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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之先賺一個億》第101章
第101章 遲到的愛

  邱明泉渾身僵硬,終於咬牙開口:“回、回家吧。萬一被人看到……”

  向城斜睥了他一眼,沒有搭話,反而起身到了VCD前,隨手換了一張碟片,重新按下了PLAY鍵:“怎麼,不敢看了?”

  他淡淡一曬:“對哦,明泉哥可是老師嘴裏的優等生、爸媽眼中的乖乖仔,這種聚眾看小毛片的事,最好還是不要沾吧。”

  不知為什麼,他那句“爸媽眼中的乖乖仔”說得格外慢,甚至帶了絲黯然的滋味。

  封睿眯著眼睛,似乎也聽出了向城聲音裏明顯的不對,眉頭輕輕一皺。

  邱明泉沒有回答,卻忽然兩眼發直,眼睛睜大了。

  向城正要接著說話,眼角餘光正掃到畫面,直覺地就感到好像哪里不對,一扭頭,忽然也像邱明泉一樣傻住了!

  封睿覺察到了他們倆的異常,詫異地看向了電視,竟然也是驀然一怔。

  電視螢幕上,那糾纏親吻的兩個人,怎麼看,也不是一男一女啊?!

  高的男人健壯魁梧,一身肌膚上猶如塗了橄欖油般閃閃發光,而另一個,卻是個身材頎長、腰肢纖細的少男。

  ——沒錯,是少男!

  俐落的短髮,親吻時凸起的喉結,還有鏡頭不時晃過的下面,都完全顯示著他的性徵,絕非他們平時看慣了的女子。

  邱明泉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前世就算再見識短淺,可好歹也是在21世紀生活過那麼久,同性戀這個辭彙,對他來說,雖然遙遠,可是也並非絕對的真空。

  在精神和肉體都匱乏的那些底層工友中,他見過幾個年輕小夥子一起去燈光昏暗的美容美髮廳找女人,也瞥見過夏天的工棚後,兩個大男人偷偷糾纏在一起。

  可是知道歸知道,這樣親眼目睹如此詳細的畫面,他還是第一次。看著畫面上那漸漸熱烈起來的動作,他的心越跳越快,渾身僵硬得就像是被什麼魘住了。

  想要避開,可是身子卻不能動;想要閉眼,可是好奇心卻牢牢抓住了他的眼睛。

  就在他坐立不安、汗如漿出的時候,他卻沒有注意到,小禮堂裏的另外兩個人,也都同樣神情古怪。

  向城的臉色變得怔忪而震撼,原本吊兒郎當的臉色終於變得緋紅,他死死地盯住了畫面,似乎被完全震撼到了,久久一動不動。

  而封睿,也完全好不到哪里去。

  他目光幽深,原本仿如觀戲般的神態消失了,挺立在邱明泉前面的寬闊肩膀端得筆直,就像是一座石雕。

  屋子裏一片安靜,只有電視裏傳來叫人血脈僨張的聲音,三個各懷心事的少年都一聲不吭,彷彿被什麼魔咒施了定身的法術。

  天色將晚,外面的夕陽早已經收起了餘暉,校園裏幾乎沒有什麼人,不遠處的教學樓裏的燈全都滅了,路燈漸次點亮。

  小禮堂裏一直沒開燈,畫面上的光線映在三個少年的臉上,只看得見他們眼中迷蒙又晶瑩的光。

  接近七月,氣溫高了起來,邱明泉只覺得身體在一點點發熱,恍惚著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卻不小心正踢中了前面封睿的椅子。

  仿彷如被他忽然驚動,封睿猛地扭過了頭,定定地看著他,一雙幽深的眸子裏映著電視裏的微光,卻仿如燒著火、發著光,灼灼跳動。

  邱明泉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幾年前他從高樓上摔下來時,從空中望過去,地上的那個英俊男人也是這樣定定地看著他,帶著攫取和危險。

  一時間,邱明泉心神恍惚,竟然分不清現實和夢幻,分不清眼前的人是那個多年後的成熟男人,還是尚未成年的青蔥少年。……

  “咣當!”門被粗魯地推開了,聲音其實不大,可是卻如雷擊,把三個恍惚的少年猛然驚醒。

  韓立和另外兩個樂隊的學生勾肩搭背闖了進來,伍小天壓低了聲音,不懷好意地悶笑:“喂喂,我說哥們幾個,你們不去趟廁所?還真牛逼!”

