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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彼時 第二部》第16章
  第十六章

  當天,三家的大家長們在皇帝家中的辦公室裡開了許久的閉門會議。當三人離開的時候,皇帝明確表明想見一見燕飛。三位大家長把這件事告訴了兒子,也說了皇帝的態度,岳邵、孫敬池和蕭肖沒有怪父親多嘴,他們從這件事上嗅到了某些政治信號。

  深思熟慮了一番,三人還是這件事告訴燕飛。出乎三人的意料,燕飛並沒有不高興,反而表現得很平淡。可能是他接受了自己能懷孕這件事,對於蕭父把這件事告訴皇帝,燕飛也坦然接受了。

  這次出事,燕飛對兩個孩子的感情有了更深的認知。孩子很有可能遺傳到他的身體特點,內心深處他也不想孩子長大以後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必須藏著掖著、小心翼翼。

  出院的第二天,燕飛大大方方地隨三家的六位長輩還有三位孩子的爸爸一起去皇帝家做客。皇帝竟然出人意料地把自己的兒子、兒媳都喊到了家裡,還有他的小孫子。皇帝表現得燕飛懷孕似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當燕飛進門後脫下大衣,他還笑呵呵地說:「燕飛啊,以後你要在人類的發展史上留下鮮明的一筆了。」

  燕飛半開玩笑地說:「能不能不要?很丟臉啊。」

  「哈哈,這可不是丟臉的事情。也許以後我的後代也會像你一樣的人呢。」

  招呼燕飛來身邊坐,皇帝對燕飛的肚子表現出了濃重的興趣。皇帝的兒子、兒媳面帶笑容地坐在一旁,對燕飛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奇。皇帝的兒媳婦還向燕飛介紹了一些照顧孩子的經驗。

  吃飯的時候,皇帝半真半假地對三家的長輩說:「如果你們的孫子有和燕飛一樣的,那我要給我家的小饅頭先訂下一門娃娃親啊。」

  燕飛也半真半假地說:「只要孩子自己願意,我不反對。」

  「哈哈!我也不反對。」三家長輩們也發話。

  一歲半的小饅頭被母親抱在懷裡用飯,還不懂什麼是娃娃親。

  一頓飯,大家吃得都挺開心。吃完發還聊了好半天,燕飛這才離開。三家人一走,皇帝語重心長地對兒子說:「也許這真的就是人類發展的方向了……」停頓了片刻,他說:「明天你讓簡仲平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嗯。」與剛才和客人在一起的溫和不同,皇帝的兒子此刻一臉的謹慎與嚴肅。

  回去的路上,燕飛在琢磨皇帝的態度,過了會兒,他問:「皇帝不會真的想跟咱們家的孩子攀娃娃親吧?」

  岳邵滿不在乎地時候:「管他的。等咱們家孩子長大了,誰知道能不能看上他家饅頭呢!我們三家和許家結盟的事情現在不是秘密了,各方都在想辦法拉攏,皇帝這麼說很正常。寶寶好不好?」剛出院,岳邵還是擔心的。

  燕飛現在習慣性的動作就是摸肚子,道:「挺好的,剛才踹了我兩腳,現在好像睡了。」

  「呵……」三位準爸爸都笑了。

  對於皇帝的態度,孫敬池、蕭肖和岳邵的反應一樣,無所謂。

  回到家,沒有告訴父母這件事,怕嚇著他們,燕飛和父母聊了幾句就去休息了。

  而三家的長輩回家大院後,則聚集到岳邵家中討論一些三家未來發展更深層次的事情。兩隻還未出生的小豬已經牽扯到了多個家族的未來命運。

  而皇帝對撞車事件的表態,也從某種程度上決定了那六個無知青年和他們背後家族的結局。

  在家又陪了燕飛幾天,岳邵和孫敬池才去上班,蕭肖則提前休假了。出院歸來,燕飛肚子裡的兩隻小豬也恢復了正常的作息吃飯狀態。每天除了睡覺之外,就是在「爸爸」的肚子裡伸展四肢。兩個孩子,空間有限,常常頂得燕飛的胃很不舒服。他現在一天吃四五頓,每頓都吃不多,吃多了難受。

