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病床前的寵愛
邱明泉呆呆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高大少年眼眸清亮又幽深,咄咄逼人,不像是平常那個他認識的封睿。
“我、我沒想救你。”他尷尬地輕笑,小聲道,“我只看到有人揮舞著玻璃瓶,我……”
封睿眼睛危險地一眯,黑琉璃一樣的眼珠盯緊了他,兩人距離近得像是要貼在一起。
“你是說,你不是為了救我?”
“我、我好像被什麼人推了一下……”邱明泉張口結舌地胡編著。
封睿猛地站直了身體,冷冷地看著他,抿上了線條優美的唇。
“明白了。”他點點頭,“是我誤會了。”
病房裏一片令人尷尬的寂靜,忽然,外面有吵吵嚷嚷的聲音逼近,門一開,向城和韓立鬥雞一樣互相斜睨著走了進來。
“你醒啦!”韓立一眼看到邱明泉,大步急奔過來,一屁股坐在了病床邊上,焦急地連聲問,“你怎麼樣?要不要緊?醫生說你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說!”
邱明泉微微醒過神,有點茫然地看著窗外的明亮天色:“我睡了多久?現在什麼情況?”
一邊向城走了過來,胳膊上吊著繃帶,看著他,神色有點複雜。
“昨天下午你被捅傷了,我們送你來醫院的。”向城回答,“你睡了一晚上,現在是第二天上午。”
他昨晚沒回家?邱明泉不安地皺眉。
韓立猜到了他的擔憂,急忙安慰道:“我昨天晚上去你家了,怕你家人擔心,就騙他們說,我們學校臨時要搞數學競賽,正在做封閉模擬訓練,所以不能回家。”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邱明泉:“我……我這樣說行嗎?你爺爺奶奶反正是信了。”
邱明泉鬆了口氣,展顏一笑:“謝謝,你做得很好。”
韓立忽然拍了拍頭:“哎呀,我從家裏給你帶的蘋果,落在車上了!”
高大的少年一陣風一樣,又沖出了門。
一邊,封睿忽然抬頭看了看吊瓶裏的藥水,快要輸完了:“我去叫護士。”
病房裏,只剩下了向城和邱明泉。
向城站在病床邊,俊美的臉上微微帶著蒼白,定定地看著邱明泉。
一直到邱明泉疑惑地感覺到了什麼,他才低聲開口:“你沖過來,是救我,還是……”
他漂亮的丹鳳眼中波光一閃,卻有點意義不明:“還是救睿哥?”
邱明泉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呃……”
“我一直很討厭你的。也沒給過你什麼好臉色。”向城慢吞吞地道,俊臉上還有幾道傷痕,看來在昨天的打架中,他也受傷挺多,“睿哥也一樣。你不是應該也一樣討厭我們麼?幹什麼撲上來擋那一下?”
邱明泉:“……”
——這兩個人是不是商量好的?!怎麼問的都一模一樣?
“我、我也沒那麼偉大,想要救人什麼的。”他硬著頭皮,“就想撲上去推開那人,結果後面有人推了我一下,真的。……”
老天作證,他的確也沒有想那麼多,就是看向城的確穿得太少,自己好歹有個毛衣呢不是?
向城皺眉看著他,臉上神色變幻,半晌低聲道:“不管怎樣,謝謝你。”
門一下子被推開了,韓立正聽見這一句,不滿地冷哼一聲:“呵呵,說聲謝謝好像要了你的命似的,人家可是真的差點為你們送命!”
向城漲紅了臉,猛跳起來:“關你什麼事?我當然感謝他,可別以為你跑過來幫手,我就也會謝謝你了,對不起慢走不送!”
韓立冷笑:“白眼狼,惹事精。”
“你!”向城氣得雙頰通紅,直直地對上他,“我惹什麼事了?!”
