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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阿基米德》第74章
74.糖果屋歷險記

  Chapter 80

  甄愛背著窗,沉默立著,看不出任何表情。

  言溯知道這個陰謀嗎?應該吧。

  聽到那聲槍響時,他應該猜到,這樣明目張膽的宣告是為了引他出去,讓作家看見他在房間外行走,而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他是兇手。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義無返顧。

  甄愛知道,他不願任何人成為亞瑟設計陷害他過程中的犧牲品。

  這個男人,她現在想起,真是又想笑,又想哭。

  可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如果她能解決席拉,整個計劃就會改變。

  甄愛漫不經心地拉上厚厚的隔光窗簾,房裡只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和燭台,她走過去,試探:「你現在準備幹什麼?先制服我,先殺掉真正的演員?」

  「你都送上門了,當然先安頓你。」

  甄愛心裡有數,很好,真正的演員還沒有死。也是,如果殺得太早,容易看出破綻,就不好推到言溯頭上。

  她頭也不回往門外走:「Tau,我認為你沒本事安頓我。」

  「不許走!」席拉上前抓她的肩膀,「C小姐,得罪了。」

  甄愛等的就是現在。

  她背對著她,唇角一彎,雙手越過肩膀纏住席拉的手臂,膝蓋一屈帶動重心往前傾,抓住她的人就往前摔去。

  席拉不是吃素的,當即反應過來,順著手臂繞了一圈,敏捷地避開。

  甄愛料到她防備性高,早做好被躲開的準備,一鬆手拉力變推力,將席拉推開,抓住她的槍,前後推錯幾下,槍支辟里啪啦卸成鐵塊,散落地上。

  席拉連身退步,想彎腰拔腳上的槍,又頓住,在她彎腰時,對手會先踢她的肚子。

  她挑眉看甄愛,頗覺刮目相看。

  她歪歪頭拉筋動骨:「C小姐,剛才怪我小看了你。差點兒忘了,從小在組織長大,格鬥是必修課呢!」

  甄愛冷眼看她,沒回答。

  她11歲時學過一小段,來不及學成就作廢。格鬥教練在一次練習中沒控制好力度,一腳將甄愛踢翻。她從墊子上摔下,後腦撞地,當場暈過去。

  醒來後,教練不見了。同學們各自幹正事都不學了。亞瑟也禁止了她一切劇烈運動,包括釣魚,理由居然是怕魚鉤勾住暗流裡的石頭把她拖下水。她不開心,他找人在她家附近挖了條安全的河,運了全世界的魚給她釣。

  為此,伯特跟在她身邊笑話了她整整一年。

  離開組織後,甄愛為了防身,間斷地學習過格鬥,可惜右手無力,學藝總不精。她也不知今天能發揮到哪種程度,但好歹也要拼一下。

  她下意識握了握右手拳頭,在激素封閉的作用下,力量回來了。

  席拉把拳頭捏得咯咯響,大有挑戰慾:「C小姐,很期待和你明明白白地較量。」如果能把她打倒,那將是莫大的驕傲。

  她不作猶豫,氣勢如山拔起一腳,砍向甄愛的脖子。甄愛堪堪躲過,刷拉拉的腿風在她耳邊呼嘯,吹亂了額前的碎髮。

  席拉速度極快,一腳沒踢到,下一腳立刻來襲。

  甄愛起初只能連連躲避,待到琢磨透了席拉出腳的頻率,她看準機會,一腳踢向她收勢的膝蓋。

  後者躲避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踢,膝蓋像扎了針,密密麻麻的疼。席拉略微吃驚,暗想她還真聰明。

  遠踢不到,還讓對手打了游擊戰,席拉索性近身襲擊,一勾拳打向甄愛的臉頰,速度太快,她躲避不及,下巴挨了狠狠一拳,半邊臉都紅了。

  甄愛退後幾步,拿手背擦了一下唇角的血。

  席拉的力量比她想像中大很多。

  席拉再度衝來,手砍她的脖子,甄愛彎身繞過,抓住她的手一擰,兩人近身搏擊,打了好幾個回合,互有傷害,難解難分。

  但甄愛知道,席拉起初顧忌她的身份,有所保留。可打久了,爭鬥的本能就上來了,席拉不再收勢,愈打愈勇。在甄愛的膝蓋踢到她的腹部,她徹底惱怒,拿出了百分之百的力量,一腳踢回甄愛的肚子。

