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蘇綠檀還是第一次替男人更衣,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覺得自己像他的妻子。
面帶羞澀地走到鐘延光的面前,蘇綠檀把手放在了他的腰上,順著他的腰側,摸著絲滑的綢料,一路往後遊走,碰到了打結的地方,雙臂環著他的腰,歪著腦袋從他腋下朝後看,試著把結給解開。
鐘延光一低頭,蘇綠檀像靠在他懷裡似的,側著臉,看得見她眼裡極為認真的神色,忽而秀眉蹙了起來,圈著他的腰搗鼓好久。
他聽見她細聲道:“怎麼解不開呀。”
鐘延光面目平靜,只是落在她臉上的視線不曾移動,告訴她道:“兩根帶子同時扯。”
順利地解開腰帶,蘇綠檀鼓著嘴,吐了吐舌頭道:“這件衣裳我不熟悉,以後就知道了。”
拿掉腰帶,蘇綠檀順手扔在了床上,又旋身走到鐘延光面前,替他把中衣側邊的扣子解開,兩手捏著衣襟,踮起腳尖替他脫了下來,也和腰帶放在一處。
末了,蘇綠檀把大氅披在鐘延光的肩膀上,圍著他繞了一圈,走到他跟前隨手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叮囑道:“還是穿著去,省得著了風寒,別以為身體底子好就沒事,我從前身體也好的很呢,今年還不是病了一場。”
“嗯。”
“我給你找衣服,你等會兒,一會兒就好。”
鐘延光站在原地,看著蘇綠檀忙碌而雀躍的身影,嘴邊掛著一抹笑。
蘇綠檀找好了衣裳,遞到鐘延光手裡,道:“夫君去吧,我一會兒弄好了也要去了。”
從蘇綠檀的手裡接過疊的齊齊整整的衣服,鐘延光大步往淨房去了。
蘇綠檀喚了丫鬟進來,給她除簪卸妝散發。
夏蟬趁鐘延光不在的功夫,笑道:“夫人終於肯讓侯爺進屋了,真好。”
對鏡自照,蘇綠檀看到了自己那張笑得春風得意的臉,眉毛也跳動著,她道:“是很好。”
她所期待的夫妻生活,也就是這樣了,白日夫君忙於公務,下了衙門少應酬,多陪她吃吃飯,夜裡兩人一起同床共枕,冷的時候,有溫暖的被窩讓她鑽,熱的時候,相互打扇子。
勻完面,蘇綠檀摸著自己柔順的頭髮,輕輕地哼起了金陵當地的小曲兒,假嗓真嗓轉換自然,曲調悠揚、溫婉柔美,聽的人心醉。
丫鬟也跟著泛起了鄉愁,夏蟬道:“許久沒聽這樣的調子了,還是從前遊秦淮河的時候,才完完整整地聽了一首曲兒。”
蘇綠檀繼續吟唱,都注意到鐘延光已經從外面進來了,還裹著大氅,軒昂飄灑。
“唱的什麼曲兒?”
