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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土豪門遇上真豪門》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三年前,香港。

  儘管比醫生預測的時間又延長了將近一年多的時間,但大夫人終究還是沒有熬過最後一次併發症的搶救,于淩晨三點去世了。

  謝信澤接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由於消息仍然處於對外保密的狀態,所以此時醫院裏只有謝家人。

  謝嘉毅表情沉痛的站在大夫人的遺體前,眼中有淚,注視著床上的髮妻。

  謝信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正攥著母親的手無聲流淚。

  他的樣子相當憔悴,面色慘白,雙目通紅,眼淚不斷頭的淌,可卻一點聲音都不出,甚至連哽咽都沒有。

  之前大夫人搶救的時候,他就熬了幾個通宵,此時母親去世,他還沒倒下,已經是在強撐。

  沒有去管父親,謝信澤走到謝信堯身邊,蹲身說道,“大哥,夫人走的安詳,你要節哀。”

  可謝信堯就像是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流著淚。

  謝信澤知道,自己的安慰根本沒用,反而可能讓大哥會錯意,便不再多說,推門出去了。

  果然,誠明就在外面,剛才他去樓下拿東西,沒見到剛來的謝信澤,這時候看到他,兩人對視一眼,誠明直接說道,“二少爺,你先回去吧,老闆不想看到你。”

  謝信澤沒動,微微皺眉注視著誠明。

  而誠明已經轉過頭,目視前方,不再看他。

  看著面前人清寡的眉眼,謝信澤不由暗歎,多少年過去了,謝信堯還是那般執拗,孤傲,雖然每個人心上都有一個缺憾的空洞,可大哥不僅不想辦法填滿它,還在一味的撕裂,讓它時常鮮血淋漓,這又是何必。

  “我去處理一下醫院的事情,你不要在外面傻站著,謝信堯正是需要你的時候。”

  謝信澤的話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和鎮定,與病房裏有些失控的悲傷氛圍格格不入,然而此時,他這樣的表現卻讓人格外安心。

  誠明聽了,身形未動,但等謝信澤走遠之後,他還是攥了攥拳頭,猶豫了一下,終於抬手去推門。

  這時有個醫生急匆匆走過來,和誠明一起進了門,那醫生是來通知謝嘉毅去簽一些文件的。

  剛隨醫生出門,還未走出三步,謝嘉毅便聽到病房裏的大兒子悲慟的哭聲,和剛才壓抑的無聲流淚截然不同。

  他退後兩步,透過病房門上的長方形小玻璃,看到剛才那個保鏢正緊緊抱著謝信堯,給他順背的同時,好像還在親吻他的頭臉。

  但由於角度不好,再加上謝嘉毅的眼睛也有點花了,便看不那麼真切。

  儘管心情複雜,但他終究沒有去管。

  大夫人的葬禮辦的隆重肅穆,香港商圈的大半上流人士都到場悼念。

  謝信堯因母親離世,悲傷太過,跪在靈前不能起身,還是誠明將他攙扶到了後面的休息室,他這樣的情緒已經不能接待訪客,只能由謝信澤代行其職。

  但到了起靈的環節,謝信澤只能親自去請大哥。

  待看到躺在床上的謝信堯,他不由心驚,這些日子忙前忙後,他都沒怎麼注意大哥,此時床上的人竟然臉色青白,瘦的只剩了一把骨頭。

  謝信澤有些激動的問誠明,“你怎麼照顧的人?也不知道勸著點麼?”

  誠明也不去看謝信澤,只說,“你的母親活的好好的,怎麼能理解別人?這種事如果能勸得好,天下人都不會受親人離世的悲苦了。”

  一句話說的謝信澤也是無言。

  他不再和誠明多說,逕自走到大哥床前,輕輕喚醒床上的人,“大哥,夫人要起靈了。”

  本來還十分虛弱的謝信堯聽了這句,掙扎著坐了起來,顫著手給自己整理儀容。

  他雖然臉色不好,身形瘦削,但眼睛裏卻閃著不正常的光彩,讓人看了害怕。

  這次沒用謝信澤吩咐,誠明便趕緊將人攙起來,半抱半扶得去了靈前。

  謝信堯捧著大夫人的照片,走在前面,後面六人抬棺。

  誠明看他身形不穩,想在旁邊攙扶,卻被謝信堯推開,他的神情立即有些黯然。

  誰知,緊接著,謝信堯便指著抬棺六人中的一個親戚,說,“誠明,你去替他。”

  抬棺的人是早就定下的,也是風水大師給測算好的,怎麼好隨便換人。

  謝嘉毅剛要出言阻止,卻被一旁的謝信澤拽住了胳膊。

  “這是他母親的葬禮,所有事情都是我們安排的,他只安排了這一件事,你還要插手麼?”

