任。但,桑渺,你這麼做到底有意義嗎?有聲的歎息從口中逸出,手指緩緩撫著他失血過多的臉,難道越美麗的人兒就越喜歡走極端嗎?極端的喜好,極端的厭惡?就像執迷與現在我,鄙視花臉的我?在我的撫摸下,桑渺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再無動靜,就仿佛死一般的沉寂。
我看向跟過來的桑鴻,桑瓊,問:“他……為什麼突然自殺?”
桑瓊歎息道:“我們也知道感情不能勉強,也曾經不止一次的勸過他,但小弟他至小就心高氣傲,從不把一般事物放在眼裏,直到見到你,才變得如此癡迷。雖然我們能理解他的心思,認誰看了了宮主的容貌也必然要失神幾分,卻不想小弟他竟……如此瘋狂!先是因了宮主的冷言拒絕,而不食不睡,眼睜睜的望著房梁,直到我們說,要親自前去說媒,小弟他才恍惚了一些精神,轉眼看看我們。哎……那種眼神,任誰看了都會心生不舍。
於是,我們就去找鏡花宮主洽談,卻也覺得宮主說得在理,若是宮主不真心待小弟,還不如狠狠心,斷了他的念想。當我們返回時,雖見小弟不住的對門口張望,心裏糾結,但也只能咬牙如實相告。
小弟一直也沒有什麼激動的反應,反倒是很平靜,我們以為他想通了,也暗自為他高興不少,這就忙著去給他張羅吃食。卻不想,剛回來,就看見小弟的手腕處正湧出陣陣鮮血,淌了一地,人已經昏迷不醒……
我慌忙地處理好小弟的傷口,父親為小弟輸入了不少的內力,才將他從死亡邊緣上拉了回來。”
待桑瓊說完,我低頭看向地面,雖然已經清理,但鮮血仍舊滲入到地裏,成了一總無法磨滅的痕跡。
桑鴻誠懇的看著我,說道:“我們再三考慮,還是決定去找了宮主,哪怕你不喜歡小兒,也請你幫個忙,好好勸慰安撫一下,末要讓他再做傻事,此恩此德,桑鴻心裏記下了。”
我也真摯的看著他的眼,說:“桑莊主,千萬不要這麼說,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就要承擔這裏發生的一切後果,若桑渺真因我而出了什麼差池,無論從良心上,還是道義上,我都不會安心。桑莊主放心,我想,我應該有辦法讓他逐漸討厭我,只是……如我有過分之處,還請桑莊主別介意才好。”
桑鴻忙說:“不介意,不介意,有了宮主的幫忙,桑鴻感激不盡。”轉而對江嶽說:“小兒的事,勞煩江莊主費心了,也希望江莊主將今夜的事忘了。”看來,大家都不希望桑渺絕食自殺的事被別人知道,這樣會成為武林大會的又一大笑話。
江嶽答道:“桑莊主放心,讓桑渺靜靜養傷,我……再來看他。”轉身走了
我看了看仍舊昏迷的桑渺,說:“勞煩桑姑娘弄些糖水來。”
不一會兒,桑瓊端著糖水進來,猶豫到:“剛才也喂過水,可……”
我將糖碗接了過來,對桑鴻桑瓊說:“二位不要見怪。”
含了口糖水,對著桑渺乾涸的唇,緩緩的渡了進去,就這樣,當我一口口專注的喂掉了大半碗糖水後,抬眼看了看桑渺的狀況,可這一抬眼,竟嚇了我一跳,手中的糖水差點灑在桑渺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桑渺已經轉醒,正用一雙複雜的眼睛凝視著我,有點哀怨,有點眷戀……
我呵呵一笑,晃了晃碗:“別以為我卡你油水,我只是喂你喝點糖水。”
桑渺神色一僵,有氣無力道:“我不用你管,我的死活也和你沒有關係!你走,我再也不想見你!
我也不惱,只是將碗放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站起身子,他忙看了過來,我對他淡淡一笑:“你讓我走,我會走,你的死活我也確實管不著,但請你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你不是單是自己的寶貴,也是你父親,你母親,經過多次努力才結合出了你這麼一個東西!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別人想想,不要把自己當成了太陽,以為地球都圍著你轉!那樣會很累,很累……希望你好自為知……”對著桑鴻桑瓊點點頭,轉身向屋外走去。
剛跨到門口,就聽桑渺歇斯底里的叫道:“你走!你走!你既然不在乎我的死活,幹嗎來看我?為什麼你每次給我希望,都要親手打破,你若想我死,就乾脆殺了我,不要這樣折磨我!”
然後是桑鴻桑瓊的安撫聲,說傷口又裂開了,不要激動等等,而桑渺仍舊拼盡了所有的力氣喊著:“你走!你走!”
我蹭的轉過頭去,幾個大步跨到他面前,桑鴻桑瓊還沒等讓開,我一個大巴掌就甩了過去,惡聲道:“病人沒有一個病人的樣子,吵什麼?給我好好躺著休息,別逼我動粗!”
