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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筆點龍記》第161章
一六一

  俞秀凡道:“留下一片碧血、丹心,雖死何憾!”

  黃衣麗人闇然一笑,道:“一個人如不罕命了,那真是叫人沒有法子。”

  俞秀凡道:“世上人,包括區區在下,大概沒有真的不怕死的,但有些事比死亡更為重要,大節大義之下,生死事何足道哉!”

  黃衣麗人沉吟一陣,道:“咱們識見論事,南轅北轍,無法再談下去了。”

  俞秀凡道:“夫人似是還未被在下說服。”

  黃衣麗人道:“所以,我不願再和你談下去了,至少,我已被說的起了懷疑。”揮右手玉指,撥動了三聲弦響,道:“公子!小心了。”

  三聲琴音未絕:身後八個白衣少女已然舉蕭就唇。一縷蕭音,冉冉升起。八雙白玉蕭,混合成了一縷蕭聲,由極低微的聲音起,逐漸拔高。這蕭聲未帶鐵戈殺機,曲折回轉,哀豔淒傷。

  似新寡怨婦,在墳前哭祭她死去不久的丈夫,其聲悲涼,有如絞人夜哭,撥動了聽蕭人的心弦。

  俞秀凡突然間感覺著一縷哀傷之氣,衝了上來,不能自己的鼻孔酸酸,熱淚盈眶。

  只聽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混入了蕭聲之中。俞秀凡心頭一震,由哀傷中清醒過來。

  側日望去,只見蕭蓮花已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悲傷情緒,放聲大哭了起來。無名氏、石生山等,雖然未哭出聲,但也都張大了嘴巴,淚落如雨。

  他本是極端聰慧的人,目睹到無名氏等悲傷的形態,心中突然一震,立刻清醒了過來。他人雖清醒,情緒卻仍然無法控制,心頭酸酸,淚落如雨。但這一點清醒,已使他靈台清明,立刻高誦禪唱。

  禪唱聲起,立刻使得心神鎮靜下來。

  只聽掙掙掙三聲弦響,一陣琴聲,混人了那裊裊的蕭聲之中。

  蕭聲淒涼,琴聲卻有如重病臥床,痛苦呻吟,使人慘不忍聞。

  這兩種聲音,混在一起,給人精神很大的危害,把人的情緒引入極端憂傷、淒涼的境界之中。

  幸好的是俞秀凡及時禪唱高拔,一片祥和之氣,滲入了那琴聲和蕭音之中。

  雙方相持了片刻工夫,蕭聲一變,忽轉急快,有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琴聲配合,泛起了無邊的殺伐之聲。禪唱有如高山流水,在急蕭繁琴之中,獨樹一幟。

  琴、蕭數度轉變,忽急忽慢,變幻出七情六慾的各種怪聲。但天龍禪唱,卻有如明月朗墾,一柱擎天,不論琴音、蕭聲,如何變化,但禪唱之聲,有如泰山北斗,屹立不搖。

  大約有半個時辰光景,八個吹蕭的白衣少女,已然香汗淋漓,漸呈不支。忽然,蕭聲中斷,八個白衣少女,一齊倒摔下去。汗透重衣,有如得了一場大病,倒摔在地上之後,竟然無法再站起來。

  只有琴弦盈耳,仍然是十分強勁。

  不過,這時的琴聲,已變成一片急攻、猛打的殺機,有如白刃相搏,攻勢猛烈至極。但天龍禪唱,卻有如銅牆鐵壁一般,堅守不渝,不論琴聲如何的猛烈,但卻一直無法攻人。

  又相持頓飯工夫之久,俞秀凡頭上淌下了汗水,那黃衣麗人,己然發亂僅橫,神情間呈現出無比的痛苦。

  無名氏、石生山也不停的口誦天龍禪唱,但神情間,也有著極大的痛苦。蕭蓮花和巫靈,完全依靠俞秀凡的天龍撣唱保護,人似已暈了過去,蟋伏在地。

  忽然間,琴弦崩斷,黃衣麗人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伏臥在琴身上。

  俞秀凡收住了禪唱之聲,緩步行近了黃衣麗人身側,只見七弦盡斷,琴身上有數道顯明的指痕。顯然,那黃衣麗人在這番決鬥之中,用盡了全身的真力,勁透指尖,把指痕印在了琴身之上。

  俞秀凡拭拭頭上汗水道:“夫人!在下得罪了。”

  轉過身子,行到了無名氏等身側,在每人後背上拍了一掌。四個人立刻清醒了過來。

  巫靈伸展一下雙臂,道:“厲害,厲害!我還認為只有刀劍才能殺人,想不到琴音、蕭聲,一樣也能傷人。”

  無名氏道:“巫兄感覺如何?”