  謝信澤的聲音聽上去帶著股蠟質的僵澀,彷彿祭臺上的白燭,讓謝嘉毅的話卡在了喉嚨裏,到底沒說出來。

  喪事辦完,謝信堯便出了國。

  大夫人生前留下遺囑,自己名下的財產全部都留給了兒子,包括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謝信堯在臨走之前,沒有和家族裏的任何人商量就把所有股票都賣給了謝家的競爭對手。

  一夜之間,BX變天。

  謝嘉毅的頭髮也在幾周之內白透了,而謝信澤卻選擇袖手旁觀。

  不知是為了報復大兒子還是為了當初的承諾。

  大夫人離世之後不到一年,謝嘉毅娶了虞夫人進門。

  然而這樁喜事並沒有拯救BX節節下滑的股票價格,更沒有挽回董事會的信心。

  開始有董事提出要讓謝嘉毅辭職,但新董事長的人選遲遲定不下來。

  這時候,一直在國外忙生意的謝信澤突然回國。

  他將之前一直在自己個人名下運作的幾個大項目擺在了董事會面前,股東們即刻心潮澎湃,如遇救星。

  但謝信澤卻只是給他們看了一下項目介紹,便又出國了。

  股東們立即慌了,也摸不著頭腦,謝家的兒子們都是什麼路數?

  一個為了給母親報仇,要搞垮親爹;另一個看似要救市,可卻亮了下底牌就走了。

  謝家內鬥可以,但這樣卻傷的是股東們的錢包,再說被人耍來耍去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慌張氣憤的股東們圍堵了謝嘉毅,要求他立即想辦法救市,否則他們也要拋售股票。

  新婚的謝嘉毅急的一夜間頭髮白了又白,他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把小兒子請回來。

  面對父親強勢的“請求”,謝信澤只提了一個要求。

  “你和我媽媽離婚,我就回來救市。”

  得到消息的虞夫人簡直不敢置信,她找到兒子,哭的泣不成聲。

  “信澤,我和你爸爸現在是合法的夫妻,你又馬上要做董事長,我們母子的心願終於實現了,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媽媽實在不懂。”

  謝信澤抽出一張紙巾給虞夫人擦淚,但臉上毫無憐憫的神情,他語調平板的說道,“那只是你的心願,我的心願從來就不是這個。你要的已經得到過了,不屬於你的,不能總是霸佔著,你和謝嘉毅如果是真心相愛,現在大夫人已經不在了,你們要名分又有何用?作為兒子,我能做的都已經為你做過,現在,我要為自己做一點事。”

  虞夫人的眼淚和懇求沒有讓兒子心軟,她這才發現,幾年前自己種下的因,如今才結了惡果。

  結婚不滿三個月,虞夫人與謝嘉毅即辦理了離婚手續,而且因為公司運營不善,如果她想分得財產,恐怕也只有債務。

  一時間,香港上流的交際圈裏,都是關於這場婚姻的笑話,虞夫人已經不敢出門見人。

  父母的離婚手續辦完,第二天,謝信澤便走馬上任,出任BX的副董。

  他上任之後,和謝嘉毅之前的保守做法完全不同,一系列資本運營手段,看的董事會心驚肉跳,然而公司的業務卻在半年之內得到了奇跡般的復活。

  一年之後,謝信澤利用各種手段,買回了之前謝信堯賣出的那百分之二十股份中的百分之十八。

  BX起死回生。

  就在公司搞慶功會的當晚,謝嘉毅突然在酒會上暈倒。

  送醫之後,他被診斷為腦部血管栓塞,需要馬上手術,但手術風險很大,而且手後很可能陷入重度昏迷。

  謝信澤在手術風險告知書上簽下名字的時候,虞夫人哭暈在醫院的走廊裏。

  由於送醫及時,謝嘉毅到底撿回了一條命,然而卻有了後遺症。

  鑒於身體原因,他不得不辭去董事長的職務,然後每日坐在輪椅上,被虞夫人從大宅推出去,到院子裏曬太陽。

  而謝信澤則以副董的身份代行董事長的工作。

  BX雖然起死回生,但距離當初的輝煌還差了很多,他不想欠任何人的,後來的時間裏,他幾乎孤注一擲,全身心的投入到了BX的重建上。

  一年之後,BX的股票回升到了謝信堯離開前的價格,甚至還在緩慢走高。

  集團榮光的恢復,讓股東們對謝信澤的信重達到了空前的程度,一致推舉他為董事長。

  謝信澤沒有推辭,畢竟不坐在那個位置上,始終人微言輕,做事也要有所顧慮。

  第一次全體股東大會前一個禮拜,謝信澤親自飛往某個北歐小城。

  謝信堯住的小別墅位於城郊的山谷裏,周圍風景如畫,但時值六月,仍覺得風中還有涼意,倒是個避暑避世的好地方。

  謝信澤敲門之後,來應門的竟然是個只比他膝蓋高了一點的小寶寶,她披散著頭髮,皮膚雪白,眼睛晶瑩剔透。

  “你是誰?”

  小寶寶問他。

  然後屋裏傳來謝信堯的聲音,“乖乖,是不是有人敲門?”

  小寶寶回頭,沖屋裏喊,“爸比,有個叔叔。”

  謝信澤彎腰抱起不認生的寶寶,推門進屋。

  別墅裏,謝信堯正扶著手杖站在門廳裏,兄弟兩個四目相對,謝信澤先開了口,“大哥,這就是你出國的原因?”

