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三人同床
一路的氣氛都有些微妙的尷尬和慌謬,‘人’緊緊地貼著我的腿坐著,沽藍色的眼睛掃視著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就像位王者那麼驕傲,高貴,兇狠。花蜘蛛依靠在秦素身上,看著我,滿臉的怨夫樣;秦素攬著花蜘蛛的腰,讓他倚靠,眼睛卻瞄向雪白;雪白不發一言的看著‘人’,瑟瑟發抖著;我的眼若有若無的亂躥,左瞄描,右瞥瞥,挑開窗簾看看,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最後,在雪白快搖散身子時,伸出手,壓向他的手,微用力攥著,雪白的身子漸漸恢復正常,極其小心的噓了一口氣,反握住我的手,尋求著安慰。
花蜘蛛今天的出現,無疑是救了我一命,他曾不止一次地看過我的後背,應該知道了我莫名其妙的身份,卻從來沒有問過我什麼,也沒說過什麼。但若秦素知道花蜘蛛今日救下的人,是個會招來殺身之禍的人,不知道會發出怎樣的飆風。若知道我是女子……算了,就算知道我是女子,也不會給她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都已經這個樣子,還有誰會喜歡嗎?
眼見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我又來了番告辭之說,秦素卻出言挽留,我不想給別人添麻煩,還是執意告辭。花蜘蛛不知道抽得什麼瘋,非要跟我走,那秦素雖一副不捨得的樣子,卻打了我個措手不及,竟然告訴花蜘蛛別玩得太瘋了!我忙又是一番推託,告訴他們,我現在自身難保,別跟著我湊不應該湊的熱鬧。可惜,沒有人聽我的,就連雪白都固執得像小老頭,非要跟著我。
跟著我,無非是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還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無論誰因我受傷都不是我所想。從秦素看雪白的眼中,能讀出癡迷愛慕之情,也許,雪白漂泊的一生也應該有個著落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請秦素代我送雪白回閣裏。
卻不想,雪白惱了,說若不喜歡他跟著,他走就是,沒有必要麻煩任何人!然後和與秦素花蜘蛛告別,看都沒看我一眼,下車後,一個人一攏白色,一件白披風就這麼單薄的飄在黑夜裏。
從來不知道雪白也這麼倔強,我也匆匆與秦素告別,歎息著躥下了車,拔腿追了出去,哪里放心他大半夜的自己走啊!‘鳳國’的女人一個個如狼似虎,就他這樣的,一不會武,二跑得慢,三還是個超級美型的人,若遇見一個起了色心的,無論男女,他百分之二百是給撂到地上的那位。
一把拉住他在寒風中刮得冰涼的手腕,歎息他揣摩人心思的能力實在是太霸道,明知道我不會放心讓他一個人走,還給我演上這麼一出,而我明知道是他玩的路子,卻還得牟足了勁頭自己往裏躥,就怕配合得不主動。
他的手腕任我拉著,沒有說話,也沒看我,就這麼微低著頭默默跟著我走著。身後一陣急快的腳步聲,一個人肉飛蛋就這麼沖到了我的身旁,攬著我的腰,掛在我身上,嗲音道:“主人,你可真行,有了新歡忘舊人,用不到奴家就把花姬甩了?虧我床上床下服侍得你盡心盡力,你說,你身體的哪一個地方我沒有摸過,舔過?你怎麼就忍心不要花姬呢?”
我身心皆抖,這話說得也實在是太……太……太赤裸了吧?