  燕飛把鴨梨放在暖氣上烤熱了,然後切成小塊,又好吃又不涼。捧著一盤子鴨梨,燕飛叉起一塊喂蕭肖,蕭肖咬下後說:「你吃。」

  剛午睡起來母親就把一盤烤梨送到了他手上,燕飛只覺得好幸福。蕭肖摟著他,燕飛整個人躺在沙發上,背靠著蕭肖,蕭肖的手在他的肚子上輕摸。自從燕飛懷孕之後四個人都養成了沒事摸肚子的習慣。

  家裡的電話響了,蕭肖伸手接聽:「哪位?」

  「蕭哥,是我,翔子。」

  蕭肖看看時間:「你已經放學了吧?要晚點回來?」這個時候打電話回家,蕭肖只想到這個可能。

  燕翔在電話那邊焦急地說:「蕭哥,我現在回不去,有好多人找我要跟哥求情,我躲在教室裡呢。」

  蕭肖的眼裡滑過寒芒,說:「你在教室等著,我讓人去接你。」

  「嗯!」

  燕飛聽到了話筒裡傳出的聲音,蹙眉:「那些人見你們不成,倒知道去找翔子。」

  蕭肖打電話給助理,讓他看誰在燕翔的學校附近,去把燕翔接回來。然後他又打了幾通電話,派人去警告那些人不許去騷擾燕翔。

  燕飛繼續吃梨,那些人根本沒搞清楚狀況,他家的兩隻小豬差點被他們弄出意外,別說找燕翔回來求情了,就是直接跟他求情都沒用!

  燕飛道:「給燕翔派個保鏢每天接送他上學吧。他是我弟,以後找他的人估計不會少。

  「好。」

  一個多小時候,燕翔被人接回來了,一臉心有餘悸。一進門,他就喊:「哥,好多人在我們學校門口等著我,太可怕啦!」

  「你有見他們嗎?」

  「沒。他們圍著我,說要我找你幹嘛幹嘛,學校的警衛把我就出來了,我就跑回教室去趕緊打電話回家。」

  「這段時間哥讓人接送你上下學,等事情過了你再自己坐公車。」

  「嗯!」燕翔明顯被嚇到了。沒反對的意思。那些人差點傷了他的小侄子,他也不會替那些人求情的。

  在燕飛住院期間,三位在美國留學的好室友也打了電話回國問候。三人在美國已經開始了緊張的學習。

  這場新聞風暴一直持續了四個多月,最終的判決結果是六個人全部鋃鐺入獄,六人的上訴均遭駁回,其中有兩位未滿十八歲的入少年所接受三年教育,其餘的最低被判了十年,最高被判了無期徒刑。而被判無期徒刑的,就是那位故意撞車的司機;另一位司機要先去戒毒所強制戒毒,然後在牢裡度過他十六年的刑期,至於能不能出來,就不好說了。

  而六個人的家庭也幾乎遭到了滅頂的災難,這些喜歡縱容孩子在外面胡作非為,以為利用自己的錢、權可以擺平一切的家長們,嘗到了他們自己種下的苦果。

  時間再回到十一月,蕭肖派了保鏢每天接送燕翔上下學,燕翔很是不習慣,總覺得特別對不起司機大哥,讓人家每天早早就到小區門口等他,下午又得早早到學校門口接他,遇到學校有活動司機還要提前來或者等他很久。雖說以他哥的身份,派個人每天開車接送他也是正常的,但從小在農村裡長大的燕翔就是不習慣,還好他哥說等這陣子過了就不讓司機接送他了,他才稍稍自在了一點。

  十一月的產檢提前檢查了,天也越來越冷,燕飛也不出去了。每天最多在院子裡走走,不過得穿棉衣。孫敬池這段時間特別忙,每天晚上雖然準時回來,但吃完飯後就去書房裡加班了,經常凌晨才會休息。相比之下,岳邵都沒有那麼忙。

  這天燕飛又是在一人的吻中醒來。自從蕭肖不去上班之後,每天早上負責叫醒燕飛的人就變成了蕭肖。不過今天的吻和氣息卻不像蕭肖。還未清醒的燕飛朦朧地喚:「阿池?」

  一邊吻他,一邊摸他肚子的人溫柔地出聲:「昨晚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我今天在家陪你。」最近太忙了,孫敬池很鬱悶,他很想像蕭肖那樣天天在家陪燕飛和孩子。