鐘延光乍然出聲,丫鬟慌忙轉身行禮,他揮揮手,使她們退出去。
蘇綠檀從鏡子裡看到他來了,披散著頭髮走到他面前,道:“金陵的民間小調,和京城的戲大為不同。”
雖然就聽了那麼一兩句,鐘延光確實聽出不同了,金陵的小曲兒聽得人骨頭都是酥麻的,入耳軟軟糯糯的聲音,很容易讓人樂不思蜀。
要不怎麼人人盡說江南好,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呢。
從不重享樂的鐘延光,倒是有了那麼一點兒,想要去金陵過上幾日醉心風月的小日子的想法——和蘇綠檀一起。
鐘延光看著明眸善睞的蘇綠檀,催道:“早些去洗漱罷。”
蘇綠檀拿上衣服,鐘延光又喊住了她:“等一下。”
追上前一步,鐘延光把大氅解下來,抖了一下,從她側面往後劃了個大弧度,披在了她的身上,道:“外面涼。”
攏了攏大氅,蘇綠檀笑道:“謝謝夫君。”
鐘延光一頷首,待蘇綠檀出去了,他便上了床,他陽氣重,錦被裡一下子就暖和了。
等了兩刻鐘的功夫,蘇綠檀被丫鬟伺候著洗漱好了,再進來的時候頭髮是挽起來的。
剛從浴桶裡出來的蘇綠檀渾身還熱著,但走了這麼一截路,就有些冷了,她哆嗦著踢掉鞋子爬上床,巴巴地看了鐘延光一眼。
鐘延光十分知趣地抿了下嘴唇,把溫暖的被窩讓了出來。
蘇綠檀歡歡喜喜地脫了大氅躲進去,裹得嚴嚴實實的,就露出大半張臉,下巴都藏在了被子裡。
蘇綠檀笑問他:“夫君怎麼對我這麼好了。”
鐘延光平躺,閉目,輕啟薄唇道:“不好麼?”
“好。”蘇綠檀小聲道:“要是一輩子都這麼好,就好了。”
睜開眼,鐘延光的餘光落在蘇綠檀的臉上,她的眼神裡藏了許多情緒,叫人琢磨不透,卻又忍不住探尋。
複又閉上眼,鐘延光暫且按捺住繁雜的思緒,道:“睡罷。”
蘇綠檀嘟噥道:“睡不著的,太早了。”
鐘延光沒有說話,蘇綠檀道:“夫君,還是冷,想抱抱……”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手從被子裡探出去,蘇綠檀掌心貼在床單上,一路摸到了鐘延光的被子裡,扯了扯他的衣袖。
鐘延光不為所動。
蘇綠檀又扯了一下,眼睛眨呀眨,生怕錯過他一絲絲鬆動的表情。
她沒有說一句話,但撒嬌的意味,讓鐘延光沉不住氣了。
他妥協道:“就一會兒。”
蘇綠檀高聲道:“好!那我過來咯!”
鐘延光躺平不動,蘇綠檀泥鰍似的,瞬間溜進了他的被子裡,跟他擠在一起,頓時又化身八帶魚,在他身上盤得緊緊的。
皺了皺眉,鐘延光道:“好好躺著。”
蘇綠檀嘟噥:“冷。”他的身子可真是暖和,像是能散發源源不斷的熱意,跟太陽似的。
這樣冷的天兒,貼著“暖爐”真的很舒服。
過了一會子,鐘延光道:“夠了罷?”
蘇綠檀充耳不聞,她知道抱著他有用的,怎麼說也要練習一刻兩刻鐘的樣子。
這才多大會兒功夫?蘇綠檀死都不肯鬆手。
鐘延光睜眼看她:“還冷?”
蘇綠檀駁他道:“肯定啊,你又不是暖爐,我得多待會兒。”
退讓一步,鐘延光切齒道:“再一會兒。”
哼哼兩聲,蘇綠檀沒答應。
他說一會兒就一會兒?她聽他的麼?
當然不聽。
又過了會兒,鐘延光胸口起伏著,問她:“還不夠?”
蘇綠檀道:“不夠不夠,我腳還冷的很,冰塊含過嗎?說的就是我的腳。”
默然片刻,鐘延光道:“腳抬上來。”
下巴磕在鐘延光手臂上,蘇綠檀看他一眼,道:“幹嘛?又要撓我腳心啊!”