  謝信堯臉上有些罕見的發紅,但他馬上沖弟弟喊道,“放下乖乖,你來做什麼?這裏不歡迎你。”

  然而謝信澤卻沒聽,他轉頭對小女孩笑了一下,說,“我是你二叔。”

  乖乖細細打量他一番,然後揉了揉他的臉,“你長得真好看,我喜歡你。”

  謝信堯,“……”

  關上門,兄弟兩個談了整整一天,臨走之前,謝信澤對大哥說,“你自己帶著孩子回香港不方便,我找誠明來接你吧。”

  聞言,謝信堯差點沒抓穩住手杖,他氣急的沖弟弟吼道,“滾!不用你多管閒事。”

  謝信澤沒再跟他辯駁,他抱起乖乖親了一下,說,“二叔走了,過幾天你爹地會來接你們回去的。”

  乖乖費解的看著他,“可是爸比說我的爹地已經死掉了。”

  謝信澤轉頭看向大哥,“……”

  謝信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緊接著又對弟弟吼,“還不快走,廢話那麼多!”

  把乖乖放下,謝信澤跟她笑著揮手告別,臨出門時聽見侄女在教育大哥,“爸比,你好凶哦,對二叔發脾氣,我都不開心了。”

  謝信堯,“乖乖,爸比錯了,你不要學爸比哈。”

  謝信澤,“……”

  股東大會如期召開,會議室裏,董事和股東們悉數到場,座無虛席,靜待新任董事長的致辭。

  眾人期待之下,謝信澤面帶淺笑從門外走進來,他高大挺拔,俊美又威嚴,任誰見了也要心中折服。

  剛在發言臺上站定,底下的股東們就自發的鼓起了掌。

  謝信澤微微點頭向大家致意,謙恭的道,“謝謝諸位的支持。”

  掌聲更加熱烈起來。

  但緊接著,當會場重歸肅靜,他說的話,卻讓台下的股東驚掉了下巴。

  “今天,是我出任BX集團董事長的第一次股東大會,我宣佈兩件重要的事情。”

  “第一,我以董事長的身份,認命謝信堯為新的集團副董。”

  面對這個消息,眾人議論紛紛,畢竟謝信堯之前拋售過集團股票,給股東們帶來過巨大的損失,他和股東之間的關係如何,可想而知,這樣的人被委以重任,大家自然不服。

  但出於對謝信澤的尊重和信任,股東們看到他抬手示意之後,都停下了交頭接耳,等著聽他的第二個消息。

  “第二,從即刻起,我將辭去BX集團的一切職務,除了目前在我個人名下的三個專案之外,將不再負責任何企業運營的事務,副董謝信堯將代行董事長的工作,望股東們周知。”

  說完,他沒管台下眾人的反應,大步走下了講臺,在秘書和保鏢的簇擁下離開了會議室,無論股東們怎麼在台下呼喊他,都沒有停下腳步。

  回到辦公室,他撥通了謝信堯的電話,“大哥,能還給你的,我都還了,你的腿,我無能無力,這個情,我永遠欠你,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出面,一定義不容辭。”

  電話那邊是謝信堯的罵聲,但謝信澤聽也沒聽,直接掛斷了電話。

  站起身,來到窗前,外面是九龍灣繁華的景象,遠處海天相連,再遠的地方,有他一直牽腸掛肚的人,五年的時間,他運籌帷幄,殫精竭力,為的就是一身輕鬆的去見他,希望兩人之間不再有任何誤會和障礙,這一次,他要把人牢牢的鎖在懷裏,無論如何,不能再放手。

  敲門聲響起,謝信澤回頭,秘書彙報,“董事長,機票給您訂好了,下週三去A市的。”

  謝信澤笑了一下,“好,通知陳經理吧。”

  看到董事長臉上罕見的笑容,秘書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之後趕緊轉身走了。

  東北,八山。

  許彥半夜起來尿尿,發現爸爸正靠在床頭發愣,嚇了一跳,然後趕緊撲上去,“爸爸,你怎麼不睡覺啊?”

  許斌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髮,“嚇著你了吧,沒事,爸爸剛才做夢了,睡不著。來,這就睡覺吧,我摟著你。”

  許彥趕緊窩進他懷裏,感受著爸爸身上的溫暖和氣息,很快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借著窗外的微光,許斌看著兒子酣睡的模樣,許彥閉上眼睛之後,小孩子的童真被遮掩了大半,相貌上的特點看的更加分明。

  這孩子無論是輪廓還是五官都像極了剛才夢裏的那個人,許斌有時候都覺得諷刺,越想忘得,越忘不了,五年了,即使白天不想,晚上也會入夢。

  感覺懷裏的分量越來越重,看到兒子已經睡熟,許斌把他在床上放好,又細心的蓋上被子,自己也挨著孩子躺下,可睡意全無,他便拿出平板,看起了公司的報表,直到天亮之前,才短短眯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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