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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猜我的崽是誰的》第6章
§ 第006章

  謝朝長期在劇組裡鍛煉出了一項絕活兒——優雅又迅速地吃飯。

  職業素養讓他習慣性地保持每一刻都能出鏡,但是口腹之欲又分分鐘破壞了這種習慣。所以謝朝總結出了一條定律,只要把平時吃飯的速度加快,別人是完全看不出來的。他從小就被楊莉培養出了很好的餐桌禮儀,這方面毫無挑剔之處。

  尤里卡看著謝朝的嘴巴動動,手裡切切,一整塊牛排已經消失不見了。她客氣地問道:「謝朝,你要不要再來一份?」

  說起來搞笑,謝朝他沒有英文名,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取。當初經紀人王志平說讓他琢磨著取一個好聽又有逼格的英文名,然而謝朝想破腦袋只能想到湯姆、傑瑞這種貓和老鼠的調調。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謝朝乾脆用自己的本名行遍娛樂圈。

  尤里卡本來就有委內瑞拉的地方口音,這會兒讀謝朝的名字更是發音困難,聽起來彆扭死了。

  謝朝捧著牛奶的手微微一抖,差點笑出聲來,大妹子,你這口音不要太好笑。大學那時候有個室友是東北人,住一起沒一個月,其他三個人標準的普通話全被帶歪了,一口的東北腔,謝朝到現在還沒完全糾正過來,偶爾還會冒出幾句東北話。

  「不用了,謝謝!」謝朝放下牛奶說,「我已經飽了。」

  尤里卡盤子裡只有蔬菜水果,謝朝估摸著她要保持身材,只能這麼吃。果然下一秒就聽見尤里卡滿面愁容地說:「真是羡慕你們,我幾乎每天都吃這些東西,可真沒有食欲。」

  謝朝同情地看著那綠油油的生菜,他從小就是吃不胖的體質,就算是懷崽崽的時候,體重也只增加了十幾斤。活了二十幾年,他還沒有減過肥,不過他不想有那麼一天,減肥這種事看著就痛苦。

  他正準備向尤里卡聊表慰問之情,就聽得安格斯笑著問:「味道還不錯吧?」

  謝朝用叉子敲了下自己的空盤子:「看,全吃完了。」意思是味道相當好,不然他就不會全吃得精光了。

  「平時健身麼?」安格斯忽然換了個話題,從吃的跳到運動上了。

  演員們都是要保持身材的,無論男女。謝朝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只要不忙,都會健身。」其實他懶得很,休假回家動都不動,崽崽都比他愛運動。迫不得已他就去健身房鍛煉,為了新戲天天增肌肉的日子也是有過的。

  安格斯眉頭一挑:「是麼?」

  「……」謝朝一愣,怎麼感覺這是赤裸裸的質疑?

  「那我這個牛奶可給你點錯了,這個是全脂牛奶,帶點甜味,脫脂的不太好喝,所以才點了這個。」安格斯目光掃向那牛奶杯,「要是知道你平時健身的話,我會給你點脫脂的。」

  謝朝「哦」了一聲,覺得剛剛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安格斯應該沒有嘲笑他吧,他只是擔心自己給遠道而來的客人點錯餐了。

  謝朝順著安格斯的目光往自己的杯子上瞅了一眼,杯緣上有一層模糊的白色印記。那是他喝牛奶不注意粘上的,雖然只是無意的,但是有點不雅觀……

  謝朝尷尬地一笑:「哈哈,我吃相不太好。」

  安格斯抿唇,倏然抬眼盯著他看。

  謝朝笑意卡在喉嚨裡,不由自主地和安格斯對視。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湖藍色的,深邃,卻又透明。

  仿佛深海裡藏著的一塊琥珀,裡面保存著漂亮的瞳孔,瞳孔裡還有謝朝的影子——小,但是卻清晰。

  然而只是那麼一瞬間,安格斯便移開了目光,隨口說:「你的健身成果怎麼樣,我平時也挺喜歡健身的。」

  謝朝剛剛結束一年的入伍生涯,現在對自己的身材可滿意了。以前拼死拼活只能練出六塊腹肌,還是用蛋白粉這些保健品堆出來的。這下子去部隊鍛煉了一年,每天跟著大部隊運動,八塊腹肌都出來了,而且是那種貨真價實、非常有質感的真腹肌。

  他自己摸著都覺得手感非常的好。可惜並沒有多少人能欣賞到,回家這麼多天,就只有崽崽一個人上手摸過了,並且謝朝非常自豪地獲得兒子的大力表揚。

  安格斯既然這麼問他,謝朝也就不再謙虛了,聲音裡洋溢著喜氣:「鍛煉成果很好啊,我很滿意來著。」

  現在是夏天,在場的男士們幾乎都穿著清涼隨性的短T,女士們則是清一色的小裙子,謝朝自然也是短T中的一員。

  謝朝這會兒為了秀身材,特意挽起短T的袖口,做了一個大力士動作,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流暢,不是很誇張的那種,但又隱約之間能看見肌肉的力量,是時下最流行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式的身材。

