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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猜我的崽是誰的》第80章
§ 第82章

  醫院走廊上的紫外線燈散著微弱的光芒, 不時有醫生和護士路過。

  謝朝在等候區的藍色椅子上坐下, 自我懺悔:「是我疏忽了,這幾天都在暖氣裡,大家都穿件薄夏裝,我以為吃霜淇淋沒事的。」

  安格斯本想伸手摟過謝朝, 低頭一聞,衣服上還有股味道,遂縮回了手。

  「我覺得崽崽可能吃了我給貓煮的貓糧。」他猶豫著說,「我也不知道吃沒吃,那天我拌貓飯的時候他在旁邊。」

  謝朝猛地抬頭:「你在貓糧裡放了什麼?」

  「就正常的貓糧,按照食譜做的, 但那我第一次做, 大概可能失敗了。」安格斯沉下眸子。

  「那小貓吃了麼?」謝朝問。

  安格斯點頭:「小貓全吃掉了,我以為沒問題的。」

  醫院裡有些冷,謝朝扣上衣襟前的扣子:「等崽崽好了,我仔細問問。貓吃了沒事,貓糧應該沒壞。」他想想又笑起來, 「崽崽小時候還吃過隔壁鄰居家小奶狗的狗糧,還說好吃。」

  回憶起小朋友兩三歲的尷尬期, 那真是鬧出了不少笑話,「那是我們的新鄰居, 還不怎麼瞭解我們,他們家女主人還以為我虐待小孩兒,沒給他吃飽。」

  安格斯跟著謝朝後頭笑起來, 沉悶的笑聲從胸腔裡發出,鼓噪著耳膜。

  「後來我兩去超市,崽崽他認出來狗糧的包裝,硬是塞進了購物車。我沒辦法,就給他買了。」謝朝的酒窩露了出來,「還別說,那狗糧還挺好吃的,和小餅乾一樣。」

  謝朝歎口氣:「哎,這不會是小時候留下來的壞習慣吧,專和小貓小狗搶零嘴吃。」

  安格斯湖藍色的眼睛裡泛起漣漪:「真可愛。」

  謝朝撐著下巴:「對啊,小時候可愛死了,比現在好玩多了,怪不得人家說生個孩子玩玩。」

  安格斯側身拉過謝朝的手,手心乾燥溫暖:「你知道麼,剛才見崽崽突然吐了,我都有些手足無措。」

  「正常嘛,他剛生下來我都不敢抱他,就怕抱掉了。」謝朝彎起眼角,水亮的黑眼睛裡星光點點,「應該讓你帶帶他小時候,天天半夜突然嚎啕大哭,真是鬧死人了。」

  安格斯攥緊他的手,摩挲著手掌上肉最多的虎口:「好,以後我來帶。」他懊惱地垂下眼瞼,「我之前只覺得小孩兒可愛又有趣,還沒想過帶孩子這麼不容易。」

  「辛苦你了。」安格斯凝視謝朝,深邃的眼裡鐫刻了他的倒影,與剔透湛藍的瞳仁融為一體。

  謝朝悄悄紅了耳尖,只覺得安格斯的眼睛仿佛一汪碧藍的湖泊。他淡淡地「嗯」了聲,忽又覺得這貌似便宜安格斯,一口氣就能得到這麼大一個便宜兒子,還沒出幾分力氣。

  雖然他也沒出太多力氣,程黎安和謝爸謝媽才是付出最多的,不過他也是看著崽崽從小長大的,該操心的也全都操心了。

  謝朝一琢磨,崽崽才七歲,以後操心的估計更多,什麼青春期成長的煩惱啊,什麼早戀,想想就頭疼。

  「噯,安格斯,我和你說,我建議你多看看育兒書籍,萬一崽崽到了青春期突然叛逆,離家出走怎麼辦?」謝朝苦著臉,「我看新聞,那些叛逆中學生特別能搞事兒。」

  安格斯喉頭一緊,覺得很有道理:「我沒經驗,好像真的是這樣。」他望著謝朝,「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準備?」