  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在踢動了,燕飛渾身倦倦的,不想動。十一月底了,他的肚子也快八個月了。擁有男性身體的他如今挺著一個圓滾滾的超大的大肚子,沒有哺乳的胸部,三人不僅不覺得怪異,反而愛得不得了,最喜歡的就是他那圓滾滾的大肚子。

  「起來吧?餓了吧?」

  「不是很餓。」燕飛懶洋洋地說,「不想動,懶懶的。」

  孫敬池心疼地說:「辛苦你了。以後別管老人家說什麼,咱們只生這一胎。看你這麼難受,我們都特後悔。」

  燕飛笑道:「那好啊。你們以後要戴套子,也不能兩個人一起。」

  呃……孫敬池咳了一聲,正經地說:「我們不內射。」

  燕飛朝後給了他一枴子,然後說:「再躺會兒,不是很想吃,給我倒杯水。」

  孫敬池下床給燕飛倒水,燕飛沒法翻身,問:「小小呢?」

  「蕭叔找他有事,他去蕭叔的辦公室了。上頭好像有什麼任務。」

  「哦。」

  給燕飛倒好了水,孫敬池一手扶起了燕飛喂他和誰。在燕飛喝完後,孫敬池說:「我把早餐拿上來吧,時間不早了,不能不吃早飯。」

  摸摸肚子,燕飛點點頭:「好吧。」

  孫敬池把水杯放回床頭櫃,去給燕飛拿早餐。隨著預產期的臨近,三個人的心也提了起來。很快,孫敬池端著早餐上來了,燕飛沒什麼胃口,他也沒有拿太多。

  燕飛下床去刷完牙後,看到放在外廳茶几上的早餐,他問:「你呢,不吃?」

  孫敬池道:「我已經吃過了。」

  燕飛蹙眉:「怎麼不多睡會兒?」

  孫敬池笑著說:「我被兒子踢醒了。他們告訴我『爸爸,你該起床了,我們一會兒要吃飯。」

  燕飛笑了。孫敬池伸手,燕飛扶住他的手慢慢坐在沙發上,然後接過孫敬池遞來的豆漿。孫敬池坐在燕飛身邊,伺候他吃早飯。

  「一會兒要不要出去走走?」這人快生了,每天都得保證適當的運動量。

  燕飛吃著包子,點點頭。

  等燕飛吃完早飯,孫敬池陪他到院子裡走。外面很冷了,燕飛穿著大衣

  裹著圍巾在院子裡散步。孫敬池覺得很委屈他,雖說住的是別墅,院子也夠大,但對懷孕的人來說還是太小了。

  燕飛一隻手神在孫敬池的口袋裡,一隻手戴著手套扶著自己笨重的腰部。走了一會兒,燕飛突然笑了:「要是一年前有誰對我說我會懷孕生孩子,我肯定把那人一腳踹死。」

  孫敬池揉搓燕飛在他口袋裡的手,感慨萬千:「一年前如果有人告訴我你會回來,我也會把那個人踹死。」

  燕飛看了眼孫敬池,也不由得感慨道:「這一年的生活跟做夢一樣。去年的十一月,我還在酒吧裡打工呢。後來受了傷住院,又和你們相認,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今年的十一月,我卻挺著大肚子準備給你們生孩子了。你說是不是像做夢一樣?」

  孫敬池在燕飛嘴上自然地要了一個吻,然後說:「一想起去年的事情我就也別後悔。也特別埋怨你。你剛回來的時候就應該打電話給我們,而不是躲著不見我們、以為我們認不出你,我的飛怎麼可以去餐廳擦桌子、去酒吧駐場掙錢?」

  燕飛噗嗤笑道:「還』我的飛『,肉麻不肉麻。」

  「不肉麻,你就是我的飛,是我們的飛。」孫敬池站定,慢對面虛虛地抱住燕飛——對方肚子太大,抱不緊——又在燕飛的嘴上親了幾口,說:「以前天天夢裡這麼吻你,現在終於可以想什麼時候吻就什麼時候吻了。」

  燕飛仰頭看著孫敬池比自己記憶深處成熟穩重了許多的臉龐,不由得喃喃問:「阿池,你們三兄弟,怎麼就能接受一個人呢?不會,覺得尷尬嗎?」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

  孫敬池用它溫暖的雙手摀住燕飛被風吹得有點涼的臉,說:「如果是別的人,我們三個就純當刺激。但你不是。在我們哥三個的生命裡,你佔據了太多太多。你不在,我們就覺得生命都不完整了,整天都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好像從小時候起,我們哥三個就沒有過誰單獨擁有你的念頭。」接著,他笑了,「我們懂事起就跟在你屁股後頭,長大了一起擁有你也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