床上床下的服侍我?哪一個地方沒有被你摸過,舔過?大哥,那是你在處理我的傷口,好不好?在心裏翻個超級大白眼,沒有心情和他辯解,至於雪白……他愛什麼想就怎麼想吧。
抬眼看見一家小客棧,我說:“今晚先住這吧。”
花蜘蛛不滿的哼了一聲:“這家客棧好小,會很髒吧?我們還是換一家好了。”
知道他享受慣了,怕住這裏會睡不著,就隨了他。抬腿走路,發現有這麼個能黏糊的蜘蛛盤在身上,根本行動不便,於是,手一抓,也拉在他手腕上,在花蜘蛛的媚笑中,向前走去。一連走了兩家,總算有家他能勉強接受的客棧,我將黑紗帶上,大步跨了進去。
站在櫃檯,花蜘蛛說:“老闆,要兩間上好的客房。”女老闆看著花蜘蛛的嫵媚樣子,險些淌了一櫃檯的口水,忙應好。
我說:“三間。”
花蜘蛛立刻纏了過來,對我拋著眼神,吐著熱氣:“別呀,你不想花姬嗎?自從你不告而別,花姬就食不知味,寢不能寐,看,人都為你消瘦了許多,不信你摸摸奴家的細腰。”說著,還硬拉起我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讓我真實感受一翻所謂的‘奴家細腰’。
其實,不用摸,用看就可以了。花蜘蛛的臉雖然依舊風騷嫵媚,豔若桃李,勾三搭四,咳……那個……卻不如以前丰韻,明顯瘦了一整圈,心中也有感動,卻也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他食不知味,寢不能寐。這不,一轉眼的功夫,他又傍上一個秦素嗎?但怎麼說,我也要承擔一兩肉的感動吧?
花姬見我不語,忙轉頭對老闆說:“兩間。”
就這樣一錘定了音,花姬拉著我,興奮的往客房裏鑽,雪白跟在我後面,‘人’隨在我腳邊。本來客棧老闆不想讓‘人’進,怕傷到客人,但在花蜘蛛的腰姿一扭,玉手一揮,扔出一錠銀子後,老闆把‘人’,當成了祖宗般供請上樓,當然,前提是她以為這是狗,而非狼!
剛跨進門,花蜘蛛一個回身,就要關門,對門外的雪白說:“我們要睡了,別來打擾。”
“讓他進來。”我坐在桌子旁,將面紗一摘。
花蜘蛛一扭腰,旋風似的沖回到我身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滿地貼在我身上。
屋子裏的三人一狼,都變得分外沉默。
良久,我問:“雪白,你不是從不出門嗎?怎麼會和‘藍顏男音’一同到‘菩衍劍莊’?”
雪白將一杯嫋嫋暖茶,推到我面前,抬起眼,看著我:“他們來找過你……”
呼吸一緊,心收縮間都是陣陣疼痛,好像有無數的話想要問出口,終是動了動出,發不出一點聲音。
雪白的手輕撫上我的冰冷,想要給於溫暖的安慰,他繼續說道:“半個月前,他們到閣裏來找你,雖沒有說出原因,但從那憔悴中卻帶著堅定希望的眼裏,我就知道……你出事了。而同時,官府也正在通緝一位臉上有刀疤的女子,雖然不願相信,但……於是,我就隨著‘藍顏男音’同行,希望……能遇見你。”
暗吸了一口氣,笑道:“你看見了,我現在還不錯,雖然被毀了容,但還有雙手,雙腳,可以自食其力混口飯了,不用再為我擔心。你現在看也看到我了,就不要再跟著我,明天一早,你回你的‘玉姿閣’,我……也有事要忙。”
雪白含笑的臉,柔柔的眼,就像一個身處黑暗中的人,所極力渴望的溫暖,可以撫慰人不安煩躁的心。他說:“吟兒,我好久沒有出門了,都不知道外面是個怎樣的世界,就跟著你一同看看,成嗎?”
看著他,感受那暖暖的包容,狠下心,一口回絕:“不行!你跟著我只會拖累我,你一不會武功,二又不能跑,三又太漂亮,會給我惹來麻煩的!我現在自身難保,沒有時間照顧你,更沒有時間陪著你遊山玩水!你趕快回去,別給我添亂!”
雪白手顫了一下,卻仍舊笑著:“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明天將自己的臉塗黑,也穿粗布衣,若有危險,你只管跑就是,別人也不會為難我。”
我怒:“放屁!誰說不會為難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惹得是個怎樣的麻煩?別使小孩心性,想一出,是一出,到時候命丟了,沒有人陪你!”