  謝朝白他一眼:「你以為我有經驗啊?我也沒有,萬一真有那種時候,你給我想辦法。」

  安格斯陷入了難題,養孩子比演戲難多了。他思忖片刻:「好,我回去要好好看看青少年心理學。」

  謝朝滿意了:「成,我看心理學那些書全是原文,英文你比較在行。」

  「抱歉,讓你一個人獨自帶孩子這麼久,我完全沒有盡到為人丈夫、為人父親的責任。」安格斯執起謝朝的手,吻了吻修長的指尖。

  謝朝微微蜷了蜷手指頭,戳了下安格斯淺色的下唇,嘟囔道:「你是誰丈夫啊,想得到挺美。」

  「那就作為妻子好不好?」安格斯才不介意這些名頭,說話來附和附和謝朝。

  安格斯的嘴唇柔軟,戳起來肉呼呼的,還帶著些溫度,不像他平時沒表情的臉。謝朝又戳了下他的嘴角,「這還差不多。」

  「有點癢。」安格斯輕笑一聲,尾音像蠟燭上搖曳的燭火,抖出好幾分。

  「癢麼?」謝朝又使勁戳了兩下,戳他嘴角下笑得陷下去的那塊,指尖的觸感細膩,「嘻,皮膚真不錯。」

  安格斯忍無可忍,叼住了謝朝作亂的手指頭,口腔裡的溫度本來就比較高,滾燙的舌頭裹住謝朝的指尖,舔了舔,尖尖的前磨牙輕輕咬了口指節。

  謝朝「嘶」了一口,脖子上的皮膚通紅一片。

  安格斯忙鬆開嘴:「疼麼?」

  其實不疼,謝朝趕緊縮回手指,不準備再戳他了,安格斯的報復心理太強了,「疼,要咬腫了。」

  「我看看。」安格斯捉住他往口袋裡塞的手,指尖上一圈牙印,看得他還想再咬一口。

  謝朝見他遲遲沒說話,瞪著眼睛問:「怎麼著,還想咬人啊?」

  安格斯喉頭滾動,居然「嗯」了一聲。

  謝朝臉色一沉,抽回手:「你以為啃雞爪呢,還再咬一口。」

  安格斯挪開目光,轉移話題:「我們出來得夠久了,回去看看崽崽怎麼樣了。」

  護士小姐替崽崽調好了滴水速度,考慮到小孩子血管比較細,故意調得很慢。謝朝望吊瓶一眼,還有大半瓶在那兒,崽崽已經閉著眼睡著了。

  他盯著崽崽的睡眼看了會兒,打起了哈切,也想睡覺了,睡意仿佛會傳染一樣。

  安格斯坐在床沿,低聲說:「你要不要睡會兒,等結束了叫你。」吊瓶滴得很慢,估計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好。

  謝朝沒理他,兀自撐了會兒。他坐在暖氣口,暖風直往他這邊吹,吹得他昏昏欲睡。沒過多久,眼皮子就耷拉起來了,趴著崽崽床邊睡著了。

  安格斯笑笑,把進屋後就脫了的大衣蓋在他身上。謝朝睡著了,看著和崽崽一樣無害,他側頭親了口他軟軟的臉頰。又抬頭看了看乖巧的崽崽,彎著唇角同樣親了一口。

  兩個寶寶都好乖。安格斯感覺心裡仿佛充盈了大把的蜂蜜,釀在心肝裡,甜得膩牙,連帶著空氣裡都帶著一絲絲甜味兒。

  護士小姐中途來了,有禮貌地站在門外敲門。手還沒扣到門上,就被安格斯瞧見了,他放下手中的報紙,食指壓在唇上,笑著示意她別出聲。

  護士小姐倏地紅了臉,躡手躡腳地走進來,看了眼吊瓶,還有一小半,又瞟見這一大一小都在睡覺,立馬明白過來安格斯的意思。她暗暗歎口氣,默默抱怨,怎麼細心帥氣又體貼的男人都有主了,算了算了,就算沒主,性向也不和。