  眼裡閃過暗淡,孫敬池啞聲:「那五年的孤獨,嘗過一次就夠了。」

  燕飛愧疚不已:「對不起,阿池,我不該丟下你們。」然後他摸摸肚子,又安慰道:「不過我要不離開你們,就沒有這兩隻小豬了。」

  孫敬池抿了抿嘴:「我寧願沒有兩隻小豬,也不要你離開。」

  燕飛的心揪痛。

  緊接著,孫敬池又笑了:「所以,兩隻小豬就是你讓我們失去你那麼久的賠償。」

  低頭,在燕飛耳邊:「哥,說你愛我。」

  燕飛毫不吝嗇地說:「我愛你。愛我的阿池、邵邵和小小,愛兩隻小豬的爸爸。」

  孫敬池的笑容甜蜜而又幸福無比。把燕飛的手重新塞回自己的口袋,他邁步:「站著會冷,再走一回兒進屋了。」

  「好。」

  又走了二十多分鐘,燕飛的腰酸得直不起來了,孫敬池扶她進屋。在沙發上坐下,燕飛重重喘了口氣,體力明顯不行了。孫敬池去廚房給燕飛熱牛奶,燕三牛和田晚香在房裡準備午飯。兒子快生了,兩人的心也提了上來。

  座機電話響了,燕飛接聽:「喂?」

  「燕飛啊,是我,你許叔叔。」

  「啊,許叔叔好。您和阿姨最近還好嗎?我現在身體不便,沒去看看你們。」

  「我和阿姨都很好,謝謝你掛念。燕飛啊,谷川的一個孩子要出生了,另一個孩子今天也要剖腹產生下來。我打電話給他,他說太忙回不來。你幫叔叔打電話勸勸他。當父親的不回來,這邊孩子一出生他又要離婚,那以後別人會怎麼看待這兩個孩子?」

  燕飛驚訝:「谷川的孩子今天預產期?」

  「有一個孩子提前了三天,人現在在產房呢。孩子對外宣稱是雙胞胎,所以另一個孩子今天剖腹產。現在兩個人都進產房了,但谷川說他太忙,走不開。」

  燕飛問:「您和阿姨在醫院嗎?」

  「你阿姨在,軍部一會兒有一個重要會議,我走不開。」

  燕飛當即道:「我讓岳邵、敬池和蕭肖過去醫院,然後我打電話給谷川。如果谷川實在回不來,您也別急,我們可你當把孩子的場面撐得足足的。」

  許父感激地說:「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許叔叔您就別跟我客氣了。那我現在聯繫岳邵他們。是在哪家醫院?」

  「就在仲平的醫院。」

  「好。」

  許父掛了電話,燕飛對已經熱好牛奶出來的孫敬池說:「阿池,谷川的孩子要出生了,你叫上邵邵和小小過去給孩子撐撐場面,我打電話給谷川。」

  「我這就打給二哥和老四,你先把牛奶喝了。」

  燕飛接過牛奶咕咚咕咚把溫度剛好的牛奶一口氣喝光了,然後打電話給許谷川。連著打了四通,許谷川才接聽。

  「喂?」

  「谷川,是我,燕飛。」

  「大飛啊,最近好嗎?」

  「我很好,不過你該操心的不是我。你兒子要出生了,你還不趕緊回來?」

  「嘖……」許谷川似乎很不耐,「是不是我爸打電話給你了?」

  燕飛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我生的時候你回不回來?」

  許谷川肯定地回道:「當然要回去。」然後他沉默了,燕飛也不出聲。幾秒種後,許谷川說:「我現在不能說走就走,我盡快趕回去。」朋友生孩子他趕回去,自己的孩子出生卻不見人影,確實說不過去,而且會讓外人對孩子有誤會。

  「好。我讓邵邵、阿池和小小過去。」

  「謝了。」

  「跟我客氣,找不痛快是吧?掛了啊。」

  不耽誤許谷川的事,燕飛掛了電話。

  那邊,許谷川聳聳肩,準備回帝都的事情。想到自己馬上要離婚了,他就想立刻把蕭陽抓回來恩愛哥三天三夜。不過蕭陽那小子怎麼到了美國之後感覺跟失蹤了似的?要不是保鏢經常會傳回他的消息,他都懷疑那小子是不是劈腿了,電話少得可憐,就連郵件都幾乎沒有。許谷川眯眯眼,那小子最好給他老老實實的。

