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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深海》第61章
§ 第61章 不騙你,有糖

  當海嘯呼嘯而至的時候, 人們真正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恐怖。

  灰暗的天空中, 雲層滾動,仿佛在醞釀什麼可怕的風暴,紫色的雷龍在雲層裡扭曲翻滾,偶爾劈下一道驚雷,在昏暗的天地間閃現出慘白短暫的強光。

  這種電影特效一般的場景確實不是假的, 始作俑者遠古人魚們可以拿尾巴保證。這是他們熟悉的主場,曾經很少有機會能完整地完成法術引導,一旦天空呈現雲雷交加的情況,機智程度甩了現代人八百條街的古代人類早就跑遠了。

  而現在, 和他們作對的傻子完全不會打斷讀條不說, 他們甚至還不會跑。

  果真是海神保佑。

  遠遠的一道白線自無邊的天際襲來,轉瞬間便抵達了眼前。巨大的轟鳴聲掩蓋了一切, 巨浪與狂風作伴,仿若水牆一般的浪頭以摧枯拉朽之勢擊向海岸,它越過沙灘, 拍向鋼筋鐵骨的建築。一瞬間,高樓像是玩具似的倒了下來, 屋頂被掀飛, 低矮的建築被海水吞沒,徹底攪入渾水。

  近海岸的地方已經面目全非,人們已經分不清哪裡是陸地, 哪裡是海洋。

  位於中央島最高處機庫上方的大型飛行器上,安保負責人嘶吼著拉升高度, 然而紊亂的磁場和狂風使得飛行器在低空中搖搖欲墜。

  巨浪咆哮著拍擊過來。

  空氣在此刻凝滯,人們近乎絕望。

  刹那間,地動山搖。飛行器在浪頭的擊打下被拍飛出去,幾乎呈現實四十五度的傾角,「哢嚓」一聲,機翼折斷的聲音在咆哮著的狂風和巨浪下幾不可查,海水侵入進來。人類和人魚的呼喊被淹沒在海洋的憤怒中。

  狂獵的海風呼嘯著走過,將消息帶向遠方。

  普通遠古人魚縮在深一些的海底,依靠吹過整片海洋的風獲取資訊。他們也許不清楚人類到底幹了什麼,不瞭解重種和純血為什麼突然如此憤怒,但銘刻在基因深處的恐懼告訴他們此刻應該遠離重種,遠離海面。

  巨浪擊打在暗礁上,激起的水花又濺落開來。南璵撩開自己淩亂的髮絲,瞳孔中似乎映刻出海嘯來臨的樣子。

  「他們這麼天真的嗎?以為這個時候還能上飛機?」

  海若嘴角帶笑,回應道:「這是我見過最傻的一屆人類。」

  可不,風大雨大的還開飛機,沒點常識嗎?不知道那麼多誤點的航班哪來的?就算你科技再進步,神奇的大自然也能教你重新做人。

  大自然:尊重我,不然就玩死你。

  海若揮了揮手,打散了傳遞消息的海風,他對南璵說:「趁現在閑著,我們去把床挑了吧。」

  南璵一愣,他沒想到被幾件事打岔之後,海若還記得之前說過要給他再挑個大貝殼的事情。他嘴角彎了起來,說:「好。」

  兩條人魚潛下海底,略過不知從哪個年代開始的沉船,向著更深處遊去。在路過一塊有著燈籠形的籃狀結構時,海若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跟在海若身後的南璵疑惑的問道。

  海若尾巴一劃,劃過那塊大的離譜的藍色燈籠結構生物,道:「看我發現了什麼,一塊巨大的海綿。」

  南璵探頭去看,果然是塊比普通個體大上很多的海面。這是一塊六放海綿綱,有著精緻的白□□絡狀形體,和一種名為儷蝦的生物存在共棲關係。當儷蝦還是幼體時,它們成雙結對地經過這種海面的篩板孔進入中央腔,在那裡生活、成長,取食隨著海水流入的有機物。漸漸地,當儷蝦長大,由於體長超過了篩板的孔徑,就無法再通過那些篩板孔,於是便成雙結對地永久被禁錮在海綿的中央腔中,與海綿合為一體。

  因此,這種海綿和共棲的儷蝦常被當做象徵愛情的吉祥物。在東方,它的名字叫做偕老同穴,而西方則被稱之為維納斯的花籃。都是代表著永恆愛情的象徵。

  海若在海面前頓了幾秒鐘,他突然轉頭對南璵道:「我想把它送給你。」就是還沒想好怎麼把它搬走。

  南璵看著這株精美的花籃,說不喜歡是假的,何況它意預著白頭偕老,至死不渝。然而這種生物一般固著百米深的海床上,再向下幾十米就到了極限,更別提帶到萬米之下的亞特蘭蒂斯神殿,即使用水層保護著它,也活不了太久。

  想到這裡,南璵只能遺憾地搖了搖頭。

  海若見南璵搖頭,心裡咯噔一下:「不喜歡嗎?」問完後,自己陷入了「他喜歡我」和「他不喜歡我」的深淵。

  「不,我很喜歡。」南璵主動捧起海若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道:「我很喜歡它,所以不捨得它只存活幾個月。無論你送的是什麼,我都會非常、非常喜歡。」

  海若似乎是呆住了,他的大祭司什麼時候那麼主動過?

  而說完話的南璵,整個脖頸上連帶著耳垂上都泛起了一層淺紅。他仰起頭,輕啄了一下海若的嘴唇,動作快到對方來不及反應。

  柔軟的觸感一觸而過,黑尾人魚的瞳孔一縮,反手想要去拉白尾人魚時,對方已經甩著尾鰭遊到了遠處。

  海若杵在原地嘿嘿傻樂了一會兒,這個時候哪怕是糟心的聯邦人都沒辦法破壞他的好心情。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家大祭司說「非常非常喜歡」的花籃海綿,越看越可愛。

  一抬手,在海綿周圍畫了個圓,水紋泛著漣漪向外推去,無形的波圈住了這一株特殊的維納斯花籃海面。想了想,海若還覺得不夠,左右看了看,他向著遠處的沉船遊去。

  在沉船裡翻了又翻,最終海若從一個生了鏽的寶箱裡翻出一塊金磚。他伸出手指彈出鋒利的指甲,在金磚上劃了起來。幾分鐘後,帶著他的成果,海若回到了海綿周圍,把金磚斜靠在了海綿的底部。

  南璵遊出十多米,停下來回身去看,卻不見了海若的蹤影。聲波在附近轉了一圈也沒找到海若,他皺了皺眉,又遊了回去。

  剛遊近海綿,他的眼角就瞥到了一個金晃晃的東西。他很確定剛才這裡並沒有金塊。擺了擺尾巴,再靠近一些,南璵看見了金塊上刻上的文字。

  他伸手拿起金塊,只見上面刻著海若和他的名字,中間還幼稚地畫了個愛心。有點像是狗血偶像劇裡的橋段,但他仍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指尖摸到金磚背後還刻了上面其他東西,他把金磚反過來一看——嗯,這個更符合海若的氣質。

  只見金磚背後寫著四個大字:擅動者死。

  南璵還沒放下金磚,就被一雙手從背後攬住了精瘦的腰身:「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它的,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信——」

  「哎呀,老大。我們截獲了一飛機俘虜,這次一定能買個大價錢!」柏伊斯的聲音打斷了海若沒說完的話。

  海若:「」

  一秒、兩秒、三秒靜默。

  東笙皺著眉,沉思了一陣後道:「柏伊斯,我覺你要不去準備一副棺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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