  「啊!」甄愛慘叫一聲,被她踢飛撞到沙發,痛得抽筋切骨。

  她掙扎著想站起來,可眼前一片紅光,內臟都在翻攪,嘴角全是血腥味。

  她竭力撐著,又一下子塌在地上,不動了。

  席拉剛才昏了頭,幾秒後冷靜下來,見甄愛長髮散開,臉色慘白縮在地上,心裡猛發涼。她這幅身子骨看著就不耐打,萬一真受了傷,她就是找死。

  席拉跑去扶她,沒想一瞬間,甄愛突然抓住茶几上的燭台舉到她的面前,另一隻手從茶几底摸出一小罐男士髮膠,對著火焰全噴了出去。

  髮膠穿透燭光變成大火,浪潮般撲向席拉的臉,將她淹沒。

  席拉戴著演員面具,頭髮和臉皮都著了,摀住臉尖聲慘叫。

  甄愛看準機會,抽下茶几上的桌布,撲上去裹住她的頭,雙手揪住她脖子一個過肩摔,扔麻布袋一樣砸到桌上。席拉痛得骨頭都要斷開,頭被包住看不清,很快胸腔和腹部受到連番的拳打腳踢。她倒在地上毫無招架之力,可很快滅了頭上的火,雙手撕開桌布,露出猙獰的臉。

  甄愛把她打成了內傷,但她曾是中了三顆子彈都能活活打死男人的代號Tau。忍耐力極強,並不會因傷勢嚴重失去戰鬥力。

  她爬起來脫掉外套,一握拳,臂上鼓了肌肉,惡狠狠看著甄愛,眼睛裡火光閃閃:「你居然給我玩暗的?」

  甄愛:「誰答應了陪你玩明的?」

  席拉氣得發瘋,像隻母獅朝她撲來;甄愛卻拿起髮膠罐子朝席拉身後砸去,乒乓一聲脆響,燈泡碎了。

  室內驟然陷入漆黑。

  房門和窗簾隔光性好,屋內光線極淡。席拉什麼也看不清,停下:「你以為你能躲多久?」她從褲腳摸出槍,磕磕絆絆去拉窗簾。

  這種程度的黑暗對甄愛來說,完全不成問題。她用力搬起重重的厚木茶几,潛到席拉身後,猛地迎頭砸去。

  茶几碎得四分五裂,席拉撲倒在地,掙扎著去撿掉落在地的槍。

  甄愛立刻壓到她身上,從她腳腕處掏出組員必備的匕首,毫不手軟地扎進她的背部,卻避開了心肺位置。

  「啊!!!」席拉慘叫。

  匕首穿透她的右背時,甄愛愣了一秒。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狠狠咬牙,怕她還有行動能力,又在她的腿上捅了幾刀。抽刀時,鮮血直往甄愛的臉上噴濺。

  席拉慘叫連連,甄愛再度猶豫。就是這一秒,席拉陡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掀,把她從身上踢下來。