雪白又將茶往我手上送送:“你的年紀加一番,也未必有我大,怎說我是小孩心性?你若不帶我走,也可以,那我就自己跟著。”
我咬咬牙,一狠心,開始叨人痛處,雪白,痛心總比失去性命的好,不求你理解,但求你平安。我眼眉一挑,嫌惡的將他的手甩開,冷言道:“怎麼了?好久沒有女人愛了嗎 ?還非要死皮賴臉的跟著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即使我再落魄,你這髒身子,也是我瞧不上眼的。滾開,離我遠點,別侮了我的眼!”
看見雪白蒼白的臉,顫抖的身子,將熱茶緊緊握在手裏,攥得關節泛青。我的心被自己的惡劣狠狠地抽了一下,冷哼著站起身子,鄙視的看了眼花蜘蛛:“你也別想跟著我,你是什麼東西,你自己心裏明白得一清二楚,到底被多少女人壓過,怕你自己也沒個准數吧。你以為你跟著我,我就會收了你嗎?你不覺得我臉醜,可我覺得你髒,都TMD離我遠點,看見你們我就想吐!”
轉身,大步跨出門口,將唇咬得滲出血絲,那熟悉的血腥味,瞬間沖進感官,就像曾經的折磨,那麼另人無法忍受。
手腕再次被拉住,那柔美的手輕輕顫慄著,若寒風中的枯葉,聲音仍舊低柔,卻帶絲不易察覺的哭腔,若淅瀝的小雨:“你以為我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仍會分辨不出真真假假嗎?”
我身形一顫,仍舊沒有回過頭去。是他給我講的故事,那個關於熱情,冷落,傷害,以為是真得為對方好的故事,他曾經是那麼深刻的主角,我怎麼會企圖以同樣的路子逼他離開呢?我好笨!
雪白略顯激動道:“我曾經以為,除了她……不會再有人對我如此挖空心思的奚落,想要攆我走,讓我心死。吟兒,我知道自己的出身,也沒有想過要用這髒身子服侍你,只想……”
聽不下去了,回過頭,撲進雪白的懷裏,放聲痛哭。哭盡自己的委屈,哭盡連日來的遭遇,哭盡日出日落,哭盡自己……
都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聲嘶力竭,全身無裏,只能幹抽,人在還是撲在雪白懷裏,不好意思起來。雪白也不說話,就任我窩在他胸口,抽搭著。
腰被另一個人攬住,將我硬是從雪白的懷里拉出,強行抱入自己懷裏,像哄小孩子似的嘟囔著:“乖啊,不哭,不哭,有花花陪你,不哭……”
我掙扎了一下,想換回雪白懷裏繼續抽搭,卻被花蜘蛛鉗得死死的,看不出,小受樣,還挺有勁,那就勉強靠一下吧。有點想笑,花花?他怎麼用起那個小蝨子的名字了?
等我終於平靜下來,抬起紅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瞄眼花蜘蛛:“你……你怎麼不走?我那麼罵你,你不生氣嗎?”
花蛛蛛噌著我的身子,吐著熱氣:“你說得都是事實啊,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眨眨眼睛,有點接受不了他的這個說法,雖然是事實,但往往就是事實最傷人,誰想自己不好的一面被當成事實暴光啊?剛要張嘴說些什麼,花蜘蛛眼一眯,伸出舌頭就舔了我一口,我又愣,猛眨了眨眼睛,花蜘蛛風騷的一笑:“主人是故意咬傷唇的吧?呵呵……想讓人家親親,就直說嘛,來,我們到床上去好好親親,都想死花花了。”
在我愣神的空擋,人已經被他按到床上,手也不安分的溜進我的衣懷裏。
我大驚,忙推他:“別,別……”
花蜘蛛一腿纏上我,淫笑著:“別一個人,還是你一起想吃兩個?呵呵……那個叫雪白的,你別光看著啊,一起來吧,我們三個一起玩。”
本以為雪白會奪門而出,卻不想他只是平靜的說了聲:“不了,你們盡興。”然後雲袖一撫,坐到了椅子上,靜靜的喝著茶水。
我大吼:“雪白,你不夠哥們!快來救我!我TMD快讓這花蛛蛛纏死了!”