“不是冷麼?抬上來。”
“好吧。”蘇綠檀依言,把右腳往上抬,鐘延光的手掌捉住了她的腳背,兩手合在一起替她捂腳。
她的腳真的冰冰涼涼的,但皮膚嬌嬌軟軟,小腳就像一塊兒夏日裡冰鎮過的軟糕,鐘延光握著她的腳,儘量控制住遐思。
“這麼貼心?”蘇綠檀問。
鐘延光閉上眼道:“等你暖和了,我好早點睡覺。”
蘇綠檀往上爬了一點,趴在他肩頭,搖著腦袋,在他耳畔愜意地哼著小曲兒。哼著哼著,手腳也不老實了,手掌在鐘延光的胸膛上有節律的拍打起來,腳丫子張開擺動,像要準備起舞了。
鐘延光捏住她的腳丫子:“別動。”
“唱曲兒的時候忍不住想動嘛。”蘇綠檀說了這麼一句,腳丫子又分開了。
鐘延光道:“那就別唱了。”
噘著嘴,蘇綠檀問道:“我唱的不好聽嗎?還是我唱的沒有別人好聽?你是不是在外面聽了別人唱的,所以才嫌我了?”
鐘延光不知道蘇綠檀哪裡來的邏輯,扯了扯嘴角,道:“不是。”
“不是什麼?我問了三個問題,你就回答了一個?”
鐘延光輕歎一聲,道:“你唱吧。”
蘇綠檀得意地笑一笑,道:“這可是你叫我唱的。”說罷,她又哼唱了起來,聲音清清泠泠,悅耳動聽。
一曲畢,鐘延光才道:“換一邊,抬另一隻腳。”
蘇綠檀從善如流,起身換到另一邊,從鐘延光身上跨過去的時候,無意蹭到了他,果不其然被戳了一下。
忍笑躺下,蘇綠檀把腳抬起來,讓他捂著。
沒有捂過的腳還是冷的,鐘延光慢慢地搓熱手,又給她捂上。
蘇綠檀和剛剛一樣,又哼了另一首金陵當地的小調,順手絞了一綹鐘延光的頭髮,細看之後,道:“夫君,你的頭髮好硬,以後我給你抹桂花油好不好?”
“不用。”
他一個大男人,用什麼頭油?還桂花油!豬油都不行。
蘇綠檀道:“我自己親手制的,和外面賣的不一樣,可好使了,你看我頭髮,烏黑亮澤,就是保養的好。”
放下鐘延光的頭髮,蘇綠檀挽了一指自己的頭髮,在他臉上掃來掃去,道:“是不是比你的柔順一些?”
柔軟的發梢掃在鐘延光的臉上,輕輕癢癢,他溫聲道:“我是男人。”
“男人怎麼了?男人就不要好看的頭髮了?你看國師,他雖帶著面具,但是頭髮可好了……”蘇綠檀話音還未落地,疼的“嘶”了一聲,踹了鐘延光一腳,道:“你捂這麼大力氣幹什麼?”
鐘延光推開她,冷聲道:“起開。”她倒是看的仔細,連人家的頭髮也看清楚了。
鐘延光不知道,女人與男人不同,男人識人多半看脾性,女人則喜歡打量外貌等細處。
蘇綠檀還賴在鐘延光身上,捨不得走,道:“我就隨口一說,你怎麼還往心裡去了?我的心裡夫君的頭髮絲兒任何人都比不上。”
鐘延光鎖眉道:“還不走?”
見好就收,蘇綠檀不大情願地爬去了自己的被窩裡,被子裡尚有餘溫,倒不算冷,她蓋好被子,輕哼一聲便睡了。
鐘延光閉上眼,半天都睡不著,等聽到身邊呼吸聲平穩了,他扭頭看了一眼,卻蘇綠檀睡的安穩又踏實。
翻了個身,鐘延光面對牆壁睡了。
以後再不給她捂腳了。
次日清晨,又是連天的鵝毛大雪,院子裡白雪層層堆疊,鬆軟的像糕點。
蘇綠檀開始喜歡賴床了,見枕邊早就空空如也,便躺在床上不肯起來。
丫鬟進來稟道:“夫人,蘇媽媽來了。”
立刻精神了,蘇綠檀道:“是來說鋪子裡的事?”
