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唔——唔——」秦臻猛烈掙扎,卻落入對方掣肘,毫無還手之力。那人手抓著他的孽根,發狠地啃著他的唇,挑開他的牙齒,輕車熟路地入侵他滿是酒氣的口腔。
他吻他,揉他,帶著又愛又恨的力道,廁所裡很快升起了熾烈的高熱,秦二少清醒了一些,卻又彷彿變得更暈,他甚至慢慢地忘記了掙扎,對方如何親吻他,他就同樣發狠地還回去。
他把自己送他的嘴裡,在唇舌間交換著彼此的津液。在這一點也不浪漫,甚至糟糕透了的場合裡,他們製造出黏膩的情色的親吻聲。
他想不起來問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的腦袋裡是一片漿糊,他只是熟悉這個人的一切,就是看不見聽不到,也終究知道這該死的入侵者是誰。
洛家笙把秦臻親得滿下巴都是口水,略有些粗糙的手掌依舊握著他的陰莖。他情色地撫摸它,從根部揉到頭,又從頭滑下去,不斷地蹂躪他通紅飽滿的囊袋。
「嗚……」如小獸一樣的呻吟聲洩露出密封的唇瓣,秦臻的眼角被醉意裡的激情逼出淚水,直到包不住的唾液流得越來越多,他幾乎快要不能呼吸,洛家笙終於大發善心地退出了他的口腔。
他退出去,用沾滿唾液的舌頭卷吸他濕乎乎的下巴,一邊舔,一邊在他唇邊低語:「你不是要尿嗎,我幫你握著呢,尿吧,秦臻。」說完,用齒尖咬著秦臻的唇角,下力地咬了一口。
這不是第一次,他逼著秦臻做這麼羞恥的事,秦臻想反抗,可是沒發現自己失去了堵塞的唇,現在正不斷地發出呻吟,舒服的,激情的,逼得他發瘋的。快感夾雜在尿意中,被熟悉的手心與手指愛撫著,他的那根早就硬了。
「嗚……啊、啊……不、不……」他不知道自己在抵抗什麼,他的掙扎在另一個人的眼中是如此的無力而讓人滿心的恨意。
洛家笙終於鬆開了牙齒,秦臻的唇角滲出一絲淺淺的血痕,他望著他通紅的臉,看他被醉意與慾望控制的樣子,雙眼裡含著一道危險的光芒,搖搖頭對眼下的人說:「秦臻——這是對你的懲罰。」
說完洛家笙看向門口的方向。片刻後他收回了視線。他手上的動作不緊不慢,看起來是那般的溫存,可是倒在他肩上的被他一直玩弄著下體的人卻被這樣的節奏逼得要發瘋。
「尿吧,尿啊,姓秦的。」洛家笙慢慢地笑起來,但雙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
他一直在找他,從趕回A市後開始,下午找到晚上,可是這個人卻真的可以——一轉眼就和別人搞上。
這算什麼,秦臻?
洛家笙突然有些搞不明白。真的是他搞錯了嗎,他以為從秦臻的眼裡也曾看到過對他的感情,都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如果一個人的錯覺會造成讓人受傷的誤會,那他只是得到他的身體,又怎麼能,怎麼能讓彼此都得到幸福?
「啊、呃啊——」
他終於在他手裡射了出來,在那之後,又飚出大股憋了許久的黃色液體。
他幫他甩乾淨,幫他穿上內褲,拉上拉鍊,沖了水,把高潮過後軟倒在自己懷裡的人打橫抱了起來。
「放唔、下……」
洛家笙抱著秦臻朝門口走,目不斜視地:「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在這裡上了你。」
秦臻雲裡霧裡,想反抗,回嘴,在他有所行動之前,洛家笙已經拉開了門。
他抱著他出去,門口愣愣地站著一個人。
洛家笙盯著那俊俏的美少年,並沒有說話。這就是秦臻喜歡的類型,他總是十年如一日地喜歡這種嬌小可愛的,像兔子,像小鹿,柔軟可欺。
所以,他永遠也不會把他放進眼裡。
洛家笙什麼都沒說,但男人充滿了佔有慾的眼神和他們剛剛在門裡所做的一切已經代替了任何的話語。
他用行動告訴這名對秦臻有別的想法的少年——這個人不屬於任何的omega,beta,甚至alpha。秦臻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宣誓自己對這個人的主權,而他卻一點也無法感到興奮與快活。
少年摀住了自己的嘴,如果說他幫他們守著門的那十分鐘裡他還不敢相信、不敢想像門裡發生的事情,現在他不得不信。
他看著那個男人目中無人地抱著秦臻遠去。
他是如此震驚,誰會相信,傳說中風流浪蕩的秦二少已經有了另一半。怪不得他一直覺得秦臻身上有一股其他人的氣息,之前他以為是錯覺,但現在,他知道了真正的答案。
從酒吧出去,洛家笙一直抱著秦臻。這是秦臻熟悉的夜色,也是洛家笙熟悉的夜色,他們爭鬥那麼久,可是他們也總是看著同樣的風景。
進了附近的酒店,開了房間,把人帶進去,洛家笙又讓人送醒酒湯。
他很想把他狠狠扔在地上,可是他捨不得,他也不能。
他把他放在床上,給他脫鞋,脫衣服,讓他舒服一些。期間秦臻一直在無用地掙扎,洛家笙很順利地把他剝乾淨塞進了被子。
醒酒湯很快送了上來,洛家笙捧著秦臻的後腦勺餵他喝,把一碗水都灌進了秦臻肚子。
