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答應了你什麼?我怎麼騙你了?啊?」小不要臉的,還有膽子怪他騙他?
「你就是騙了我。」少年縮成一團兒,默默流下兩行淚來,明明是個小無賴,看起來卻又可憐氣十足。秦大少見他這樣子一肚子的氣都漏了一半。
這小崽子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滾到地上睡。」秦悅真是不知道該怎麼發脾氣。要換成別人他早擰了對方腦袋,但對著這小混蛋,他竟然下不了狠手。他在凌雙肩上踩了兩腳,把人往外踢,示意他趕緊滾。
少年沒滾,一會兒才坐起來,紅著臉,不甘不願地:「還沒軟呢。」而後很是順便地抬頭看了眼秦悅的腿間,一看到男人昂揚威風的那根臉「唰」地更紅,垂下腦袋說,「你也沒軟。」
「……」
秦悅把小混蛋惡狠狠地按進床裡,兩人用手打了一炮。
明明都合法夫夫了居然還要用手,兩人都有點沒搞明白他們這樣到底算什麼。
少年的性器被男人逮著,貼著秦悅的那根蹭來磨去,整個身子都掛在秦悅身上,被壓在軟軟的床上不停地喘息,間或發出幾聲被人家操似的嚶嚀,然而爽到極致的時候嘴裡說的卻是:「我想進去,我想進你裡邊。」立刻,屁股上便挨了好響亮的一巴掌。
秦悅也想把身下的人操翻,但凌雙縱使在軟成泥的時候也總是保持著一種警惕,秦大少一有什麼異動他就會睜開眼睛,眼神裡都是出巢的野獸的光。
兩人咆哮呻吟著前後射了出來,射得滿身都是濁白。秦悅從凌雙身上下來,歇了兩分鐘爬起來去洗澡,凌雙立刻翻身起來赤著腳在後邊跟著,人家的尾巴似的。
秦悅理都不想理凌雙,他進了浴室,打開熱水沖了一會兒,背後滑溜溜地貼上來一道身軀。
「我幫你洗吧。」小混蛋的兩隻爪子圈上秦悅的腰身,討好地地在他耳邊說。
「滾。」秦大少在熱水下回答。
「可是你自己清理裡邊不方便吧。我同學說,如果內射的話自己清洗會很困難,最好是對方幫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拉住胳膊甩到牆上貼了個結實。
「如果不想我打死你就給我閉嘴。」秦悅逼近凌雙,眼神的凶光在咫尺之間直接射進後者的眼中。他真以為他不會對他怎麼樣?他因各種原因忍著——包括自己也沒搞懂的一些情緒,但不表示他不會出手。第一次沒把他掐死,第二次他可不會保證。
少年被很戾的眼神勒著,臉上又浮現出受傷的神色:「我只是想幫你——」
「——」
在秦悅越發陰沉的神色中,凌雙終於乖乖地耷拉下了耳朵,閉上了嘴。
而後他都老老實實的一個字不說,直到秦大少沖完澡,進了碧波蕩漾的浴缸。少年吞了吞口水,隔了一米遠,臉上是期待又猶豫的神色。秦大少好整以暇地坐在水裡,閉上眼舒服地吐了一口氣,完全沒理睬他。
「我洗好了,先出去了。」聲音裡都是失望。
真的像極了一隻被人拋棄的奶狗。
早上,在外邊喝得醉醺醺的秦二少回家拿東西,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樓下餐廳吃飯的秦悅和凌雙。
秦二少訝異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們下床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是不是改成「起床」更有禮貌一點?他還以為他大哥破處,至少得乾個三五天呢。
而此時桌上的氣氛不算太好,那兩人雖然坐在一起,但一點也不像新婚燕爾一夜快活的樣子。
一瞬間,秦臻真的懷疑他大哥那裡是不是真的不行,連一晚也沒熬過?但他怎麼敢問他大哥是不是真的不行。
「你回來做什麼?」秦大少見了進門的秦臻,冷臉問道:「今天不是周一嗎?」
平日秦臻都只有周末或者有事才回家。
「落了東西忘帶,拿了就走。」秦臻說著走過去,往凌雙臉上看了一眼,少年抬頭給了他一個笑,倒是挺精神的。
「既然起床了要不要回學校?正好可以帶你。」
凌雙還沒說話,秦大少就抄著手:「拿了東西快滾。」
「好吧,你們慢慢享用。」秦臻聳了聳肩,返身走了。
但秦二少總覺得,那兩人哪裡不對啊。最起碼來說,他是沒見過第二天早上起得這麼早的新婚夫夫。
等秦臻取了東西鑽出門,就見一個戴著棒球帽,穿得整整齊齊、還背著書包的少年站在樓梯轉角處。少年瞅著他這邊,像是專門在等他的。
秦二少走過去,「怎麼,要出門?」
「我還是和你回學校吧。」少年正了一下帽子和秦臻一起往下走,偏過頭彷彿在對自己說,「雖然已經請過假了。」
他和秦悅單獨在一起時的軟糯也好,狡黠也好,放浪也好,碰撞也好,那一些矛盾的存在在別人面前都消失了,都變成了純然的朝氣陽光。
秦臻心裡有很多話想問,又覺得心裡揪著,怕問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於是什麼都沒說。
他們轉過樓道,秦大少正站在門口的陽光之下。
男人筆挺地立在那裡,正和手下的人說話。清晨的光暈落在他的臉上和周身,他就像一座雕像,完美得足以讓任何人心動。
凌雙呆了一瞬,看著那邊的風景,心裡掠過一些甜蜜,又有打心底而來的失落。
「發什麼呆。」他身邊的青年擦身而過,口氣都是彆扭和不爽。
凌雙沒管秦臻,他背著書包走下樓,一路到了秦悅面前。
「我回學校了,週末回來。」他抿了抿嘴,狗眼睛亮閃閃地望著眼前的男人。身後彷彿長了一條無形的尾巴,使勁地在秦悅眼前晃。
「嗯。」秦悅微微地蹙著眉,沒一句告別的話。
少年輕輕鼓了一下臉,小聲問:「可以親一下嗎?」
秦大少頓時想發火。然而當著秦臻,當著手下,他怎麼對他發火,誰都知道這個小混蛋是他明媒正娶回來的。
他磨了一下牙齒,狠狠瞪了他一眼,卻還是撈過少年,按著對方的後腦勺,傾身往前,就在凌雙唇上烙下了一吻。
而後扔開了他。
少年的臉上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了羞澀的酒窩。
「拜拜。」他說。說完突然一側臉,在男人唇角偷了個淺吻。
秦悅還沒來得及發作,他的小狼崽子已經風一樣地掠過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