“是了。”
蘇綠檀立刻起來梳妝打扮,見了蘇媽媽,聽了一些必要之事。
年底了,她嫁妝裡的鋪子也要準備著打完年貨,便關門過年,等出了十五再開張。
鋪子裡的掌櫃,還有一個莊子上的管事,蘇綠檀都該見一見了。
蘇媽媽就是來說這個事兒的,她兒子蘇大郎都安排妥善了。
蘇綠檀信得過蘇媽媽,她道:“那便就著今日一回見了,叫去議事廳裡罷,我一會子吃過早飯了就去。”
吩咐完,蘇綠檀用過早膳了,便去了議事廳,可巧趙氏也在那邊,年底了,處處都忙著,當家人自然更是分身乏術。@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蘇綠檀朝趙氏行了禮,見她氣色好了一些,稍稍放下心,便去了議事廳隔壁耳房裡見自己手下的人,收了禮物,聽稟了幾件大事。
雖然未直接經營過鋪子,但蘇綠檀生在蘇家,自小耳濡目染,經驗不足,卻很有天賦,每每聽到不順耳的地方,一點點地往下問,便發現了問題,也商討出瞭解決之法。
問完了幾個掌櫃,莊子上的管事也來了,蘇綠檀略聽了果樹收成,覺得大致與從前在金陵無異,帳面上經多番核實確實無誤,便算了結了一半。另一半要緊的,則是年底該送到定南侯府過年的種類數量。
蘇綠檀手上的莊子不大,也不小,她粗略掃了掃管事送上來的禮單,心裡有了底,讓丫鬟給了幾個人不少的封紅,著前院的人,擺一餐酒席給他們,便讓蘇媽媽把人送走了。
處理完這些事,已經快到用膳的時候了,蘇綠檀從耳房出去,欲同趙氏打了招呼再走,對方正訓人訓地面紅耳赤。
正想悄悄一走了之,蘇綠檀又被趙氏給叫住了。
趙氏問她:“綠檀都忙完了?”
抬了抬眼皮子,蘇綠檀生怕趙氏留她,便道:“大體都處理完了,老夫人是遇著什麼麻煩了嗎?要不要媳婦替您分憂?我算帳是把好手,陳年舊賬但凡有丁點差池我都能看的出來。”
“不用了!”趙氏慌慌忙忙回了這一句,她一個人管整個侯府,哪有不出錯的時候,若真給了蘇綠檀挑刺機會,找出什麼紕漏,難免引起上下不滿,今年這個年,可就別想過好了。
趙氏又道:“你既忙完了,趕緊回去休息,這兒我應付的了,你伺候好持譽才是要緊的。”
蘇綠檀“哦”了一句,暗笑著走了。
回了榮安堂,蘇綠檀把禮單上的東西圈圈畫畫分了類,說給了四個丫鬟聽,讓夏蟬拿去前院找管事使人盯著,好好地存進庫房裡並逐一入冊,等著除夕之前,再拿對牌取了部分出來,打賞院裡的下人。
晚上鐘延光下了衙門回來,蘇綠檀累了一大天,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羅漢床前,等飯來。
鐘延光見她這般,道:“今兒做了什麼,累成這樣。”他不緊不慢地坐下,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
蘇綠檀把白天的事兒彙報了一遍,還問他:“夫君覺得我這般打賞合不合適?”