雪白提杯子的手一顫,灑出了幾滴熱水,卻仍舊沒有動,也沒走,只是靜靜喝著茶,真不知道雪白是怎麼想的?若一般人看見此等畫面,一定跑出去避開;若情人見此畫面,一定撲過來撓人;若是我,也一定跑出去,然後搬來板凳偷看好戲。雪白到底屬於哪種人呢?迷糊了。
花蜘蛛也不管有沒有人,一邊噘起嘴要親我,一邊動手解著自己的褲子。我很奇怪,今天‘人’的護主行動怎麼如此失職?強拉開頭,一看,好傢伙,睡得正香!不用想,一定是花蜘蛛做了手腳,讓它乖乖睡覺了。失神的功夫,花蜘蛛就脫掉了褲子,露出彩白的大腿,一滾,將我整個人弄到床上,開始動手解我的。
他這邊拉,我那邊合,拉拉合合後,只聽嚓的一聲,衣服壞掉了,我當即瞪眼:“搞什麼?我就這一件好衣服了!”
花蜘蛛手也不停,開始撕著我的衣服:“明天給你買,乖……”
腦袋一大,用了一招抓奶龍爪手,使勁捏著他的胸,吼道:“丫地,當你嫖我呢!”
“唔……”被我一掐,花蜘蛛仰起脖子,露出大片的春光,發出消魂的呻吟,全身都興奮得亂顫。我很氣憤,又狠擰了一把,他又是一聲愉悅,弄得我趕快鬆了手,原來這丫有受虐傾向!
見我鬆了手,花蜘蛛卻不幹了,腿纏上我的腿,身子直往我身上噌,眼裏蒙上了一層濃厚的情欲,吐氣若絲:“別停,別……繼續,掐我……來……掐我……”
不是吧?真有受虐傾向?我對此種人很是好奇,於是,伸出尖銳的兩指,對著他光滑的大腿,選了一處很小的位置,狠狠扭了下去。
只聽他啊的一聲,眼睛大睜:“輕點,輕點,好痛……”
我又試驗性的抓起一把,狠擰了一下,他立刻一聲呻吟,身子頃刻間軟到了我身上。我明白了,原來想虐得讓人興奮,太狠了也不行,要力度適中,才能達到好的效果。
哢!哢!哢!
我都想了些什麼?一把推開放浪的花蜘蛛,想拉著坐著喝茶的雪白,架腿跑路,卻被那纏人精一把抱住後腰,又拖回到床上,衣衫淩亂的滾到一起。
我一陣拳打腳踢,用力擰,用掌糊,卻都完全不管用,花蜘蛛就像扛打的軟沙包,我打出去,他又彈了回來,我打得越狠,他彈得越猛。他臉泛情欲的紅潮,喘息著興奮的粗氣,一張微翹的紅唇鮮豔欲滴,一雙眉眼波光動盪,若一張無形的網,將所有他想要的獵物網在其中,慢慢拉緊,享受。很不幸,我就是那被他看上眼的小飛蟲。
花蝴蝶的身子異常敏感,撕打中,碰到的某個地方,都會讓他逸出興奮的呻吟,這種人,應該就是被稱之為‘天生尤物’的典型代表吧?