  安格斯微微一笑:「很不錯啊,下次我們一起交流一下健身的經驗。」

  謝朝哪裡有什麼經驗,不過還是高興地說:「這個就是要拼命鍛煉嘛,自然會有的。」說完他就自顧自地捏起手臂上小肌肉,越捏越滿意,我可真是非常的健壯啊。

  安格斯看他捏得開心,便開玩笑說:「我可以捏捏嗎?」

  謝朝怔忪了下,「啊」了一聲,過會兒才反應過來說:「可以呀!」還把手臂伸過去,方便安格斯捏一捏。

  這下子換安格斯愣住了,遲遲不動作。

  「你不是想捏的嗎?我們家崽崽有時候也會捏著玩兒。」謝朝疑惑道。

  「崽崽是誰?」安格斯沒有上手,問道。

  謝朝閉上了嘴,幸好自己剛剛沒有說完,「兒子」著兩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了。守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可不能因為自己的大嘴巴給洩露出來了,不然王志平得氣死。而且安格斯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合作夥伴,他可不敢保證安格斯一定能保守秘密。

  「崽崽是我親戚家的小孩兒,很可愛的混血兒,和你一樣的藍眼睛。」謝朝一提到崽崽,就有無窮的話要說,雖然他深知適可而止的道理,然而還是多說了幾句,「他可聰明了,我爸媽也喜歡著呢。」

  「我們這裡遍地的藍眼睛。」安格斯有點兒興趣,「不過我也是混血兒。」

  他欲言又止,眉頭微蹙,到嘴邊的話斷了又斷,最後還是問道:「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感覺很……」安格斯想了個詞,這才說全了,「很大眾化,很眼熟?」

  謝朝即使奇怪安格斯為什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但還是仔仔細細地看了看他的眼睛,很好看的眼睛,瞳仁是水波不興的湖藍色,純粹又明亮。深棕色的睫毛長而捲曲,根根分明。明明沒有畫眼線,但眼睛卻像自帶眼線一般好看。濃密的眉毛襯得安格斯英氣十足,但是眼角細長,便帶出一絲魅惑人心的弧度。

  謝朝撐著下巴,左看右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慢悠悠地說道:「眼熟,相當眼熟。」

  安格斯屏住呼吸,提心吊膽地等著他下一句話。

  「藍眼睛和我家崽崽的眼睛一模一樣,藍得真好看。」謝朝一起誇了兩個人。

  然而安格斯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很快融在那湖藍色的眼睛裡,尋不到蹤跡。

  難不成我的變化真的這麼大,還是說他已經不記得我了?七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七年的時間真的能讓你記住相識一個月的朋友嗎?朋友也許不會,但是男朋友呢?不,我們還沒有親口確認過這個關係,也許那只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他只是沒有拒絕而已……

  而且謝朝本來就是不開心的事情能忘就忘的性格,自己應該已經被歸為不開心裡頭了吧。再說他應該已經和那個誰在一起了吧,都這麼久了……

  安格斯隱晦地看了謝朝一眼,這些年也沒有聽見關於他的任何緋聞,這說明他一定把她保護得很好,不讓媒體來打擾他們的生活。

  安格斯垂下眼睫,臉上沒有表情,複雜的情緒全都掩映在眼睛裡面。其實忘記了,對他們兩個人都好吧。我的變化真的很大,他的變化也大,然而我還是一眼認出來了。也許他已經認出來了,只是假裝記不清了。

  那自己為什麼要選擇來當演員呢?安格斯握住謝朝放在手側的牛奶杯子,五指緊縮,泛白的骨節在包廂的暗光下看不清。

  謝朝見他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看手機,完美的側臉仿佛鬼斧神工一般,有著西方人的硬朗輪廓,卻又夾雜著東方人的柔和,在暖色燈光的映照下溫柔又多情,如同媒體評選的「大眾情人」般迷人。

  不過謝朝卻沒心思欣賞美男子,他不知道這會兒為什麼兩個人的氣氛僵硬起來,剛才還和融洽啊。

  恰巧赫克托這個酒鬼等不及了,過來推推安格斯,說:「你那個紅酒不是說要開嗎?我都等了這麼久了。」

  安格斯抬頭一笑:「玩手機玩多了,我都忘了這件事了,馬上開。」

  「你們年輕人,天天捧著手機玩兒,對眼睛不好。」赫克托四十多歲的人了,天天稱他們這些快奔三的人為年輕人,其實他自己也不老。

  「這酒既然拿過來了,今天肯定是全部喝完的。」安格斯動作利索地撬開酒瓶,小臂的肌肉線條畢露,謝朝面色一紅,剛剛還和人家炫耀肌肉呢,再看看人家這肌肉,一看就是長期鍛煉出來的,比自己的好多了。

  安格斯倒了一圈酒,便轉回來了,問謝朝:「酒量還好麼,這酒度數有點高,能喝嗎?」

  謝朝心想,這裡的女士都喝了,我個大男人還不能喝?

  「我酒量還行,沒問題。」

  安格斯頓了頓:「那少喝點兒,明天還要打戲。」別到時候頭暈,後半句被安格斯吞進肚子裡了。

  現在可不是七年之前,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只有他駐足不前,他們兩人一定要保持適當的距離。

  安格斯話雖然沒說,但是給謝朝倒的酒比別人都少點兒,他對七年之前謝朝那場醉酒還是記憶猶新,無法忘卻。

  謝朝又不傻,自然看出來了,嘀咕道:「難不成酒不夠了,所以才給我這麼少?」那酒瓶不透光,看不真切,「安格斯看著可不是這麼摳搜的人,估計真是不夠分了。不過我也就嘗嘗這酒而已。」

  他說的是中文,別人不明白,安格斯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失笑,這人還是和七年前一模一樣。而後卻默默地歎息一聲,什麼時候要告訴你,我的中文名字——沈其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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