桑渺一驚,眼淚唰唰的流了下來,人也安靜了,我剛轉身,他就從床上彈了起來,用那滴答著血液的手腕,緊緊扣住我的腰,哭聲到:“你想讓我死嗎?我真的快死了……”
看著那滴落在我白色衣褲上的鮮紅血液,滑下一行行刺目的生命痕跡,聽著他碎心的呢語,無力的心,軟了,狠狠放了一口粗氣。
想將他放到床上休息,他卻固執的不肯鬆手,就這麼不知道抱了多久,我又試驗著將他放下,可他還是將我抱得死緊,感覺到腹部的白衣已被他的鮮血滲濕了一片,我歎息道:“乖,放手,別再這麼用力抱著,等血都流沒了,你還怎麼追著我跑啊?”
拉開他輕顫的手,轉過身,看見桑渺緩緩抬起頭,望進我的眼裏,半晌,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沒有騙我?”
我說:“桑渺,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難道你就這麼看中人的外表嗎?你迷戀我現在的風姿,可二十年,三十年後,我也會漸漸老去,到那個時候,你還怎麼愛我?而且,我風流成性你也知道,我不肯要你,也是為你好,你難道想和很多的男子分享我嗎?難道你不想在自己年輕的時候,找一個肯一心一意疼你愛你的人?然後兩個人一起體驗慢慢變老的那種幸福嗎?”
桑渺看著我,說:“我知道自己太執迷於唯美的你,但當你二十,三十年後,變老變丑時,我也在變老變醜,那不也是一種慢慢變老的幸福嗎?”
一句話頂得我啞口無言。
他接著略顯羞澀的說道:“雖說你風流成性,但……但還是很有原則的女子,並非……見一個,愛一個,只是喜歡處處留情,卻不知道落花是何等的有意,想眷戀流水的溫柔。”
完了,開始和我整浪漫與柔情了。
桑渺見我不語,忙說:“我真的不介意你收了那麼多的男寵,而且,你只需要讓我跟著你,我什麼事情都不會管的。”
這明顯是口是心非,我就不信以他的性格,會不想壓制別人?但這些是遙不可及的事,我不用去想,眼下,先把他擺平。我對他咧嘴笑了笑,說:“好,桑渺,既然你執意要跟著我,我也不攔你,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桑渺忙說:“我知道,從明天起,我也穿白衣,帶銀色面具,不讓別人看我的臉。”
我撲哧一聲,沒忍住,顫抖著肩膀笑了出來,一手拍在他腦瓜上:“聽我把話說完,插什麼話?”
桑渺蒼白的臉染了些紅潤的色澤,恢復了不少生機,一雙眼睛直盯著我看,又呈現癡迷狀。
我收了收笑,說:“我要說的不是面具白衣,而是一段考察一段交往一段經歷,簡單的說,就是處物件,你懂不懂?雖然我這個人打眼看確實不錯,但也許交往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其實我也不怎好,照樣吃飯放屁,摳腳指,挖鼻屎,去掉浮華的美麗裝飾,我也就一臭皮匠!你,別笑,我說正事呢!
我們就約定一年,這一年裏,你是你,我是我,並非板上釘的夫妻關係,但卻是比朋友近一步的戀愛關係,你看怎麼樣?我們之間相互瞭解瞭解,到底適不適合在一起生活,你也看看我的生活方式,我也瞭解一下的性格喜好,合則聚,不合則分。”嘿嘿,一年後我還不信你的癡迷期不過!
桑渺靜靜的掃視著我,仿佛在考慮我話裏的真實度和可行度,最後,他問:“那如果一年後,我仍舊想嫁你呢?”
我一拍大腿,剛想喊我娶,而桑渺頭也隨著我的動盪也輕點了一下,仿佛在等著我的這兩個鏗鏘有力的字,但我是誰啊?聰明著呢!我嘴一改形狀,說:“如果一年後,我仍舊沒有想娶你的衝動,你豈不是很失敗?很沒有魅力?很不值得我去愛?那我還娶你做什麼?所以說,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爭取讓一年後,我追著你後屁股跑,求你嫁給我!”
桑渺眼睛一亮,隨即感歎道:“我只求你娶我就好,不求你追著我跑。”
我以領導總結談話的方式,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可掬道:“小鬼,你行地,加油!”
桑渺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慧心的笑容 ,拉住我的手,仰起臉問:“你要回去嗎?”
我點點頭:“我從雲中來,要回雲中去,我從床上來,當然要回床上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就是武林大會了,到時候看人血拼,嘿嘿……多有意思啊。”
桑鴻桑渺桑瓊齊齊對著我發愣,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鳳國’人多啊,打死一個少一個,等高手都倒下了,咱這半吊子打手,就成高手了,多好,哈……”自毀形象第一招——小鼻子小眼睛小鼻孔小肚臍小心眼小肚雞腸看片面的小小世界。
誰知道桑渺立刻盲目崇拜道:“了了,你的想法真特別。”
桑鴻桑瓊忙點頭表示同意:“是地,是地……”
我摸摸額頭揮揮帶血的衣袖:“告辭,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