  一扭頭,他怪叫一聲:“我草,你們又開看了?!換了一張?”

  話剛說完,他也終於看到了那詭異的畫面,猛然就伸長了脖子,眼珠都快蹦了出來。

  再看旁邊的韓立和唐鬱,也全都和他一樣,整個人都呆在了門口。

  “我靠、靠靠靠……”伍小天目瞪口呆,躑躅著不太敢進來似的,聲音都變了調,“這都什麼鬼玩意?!我、我明明拿的都是正常的片!”

  韓立沒有說話,目光怔怔地看著螢幕,那螢幕上的美少年纖細俊美,乍一看上去,側面竟然有那麼一點點像是向城。

  他不由自主地看一眼螢幕,又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向城,然後又面紅耳赤地重複了一次。

  幾個人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終於,唐鬱低聲罵了一句:“變態!神經病!”

  伍小天也反應了過來,小跑著過去,伸手按下了VCD機的停止鍵:“關了關了,真是晦氣。”

  他胡亂地把機器徹底關掉,斷了電源,又把幾張碟片鬼鬼祟祟地收到書包裏,忽然一眼看到第一排的向城,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還以為你們真是坐懷不亂的唐僧和柳下惠呢,還不是一樣!”

  他表情猥瑣地探過頭,看著向城那裏同樣高高聳起來的部位:“哎喲,也不小嘛!”

  向城冷著臉,喉結微微一動,罕見地沒有立刻罵回去。

  坐在後面的封睿和邱明泉也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終於黑了下去的電視。

  可是那最後呈現出來的畫面,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滿心都充滿了無法言說的震驚。

  ——男人和男人,竟然……竟然也能那樣!而且用的是那個想像不到的部位!?

  七月終於到了。

  高考三天,如同煉獄。莘莘學子在這個1993年的夏天奔赴考場,無數人鎩羽而歸,也有無數人收穫欣喜。

  繼光中學的升學率一向在全市排名甚高,而今年,高三部的班主任們更是信心滿滿,暗中憋著勁。

  無他,今年他們繼光中學的高三,可是有兩個頂尖的學生!

  按照多次模擬考試的成績,一直從沒落下過總分第一寶座的邱明泉,和那個緊隨其後的封家小少爺封睿,類比考的分數,要是按照前幾年同等難度算的話,可是極有可能出個全市狀元的!

  頂著炎炎烈日,最煎熬的三天終於馬上就要過去了。

  高考的考點是隨機分配的,邱明泉的那個考場只有少數幾個同學,更多的是鄰校的學生,封睿也被分在了距離很遠的考點,原先稍微有點擔心的意外,並沒有發生。

  是的,那個意外就是:萬一這個少年版的封睿恰好和邱明泉分在一個班考試,那麼封大總裁能幫的忙,就全部變成了奢望。

  幸好,這僅僅只是擔心。

  坐在高考教室裏,邱明泉的位置靠著窗。外面知了聲聲,正在聲嘶力竭,透過四樓的欄杆看向校門,無數黑壓壓的人頭正在焦急地等候。

  那些,是急著來接最後一天高考的孩子的家長們。

  邱明泉沒有叫爺爺奶奶來,更沒有通知向元濤夫婦。對於在這個世上重活了一遭的他來說,已經很少再有什麼軟弱和依賴的情緒。

  這最後一場考試,是英語。

  前兩天的數理化,封大總裁沒有派上什麼用場,正滿心不爽,頗有點被打入冷宮的幽怨。

  好不容易等到了英語考試,一連指出了邱明泉幾個作文中的小錯誤,封大總裁才志得意滿地舒了口氣:“離開我,還是不行啊你。”

