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嚇得差點把手機都扔了出去,喻澄面紅耳赤,完全不知如何反應,啪唧就把電話掛了。
之後回過神,又有些忐忑起來。
被掛電話,醫生不會生氣吧……
但是絕對沒臉再打電話過去問了,喻澄捂著發燙的耳朵,揉了很久,才敢出門去上學。
下午的課上得有些煎熬,喻澄在椅子里坐立不安,表情難受,惹得同桌頻頻關懷地看他。
“你是不是……得痔瘡了?”
“……”
課間休息也只能全身不適地趴在桌上,同學打鬧不小心撞到他身上,喻澄的面部都扭曲了,倒把肇事者嚇得不小,連連道歉。
接到來自醫生的電話的時候,喻澄簡直生出了一股怨氣,真是被這個人害慘了,早知道後遺癥這麼嚴重,說什麼也……
腦中一下浮出貼住耳邊的,濕熱的急促的氣息,男人低聲喊著他的名字。
全身激起了一陣顫栗,根本不好意思再回憶下去,喻澄慌忙接下電話。
“在學校?”
從另一端里傳來的,是和腦中完全不同的,冷淡到冷漠的聲音。
被這樣凍一凍,喻澄稍微冷靜下來了,不免為自己感到有些羞愧,他抿抿嘴唇:“……嗯,下午有課。”
倒是沒有多想,男人為什麼知道他現在在學校,反正他們結婚也有兩個月了,他又不閑,不是周末日,在上課也很正常。
男人又問:“幾點放學?”
喻澄跟回答老師問題一樣,一板一眼地老實回答:“還有三節,四點半下課。”如果高數不拖堂的話。
男人嗯了一聲:“下課了給我打電話。”
“……?”並沒有膽子拒絕,喻澄只能答應下來:“…… 好的。”
掛了電話,同桌對他擠眉弄眼:“誰呀,瞧你慫得跟個鵪鶉似的。”
“……我表現有這麼明顯嗎?”喻澄一臉愁苦。
同桌肯定地點頭:“非常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養了個夜叉在家里呢。”
“……”雖不中,亦不遠矣。
當然不好意思和同學說自己和一個男人結婚了的喻澄,默默咽下了這悲傷的苦果。
實在也不怪他這麼慫。任誰大半年里,每天被凍個那麼兩三回,都很難不會留下陰影。
有次他在醫院陪爺爺,正巧護士來查房,因為每天都能看到喻澄,總不免要誇他幾句孝順,他爺爺又是個我孫子怎麼看怎麼好的得瑟脾氣,自然要拉著人小護士誇個天南地北不著邊際,護士小姑娘也很來事兒,跟著爺爺的話,把他起哄得臉都要滴血了,在一邊手腳不知怎麼放。然後楊醫生推門進來,看見他們一室的“融洽”,效果跟暴風雪過境一樣,凍得護士小姑娘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病房里,吵鬧什麼?”
喻澄現在還記得,楊醫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感覺就像雪女放出的大招,把他整個都凍住了。
……媽媽,太可怕了QAQ
直接導致了接下來幾天,喻澄看見楊醫生就想繞道走。
想到待會還要主動給醫生打電話,喻澄就緊張得都有點小腿肚抽抽了。
啪過算什麼,啪過他也不抗凍啊QAQ
更悲慘的是,連禿頂的高數老師這回都不成全他,居然還提前一分鐘下課,好氣。
花了比平時幾倍的時間,喻澄磨蹭地收好書,看著手機里位於首位的聯系號碼,咬咬牙,豁出去,還是按了下去。
“下課了?”
“……嗯。”喻澄小媳婦兒似的細聲細氣。
“出來吧,我在南門。”
“哦好……”喻澄張大嘴,“南門?哪個南門?”
“XX大的南門,還是說,你找不到你們學校的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