掙扎來掙扎去,我越掙扎,花蜘蛛越興奮,所以,我乾脆放棄,又裝起了死屍。
花蝴蝶眼力燃燒起熊熊欲望,見我又不動了,一臉的欲求不滿,埋怨的望著我,聲音裏竟都是急切的低求軟語:“主人,要了奴家吧……花姬好難受,難受得要死!掐掐我,快,不然你打我也成,求求了……主人……”他的聲音裏浸滿了情欲,使平時就很酥骨的聲音,變得更加另人血脈膨脹,尤其主人主人的叫我,還自稱為奴家,弄得我差點炸毀血管。
強自鎮定心神,儘量平靜地看著他的眼,開口的聲音也有絲沙啞:“花姬,別為難我,你應該知道有種東西叫做自卑,我不想你看見我興奮時醜陋的嘴角。”
花蜘蛛身形一僵,略顯孩子氣的說:“我不在乎。”
我笑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鬧呢?人的心很驛動,總會被個風吹柳絮飄的弄出一些感言,更何況是兩個相處時間比較長的人呢?我知道你平時嬉鬧,遊戲人生,但實際上,你的人不錯,為了照顧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也正是因為如此,不要和我發生肉體的關係,朋友是一輩子的事,但情人說翻臉就翻臉,連個迴旋的餘地都不肯留。”
花蜘蛛纏著我的腿微微一頓,隨即繼續噌著,唇一動,回道:“什麼朋友,情人的?我就是想要你。”
我歎口氣:“你當初三翻四次的勾引我,都被我一一拒絕,所以你心裏不平,才會扭著一股勁和我扛上了。花姬,你要知道,不是你不夠好,不夠誘惑,是我……我本身招惹的男人已實在是太多了。我本想著遊戲人間,色遍天下美男,用自以為的灑脫行走江湖。可當你真正懂得感情時,就要肩負著一定重量的責任。我一直覺得自己的羽翼很小,很嫩,但我卻是真的想保護好愛我與我愛的人,而這一點,顯然我沒有做到,還讓他們為我傷心奔波,流離失所。生命無常,一步走錯,步步皆輸。
現在,我只想珍惜,珍惜過往的回憶,珍惜與他們一起的點點滴滴,珍惜我們之間難得的情誼。知道嗎?和你和雪白一起,我不用太緊張,太自卑,因為你們是朋友,不是情人。花姬,別打破這種讓我呼吸的平衡,好嗎?”
花蜘蛛長久的凝視著我,眼裏的情欲漸退,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即呵呵一笑,往我身邊一躺,腿一扔,繼續纏繞在我身上,就像多少個共眠的夜那樣,只說了四個字:“好困,睡覺。”
我看看一直坐在一邊喝著茶,看著茶,動一下,停三下的雪白,又自以為聰明的說了句:“回去睡吧,我不走。”
雪白沒有動,仍舊喝著茶,轉過頭,對我溫柔的一笑,說:“你們睡吧,我不困。”
嗯?這也算是一牛人了!
不困,不走,就是坐著喝茶?我臉有點紅,但還是裝做很哥們的樣子,對他勾了勾手:“來,雪雪,讓我抱抱,咱們三兄弟一起睡。”
也許是我又恢復了往日那個不分性別的痞子樣,雪白將最後一杯茶飲下,就脫了鞋子,擠到不算大的床上,合衣而眠。
三個人睡,就必須側立起來,我用屁股拱了拱花蜘蛛,他不滿的哼了一身,立起了身子,將我攬進了懷裏。雪白從始至終都是背對著我,只占了一個床邊,我怕他掉地上去,就手一伸,抱住他,往自己懷里拉,他身子僵硬,沒說過一句話。
我睜著眼睛,雖然體乏,但卻睡不著,想了很多的人,想了很多的事,想問雪白,他們還好嗎?可又問不出口,好與不好,不都是我造成的?
想到今天的種種驚險與巧遇,覺得花蜘蛛的言行很奇怪,覺得雪白的行為就更奇怪得脫譜,竟然會跑來和我擠一張床。難道都怕我半夜跑路了?不過……說實話……嘿嘿……我還真打算順些花蜘蛛的銀票,再來個半夜跑路!此計畫卻在倆人的前後夾擊中宣告破產,只能老實的睡覺。
突然,我想到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一拍大腿,驚呼出聲:“誰去問問老闆,那不住人的房間可不可以退了?”
等了好久,都沒有人回答我,我無趣的嘟囔道:“老闆一定不肯,還是睡吧。”
後背的胸膛在微微顫抖,前胸的後背也在輕輕晃動。
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