  孫敬池打了電話給岳邵、蕭肖後就先去醫院了。

  燕三牛從廚房出來,問:「大娃啊,爹娘要不要也去醫院看看?谷川的娃出生,我們不聞不問的說不過去。」

  燕飛想想說:「等孩子生下來,你和媽去醫院看看,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如果沒什麼特別需要的,你們也不忙活。反正等兩個孩子一歲後也是送到咱們家來養的。」

  「好好。」

  燕三牛和田晚香知道許谷川和蕭陽之間的事情,也知道許谷川的孩子是怎麼回事。他們心裡已經把蕭陽當成是兒子的小叔子了,並不介意幫蕭陽和許谷川帶孩子。孩子多,家裡才熱鬧。

  在父母返回廚房後,燕飛考慮了良久還是沒有發消息給蕭陽,告訴他許谷川的孩子出生了。這件事還是許谷川親自對蕭陽說的好,就是不知道蕭陽得知後會不會從美國趕回來。不顧自從三人去了美國之後,都沒怎麼在朋友圈裡發過照片,好像很忙的樣子。

  想到蕭陽,燕飛就想到了焦伯舟,然後就想到了岳凌,他又拿起話機打給岳凌。

  岳凌倒是很快就接了。

  「喂,岳凌。」

  「燕哥。」

  「最近忙嗎?」

  「差不多快忙完了。正想說過兩天去看看你呢。」

  「忙完了過來吃飯吧,我替伯舟看看你有沒有瘦了。」

  「呵呵,好,忙完了我就過去。」

  「嗯,早點過來。谷川的孩子今天出生,你哥他們都去醫院了。」

  「今天生?那我今天抽出點時間也過去看看。」

  「你也不用刻意,你哥他們去就行了。記得過來吃飯啊。」

  「好的,肯定過去。」

  叮囑了一番岳凌要按時吃飯,為他媳婦兒保護好自己的胃,燕飛這才算是暫時忙完了。摸摸肚子,燕飛突然有點緊張。谷川的孩子終於生了,他的呢?會不會也提前?兩隻小豬,終於快出來了。

  一直到晚上七點多,岳邵、孫敬池和蕭肖才回來,許谷川的「雙胞胎」兒子平安出生,現在都在嬰兒保育室裡待著呢。不過令燕飛納悶的是,回來的三人怎麼臉色沉沉的,不大好。等到三人吃完了飯,燕飛坐在客廳沙發上問:「怎麼了?孩子不是挺健康挺好的嗎?」

  蕭肖一把抱住他:「飛,生完這胎我絕對不讓你生了。」

  岳邵悶聲說:「管他孩子有幾個,反正不給生了。」

  孫敬池重重點頭:「不管是順產還是剖腹產都遭罪。我寧願去結紮也絕不讓你再生了!」

  燕三牛和田晚香一聽,急著要說點什麼,燕飛這邊就沉下臉來:「你們若敢去結紮,我就跟你們離婚!」

  「飛——!」三人頓時哀叫。

  蕭肖喊:「那兩個女人,一個順產,一個剖腹,順產的叫了三個小時才生下來,剖腹的麻醉過了傷口更疼。一想到你也會這麼疼,我們怎麼還忍心再讓你生?這次完全是意外,不然我們也不要你生。」

  岳邵和孫敬池又是重重點頭:「飛,我們不要你受罪,不要你疼。」

  燕飛笑著捏捏蕭肖的臉:「生不生都是我的事。你們不許去結紮,不然就離婚,沒得二話。」

  「飛——」

  「沒得二話!」

  三人垮下肩膀。岳邵隔著衣服狠狠親了親燕飛的肚子,然後溫柔兮兮地說:「寶寶啊,你們要乖乖的、迅速地出來啊、千萬千萬不要折磨』媽媽『啊,聽到沒有?」

  燕飛用力捏岳邵的臉:「你們才是媽媽!」

  蕭肖也說:「寶寶,只要你們很快出來,不折磨』爸爸『。以後你們要什麼,爸爸就給你們買什麼。」

  孫敬池接著賄賂:「寶寶,只要你們乖乖的,以後你們不管想做什麼,爸爸都支持!」

  「有你們這麼教育孩子的嗎?」燕飛推開孫敬池、頂開蕭肖、踢開岳邵,「都該幹嘛就干嘛去。」

  「飛——」

  「想離婚是不是?」

  三人動作一致地摸摸鼻子。

  孫敬池:「我給你放洗澡水去。」

  蕭肖:「我給你熱牛奶去。」

  岳邵:「我給你暖被窩去。」

  「快去吧。」燕飛笑著,一副不耐煩地擺擺手。

  三人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他們一走,田晚香就急忙說:「大娃啊,可千萬不能讓他們去結紮啊!」

