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 選妃硝煙乍起
最近這幾天,越是臨近選妃大典,就越是硝煙四起。
哥哥和陰戾怪物之間面上風和日麗,底下波濤洶湧;哥哥再也沒說要我,但卻一步不離的將我掛在了褲腰上,晚上我家的親親寶貝前來會我,哥哥也大模大樣的陪我等著。第一次的全體照面會,讓哥哥也驚歎我收集絕色美男的超級功力。而我,則是嚴重的欲求不滿,看著自家風情迥異的絕色寶貝,卻一個也吃不進嘴裏,只能咬著手帕,忍受閨中寂寞。
選妃大典將近,赫柔音再次搬進宮裏來住,與其他選妃女子住在一個大院,博得了一片讚譽。但她卻從來不露臉,一直戴著面紗靜靜坐在屋子裏,不知道想些什麼。
基於我與赫柔音的深刻革命情誼,所以,我帶領著哥哥,晚晴,還特意在路上偶遇陰戾怪物,扯著他一同去看我們共同的熟人──赫柔音。
關於赫柔音的事,只有我和哥哥知道,我甚至連晚晴都沒有說,畢竟,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講都不是值得宣揚的好事。再說,我也不想讓任何其他人知道親親寶貝的存在。不是不相信晚晴,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相安無事。做人,做事,總要為自己留條後路。也許,從那次毀容受傷後,我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變得有所保留。
當我們再次跨進大院子時,驚得眾美人又是一陣忙活,我問了管事的,直接躥進了赫柔音的屋子,推開門,大笑道:“柔音,好久不見,你想我沒?"
赫柔音身體一僵,掛著面紗的臉開始晴轉多雲,隱約可聽的磨牙聲,倒也真切。那雙漂亮的眼裏,承載了深刻的憤恨。當然,也只有我才有資格享受她的特殊注目。
被她盯得打了個激靈,憨笑道:“柔音一向是典雅大方,端莊得體的,今天怎麼一見我,就跟仇人見面份外眼紅似的?真要嚇到人家幼小的心靈了,人家身體真的不好,還虛弱的很,你別這樣啊,人家會怕怕……"幾句話說完,我喘息著倒進哥哥的懷裏,作虛弱狀。
赫柔音身子顫了顫,又抖了抖,咬牙道:“柔音身體不舒服,就不陪各位了。"
陰戾怪物說:“那你就歇著吧,我們改天來看你。"
虛弱的我又站了起來,甜甜蜜蜜埋怨道:“二哥,人家柔音身體不好,正是需要大家關心的重要時刻,你怎麼這麼不懂女兒心思?"轉眼看柔音,關切的問:“你的臉怎麼了?絕色略懂幾分醫術,讓我看看,幫你診治一番,如何?"
赫柔音氣得牙都癢了,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怕一個忍不住,沖過來,殺了我。
我家親親寶貝都說,我最厲害的武器,就是不費一兵一卒,談笑風聲間,把人氣得要死不活,很顯然,我確實有此才能。
抬起腳,飛出一記媚眼,一步步走向她,她也一步步向後退去,就仿佛我是仗勢欺人的混世魔王。人家可不承認啊,人家明明是一枝梨花壓海棠的絕色美人啊,所以,我微笑道:“柔音,你走路的姿勢好怪,怎麼夾著屁股啊?莫不是得了痔瘡,或者肛裂了吧?嘿嘿,那你得多吃點流食,不然……啊……"
赫柔音突然掐住我的脖子,眼睛變得凶紅,身邊人影一晃,哥哥捏開赫柔音的手,將我抱入懷裏,對赫柔音冷聲道:“柔音不是說要與絕色做好姐妹嗎?怎麼如此不大度?絕色說話雖直白了些,卻也是關心你的,你怎可想要絕色的命?"
赫柔音一口氣憋在胸口裏,眼睛裏含了淚光,看起來是如此的楚楚可憐,仿佛我這個罪大惡極的人欺負了單純無辜的她。
就在此時,口頭上代表正義的皇后娘娘駕到,眾人一陣虛偽的迎接,皇后娘娘掃了眼眾人,看向可憐巴巴的赫柔音,拉起她的手,慈祥的說:“哀家出來散心,聽聞你身體有恙,就進來看看,如今可好些了?"
