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4章 暴君模範
以海水為界, 一方是遠古人魚, 一方是聯邦人類。此時,在聯邦人的眼裡,遠古人魚的皇已經刷爆了傲慢這項屬性。聯邦主席在十幾分鐘的沉默後,說出了與遠古人魚談判的第一句話:「雖然我的年紀大了,但記性還不錯, 這裡確實是我們約好的談判場所不是嗎?」
「沒錯。」南璵望向他:「不過在此之前,有一段事實內容需要諸位明確。」說完,他打了個響指,一個海水搭建而成的水牢飄了過來, 裡面裝著十來個聯邦人類, 手腳上都拴著同樣是海水組成的鎖鏈。
「說吧,把你們知道的都交待出來。」南璵冷眼看他們的時候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早就被嚇破了膽的俘虜們哆哆嗦嗦著交代了他們所知道的全部東西, 並再三表示這是真的,他們絕對沒有說謊,求遠古人魚們千萬不要再折磨他們了。
俘虜們淒慘的模樣讓聯邦人一陣錯愕, 這副鬼樣子,怕是軍部的刑訊手段都沒這麼能讓人恐懼。
再一次聽到了人魚失蹤事件的始末, 這一次不是由救回來的現代人魚講述, 而是犯罪方親口承認,聯邦的領導人們互相對視了兩眼,幾分鐘後, 主席道:「我們需要一些時間來核實並商討解決對策,今天的主要問題是我方的人魚是能能平安回國。」
遠古人魚們在他說完後交頭接耳了一陣。就是很隨意的那種交談, 隱約還能聽到幾聲冷笑。讓一船的聯邦人一頭霧水。
等等,你們不是儀仗隊麼?還能在開會的時候這麼搞?
事實證明,遠古人魚就是這麼任性,儀仗隊怎麼了,儀仗隊不能發言啊?我們老大還沒說話呢,關你什麼事啊?
海若沒有阻止重種們的吐槽,反而笑了起來:「我想,你們的認知可能有誤。」
「這件事情,當事雙方分為我們和你們。這些人——」他尾巴一甩,一支水箭正中水牢欄杆,兩相撞擊之下,水箭化為飛濺的水珠,也將搜救船上那些聯邦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包括在‘你們’這個集體之中。」
「換句話說,在我眼裡,我們從來都是敵對方。」
最後三個字的音節落下,不知哪裡飄來的雲層遮住了最後一點霞光,搜救船和聯邦護衛隊被完全籠罩在陰影之中。
一位上將似乎是氣壞了,瞪著眼好久沒說出話來,另一個zheng界家族的族長,也是其中一條失蹤人魚的家屬握緊了甲板上的欄杆道:「這是對我們聯邦的宣戰!」
他剛說完,遠古人魚那邊就爆發了一陣哄笑。聯邦方面看著遠古人魚,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別了吧,還宣戰呢?」柏伊斯手中長劍俐落地舞了個劍花,劍尖直指搜救船:「你確定我們要宣戰嗎?那大家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b裝的」東笙嘀咕了一句:「朋友你看看人家的高達再說話好嗎?」
柏伊斯:「」不行,他要保持動作,b還沒裝完呢。
南璵看了看柏伊斯,冷漠,無動無衷。海若隨即補了一句:「你很囂張啊。」
柏伊斯有點慌:「別這樣啊,對面要笑了。」
「哈哈哈,看你怎麼搞?」南洛拍手大笑。
邊上看戲的重種們:忍住,不能笑但是真的好傻啊,一條重種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之後,一串「哈哈哈」爆發開來。
聯邦人覺得自己似乎是被忽視了:「?」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一位隨行中將皺著眉問道。主席搖了搖頭,他原以為遠古人魚的皇出現的話,聯邦至少能找到一個決策者來談判,但現在看來,這位決策者不像是個賢明的領袖。
「那老頭覺得覺得我是個昏君。」捕捉到聯邦主席某一瞬間想法的海若用一副委屈巴巴的語氣對南璵說道:「我是嗎?」
聽到「昏君」兩個字,南璵的眼神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他轉頭看向搜救船,連帶著背後那一串護衛隊都暴露在他的視野中。
那雙銀白色的眸子瞳孔微微擴散。
遠古人魚們看著主祭,有人魚率先發現了什麼,驚歎了一聲「哇喔」。
「風暴之瞳。」海若低笑了一聲,心底有條小人魚高興的直打滾。南璵一定喜歡他,都為了他放大開絕招了,這就是愛!