韓立翻了個白眼,高大健壯的身子堵著門口,蠻橫地抱著胳膊:“跳得那麼風騷,要不是你招蜂引蝶的,會有這事?”
“招你XX的蜂!”向城大怒,一腳就想踢過去,可是他胳膊還吊著繃帶,重心不穩,一個趔趄,不僅被韓立靈活一閃避了過去,自己還一下子撞在了床沿上,立刻“哎喲”了一聲。
韓立手疾眼快,伸出手臂一把撈住他,看見他痛得小臉慘白,不由得哈哈大笑,異常快意:“不和人家小姑娘貼身熱舞,哪來這些破事,活該!”
向城整個身子倒在他臂彎裏,又氣又急,趁他狂笑,一個胳膊肘就搗上了他的小腹。
韓立“哎呀”一聲,狂笑變成了呼痛,劍眉一豎正要發作,可是看到向城那慘白的臉,剛舉起的拳頭又放了下來。
“算了,看你也是個病人!”他悻悻道。
“我一隻手也能揍你!”向城怒叫。
“夠了!”門口,封睿身後跟著護士,臉色沉沉,叫了一聲,“你們是來看病人的,還是來打架的?要打架出去!”
韓立和向城終於消停了。韓立撓撓頭,歉意地看著邱明泉:“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吧?”
邱明泉微笑搖頭:“我沒事。你對我爺爺奶奶說我要培訓幾天?”
韓立有點擔憂地道:“昨天送來時醫生說,起碼要住院一星期的。我也不敢說久了,想等你醒了,自己和他們說。”
旁邊,忽然遞過來一個東西,正是封睿默默地舉著大哥大電話。
邱明泉感激地伸手接過,打通了隔壁劉琴花家的固定電話。
幾聲鈴響,劉琴花歡快的聲音傳了出來:“喂,哪位?”
邱明泉輕聲道:“劉嬸,是我。麻煩您叫一下我爺爺或者奶奶來聽一下電話。”
劉琴花應了一聲,沒一會兒,電話裏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明泉啊,是你嗎?”是邱奶奶怯生生的聲音,對於電話這種新奇東西,她很少用,一直覺得有點陌生。
“是啊奶奶。”邱明泉打起精神,竭力讓自己暗啞的聲音聽上去明快而朝氣,“我在學校做了一夜的數學競賽題,哎呀可累死了,趕緊來給您打個電話呢。”
果然,這一說,邱奶奶就沒再懷疑他的聲音不對:“啊,不睡可怎麼行,你搞這個什麼比賽,要多久啊?”
邱明泉故作為難:“老師說了,要集中封閉培訓幾天,然後還得去燕京市參加比賽,來回一共要最少七八天呢!”
頓了頓,他聲音輕鬆地接著道:“放心,我一定會拿個獎狀回來的!”
電話那頭,劉琴花的聲音爽朗地笑著,隱約傳來:“奶奶,您別著急了,明泉這孩子懂事,學習的事,可是大事!”
放下大哥大,邱明泉還給了封睿:“謝謝。”
韓立在一邊看著,不爽地撇了撇嘴,就是不太明白邱明泉為什麼對這兩個混球這麼寬容。
“非要跑去找他們……不然也不會受傷了,真是上趕著挨捅去的。”他嘟囔著。
封睿立刻抓住了他的重點,轉向邱明泉:“你是特意去找我們的?”
