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章 第三天
第三天,我整個人虛弱地如同沒炸前的油條,軟啪啪地,怕是任誰上來踹我一腳,我都只能費力地抬起眼皮,輕輕地掃上一眼後,繼續無力地趴著.
微微刺骨割面的風繼續吹著,紛紛糾纏而知己的仿佛只有頭髮.
野獸卻是一直無言無語,挺個西瓜肚子抱著我,眼底卻佈滿了蒼涼.
我伸出仍舊溫熱的小手,揉著他的臉,輕聲道:"野獸,我沒事的.如果病得嚴重,你也會感覺到,對不對?我們已經是一體命了."
野獸轉過狼眸,將臉埋藏在我的頸窩處,半晌,才含糊不清的囔語:"我的心......好難受."
我回抱著他,撫摸著他的黑髮:"不要難受,我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這句誓言,永遠不變."即使你不肯與我回去,就算用綁的,我也下手很准!更何況,現在,我有可能讓你跟我回去呢?"
野獸緊緊回抱著我,突然在我耳邊壓抑性地低吼道:"我不想分享!"猛然抬頭看我,將那泛湖藍色的眼,直接衝擊進我的心底:"難道我的愛,就一定要如此卑微?一定要與他人分享?難道我就不能擁有只屬於我自己的地老天荒?我愛你,即是全部,可你愛我,又占了心的幾分?"
一句話,吼得我啞口無言.
真能帶回心甘情願的野獸嗎?真能不顧及他的情感嗎?真能用捆綁的方式嗎?真能十全十美嗎?
一連串的問號,將我自己襲擊倒了,仿佛墜落到滾燙的岩漿裏,瞬間淹沒了所有感官.
我木然的站起身,淡淡道:"任,你的想法,應該與我所有的夫君一樣.他們,也都渴望擁有完整的我,擁有只屬於兩個人的地老天荒.但我,生性不是個穩當的主兒,在不知不覺間,欠了無數的情債.若我抽身離開,只選擇一人,我想,另外幾人,只怕會怨恨我終生.
與其,讓他們恨我,莫不如讓他們留在我身邊,嫉妒著,跳躍著,在瑣碎中,擁有我所能給予的最大快樂.
對於他們,經歷了這麼多風浪,無論如何,就算你今天殺了我,我亦不能放手!
我對你的誓言一直算數,我們一起,就是一輩子,不分離.
如果你能容忍分享,就來鳳國找我,若不能......就把我當成普通朋友,我......會來看你."沒有轉頭,沒有停留,深吸了一氣,向我以為的方向邁出艱難的腳步......
一步步離開,不知道走了多遠,只是茫然而沒有目的的走著,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不由自主地跌落到這片荒蕪中,失去了意識......
逆著風聲,耳邊仿佛傳來痛徹心扉的呼嘯:"閑兒......"
一聲聲,一遍遍......
我一直渾濁的猜測突然被吼聲點醒,那顫抖的心似乎想抓住些什麼,卻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沒有了知覺......
晚上,當我再次醒來,人已經再次坐到馬背上,身後,仍舊是那個皮球似的肉墊和寬厚溫暖的胸膛.
野獸知道我醒了,卻不肯先說一句話,就在黑暗中,駕著馬,步步前行.
我自動往他懷裏拱了拱,用手摸了摸他的肚皮,完全沒事人似的嘻笑道:"好渴哦,要是任現在有奶水就好了."
野獸身體一僵,半晌,粗著聲音道:"你不是不要我們爺倆了嗎?"
抬眼看向野獸有點孩子氣的臉,我撲哧一聲,笑開了,再次抱上他的皮球肚子,水桶腰,親了親他的下巴:"怎麼會?我都說過了,你若......咳......你若愛我,就來找我,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離.既然你來,就休想再走!嘿嘿......這回,就算用綁的,你也休想再離開我!"
野獸仍舊繃著臉,看都不看我,繼續駕著馬.
我不肯老實地捧著他的臉,左親一下.右啃一下,他的臉仍舊沒有一絲變化.我使壞的解開他的衣襟,將頭探了進去,用唇貼上他胸前的小果實,若孩子般一下一下吸吮著.
野獸的心跳突然加快,不需片刻,喉嚨裏溢出顫抖的瑣碎低吟,放在我腰上的手霍然收緊,沙啞著充滿磁性的嗓子,說:"閑兒,你招惹我!"
我心猛地一顫,剛抬起頭,就被野獸狠狠地吻住,不由分說的抱下馬,滾入青草地裏,就是一頓翻來覆去的猛烈衝擊.
我顧及著野獸的肚子不敢太生猛,可野獸卻仿佛嫌肚子累贅般,越發的兇猛.最後,只能我強壓下野獸,自己坐在他身上,努力控制著力道,就怕傷了我的小野獸.
當野獸的熾熱射向我的最深處,兩個人,才抱在一起,猛烈的喘息著,平復著激烈異常的情事.
終於得出空間的我,才努力將想起的疑問,問出:"任,你怎麼叫我閑兒?"
野獸將我護入懷裏,答道:"你讓的."
我驚訝:"怎麼會?我與人在菩衍劍莊才用的閒人組合名頭.我根本就沒有告訴過你!"
野獸大手覆蓋在我的發麵饅頭上面,揉捏著各種形狀,把玩道:"你昏迷後,鬧人,讓我叫你閑兒."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不再問疑惑,只是......我怎麼可能在昏迷中,讓任叫我閑兒呢?呵呵,野獸啊,是你不瞭解我,還是我不瞭解你呢?
我轉面問道:"任,你說你小時候是白髮,怎麼現在是黑髮?"
野獸低頭啃我的饅頭,含糊道:"一夜之間,白髮變黑髮."
我被野獸啃得難受,不由的拱起身子,詫異道:"唔......怎麼會一夜黑髮?不都是一夜白髮嗎?啊......"
野獸抬起再次泛起情欲的狼眸,啞聲道:"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我努力平復著過速心跳,直視著野獸,說:"任,你有事情隱瞞我嗎?"
野獸眼波閃了一下,身子前刺,再次進入我的體內,不給一點縫隙的激情衝擊著,將我所有的疑問再次頂得支離破碎......
在情欲的高潮中,耳邊仿佛傳來野獸動情的歎息呢語:"終究,捨不得你......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