傳說中,海妖總是伴隨著狂風暴雨出現,他們用歌聲引誘水手,將船隻引向沉沒。「風暴之瞳」的作用就是招來狂風暴雨,凡目之所及,都將籠罩在暴風雨之中。
柏伊斯:「!」等了半天,特效終於來了!不管,蹭個特效把劍放下先,舉了半天手都酸了。
黑色的烏雲壓下來,雨滴砸落在人們臉上,狂風拍擊這海浪,搜救船開始劇烈搖晃。
「報告,偵測到磁場紊亂——呲呲——呲呲——」
雪花的聲音充斥著耳麥,如果說通訊的斷開還不足以使人惶恐,那麼失靈的儀器就給人類狠狠上了一課什麼叫做「失去機器,寸步難行」。
「報告,船上所有儀器都不能使用。」
恐懼的情緒開始蔓延,人們不禁想著:也許聯邦大半個管理層今天都要栽在這裡。
「別生氣。」對方海皇帶著笑意的聲音穿透過風暴傳到人們的耳中,站在甲板上的聯邦人很快發現狂風暴雨的景象開始消退。濃重的黑雲漸漸散去,人們透過淅淅瀝瀝的雨滴看見黑尾的皇將白尾的祭祀拉入懷中,寬大的手掌撫摸著對方的長髮,似乎是在安撫。
那種被包圍在孤島的感覺消失,沒有了仿佛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所有的聯邦人都送了一口氣。
「你們的人魚可以還給你們,把幕後主使交出來。」海若抱著南璵,調整了一下心情:「我的要求就這麼簡單。至於你們冒犯的代價我會親自去取。」
說完,冰王座開始融化,短短幾秒鐘之後,這個冰制的高抬轟然倒塌,濺起的巨大水花濺了甲板上的聯邦人一頭一尾。
聯邦人:「所以說好的要和領導談呢?你們談什麼了?」
遠古人魚:「就這麼任性。」
「真的不談了?」南洛眨著眼問,小金尾回頭看了一眼:「那我們今天整這出是為了什麼?」
「本來是想談的。」溫德爾給他解釋道:「不過老大生氣了,就談不了了。」
「生氣?」南洛看著前面那條攬著自家哥哥愜意游泳的黑尾人魚:「我覺得他很開心啊?」
「可能老大想告訴對面,他不僅是個昏君,還是個暴君吧。」柏伊斯指了指背後,「你們看後面發生了什麼!」
「哇喔~」重種們發出了整齊的感歎聲。
只見一道海嘯驟然拔起,聯邦的搜救船和隨行的護衛隊見勢不妙立刻後撤,海嘯卻如影隨行。一直將對方攆出數百海裡,氣勢驚人的海嘯又驟然消失,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簡直欺人太甚!」
且不管聯邦人有多少莫名其妙和生氣憤怒,遠古人魚們開始興致勃勃地談論該讓拒不認帳的人類付出點什麼代價。
「別生氣。」游出一段後,南璵拉住了海若的手,將剛才海若對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你是我們的皇,不是他們的。」
海若繞著南璵轉了一圈,無論是臉上還是眼中都看不出絲毫不悅:「其實我挺高興的。」他突然抬手抱住了自家主祭:「風暴之瞳很漂亮,比我見過的任何風景都要美麗。」
那是一個受發動者情緒影響的能力,海若很高興,他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南璵遲疑了一下,反手抱住了海若的肩背——
當天晚上,接到海皇通知的安菲帶著大部隊包圍了中央島。
那艘被克蘇魯擰成了兩半的漁船「哐」「哐」兩聲砸在了正在修建的人工島上,這舉動立刻驚動了中央島。
阿奇柏德看著糊成一團的衛星畫面:「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突然攻擊。還有」副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阿奇柏德眉頭一皺:「還有什麼?」
「額,主席那邊似乎是談崩了。」副官看著剛傳到的電子信件,磕巴道:「對方攻、攻擊了我們的談判團。」
整個指揮室安靜了半分鐘。
「我沒記錯的話,軍部派了整整一個中隊的機甲部隊過去?」阿奇柏德對著其他人重新確定了一遍。
中央島外,安菲坐在克蘇魯腦袋上,手撐著下巴,遙望中央島:「啊,誰讓我們的皇從來都是暴君的模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