  甄愛以為還要再打,她卻踉蹌地跑到窗邊,拉開窗戶,一翻身下去人就不見了。

  甄愛跑過去看,只見席拉墜海的浪花。

  海風吹進來,冷颼颼的。

  甄愛低頭,身上全是血,渾身都在痛。她不作停留,立刻回去言溯的房間。

  衝進洗手間,就見鏡子裡的自己髮絲散亂渾身是血,眼睛裡冒著凶光,很可怕。

  她不敢看鏡子了,脫下外套飛速清洗身上的血跡。

  突然,右手腕一陣鑽心的疼痛。激素封閉的副作用是,麻醉時感覺不到痛,可以正常行使身體機能,但受創部位的損傷會加劇堆積。

  一旦藥效失去,叫人痛不欲生。

  甄愛猛地抓住右手腕,疼得冷汗直流,彷彿無數隻尖尖的鑷子鑽進手裡,一寸一寸地撕裂她的血肉。比剛才和席拉打架的痛還要劇烈千倍。

  她猛地蹲在地上,臉色慘白,面容扭曲,疼得死去活來。

  外面卻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言溯回來了。

  甄愛一驚,立刻起身,忍著頭暈目眩的劇痛,拿浴巾擦去臉上和身上的冷汗。

  他走進來,她背對著他,穿著單薄的小T恤和細細的牛仔褲,貼在身上,身材窈窕,手中的白色浴巾一繞,飛下來遮住上半身。

  甄愛拿浴巾裹好自己,右手還在抽筋般地發抖,她咬著牙關死死拿左手摁著。心急火燎:該死的不要再疼了!她不想言溯難過。

  他走上去,雙手從後面環上她的腰,一低頭,下頜挨住她的鬢角,來回蹭了蹭,很輕,很緩,很迷戀。

  甄愛痛得眼前一片模糊,卻習慣性地側頭貼了貼他,以示回應。

  她似乎感應到他的悲傷和慶幸,猜想他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於是她鬆開自己的手,落到腰間,握住他的手。

  剛要說什麼,心底陡然一涼,這雙手,一樣的修長,一樣的骨節分明,卻不是言溯。

  她的手定住。

  他湊近她的耳邊,舌尖舔過她瑩白的耳垂,夢囈般地喃喃:「Cheryl,Ma Cherie!」謝兒,我的心愛。

  低醇性感的法語,世上只有一個人這麼叫她。

  甄愛的心一下凍住。

  她渾身冰涼,驚愕地盯著前方,從頭到腳都僵硬了,做不出任何反應。

  下一秒,身後的男人更深地低下頭,狠狠地嗅了一口她脖頸間的香氣。這一嗅喚醒了甄愛,她用力掙開,他早料到她的反應,一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擰過來,猛地帶進他懷裡。

  就像大勢的老鷹抓孱弱的小雞,不可阻擋,不可違抗。

  時隔5年,甄愛再次清清楚楚地看到亞瑟的正臉,眉目分明,眼眸漆黑;白皙俊臉,輕薄紅唇。褪去了5年前的青澀和沉默,變得陰冷卻氣勢十足。

  看見甄愛驚怔的眼神,他臉色微變,收斂了週身散發的戾氣,低聲問:「1925天沒見,想我嗎?」

  甄愛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好幾秒,吐出來的字眼卻是:「放開我!」

  亞瑟的眼眸黑了一度,卻沒有發怒,他低頭貼近她的臉,哄:「還在生我的氣?賭氣跑了那麼久,是不是也該回家了?」

  「A,那裡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早被你毀了!」

  他聽言,開心地笑了:「你還是叫我的暱稱,從小到大,沒有變。」說著,忍不住去摸她的臉頰。

  「不要碰我!」甄愛打開他的手。

  這一打引來了強烈反彈,他突然發力摟住她的腰,單手將她提起,另一隻手緊緊摁住她的脖後頸,低頭便堵住了她的嘴。

  他像一隻飢餓數年的野獸,咬住她就再不鬆口,暴力而狂妄地啃咬她的嘴唇,舌頭深進去,把她的牙齒和唇瓣一絲不漏狠狠侵略一遍。

  甄愛掙扎著想推開他,可身子被他箍著懸了空,手腳也使不上力氣,踢打對他來說毫無殺傷力。

  她雙臂緊緊箍著她的身子,力氣大得像是落水的人攀著浮木。她胸腔裡的空氣全被他吸走,耳邊是他急促的呼吸,面前是他男性的味道,她憤怒得恨不能咬斷他的舌頭。

  可他始終只是在她唇前逡巡,不越雷池半步。等到他真的伸進去,她準備咬他時,她驀然驚覺,居然一絲力氣都沒了。就連右手腕的痛覺也消失了。

  他的嘴上塗了東西!他都計劃好了!