邱明泉沒有辦法,只得笑笑:“那天我和韓立都冤枉了向城,挺不好意思,所以我拉著韓立一起,想去找他道歉,又聽人說昨天是向城同學的生日,所以……”
他硬著頭皮,從一邊的長褲中掏出那張封大總裁寫出來的紙,遞給了向城。
“聽說你喜歡音樂,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
一展開那樂譜,他就是一愣。
樂譜放在褲子口袋裏,已經被那天流淌下來的鮮血浸染得厲害,有些字跡有點不清晰了。
向城愣愣地接了過去,展開看去。
《海闊天空》——Beyond。
“……我沒聽過這一首。”他困惑地道。
“是的,還沒正式發表。”邱明泉佯裝鎮定,微微一笑,“這是他們正在打磨的曲子,找了好幾家大的唱片公司投遞,想要尋求最佳合作夥伴,圈子裏已經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首歌,口碑很好。我……有個朋友在音樂公司,就拿到了。你可以先睹為快,不過,雖然馬上就要傳遍大街小巷了,你還是先自己欣賞就好,不要公開唱哦。”
向城黑亮的眼睛中光芒一閃,看向邱明泉的眼神裏終於帶上了一絲親近。
Beyond可是他超級崇拜的偶像啊,他喜歡極了!
“當然當然!我會悄悄自己在家裏唱的,我可以用睿哥送我的吉他練習一下它!”他撓撓頭,眼神閃亮,“這份禮物……謝謝了!”
想了想,他又痛快地開口:“那以後,咱們以前那些事,一筆勾銷了!”
邱明泉含笑看著他,點了點頭:“好。”
他終究是成人心性,以前向城對他莫名的敵意,他也從未放在心上過,不外是想著自己一個大人,難道要和一個中學生計較生氣?
現在看來,孩子就是孩子,這仇恨來得快,友誼建立得也快。
病房門輕輕一響,兩個女人一起走了進來,邱明泉一眼望過去,就是猛地一怔!
雖然隔了幾年,但是他依舊一眼認了出來,前面那個容貌明豔,衣著講究、穿著薄款呢子大衣的女人,正是幾年前坐在黑色豐田皇冠中的,封睿的母親!
而她身邊,站著另外一個容貌清麗,氣質知性中有點清冷的中年女人,戴著眼鏡,向他看來時,微微一笑,笑容中有點感激。
向城立刻跑了過去:“媽!劉阿姨,你們來了?”
邱明泉心裏一動,原來是向元濤的夫人、向城的養母嗎?
韋青仔細看看向城胳膊上的繃帶,沒看到什麼異常,才歎了口氣:“你好好待著,別再亂跑了,小心影響骨頭復位。”
她手裏提著一大籃水果,另一隻手拎著一大箱名牌牛奶,還有一箱補品,劉淑雁手裏則提著一個小保溫瓶,還有一束鮮花,兩個媽媽顯然是一起從家裏趕來的。
劉淑雁快步走到床前,在邱明泉要起身的時候,及時按住了他。
“孩子你快躺下!別跟阿姨客氣。”她放下手裏的東西,微笑著,看著邱明泉的眼神充滿真心的感激。
昨天事情發生,幾個孩子也嚇得不行,並不敢瞞著家人,所以兩家已經第一時間知道了經過,別的不說,兩家的大人都是又驚又怕,對於捨身救人的邱明泉,全都充滿了感激。
不管那孩子是怎麼想的,可是假如不是他仗義擋下,不是向城被捅,那就是封睿要挨上這一下!
一個是家裏獨苗,一個是收養的烈士遺孤,兩個都是各家的心頭肉,一想到那一下假如直接命中,角度稍偏都有可能是致命重傷,兩家大人都是不寒而慄。
雖然邱明泉命大,可是這不能抹殺他也差點因此送命的事實!