  “那是那是,封總您可是留過洋的人。”邱明泉在心裏笑著回應。

  距離考試終結還有半小時,邱明泉和他一起,認認真真地將英語試卷的答案再核對了一遍,心裏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重生以來,除了那些認真賺錢的時候,現在這一刻,幾乎可以算是邱明泉人生最重要的關口之一了。

  前世的他,連高中都沒有讀。

  在他後來的十七八歲小小年紀,掙扎在人生底層的那些艱苦日子裏,大學生活就像是一個遙遠而高貴的夢,肆無忌憚的青春,心無旁騖地讀書,電視裏那些所有的一切,於他來說,不啻于兩個完全平行的世界,想都沒有想過會有交集。

  而現在……過不了兩個月,他就能踏進其中的一所,開始一段新的人生了吧?

  邱明泉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忽然有點迫不及待:“我們交卷吧!”

  封大總裁一愣,邱明泉性格從不張揚,以往考試也是絕對坐到最後一分鐘,這麼重要的高考,他居然要提前交卷?

  可是封睿又哪里是循規蹈矩的人,一愣之後,立刻興高采烈地攛掇:“快快,交卷時要目不斜視,拿出氣場來!”

  邱明泉微微一笑,就真的站起了身,徑直向著講臺走去。

  “老師,我想交卷。”他眉目清俊,笑容溫和地遞上了試卷。

  監考老師猛吃了一驚,這可是人生最重要的高考,提前這麼多?看看手錶,還剩半個小時了,的確允許交卷。整個教室裏的考生也都發現了邱明泉的舉動,紛紛仰起頭,滿眼都又是羡慕又是鄙視。

  這麼膽大妄為,可以提前出去不在這裏煎熬,可是這傻哥們,怕是大部分白卷吧?

  邱明泉走出考點的校門時,差點沒能擠出去。整個門口的鐵柵欄外面擠滿了望穿秋水的家長,唯一可供進出的小門口堵滿了人,一看他第一個出來,就不少家長眼巴巴地問:“哎呀,這位小同學,試卷難不難啊?”

  邱明泉含笑應道:“還好吧,和平時模擬考試差不多的難度。”

  好不容易從黑壓壓的人群裏擠出去,忽然,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叫邱明泉渾身一顫。

  “明泉!明泉!這裏!……”

  邱明泉緩緩轉過身,震驚地望著馬路對面正匆匆跑來的男人,心中一陣忽如其來的、陌生的甜蜜。

  向元濤穿著一身便衣,短袖白襯衫紮在精瘦健壯的腰間,俐落而沉穩,他急匆匆穿過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在烈日下大步奔到邱明泉面前。

  他黑沉的眼睛溫和地看著邱明泉,又是驚喜又是訝異:“這麼快就出來了嗎?不檢查檢查?”

  邱明泉張了張嘴,忽然發現自己有點失聲。

  他沒有告訴向元濤夫妻自己的考場,他們也沒有專門來問,可是現在,本以為沒人等在外面的,卻在這一刻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我做完了,考得……挺好。”他澀聲道,“您、您怎麼來了?”

  向元濤看著他:“今天最後一場,我和你媽都請了假。”

  他躑躅了一下,柔聲道:“你媽也很想來的,不過小城那邊,畢竟也得有父母等著比較好。所以,我們分頭,我來你這裏。”

  邱明泉點點頭,心裏彷彿被什麼柔軟的情緒塞得滿滿的,正要說話,向元濤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你等等!”

  他邁開長腿,急急地跑到一邊的流動冰棒攤上,掏出錢包:“哪種最貴?”