  甄愛的手腳都靜了下來,沒有力氣,也說不出話,只能無力地軟在他的懷裡,任他忘了自我地掠奪索取。

  直到他終於嘗夠了,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她,彷彿陶醉一般,深深地吸了口氣:「天,你還是那麼美好,」他低頭,鼻尖抵著她的脖子,一路緩緩嗅上去,最終停在她耳邊,「還是那麼讓人心馳神往。」

  側過頭來,就見她嘴唇紅腫,一雙漆黑的眸子悲憤而怨恨地瞪著他。

  他不氣不惱,繼續摟著,來回蹭著她的臉頰。似乎他很喜歡這樣的親密,又似乎他像某種動物,只會用最原始的親舔和最直接的摩挲方式來表達喜愛。

  「Cheryl,好久不見,你長大了。變得越來越美麗,越來越可愛,越來越讓我,著迷。」他低頭貼在她的鎖骨上,張開嘴,輕輕地舔吻。

  她頭皮發麻,卻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

  他順著她的脖子舔上來,輕歎,「可是,你長大了,就不乖了。」

  「我不喜歡你長大。越長大,你就越不聽話,只想往外跑。」他說到此處,悲傷地蹙了眉,含住她雪白的耳朵,輕輕地吸。

  「外面有什麼好的呢,讓你那麼不想家,不想我?和我回去,好不好?」

  「Cheryl,我的心愛。這個世界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甄愛靜靜地睜著眼睛,望著白白的牆壁。她什麼都不想,她只要自由。

  「你喜歡外面的什麼,我都給你帶回去。」

  亞瑟的手掐在她纖細的腰上,用力掐一下,又緩緩地摸過去,女孩的腰肢細細的,肌膚軟膩得不像話。

  他把她橫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進圓形的大浴池裡,她無力地躺倒,覺得發涼,腰間細白的肌膚和肚臍涼絲絲的。

  他俯身下去,握住她纖瘦的腰,埋頭在她腰間反覆地舔舐,牙齒,手掌輕緩地來回輕磨,可那讓他心醉的觸感似乎怎麼都體驗不夠。

  他真想立刻帶她回他們的城堡,把自己和她關在一起,七天七夜,盡情品嚐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膚,包括,那裡。

  他真的喜歡她啊,喜歡得恨不能時時刻刻把她含在嘴裡。

  他情迷意亂,他修長的指尖不安分地探進她的腰後,大手往下握住柔滑的肌膚,這樣的親密讓他喉嚨裡不可自抑地溢出一聲快意的歎息。

  可一抬頭,卻見她蹙著眉,滿目悲哀。

  他俊逸的臉一點一點冷卻:「你不喜歡?」

  他發洩似的,手往更深處探,猛地單手把她捧起來,送到自己唇邊,他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同樣漆黑的眼睛,看不出是否生氣,卻有種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壓抑。

  亞瑟盯著她近在咫尺的臉,聲音很輕:「Cheryl,乖女孩,告訴我,7號附堡的浴室裡,他對你,做了什麼,嗯?」

  甄愛坐在他手心,心跳紊亂全身無力,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平靜語調下,陰森森的嫉妒和憤怒。

  那麼多年,她太熟悉了。

  這種嗜血的平靜,只有他會,只有她懂。

  就像那個突然消失的格鬥教練,那個不小心把開水潑到她手上的女傭,那個笑她不會騎單車的毒品專家,那個誇她漂亮幫她繫晚禮服蝴蝶結的數學家......