韋青不善言辭,走到近前,把禮物和補品放在床頭櫃上,深深地點點頭:“你千萬別亂動,躺著就好。對了……有什麼需要的,一定跟我們說。”
邱明泉看著她秀麗安靜的眼神,只覺得無端地安心,急忙惶恐地道:“謝謝兩位阿姨,我沒事的,醫生說很快就好了。”
劉淑雁嗔怪地歎了口氣:“傷得那麼重,你這孩子,也太……”
她隱約覺得這孩子眼熟,可是上次見邱明泉已經是幾年前,少年成長面目有變,她也真沒有認出他來。
轉身打開帶來的保溫瓶,裏面熱氣騰騰,一股雞湯的香味就立刻傳了出來。
“我昨晚啊,連夜熬了一鍋雞湯,一直在爐子上溫著,你趕緊嘗嘗,喝下去補補身子。”
邱明泉有點發愣,抬起眼,一屋子裏四五個人都殷切地看著他,韓立和向城自不必說,劉淑雁眼神溫柔,她身邊,封睿也正揚起眉,眼神催促。
再看看身邊,向城的媽媽更是一直殷切地看著,伸手拿起勺子,遞給了他。
看到邱明泉一隻手上還打著吊針,一猶豫,韋青就端著保溫瓶,舀了一勺熱騰騰的雞湯,親手送到了邱明泉的嘴邊。
邱明泉:“……”
他局促地張開嘴,狼狽地趕緊喝了一口,緊忙就伸手要接過來:“我自己來吧……謝謝阿姨。”
“別客氣了,你這麼不方便的。”韋青難得地堅持。
昨晚,兩個媽媽已經從封睿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了邱明泉家的大概情況,都有點唏噓。
貧窮、好強、學習優異、早早懂事。小小年紀,卻有著一副俠肝義膽,竟然肯幫平時關係一般的同學們擋住致命一擊。
而且,還是個孤兒。
韋青動作很輕,一口口地喂著邱明泉,看著這孩子近在咫尺的臉,忽然有點出神。
少年的睫毛很長,臉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顯得有點蒼白,可是挺鼻修眉,輪廓鮮明,臉上有種同齡人少見的沉穩和淡然。
但是,畢竟還是個孩子。……在她們為了睿兒和小城提心吊膽的時候,他身邊,甚至沒有一個親人。
韋青忽然有點難受,看著邱明泉那只打著吊針的手上發青的血管,更是心裏鬱鬱。
病房裏很安靜,氣氛甚至有點奇怪。韓立撓了撓頭:向城的媽媽真溫柔啊,怎麼教育出來的兒子像個魔王!
一大瓶滾燙的山藥燉烏雞湯,燉了足足一夜,雞湯香氣四逸,雞肉絲絲軟爛,吸收了山藥和蘑菇的鮮味,終於被韋青一口口喂到了邱明泉的肚子裏。
邱明泉從昨天起就一直昏睡到現在,的確感到了饑腸轆轆。
這一頓雞湯下去,裏面的食材也被他吃了大半,直吃得額頭冒汗,身子舒坦無比。
“謝謝。謝謝阿姨……”他訥訥地道,有點無言的親近和感激。
從小到大,並沒有這樣溫柔的女性在他成長中出現過,母親的角色始終缺位,剛剛韋青這種無聲的溫柔照顧,似乎曾經是他偶然在夢境中,也憧憬過的。
韋青放下保溫瓶,輕聲咳嗽一聲:“不用謝我,是你劉阿姨做的。”
想了想,她笑得有點羞愧:“明天,我來做點東西。”
向城在一邊嘿嘿一樂:“媽,您還是算了吧。我怕您做的東西啊,病人吃了會食欲不振。”
韋青羞惱地白了他一眼:“這孩子,是要上天了不成?居然嫌我做的飯不好吃。”
向城笑嘻嘻地跑了過來,伸鼻子嗅了嗅保溫瓶裏:“劉阿姨做的才好吃!”
韋青把保溫瓶往他手裏一塞:“剩下的你吃吧!”
向城小臉一苦,可憐兮兮地伸了伸繃帶:“媽,我也是病人。您也喂喂我吧。”
韋青無奈地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就會作怪!”