鐘延光道:“隨你,反正我們院裡丫鬟婆子沒吃什麼苦頭,拿了例銀再給些封紅就差不多了。”
“莊子上送來的東西根本吃不完,就讓她們拿些分了罷。對了,鹿肉多的很,也好吃,夫君要不要送一些親朋好友?要的話,我讓前院管事去辦。”蘇綠檀又道:“自我嫁來後,咱們兩個倒是受了陸家還有兩位皇子的不少好處,好比你在南夷遇著事兒的那次,人家沒少照拂我們,雖說貴重的東西侯府也送去不少,到底不比這些細枝末節顯親近。”
鐘延光淡聲道:“好,聽你的。”
家裡還是要有個女人操心才好。
夫妻兩個一起吃飯後,便洗漱同寢,鐘延光還是暖好了被窩讓給蘇綠檀,蘇綠檀累的厲害了,眨眼功夫就睡著了。
鐘延光看著被頭髮蓋住臉的蘇綠檀,伸手替她撥開,攏在她耳旁。
……
到了年底,朝廷命官更加忙碌,鐘延光作為都督府僉事,也是無暇分身,好幾日天沒黑之前就命人傳口信回來,夜裡回不來了。
蘇綠檀手上也有事忙,一時也顧不上鐘延光,偶爾閑下來了,滿腦子都在想他,便忍不住寫了幾封根本不會寄出去的信。
寫寫畫畫,消解愁緒,蘇綠檀心裡就好過了一些,寫完了又怕信被鐘延光看到,燒了又捨不得,她便想著去西梢間裡找一本書出來,把信藏起來。
進了梢間,蘇綠檀本想去書架子上找書,隨意在梢間裡看了一圈,卻在書桌上看見了被書壓著的一個匣子,匣子縫隙外露出帕子的一角,上面仿佛還沾了點女人的口脂。
刹那間心頭泛酸,蘇綠檀不禁猜想,鐘延光怎麼會留著女人的東西!
蘇綠檀走過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匣子,一下子愣住了,裡面竟放著一個有唇印的帕子!
這帕子她認得,這唇印,她就更熟悉了,是鐘延光替她擦嘴的時候弄髒的帕子,居然還沒洗乾淨,像是珍藏似的,放在了匣子裡。
放下帕子,蘇綠檀在匣子裡又看到了一個藥瓶子,寶藍色的,也十分眼熟,她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她給國師的金瘡藥麼,怎麼一下子到了鐘延光手裡?
不動聲色地把東西放回原位,蘇綠檀心裡更加想念他了,她躲在內室悄悄地紅了眼眶,他是不是跟她一樣,是真的喜歡了。
蘇綠檀心都亂了,想起從前鐘延光冷淡的模樣,她當真一點都不敢相信,鐘延光這樣殊功勁節超越常倫,至誠高節的男人,會喜歡她。
她真的好想好想親口聽他說一句,哪怕是委婉隱晦的都行。
按下雜思,蘇綠檀心道不能急切,要等他那方面好些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接下來的幾天,年關更近,有的下人們也要放出去過年,蘇綠檀在原先打算賞賜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幾分心意。
四個大丫鬟替蘇綠檀打賞下人的時候,個個都是感激又歡喜的,對蘇綠檀感恩戴德。
丫鬟們把話傳到蘇綠檀耳朵裡,她只笑道:“她們伺候我盡心盡力,該賞的,還有你們幾個的也少不了。”
蘇綠檀從屋裡拿出幾個沉甸甸的大荷包,梅蘭竹菊的花紋,分別給了四個丫鬟,並道:“雖然夏蟬跟冬雪在我面前伺候的多些,我也知道春花秋月管束院裡的人事也花了不少心思。”
幾個丫鬟跪謝不表,忙碌了好幾天的鐘延光,也終於歸家了。
蘇綠檀在屋裡一聽到動靜,便疾步迎了出去,還沒等人走進來,人就撲了過去,撞進他懷裡,不肯起來。
鐘延光右腿後移一步,穩穩地把人接住了,摟著她道:“怎麼了?”
蘇綠檀嬌聲道:“好幾日沒見著夫君了,甚是想念。”
嘴角浮笑,鐘延光卻道:“這才幾天沒見。”
“一日不見,如何三秋夫君沒聽說嗎?算起來,也都好幾秋了。”
鐘延光攬著她纖腰的手,往上挪了挪,摸了摸她腦側,輕撫她的鬢髮,音調微微上揚,道:“就這麼想我?”
蘇綠檀在他懷裡點頭,毫不猶豫道:“就是這麼想你,每天都想你。”
鐘延光又笑了,他何嘗不想她,今日本是回不來的,硬連著熬了幾夜,才把手上的事處理乾淨。
蘇綠檀從他懷裡出來,拉著他往內室去,與他一道坐下的時候,看到他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心疼道:“怎麼眼睛這麼紅?夜裡難道沒有睡過?”