赫柔音感動的淚眼蒙朧,哽咽道:“皇后娘娘近來身體欠安,柔音沒有前去探望,反倒讓皇后娘娘掛心,這都是柔音的過錯。請皇后娘娘莫要再擔心,柔音身體已經無礙,倒是皇后娘娘,要多金貴著身子。"
一說到身體不好,皇后就臉色不善的掃了眼我,轉向赫柔音時又是一副慈祥面孔,說道:“這麼貼心的人兒,如今這是怎麼了?哀家進來時,看你正雙眼含淚,難不成還有誰敢給你委屈受?"
暗示啊,暗示啊,這明顯是讓赫柔音將矛頭指向我,好抓著我的小辮子抽打一番,可惜我什麼都沒有做,還極盡關愛之心。
赫柔音也不傻,當然不會沒證沒據的指責我,但也不會輕易放過討好皇后的機會,只見她面色一恍,看向我,又無言的轉開,輕聲道:“柔音無事,只是絕色說她略懂醫術,想要看看我面紗下的臉,要為我診治一番,柔音沒有同意……"
這話說得真含糊,你沒有同意是事實,可我也沒把你怎麼樣了,不是嗎?
皇后掃我一眼,問:“絕色還懂醫術?真是不可小覷啊。"
我呵呵一笑:“略懂,略懂,不過是久病成醫,就像上次,我被皇后娘娘撞成重傷,不也慢慢調養了過來?如今又是生龍活虎一條蟲。"
皇后不悅的哼了一聲:“柔音不願你看,你就不要勉強了,這麼大方得體的人兒都被你嚇哭了,你又于心何忍?"
我點頭:“是,皇后娘娘教訓得是,絕色再也不強迫柔音要給她看病,這種爛好心最要不得,絕色還是留著小命享受生活吧,若再強迫她,她非得掐死我不可。"
皇后怒聲道:“胡說!柔音怎麼可能掐你?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不但誣陷柔音,還與哀家頂嘴,來人啊,掌嘴!"
她的兩個奴僕,向我走來,哥哥將那左右開弓的嘴把子攔住。
我把脖子一仰:“皇后,你看,人家脖子上還有柔音掐的印子呢,不信你可以問在場的人啊!不過,絕色相信,皇后娘娘即使知道是柔音掐了我,也不會處罰柔音,真的,絕色不怨您,誰讓你您是一宮之豬呢?哎……絕色相信柔音是個非常溫柔的可人,她剛才那麼用力掐我,也一定是因為心裏恐懼,不想讓我接近。
絕色聽聞有一種病,叫`腫雜碎',就是臉上浮腫不堪,還出現青淤血絲,連吃飯都困難,而且……這種病還傳染。"皇后親切拉著柔音的手迅速抽離,眼裏劃過一絲恐懼。
我接著說道:“柔音不想絕色傳染,所以才會死命的掐我脖子,真的,柔音,我不怕你,也更相信你說的,你是愛著依然的。你都肯與我共事一夫,甘願做側妃,又怎麼會害我呢?雖然你說過,不會再參加選妃大典,免得與依然失之交臂,不過,你大可以放心,二哥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他知道你心裏裝的是依然,就斷不會橫刀奪人所愛。你……就放心的做側妃吧。
今天我來,就是想幫你與大家談明白,怕你不好意思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達出口。可你身子如此不好,我看,還是改天再細說吧。
柔音,你要趕快把臉養好,到時候選妃大典上,你可別掛著豬頭走貓步啊,嘿嘿……咳……
皇后娘娘仁愛無敵,我們就不打擾你們閒話家常,絕色先告退了。"
“哀家宮裏也有事要忙,就不陪柔音了,柔音好好休息吧。"我們前腳剛邁出房門,皇后後腳就跟了出來,幾步之後,竟然走到我們前面去了,真看傳染病嚇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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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似乎都帶著世外高人的假面具,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實際上,每個人都開始了不規則的心跳,衣裏神秘活動的次數就越來越頻繁;每個人,似乎都是一步想像不到的棋子,可攻可守可背叛;每個人,不會完全相信其他人。