  安格斯壓低聲音說:「過會兒我拔針就可以了。」拔針簡單容易,他完全可以。

  護士小姐有點不放心,搖了搖頭。

  安格斯笑笑:「沒問題的,我以前還給自己拔過。」最多的時候是給小白鼠拔針頭,也算半個老手。

  護士小姐猶豫了下,還是走了。一家三口的氣氛太濃了,她再呆著,簡直破壞環境。

  安格斯繼續看報紙,報紙是床頭櫃上的,估計是醫院擺著留人打發時間的,正好方便了他。

  一瓶水吊完,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夕陽的霞光隱約上來了。安格斯穩穩地替崽崽拔了針頭,安靜地坐著等兩人醒覺。

  崽崽反倒是先醒過來的,轉著腦袋看趴著的謝朝,然後無聲地笑起來,模樣乖巧可愛,惹得安格斯揉搓了他的頭髮一頓。

  崽崽嫌棄地撇開目光,不開心地瞪他。只是正在病中,眼神都沒平時有力,像只紙老虎。

  安格斯彎起嘴角,心道,真是可愛極了。

  謝朝睡了一覺,精神大好,悠悠醒來,就見室內其他兩個都盯著他看。他活動了下被自己腦袋壓麻的手臂,疑惑地問:「怎麼了?」

  崽崽嘻嘻一笑:「爸爸,你流口水了。」

  謝朝被唬住了,尷尬地伸手去擦口水,結果什麼也沒碰到,立馬反應過來崽崽誆他。他抬頭瞅著兩人,兩人都在笑。

  小的笑得肆無忌憚,大的就很委婉了,笑不露齒,只是眼角眉梢全是取笑的意味。大的那個見他看過來,還很機智地拿報紙遮住了唇角,簡直欲蓋彌彰。

  謝朝睜圓了眼睛,這兩個真的越看越像,尤其是笑起來的眼睛,都大而明亮。不過現在笑得只想讓他打人。

  「謝子珩,你居然開始騙我了!」他捏著崽崽的臉頰,擰了把臉上的肥肉。

  崽崽躲開,笑著說:「這也能被騙。」

  謝朝拿他沒辦法,他還在生病,只能虛張聲勢:「下次饒不了你。」

  不過他轉頭望向安格斯:「你笑什麼?」

  安格斯一本正經:「習慣性地保持微笑。」

  謝朝無語:「……」可拉倒,你個棺材臉,還習慣性微笑,「算了,回家吧,你這一身髒衣服也得換下來。」

  安格斯總不能一直套著還有崽崽嘔吐物的衣服過一整天,還是早點回去洗洗睡吧。

  「崽崽明天還要繼續吊水麼?」謝朝把崽崽從床上抱下來,「可真重。」

  崽崽現在已經不太疼了,摟著謝朝的脖子,「那是因為你力氣小。」

  安格斯拎著藥袋子:「醫生說狀況還行,吃點藥,最近飲食清淡就行。」

  出了醫院大門,安格斯拉開車門,整理下後座,勉強能坐坐:「先這樣吧,回去我把車送去洗。」

  崽崽眨著眼睛:「抱歉,我也沒想到。」

  安格斯揉揉他的腦袋,他這回沒躲:「不怪你,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崽崽抬頭,湛藍的眼睛透亮:「那你打算一直照顧我麼?」

  安格斯望著這雙眼睛,感覺重重的責任壓在肩頭,他鄭重地承諾:「是,只要崽崽需要叔叔照顧。」

  崽崽輕聲說:「嗯。」說完便害羞似的摟緊謝朝的脖子。

  謝朝顛了顛他的屁股,歎口氣,真敏感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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