  燕飛輕鬆地說:「放心吧,沒我的同意他們不敢的。」

  這點燕三牛和田晚香倒是相信。這麼久了,他們也已經看出那三人真的挺怕兒子的。

  房間裡,蕭肖嘆氣:「怎麼辦?哥不許咱們結紮。」

  岳邵肯定:「哥還想給咱們生。」

  孫敬池憂傷:「為什麼不是三個?三個咱們就有足夠的理由不讓哥生了。」

  接著,三人一起嘆息:「哥真的很愛咱們。」

  如果燕飛在場,絕對一人一腳丫子,肉麻死了!

  許谷川的孩子出生的第二天,燕三牛和田晚香帶了一堆的東西去醫院。許家也有保姆、奶媽和月嫂,倒是不需要人幫忙,不過燕三牛和田晚香還是在醫院照顧了兩個生產的女人一天。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是生了孩子的,需要人照顧。

  第三天的下午,許谷川才匆匆從長阪趕回來。當天晚上,一張正式的離婚證書就放在他辦公桌的抽屜裡了。

  東湖,回來的許谷川和岳凌都在,燕三牛和田晚香做了一桌子好菜犒勞這兩位辛苦的人。許谷川又精瘦了一些,岳凌也不知道是不是剃了個寸頭,看起來也瘦了一些。幾個男人的面前擺著酒。許谷川看起來心情大好,不過再好的心情下又有著一絲陰影。

  燕飛對許谷川道:「現在孩子生了,婚也離了,你跟小陽說了沒有?」

  剛和在座的幾個男人碰了杯的許谷川說:「我發消息給他了,他說你生的時候回來。他好像挺忙的。」

  岳凌瞭然地說:「伯舟走的時候說他到了美國會抓緊時間學習,可能會沒有時間多聯繫,小陽估計也是。」

  燕飛道:「他們三個就剛去的那個星期有經常在發消息,後來就不怎麼見了。我住院的時候他們有打電話過來。看樣子是在努力學習。」

  然後他揶揄,「你不是派了人監督嘛,還怕小陽跑了呀?」

  許谷川笑笑,不避諱地說:「他現在沒打電話,郵件也是一兩封,我在長阪怎麼也得五年,他沒必要那麼拼。」

  燕飛道:「他努力學習也是為了你呀!他沒時間跟你聯絡,你方便的話就聯絡他,讓他別那麼拼。」他又轉向岳凌:「你也跟伯舟說,別太拼,身體最要緊。」

  「我會勸他的。」一想到自己的媳婦兒,岳凌就特驕傲。

  燕飛接著說:「你們兩個也要注意身體,別叫小陽、伯舟他們回來看到你們心疼。」

  「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但真他媽的想他啊!岳凌和許谷川的腦袋裡都閃過同樣的心思。

  中午在東湖吃了飯,許谷川就返回長阪了,岳凌回學校。燕飛叮囑岳凌沒什麼事情就過來東湖住著,岳凌答應了。

  兩個孩子再醫院裡住了六天就被接回了許家,當然只有兩個孩子。燕飛沒有問許谷川花了多少錢給兩個孩子的生母。在兩個孩子離開醫院後,那兩個女人也離開了,許谷川也沒有多說他是怎麼安排那兩個女人的今後,只說他們不會再出現。燕三牛和田晚香前前後後又道許家幫了半個多月的忙,許父和許母也很感激燕家的這兩位樸實的夫妻。

  一轉眼就十二月末了,燕三牛和田晚香正式住在了東湖,孫敬池和岳邵也都結束了自己的工作,在家專心陪伴燕飛。燕飛的肚子更大了,就像快要成熟的果實,隨時會落地。

  隨著燕飛預產期的臨近,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特別是岳邵、孫敬池和蕭肖,在燕飛看不到的時候,三人都是一臉的愁容。這燕飛還沒得產前憂鬱症呢,三位準爸爸已經快得上了。