嘴上說著,她也真的拿起勺子,把剩下的烏雞湯一勺勺遞到向城嘴邊。
平常向城總是有點太禮貌恭敬,今天難得地這樣對著她撒嬌,韋青心裏其實很高興。
母子倆一個喂,一個吃,畫面溫馨又自然,向城偶然一抬頭,看著少有這麼親昵的媽媽,心裏一陣激動,黑亮的眼睛彎起來,笑得又羞澀又甜蜜。
邱明泉在一邊看著,並不知道自己臉上已經出現了隱約的嚮往。看到向城的表情,更是覺得無比羡慕,只是怔怔地繼續看著。
旁邊,封睿一直淡淡地,瞥見他那眼巴巴的可憐眼神,眸子一暗。
……
“什麼?明泉他住院了!”劉東風大驚。
劉琴花趕緊“噓”了一聲:“小聲!別給隔壁邱家聽見了,可瞞著老人呢!”
劉東風趕緊壓低聲音,一邊扒拉著飯,一邊擔憂地問:“怎麼回事?”
劉琴花就小聲把事情說了一遍,原來邱明泉住院後,又悄悄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實情,並且委託她照顧爺爺奶奶。
劉東風又驚又氣,“啪”地一下把筷子打在碗邊:“捅人的抓到了嗎?居然對孩子下手,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仇!”
劉琴花嘟囔了一句:“那片的派出所說是正在查,不過也不是什麼大案,說是暫時找不到捅人的。”
劉東風憤憤地不說話了,半晌生氣地道:“這有什麼不好查的,常去舞廳的,七八個人一夥,又不能憑空消失了!”
……
一大早,劉東風到了市公安局,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坐立不安,沒過一會兒,他就火燒屁股一般站了起來,跑到了李大隊長面前。
“隊長,上午沒事的話,我出去轉轉?”他心虛地沒敢看隊長的臉,“春節前治安不好,我去盯著點。”
大隊長斜著眼看著他,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劉東風一陣風似的,飛快出了門。
李大隊長狐疑地看了看他的背影,這小夥子,幹什麼這麼風風火火的?
自從被調到總局刑警大隊後,劉東風做事勤勉認真,很快就得到了刑警隊長的青睞,親自帶在身邊調教了兩年。
短短兩年,劉東風已經從一名普通小片警,變成了他頗有經驗的得力手下,正是年輕力壯、勇於做事辦案的時候。
隔了兩層樓的局長辦公室裏,門虛掩著,秘書小王從走廊外路過,忽然就被門裏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哎喲乖乖,這是什麼案子,惹得局長大人親自過問,還生這麼大的氣!
“光天化日,公共場所,就叫一群混混,把幾個學生給打了,還重傷一個,到現在居然抓不到人?!費所長,你們這一片的治安,很有問題!”
向元濤聲音不算大,語氣卻異常冷厲:“上面一直要求嚴打,我們可以先做起來吧?像這種危害人民生命安全,對孩子都能下死手的害群之馬、社會敗類,不徹底抓捕,難道還留著過春節嗎?……”
掛了電話,向元濤臉色鐵青,想了想,又抓起了電話,撥響了內部電話。
“大李,你給我來一下!”
不一會兒,刑警大隊李隊長一身精神的警服,挺拔地站立在了門外,一個敬禮:“局長!”
“有件案子。”向元濤沒時間囉唆,“不是疑難案件,但是派出所那邊好像不太重視,你去辦。”
李大隊長“啪”地一個立正:“局長您吩咐!什麼案子,一定給您破了!”
“社會流氓捅傷學生的案件。”向元濤開門見山,眼神殺氣騰騰,“有孩子見義勇為去救同學,被捅傷住院了。給你三天,給我抓住兇手!”
想了想,他又道:“你手下那個劉東風,把他帶著,受傷的學生就是他鄰居。”
劉東風那個小夥子,向元濤有很深的印象,真空電子那次事件雖然是偶然,已經足夠叫他對其另眼相看,更何況,自打調動來以後,李大隊長對他也一直讚不絕口。
李隊長愣了一下:“啊,他一大早出去辦事去了,不過沒事,我保證帶幾個好手,什麼三天,我一天就給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