華夜裡燈火明滅閃耀,洛家笙坐在飄窗上,一直等到秦臻慢慢地醒酒。
秦二少捂著發痛的腦袋「唔」了一聲。洛家笙站起來,走到床邊,給想爬起來的人塞了一個枕頭在後頸。
「我給你說過不要出去喝酒。」洛家笙低著頭,他的身形擋住了秦臻面前的燈光,秦臻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頭痛得厲害,依舊暈,胃裡還在作嘔,心情更是十分不好。
他按著頭朝他吼道:「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我喝酒礙著你了?」
秦臻很氣憤,隨著酒意的漸漸退去,他想起心中的那一陣怒是因為什麼,所以他用無法聚焦的眼神沖著洛家笙那張看不清楚的那張臉問:「你來幹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他簡直是咬牙切齒。這個混蛋算個屁,竟然敢把他從酒吧裡拐出來,而且還是——抱出來的!他想殺了他!
「我打了你幾十個電話,一直打到我手機沒電。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我在你常去的酒吧一家一家地找,最後才把你找到。秦臻。」過去他管不著他,他沒立場管,可是從他佔有了他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人在外邊花天酒地。更何況現在。
「那又怎樣,你以為你是誰,姓洛的,我愛幹什麼幹什麼,你他媽算什麼東西管我的事!」
秦臻掀開被子,跌跌撞撞想爬起來,姓洛的算什麼,他們不就是上了兩個月的床,現在連床都不上了,誰還管得著誰了?!
但他還沒爬起來就被人按著雙肩重新倒了回去。
「你放——」
「秦臻!」頭頂上的人大吼一聲,他盯著他,定定地、目光決然,一瞬間竟讓秦臻完全說不上話來,也忘記了動怒與掙扎。
他從他眼裡,看到強硬的懾人的魄力,卻也看到深不見底的傷痛與軟弱,和復雜的,漩渦一樣讓人迷失的深黑。
「秦臻,我不是想跟你爭執,我本來不想在今天告訴你,可是我沒法隱瞞了。」
秦臻愣愣地、莫名地瞪著雙眼。
姓洛的在做什麼?又說什麼?他的眼神讓他慌張,讓他預感到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你——」
「我們認識很多很多年了,久到你根本記不得我們的相識。」秦臻想說,上一次你已經提醒過我這件事了。可是洛家笙沒給他接話的時間。
「我家原本不在A市,可是我是beta,我媽又是二房,在很多年的很長時間裡,我都和我媽被安置在外邊,每年回家住的時間從不會超過兩個月。所以我其實算是在A市長大的。」
他仍舊望著他,眼睛如一汪深潭,彷彿吸引著他,讓秦臻完全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他看著他,看著洛家笙的眼角微微地發紅,他自己的心竟變得難受起來。
「後來有一年我在這裡認識了一個人,從初遇的那一天起我便紛爭不斷。我們從小不和,我對他挑釁,他對我不屑,可是漸漸的,我發現自己不再單純討厭他,那種討厭的情緒裡漸漸多了別的成分,讓我常常想看到他,常常想欺負他,和他鬥幾句嘴,甚至是打一場架也好。在很長的時間裡我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的矛盾,直到某一天,當他把我壓倒在地上,在我的眼前晃著他得意的嘴臉,我竟然一點也不討厭,反而想撲倒他,按住他,親他、上了他——就在那一剎那我恍然大悟——」
秦臻愕然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臟狠狠一跳。
「別說!」他再一次試圖掙扎,他的腦袋混亂,像有什麼填充整個大腦,且即將將他整個人炸成碎片。他預感到接下來自己將聽到什麼,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聽到真正的答案。因為他知道,這一次洛家笙不是在戲耍他,不是在與他玩笑,不論這個人會說出什麼。都是真的。
他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
他緊緊按著他,繼續說道:「哪怕你喜歡別人,但我不會再放手了。」
秦臻的腦袋「嗡」地一響。洛家笙並沒有把那幾個字說出來,可是他還聽不明白嗎?
姓洛的真的對他告白了!!
秦臻的腦子還在無限震盪,洛家笙接著又說了句:「但這只是今天我要說的其中一件事情。還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要你保證聽完後絕對不動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