  “花臉雪糕,巧克力的,五毛一根。這種最好吃了,給考試的娃娃來一根?”賣冰棒的大爺熱情地推薦著。

  向元濤點點頭,遞過去一張一元零錢:“拿一支花臉雪糕。”

  老大爺美滋滋地從自行車上的冰棒箱子裏掏出來一支,又趕緊把棉被蓋上,遞給了向元濤。

  向元濤小跑著回來,有點局促地把雪糕遞給了邱明泉:“你吃吧,消消暑。”

  邱明泉怔怔地接了過來。他前世太早地離家打工,早已經習慣了對自己節儉苛刻,這種零食類的吃食太過奢侈,他幾乎是從來不沾的。

  就算是重回一世,現在財富豐厚,可是前世的生活習慣卻保留了下來。而天天在他身邊的封大總裁也是控制力強大的人,雖然挑剔美食,卻並不饕餮。

  說到這花臉雪糕,他好像常常看到同學們吃,自己卻當真從來沒有嘗過。

  邱明泉輕輕剝開包裝紙,低著頭默不作聲地,輕輕咬了一口。

  冰涼又甜美,巧克力的苦醇和奶油的香滑混合在一起,滑過了他的舌尖,充斥了他的味蕾。

  向元濤看著他低頭一口口咬著雪糕,頭髮又黑又順,格外乖巧,心裏也是一陣恍惚。

  這個孩子,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不叫人操心,可是越這樣,卻越是叫他和韋青每每想起來心痛如絞。

  邱明泉心裏酸酸澀瑟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掩飾地抬頭笑著:“真好吃,特甜。”

  向元濤嚴肅的臉上綻放開了一絲由衷的笑意:“是嗎?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隨便買的。對了,你愛吃什麼?下次我買你喜歡的。”

  邱明泉歪著頭想了一下,羞澀地搖搖頭:“我還是第一次吃花臉雪糕呢,沒比較過。”

  向元濤“哦”了一聲,想起邱家二老描述的孩子小時候的生活狀態,心裏忽然像是被人狠狠撕了一道口子,鼻腔中酸酸的,就像是有什麼要控制不住。

  可是他從來都是話少面冷的性格,縱然心裏萬千思緒,卻也沒有辦法化成什麼動聽的言語。

  轉過身,他開了自己停在路邊的自行車鎖:“上來吧,我載你回家。”

  他的級別是配有司機和專車的,可是今天是私事,他只騎了家裏的28型自行車來,他個子精幹高大,單足點地騎在了車上,向著邱明泉示意。

  邱明泉愣了一下,趕緊輕輕一躍,跳上了向元濤的自行車後座。向元濤蹬著自行車,在大太陽下勻速地騎著。

  父子倆一前一後,熱風吹拂過行進中的兩個人,都靜靜無語。好半晌,向元濤忽然在前面說了一句:“我下次,一種種都買來,給你嘗嘗。”

  這一生,他和妻子錯過了這孩子成長中以前所有的重要時刻,現在才只趕得及這一次。

  可即便如此,他們縱然有心,卻也沒辦法彌補很多事了。比起那些喜歡圍在父母膝下撒嬌的孩子,他不缺吃不缺穿,又獨立又有擔當,他們除了遠遠望著,還能作什麼呢?……

  邱明泉恍了一下神,目光停在向元濤寬闊後背上慢慢洇開的汗漬,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冰棒。

  “好,我都嘗嘗。”他啞著嗓子在車後座回答。

  額頭的汗水流下來,流到了他的眉毛邊,又好像流進了眼睛裏,鹹鹹的,刺激得他眼眶一陣酸澀,不知道是淚還是汗。

  心裏,一直很識趣地沉默著的封睿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邱明泉,向叔叔的心裏,大概並不比你媽好受。”

  邱明泉坐在寬大的車後座上,在迎面而來的熱風中舉起手,胡亂地擦了擦眼睛。

  “嗯,我知道。”

  “我上輩子認識向叔叔幾十年,沒聽過他用這樣溫柔的聲音和人說話。”封睿低聲道。

  所謂鐵漢冷血,心如百煉鋼鐵,可在面對失而復得的稚子血脈時,也不外是如此心軟如水,化為繞指柔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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