  巫靈道:“難過極了。有如無數的蟲蟻,在身上爬行,直似要鑽人心腑之中;有如亂箭飛蝗,齊集而來,使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俞秀凡道:“琴音蕭聲的厲害之處,就在能引發人的七情六慾,使人進入忘我之境,控制人的精神,隨著琴音蕭聲變化,不能自己。”

  巫靈道:“公子唱的什麼歌曲,有如祥雲普照,使我們獲得了不少的幫助,要非有此功力,只怕我們早已死於蝕心的琴音蕭聲之下了。”

  無名氏笑一笑,道:“那是天龍禪唱。”

  巫靈道:“天龍禪唱?從未聽人說過。”

  無名氏道:“那是佛門中一種至高的降魔心法。”

  巫靈道:“無名兄,公子由何處學得此等心法。”

  無名氏笑一笑:道:“來自一位高人傳授,除了公子之外,在下和石兄也學會一二,所以,咱們心神的耗損,就不像兩位那樣厲害了。”

  巫靈嗯了一聲,未再多問。

  俞秀凡道:“諸位此刻的精神如何?”

  無名氏、石生山、巫靈、蕭蓮花同時答應,但四人的回覆,卻是顯然不同。

  蕭蓮花和巫靈的回答是十分疲累,無名氏和石生山卻異口同聲道:“功力復元。”

  俞秀凡回頭望去只見那黃衣麗人和八個白衣少女,都還沉睡不醒。暗暗籲一口氣,付道:想那天尤禪唱,本屬佛門心法,大概不致於傷人至死。心中念轉,決心不再管那黃衣麗人和八位少女的事,緩緩說道:“四位咱們走吧!”

  巫靈道:“下一道攔阻咱們的人,又不知道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武功了。”

  俞秀凡道:“巫兄也不知道造化城中的事麼?”

  巫靈道:“知是知道一些,只是知道的太少。”

  俞秀凡道:“看來,過造化城內,確是藏龍臥虎之地,咱們雖然闖過了第一道攔截,但後面的一道,想來比那第一道更為厲害了。”

  無名氏道:“唉!千百年來,武林中發生過不少的變遷,只怕從來沒有一個組合,像造化門這樣的龐大、複雜。”

  俞秀凡道:“但更可怕的是,他們一直在暗中行動,神出鬼沒,難以測斷。”目光突然轉注到巫靈的身上,接道:“巫兄,你見過那位造化城主沒有?”

  巫靈道:“見過。”

  俞秀凡臉上泛現出興奮之色,道:“是什麼樣子一個人物?”

  巫靈道:“一個很和善的老人,白髮如雪,滿臉笑容,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俞秀凡道:“巫兄江湖閱歷豐富,想必可瞧出他是否經過易容改扮了?”

  巫靈道:“看上去,不像是經過化裝,”

  俞秀凡道:“這麼說來,世上真有面如春風迎人,心似蛇蠍惡毒的人了。”

  巫靈道:“在下麼,也是覺著奇怪。”

  無名氏道:“奇怪什麼?”

  巫靈道:“那樣一位人物,怎會領導這樣充滿著殺機的神秘組合。”

  俞秀凡沉吟有頃,道:“其中也許別有隱情,只是未見到那造化城主之前,怕是很難揭開其中之秘了。”

  蕭蓮花道:“賤妾職位卑小,沒有見過造化城主,但我聽師父說過他。”

  俞秀凡道:“令師怎麼說?”

  蕭蓮花道“初見他之面,如沐春風,但如相處了一陣之後,就會發覺,他具有著一種懾服人的威力。”

  俞秀凡道:“哦!姑娘能否說的具體一些。”

  蕭蓮花道:“我說不出具體的內容,只是聽人家這麼說,造化城主能在不同的見面次數中,給人不同的印象。”

  俞秀凡道:“他自號造化城,看來,真有造化手段?”

  蕭蓮花道:“這個,就非賤妾所知了。”

  俞秀凡沉吟了一陣,道:“這中間定然有很多曲折內情,只可惜咱們一時沒有辦法找出它的原因何在。”

  蕭蓮花道:“只有公子的才慧,才能找出原因了。”

  俞秀凡笑一笑道:“我總覺著,脫離了常情常軌的事,都有存疑之處,也都有蹤跡可尋,只要咱們能找出原因,那就可以揭穿真像了。”

  蕭蓮花道:“跟著公子這樣的人物,使我們也感覺到自己的才慧增進不少。”

  俞秀凡舉步向前行去,一面說道:“人總歸是人,不管他武功多麼高強,也不管才慧多麼超人,但他的本身,仍然是人,無法脫離人所具有的潛能,至於造化城主這個人,不論他有多大的能耐,總也是人,不是神。對麼?”

  談話之間,又通過一個山彎。只見廣闊的山道,並肩兒坐著三個身著白衣的人。三個人,一身的衣服,一樣的打扮,坐著一樣的椅於。連兩隻手,都被長長的衣袖掩住。三個人,沒有露出任何一片肌膚。

  無名氏打量了三人一陣,道:“這三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這一問,所有的人,都不禁為之一呆。原來,經過了一番打量之後,沒有一個人能確定三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無名氏長長吁一口氣,道:“跑了大半輩子江湖,還未遇到過這等事,連男女都無法分辨。蕭姑娘,你幫幫忙,看看是男的還是女的。”

  蕭蓮花搖搖頭道:“我也瞧不出來!他們未露出一點皮膚,也沒有任何一個動作,叫人如何看得出來。”

  無名氏回顧俞秀凡一眼,道:“公子,可要在下去問問?”

  俞秀凡道:“好!不過,要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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