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6章 祭壇1
拉個小手, 捏個小腰, 撩一下頭髮,再親親小嘴海若美的快要冒泡了。
而中央島上的聯邦人卻仍舊緊張兮兮地盯著海面,生怕對方突然有些什麼舉動。當然,十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什麼也沒等到。反倒是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讓大多數人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載著聯邦大半領導人的搜救船也慢慢靠近了中央島,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十分不科學的大小漩渦,原本並不十分相信這件事的談判團此時紛紛瞪大了眼睛,這就有點炸三觀了吧?遠古人魚有異能也就算了,異能還這麼厲害的嗎?
某些人浮動的心思被強壓下來, 他們有必要重新評估一下遠古人魚的戰鬥力。
面對著惡劣的天氣, 聯邦機甲憑著過硬的機械品質完成了進出中央島的任務,將整艘搜救船硬生生從幾百海裡外吊到了中央島的港口中。執行作業的是瑞吉兒少將和他的中隊, 這是特種機甲中隊成立以來第一次執行搬運類作業,聯邦的精英戰士們變身搬運工,搬運對象還是一艘搜救船, 船上乘坐著大半個聯邦的領導
搜救船船長雙眼放空,自言自語道:「這大概是我職業生涯中最輝煌的時候, 不僅領導人坐了我的船, 還有特種部隊給我當運輸部隊。賺了,這趟任務賺了,就算被海怪和海妖威脅也賺了。」
回到中央島後, 領導們立刻鑽進會議室開會去了,幾位跟著一起的人魚閣下也被妥帖安排去休息, 隨行的其他人魚也做了交接班。只有沒有接到自家人魚的幾家家屬圍坐在一起,心頭窩火。
「我今天一定要接到我兒子!」一位肩章上繡著兩顆星星的中將先生握著機甲啟動裝置憤憤道。旁邊路過的人魚中心工作人員趕緊向上彙報了這件事情,人魚協會和軍部同時派人將他攔了下來。
「現在被困的是我兒子!你們當然不著急!」中將一把推開拉著他的警衛員:「還你兒子被困在那個該死的水球裡你急不急?去他的和平解決,我今天就要我兒子安全回來。」
海德原本是去休息了,躺了一會兒實在睡不著,他想要和阿奇柏德說會兒話,就自己駕駛著人魚車前往指揮室,路過大廳時恰好聽到了中將鬧出的動靜。
他掉轉車頭,攔在了中將面前。
這是第七集團軍的將領,海德和他見過幾次,在軍部的年終宴會上。對方的兒子歲數不大,是仍被遠古人魚掌握的四條人魚中最小的那條。
海德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唐中將,冷靜一點。」
「海德閣下,我並不想再聽到什麼勸我的話,我真的冷靜不下來。」中將先生握著機甲啟動裝置的手青筋暴起,任誰都看得出他有多麼用力。
海德看著他道:「我也有孩子,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認為,您單槍匹馬沖出去的行為並不能成功救出令郎。」
中將先生張嘴想說什麼,海德搶在他之前繼續道:「您先聽我分析完,這一定一定是對您兒子有利的分析。」
唐中將思考了幾秒,點頭道:「您請說。」
海德看了一眼唐中將身後不遠處張望著這裡的其他家屬團:「我們去那邊說吧。」
中將同意了,兩人來到家屬團所在的角落,海德道:「其實我們的人魚在遠古人魚那邊並不危險。」
他這句話剛說完,家屬團中的一位人魚就質疑道:「不危險?那些遠古人魚看起來一點都不友好。」
「羅桑向協會報告了一些事情,其中一部分是有關這些天在遠古人魚那邊的生活情況。」海德向眾人說道:「雖然遠古人魚的態度不太友好,但他們提供了醫師為我們的人魚治療,我想大家都能看到羅桑現在的身體狀況,比大多數人魚都要好。」
羅桑就是被遠古人魚送回來的那條現代人魚,送回的理由羅桑本魚大概永遠都不想回憶——被當做「很有誠意」的見證,換了幾個箱子。
幾個、箱子!