但我非常幸運,在這深宮內院裏,我還有與我同心一體的親親寶貝們。
自從皇后以統一管理不搞特殊化為名,將我扔進了選妃女人堆裏後,我就歡天喜地的迎接了無數的問題。
例如一:哥哥黑著臉,告訴我自己小心,並且,特意指出,不許去招惹任何人!他,會隨時來看我地!但是,但可是,也不許落單,身邊一定要有人陪著!哥哥的矛盾很可愛,他一面不放心親親寶貝們親近我,一面卻更不放心我自己一個人亂晃。所以,只要衣服不脫,膩在一起,應該還是被允許地。
例如二:我也不是沒有辦法和親親寶貝們私會,但他們都想我想得眼綠了,當然會因為誰來商我而打得密不可分,為了不驚動其他王妃候選人,也為了不得罪人,厚此薄彼,此事只能作罷。
例如三:爹爹在床上被子裏斬了一條小毒蛇,花蜘蛛在茶裏發現了無色無味的毒藥,若熏在棚頂找到了一根毒絲,紅依綠意各踹死了一隻蠍子,雪白在木梳上拔出了毒針,桑渺擋掉了暗器,森林扔掉了怪異的蠟燭,朝直接將那下毒的兩人扯進了屋子,在我們嚴刑逼供下,終於得到了想要的情報。善良如我們,當然不忍殺生,於是,將那下毒之人放了,不過,為了紀念這個意義的時刻,我們給他吃了點獨家秘制,方便攜帶,老少皆宜,每七天需要一顆救命解藥,將原本的敵人,變成了自己人與皇后、赫柔音的敵人。
例如四:我沒有忘記哥哥被抹殺的記憶,也與眾親親寶貝商討了一番。最後,我們將目標確定在最親近,最能得到利益的人身上。因為哥哥是經營天才,所以,初步懷疑目標就是當今聖上。當然,我們也不排除其他不確定因數,將懷疑面擴大到與哥哥聯繫比較密切的人身上,無論是親近,還是仇敵,我們都留個心眼,尋訪著蛛絲馬跡,希望能替哥哥將失去的記憶密碼找回來。
例如五:我覺得聖上身體非常不好,有點外強中乾,尋了個機會,讓花蜘蛛看上兩眼,不小心碰了一碰。花蜘蛛卻扔給我一個重磅炸彈,說聖上最多活不過半個月!我的乖乖,這是什麼跟什麼啊?難道就花蜘蛛一個大仙,其他太醫都是傻子,會看不出來?還是大家都願意當傻子,演完立儲君的戲碼?
例如六:朵朵幾乎天天都會跑來黏糊我小半天的時間,讓我喂他飯吃。五哥也會跟來,陪我一同談會兒話。我知道五哥沒有王妃,他只娶過一個側妃,因此側妃身體不好,生下朵朵後,就去世了。這麼多年來,一直是他自己承擔了養育朵朵的責任。而五哥倒也癡情,到現在為止,一直是自己過活,沒有再娶。我感動得一塌糊塗,拍著五哥的手,說要儘量給他找個合適王妃!五哥眼一飄,看向一攏白衣女裝的雪白,對我笑了笑,說等二哥和九哥選完王妃,他也要在裏面選一個。我腦袋大了,雪白危險!
例如八:晚晴仍舊每天來看我,會給我帶各種美味小吃,與我談心閒聊,沒有任何越軌的強烈行為,但眼神卻越發熾熱,讓我有點受不了。她喜歡給我梳頭,喜歡幫我畫眉。我雖然明知道她對我的心思不一樣,可當她像個大姐姐那般溫柔以待,我倒不好說什麼,只能任她裝扮,直到她用手指點我的唇紅,並用指間在我唇上眷戀摩擦,我才感覺不妥。她走後,我的眾親親開始討伐我,說我竟然還勾搭上個皇女!我真是欲哭無淚啊……
例如九:陰戾怪物也會常常來看我,有時候一天之內會出現三四次,但都是看我一眼就走了,仿佛自己是個大忙人。但也有突發事件,就好比有一天,我正在睡覺,他卻來看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直到我醒來,髮絲淩亂的窩在被窩裏看他。他卻不由分說的就壓了上來,將我吻了!再然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想砍人都找不到影子。等寶貝親親們找上門時,看見我紅腫的唇,各個臉色黑暗,露出陰森的表情。隔天傳言,二皇子遭遇不明襲擊,被打得鼻青臉腫。
例如十:哥哥果然在半夜偷襲,在白天明闖,在飯間同食。我很懷疑,我搬來這裏之後,哥哥與我見面時間,竟然比平時多了許多,就連帳本與種種草案,都是坐在我屋子裏,寧願遭遇無數白眼冷箭,仍舊老僧入坐般一一完成,不可謂功力不深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