鐘延光垂眸,不叫她看見,道:“年底都忙。”
摸著他的胡茬,蘇綠檀抱怨道:“再忙也不能把人給累死!都督府的人怎麼這麼狼心狗……”
鐘延光伸手捂住她的嘴,道:“不可胡說。”
嚴格說起來,根本不是鐘延光在別人手上受累,反倒是有不少人跟著他吃了好幾天的苦頭。
蘇綠檀捉著鐘延光的手輕哼道:“沒事兒,吃幾天藥就養回來了。”
提起那藥,鐘延光心裡總覺著有那麼點兒古怪,也不知是什麼方子,那麼奏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工作量有點大,晚了點發文。
看了大家昨天的評論表示被暖到,畢竟都做好了被噴成篩子的準備,然而並沒有→_→
誠懇致謝。
大家關於劇情的評論我也做了考慮,我本來是以為有“女主還是第一次,暴露了會引起巨大矛盾”這一個梗吊在前面,每次他們互動的時候,讀者會不自覺地擔心女主會不會暴露,而不是想,這次圓房會不會成功,但是實在沒想到好多讀者直接忽略了這一點……並且覺得女主是因為不喜歡而提防男主。
她真的只是因為緊張害怕而已,不是不喜歡,只是視角切換到男主那裡,讓男主覺得是警惕,這裡的細節我後面會做修改,並且貼出來。
還有一點,讀者覺得明明是女主要睡男主,為什麼又臨陣脫逃,哎,我真的解釋起來很無力,我明明寫了的東西,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幾次即將行房的情況,確實有女主害怕的時候,但害怕的原因是因為她是第一次啊,不是因為防備男主,只是防備秘密被洩露,這麼重要的一個情節,不知道為啥被部分讀者忽視了。
後面的幾次情況,則是女主帶有其他目的去和男主產生親密舉動,但目前的最終的目的絕對不是這個時候就直接睡了男主,就好比最近的這一次,她目的只是想説明男主“練習”一下,這個“練習”我沒有花太多筆墨去解釋,因為怕被鎖文,這裡我再直接複製出來,練習的方式和目標是什麼。
原文:【久而不泄(目標),要好好練習,那她便多抱他(方式)會兒。】所以大家還覺得是女主要睡男主,但是又逃避了嗎?這個情節裡,明明就是男主在主動,和女主想做的事,目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才產生了沒有成功這一後果。
雖然是很輕鬆愉快的文,西瓜不敢說每一個字每句話都有實際作用,但是絕對不會說大段的對話是為了水文,不是為了發展劇情,那也是為了鋪墊和發展感情。
一眼就掃完了真的很容易忽略細節,這裡我已經特地拎出來在作者話裡講了,希望覺得有問題的讀者看完我的解釋之後,如果還覺得有問題再提問,已經解釋過的就不再解釋了。
關於節奏問題,我個人覺得真的不是拖拉,後面會有一個重要劇情讓兩個人的感情昇華,那時候才是圓房的好時候,那個時候的濃情蜜意,才真的是不需要細寫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甜蜜。
等圓房情節過後,基本一系列高.潮情節都要一起來了,節奏會非常快,快到像過山車,因為節奏就是那樣了……所以大家真的不要催,正文完結字數估計比我預計的可能還要少一點,大概你們還追一個月多,不看番外的讀者就可以跟我提前說白白了。
真完結了到時候又說好短不夠看……我肯定不會強行拉長劇情的,完結就完結了→_→下本同風格的古言就只能等九月後開文再見了。
今天評論裡如果有提出新問題,我會看,之後的評論除了發紅包,儘量就不看了,等我把這個劇情寫過了再看。
在不崩壞節奏的前提下,我能做的就是把前面女主的態度寫的更直白點,方便讀者理解,把一些會令大家誤會的詞語替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