  孩子已經大到快要撐破肚皮了,燕飛最近的胃口也明顯受到了影響,雙腿浮腫得厲害。只不過他的臉還是沒胖多少,吃下去的營養幾乎都到了孩子的身上。十二月最後一次產檢顯示孩子的發育一切正常,絲毫看不出一個月前受到過嚴重驚嚇的跡象,這讓眾人著實安心了不少。

  還有一個星期就元旦了,燕飛在房間裡整理孩子出生還有他住院要帶的東西。三家的媽媽向燕飛踢了孩子出生後暫時把孩子抱到大院去的事情,燕飛爽快地同意了,反正他又不喂奶,也的確不喜歡他坐月子期間家裡有太多的陌生人,孩子再大院那邊過了滿月再送回自己身邊完全沒問題。

  最主要的是孩子只有兩個,至少會有一家跟孩子無緣,讓孩子到無緣的那家住一個月也算是安慰安慰那家長輩的心。不過燕飛又有點擔憂,等孩子住了一個月,那家長輩會不會把他家兒子直接流放了?到時候那家長輩們肯定會更喜歡孫子,也更怨念自己沒「親」孫子唄。

  隨著孫子出生的臨近,三家的長輩們身在工作、心在東湖。但恰好又碰到年底,身居高位的他們這個時候是最忙的——開會、開會,還是開會。

  房間的門沒關,田晚香走過來,問:「大娃啊,娘蒸了雞蛋,吃點吧。」燕飛早餐就喝了一杯牛奶還吃了一個包子,吃得是在是太少。離午飯還有一個多小時,不放心的田晚香又蒸了兩顆雞蛋。

  燕飛揉揉發脹的胃,說:「不想吃。媽,給我切兩個橙子吧,」

  田晚香說:「你早上就吃了那麼幾口,吃一點吧。」

  燕飛妥協了:「那吃一點吧,不過真的沒胃口。」

  「吃一點點,娘給你舀幾勺出來。娘教你爹給你切橙子。」

  「好。」

  田晚香一瘸一拐地去廚房。燕飛撐著腰出去。

  岳邵、孫敬池和蕭肖在佈置嬰兒房,幾個人商量過後決定把燕飛的畫室搬到二樓去,然後把原畫室改成孩子的嬰兒房,二房就作為四個人完全私密的空間。大宅子從建設到裝修完工到入住要一年多的時間,他們還是要在東湖住一陣子。不過宅子的事情三人一直都沒跟燕飛講,要作為驚喜送給他。

  沒什麼胃口的燕飛勉強吃了四勺蒸雞蛋,再吃了一個半的橙子,然後扶著腰又回房收拾去了。田晚香也不去廚房了,幫著兒子一起收拾。因為可能得剖腹產,所以住院的時間也許會久,要多帶一些東西去醫院。孩子帶去大院的東西燕飛不用特別準備,那邊都有;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也要陪房,他們三人的衣服與用品則要準備出來。

  「媽,醫院那邊邵邵他們會照顧我,你和爸去陪著孫子就行了。」燕飛知道父母有多麼盼望這兩個孩子,便如是說。

  田晚香道:「你阿姨他們工作忙,爹和娘伺候你月子。他們找了那麼多人照看孩子,爹娘放心。你阿姨他們說了,爹娘想看孩子隨時都能去。」

  燕飛摟住母親:「媽,謝謝你。」

  田晚香輕拍了下兒子:「跟娘說啥謝。娘也不放心別人伺候你月子。你最近要特別注意,一有不舒服的要趕緊說。」

  「我知道。」站了一會兒就站不住了,燕飛坐到床上。

  田晚香說:「你別弄了,要怎麼收拾你告訴娘,娘來弄。」

  燕飛的腰很酸,他摸摸肚子裡施展拳腳的孩子,問:「媽,這生之前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田晚香回憶道:「娘生你弟的時候都是正在地裡幹活,就突然肚子疼了,然後你爹請人到家裡來給娘接受,也沒啥特別的反應。」

  燕飛一聽很是心疼,母親生孩子的時候家裡都沒錢,也沒辦法送到醫院去生,沒有流露出來,燕飛揉腰,把收拾的事情交給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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