  她強迫自己不露出任何表情。

  「哦,忘了,你現在說不出話來。」亞瑟俊眉一挑,掩住眼中的凌厲,

  「可,你的身體,他喜歡嗎?」他奇怪地笑,「不要緊,我過會兒親自問他。」

  甄愛的心一沉,卻不敢表現出任何情緒。

  他湊近她耳邊:「Cheryl,你知道的。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算你喜歡逃跑,我也心甘情願去追。可是,C,這個世上,你只許喜歡我,不許喜歡任何人,不然我就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她驚愕。

  他又不捨得嚇她了,又疼又恨,復而將她箍進懷裡,壓在浴池底,輕聲哄:「C,你乖乖的,聽話一點兒好不好?你只是迷路了,像喜歡玩具一樣。你乖,好不好?那樣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喜歡的玩具多留一段時間。」

  「我帶你回家吧!C,我為你做的一切,你喜歡嗎?」他低頭再度深深吻住她的唇,大手緊緊握住她滑溜溜的背脊。

  甄愛腦中一片空白。

  他為你做的一切,你喜歡嗎?

  ......

  甄愛1歲,亞瑟4歲。

  他趴在搖籃邊,望著籃子裡粉嘟嘟的小女嬰發呆。她眼睛黑溜溜的,睫毛又長又捲,臉蛋粉嫩得能滴水。軟綿綿的小身子在籃子裡爬來滾去,咿咿呀呀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亞瑟越過搖籃去親她的嘴巴,才碰上,重心歪掉。伯特一推,搖籃翻了個個兒,匡當把小女嬰蓋在下面。

  甄愛2歲,亞瑟5歲。

  他把漂亮的蝴蝶結繫在她頭髮上,伯特把她的蝴蝶結纏在樹枝上,她原地轉圈圈,掙不脫,越纏越緊,後來被剪掉一截小辮子,他剃了光頭陪她。

  她3歲,他6歲。

  他拎著一隻剛出生的小狗崽送她,小狗崽舔了一口她懷裡的小兔子。兔仔嚇跑了,甄愛哇哇哭,亞瑟扔掉小狗,一溜煙地去追兔子;

  其實他給小狗崽起名love,期望別人看見甄愛抱著小狗,就會說「puppy love」。

  她5歲,他8歲。

  他用冬青樹枝和槲寄生編了聖誕花環送她,她穿著雪白的毛絨絨小衫,抱著大大的花環不知所措。他把花環套在她脖子上,像一條胖嘟嘟的綠圍脖。

  可他忘了聖誕節的傳統習俗,站在槲寄生下面的女孩,大家都可以親吻她。伯特領著頑皮的男孩子們挨個把甄愛粉粉的小臉蛋啃了一遍。

  他把他們狠狠揍了,除了伯特。然後被罰在雪地裡站了一天。

  她10歲,他13歲。

  他送她一件漂亮的紅裙子,她趁媽媽不在,偷偷地穿上對著鏡子轉圈。但後來被媽媽發現,剪碎了裙子,關了黑屋。

  她13歲,他16歲。

  她求他帶她去基地外邊玩,可憐兮兮豎著手指,聲音又軟又糯:「A,求你了,就去1次!」他和伯特載著野營裝備陪她去山裡,在溪裡抓魚看螢火蟲,瘋玩了一天一夜。

  回來後被提前回家的她媽媽發現,關進黑屋子跪了一個星期牆角。

  她15歲,他18歲。

  她媽媽又要關她,那時候他長得比大人高了,把甄愛護在身後,衝她媽媽咬牙切齒:「等我接管了組織,第一個殺了你!」

  因為這句話,他被他爸處罰,受了一個月的鞭刑。

  她16歲,他19歲。

  他已是新上任的頭號boss。

  她醒來,見他坐在床邊,帶著日夜兼程的風露和倦意,撫摸著她的長髮,說:「等你長大一點了,我們就結婚吧,然後一輩子在一起。」

  她揉著眼睛,不懂:「可大家不是都在一起嗎?」

  他說:「不是大家,只有我們兩個。」

  反正和現在沒什麼不一樣啊,她歪進枕頭,繼續迷迷糊糊地睡:「好啊。」咕噥著,翻了個身。

  等到她17歲,他20歲。

  她起了離開和抗拒的心思。他和伯特想盡一切辦法,順從她,誘哄她,強迫她,騷擾她,虐待她,折磨她……

  可還是沒有,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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