羅桑在安全回到搜救船之後,其實是有考慮過買它百十個箱子砸大海怪一臉的。不過他的膽子最終限制他的行動力。
家屬團當然知道羅家那條人魚,也對他的身體狀況有一些瞭解,現在又聽海德這麼說,一部分人的想法開始搖擺。
唐中將想了想道:「那裡畢竟是敵方。」
嗯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說是敵方也沒錯了。
海德道:「即便如此,您一個人的行動也無濟於事。事實上,遠古人魚的實力遠比我們看的的更強。大家都親身經歷過那一瞬間的天氣變化,通訊中斷,儀器失靈。這並不是偶然,何曼教授和我都認為這是遠古人魚的某種能力。」
「這」雖然確實經歷了那可怕的幾分鐘,但大多數人還是不願相信遠古人魚的能力如此恐怖,在沒有正確的結論前,他們更傾向於那是極端天氣引起的偶然現象。
「這是一種能力?」有人震驚地道:「那現在的天氣難道也是遠古人魚人為操控的?這也太可怕了吧?」
「雖然不想相信,但恐怕很大概率是真的。」海德道:「我不知道你們感覺到沒有,遠海上的那幾分鐘和現在,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感覺,很壓抑,壓得人心慌。」他的目光掃過家屬團中的人魚們。
人魚們互相看看,艾倫的姆父捂著胸口道:「我一直以為這種感覺是應為擔心艾倫,但是仔細感受一下,好像確實有其他的壓著不舒服的感覺。」
「沒錯,我也有一樣的感覺。」另一條人魚道。
「什麼感覺?」唐中將皺著眉道:「只有人魚能感受到?不是遠海上那幾分鐘,被扼住喉嚨的感覺?」
「不是的。」唐中將的人魚握住了他的手:「很難形容出現在的感覺,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是有個非常可怕的人在面前注視著你。」
海德點頭道:「對,就是這樣。人魚的感受更為直觀。這也是我們認定現在的天氣情況是由遠古人魚的能力操控的原因之一。更多的原因何曼教授還在推導。」他頓了頓,將話題繞回了原點:「唐中將,我不建議你獨自行動的原因一部分是因為這個,另一部分則是我認為對方此時正在發怒。」
「發怒?可我們什麼都沒做啊。」另一個家屬回想了一下整個談判過程:「對方約我們談判,結果卻什麼都沒說,反而莫名其妙威脅我們。」
「等等,仔細想想,其實一開始是準備談判的。但是對方要求聯邦交出幕後主使,聯邦沒有立刻同意,之後對方的態度就發生了大轉變。」說話的是艾倫•霍爾的父親,那個霍爾家族並不出眾的二兒子布登•霍爾。
家屬團中的另一人看了他眼,皺著眉道:「這種事情本身就不能馬上答應下來,且不說幕後主使是不是能夠立刻查到,單說其中牽扯的整條利益線就不是一時半刻能理得清的。」
布登•霍爾不說話了。
「顯然,遠古人魚可不會管聯邦的內部爭鬥。」海德看了那個說「利益線」的議員一眼,「他們只想問出幕後主使,對遠古人魚來說,沒有什麼利益一說,有人威脅到了他們,把主意打到了他們身上,你認為遠古人魚會想做什麼?」
一片沉默。
布登•霍爾開口了:「他們想幹掉那個威脅他們的人。」
海德把目光投注到布登•霍爾的身上,艾倫的父親,這個傳聞中非常普通的霍爾家二兒子,在揣摩遠古人魚的心思上,顯示出了超乎常人的天賦。
海德猜到遠古人魚的想法是因為和那位白尾主祭相處過一陣子,而這個布登•霍爾,卻是憑空猜測。
「為什麼這麼想?」海德問。
布登回答道:「對方對幕後主使很執著,而且抓住了我們的軟肋——人魚。聯想一下對方的行動和態度,不難猜出他們想幹什麼。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反而是聯邦能不能儘快交出幕後主使。對方的皇最後留下的話裡有一句‘冒犯的代價會親自來取。’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更應該擔心對方會讓我們付出什麼代價。我只想要,不要是對我們的孩子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布登的話讓家屬團裡的很多人揪心起來。
海德搖了搖頭道:「我倒是覺得他們不會傷害小人魚們。」他想到了那位主祭為派特剛出生的孩子賜福的樣子,神聖仿若高潔的神之使者。
「我相信他們不會傷害未成年的小人魚,但會對人類,對中央島做出什麼事情,我想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