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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彼時 第二部》第42章
 第四章:故事四

  「啊——」小豆包叫,燕飛握住孩子晃動的小手,臉上是作為「父親」的喜悅。蕭陽也想握小豆包的手,但不行。陌生的人碰他他會哭。主屋的門又開了,岳邵、孫敬池和蕭肖接孩子回來了。進來客廳的三人一見燕飛把豆包抱了出來,馬上緊張了。岳邵立刻說:「飛,你把豆包抱回去,這還沒滿月呢。」

  「弟弟。」四個小傢伙不管那麼多,看到弟弟他們就興奮了。掙開爸爸們的手,他們邁著小步子就要去找弟弟。三位爸爸快步跟上,嘴裡喊著:「慢點慢點,別摔著。」

  「弟弟。」

  跑到了弟弟的跟前,四個小傢伙就要去摸弟弟,燕飛趕緊攔住他們,小聲說:「弟弟很害羞,你們要輕輕地摸弟弟。」

  四個小傢伙還不懂什麼叫「輕輕」的,擁擠在一起,湊過去就要親弟弟。小豆包的手動了動,「哇」地一聲就哭了。這一哭,把四個小傢伙嚇了一跳。三人立刻抱開四個孩子,四個孩子不明白弟弟為什麼會哭,只覺得好委屈,嘴巴一張,「哇啊」,也哭了。

  燕飛抱著小豆包趕緊回臥室,四個小娃要跟過去找爸爸。蕭陽拉過明陽和沐陽給他們講道理,岳邵和孫敬池把另外兩個娃抱起來哄。許谷川在一旁揉額角,他很佩服燕飛。見明陽和沐陽一直哭,他起身坐到蕭陽身邊把明陽抱過來,冷聲:「不許哭!你嚇到弟弟了還委屈什麼!」

  明陽被親爹一凶,哭得更委屈了。蕭肖鄙視地抱過明陽,拍哄,對許谷川說:「你就是幫倒忙。」然後用和他的面癱臉極不相符的慈祥聲音對四個孩子說:「弟弟怕生,不是不喜歡你們。等弟弟再大一點你們就可以跟弟弟玩了。」

  聽到哭聲的小饅頭趴在爺爺背上出來了,一看到好幾天都沒怎麼跟他們玩的哥哥,四個小傢伙要去找哥哥玩。小饅頭戴著口罩喊:「弟弟不哭。」

  他一出來,四個小傢伙很快就不哭了。只不過許谷川的臉一直陰沉陰沉的,特別是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圍著小饅頭,他就更陰沉了。他心裡中意的兒媳婦可是小豆包!蕭陽扯扯他,低聲:「你別那麼嚴肅。明陽和沐陽本來就見不到咱倆,你再那麼嚴肅,他們就更怕我們了。」

  浴谷川不好直說他為什麼不高興。蕭陽又叮囑了他一句「別那麼凶」,就去陪孩子們玩了。在爺爺的懷裡和弟弟們玩了會兒的小饅頭仰頭看向爺爺:「鼻涕。」

  燕三牛趕忙摘下他的口罩給他察鼻涕,擦乾淨鼻涕又換了一個乾淨的口罩。家裡的孩子多,不然他也不會在屋子裡還給小饅頭戴口罩。

  管家進來了,身後跟著四個人。岳凌、焦伯舟,朴泰錫、衛文彬四個人到了。衛文彬和焦伯舟一進來就問:「燕飛呢?」

  聽到他們聲音的燕飛揚聲喊:「我在臥室。」

  岳邵急忙喊住要過去的兩人:「你們剛從外面進來,等會兒再過去。」蕭陽和衛文彬止住了腳步。岳邵接著說:「小豆包怕生,見到陌生人會怕。」

  衛文彬不經大腦地說:「那燕叔不是更辛苦了?」

  燕三牛如常地說:「不辛苦,娃們都好帶。」然後他對小饅頭說:「爺爺帶你跟弟弟們去看動畫片好不好?」

  「好。」

  小饅頭馬上招呼弟弟們:「去看動畫片。」四個小傢伙屁顛屁顛地跟著爺爺和哥哥去看動畫片,怕丈夫一個人忙不過來,田晚香也跟去了。孩子們一走,客廳瞬間安靜了不少。臥室裡,哄好了小豆包的燕飛把孩子又抱了出來。焦伯舟和衛文彬馬上喜歡地去看小豆包,不過誰都不敢碰他。

  見小豆包的睫毛上有淚珠,焦伯舟小聲問:「剛才是餓了?」

  父母都不在,燕飛便說:「被翰墨他們嚇到了。他怕生得很。估計至少得半歲或一歲以後才能有所好轉。除了我跟我爸,他誰也不讓抱,喂奶都只能用奶瓶。

  孫敬池在一旁說:「我們仨最多也只能摸摸,抱他也會哭。」

  「太神奇了。」衛文彬感嘆。

  岳邵拍了下孫敬池和蕭肖,又對許谷川和朴泰錫使了個眼色,然後對燕飛說:「飛,我們去談點事,有事你讓人到書房來喊我。

  「OK。你們忙去吧,我能搞定。」

  岳邵、孫敬池、蕭肖、許谷川丿和朴泰錫一起走了。衛文彬知道朴泰錫跟那四個人有生意上的合作,也沒在意。三人的書房在主屋的後面,從客廳的後門穿過一個密封的廊道就可以抵達三人各自獨立的書房。岳邵把大家帶到了他的書房,坐下後,他對朴泰錫說:「我最近得到點消息,金光社的氣氛似乎有點緊張,你那邊沒事吧?」

  朴泰錫一掃在衛文彬面前的溫柔,嚴肅地說:「我正要跟你們說這件事。朴家有些人愚蠢地想奪權。」

  在場的四人除了蕭肖外都擰了眉心,許谷川不明白朴泰錫怎麼想的,問:「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朴泰錫道:「這件事我得親自跟你們說,另外,我不在韓國,他們才更好行動不是麼。」

  孫敬池不讚成地說:「既然這樣,你怎麼還要帶文彬去韓國?太危險了。」

  朴泰錫冷聲道:「他們要奪權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執意和彬彬結婚,他們也不承認文泰是我的繼承人,在他們看來文泰只能算是我的私生子。把彬彬和孩子放在我身邊我才放心。」言下之意,那些要奪權的人很可能會暗中除掉衛文彬和他們的兩個孩子。

  岳邵直接說:「需要我們幫忙就開口,別放不下面子。你們倆要出個什麼事,我老婆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朴泰錫的臉色稍霽,說:「我確實需要你們幫忙。我準備趁這次的機會清洗金光社和朴家,這樣文泰以後才好接班。」

  「你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麼。」岳邵很乾脆,許谷川接下:「我沒問題。」岳邵開了口,孫敬池和蕭肖自然也沒問題。

  奶媽把翰楓也抱出來了,看著兩個可愛的孩子,岳凌也特別地想做爸爸。他想,他和焦伯舟的孩子肯定也會很可愛。焦伯舟把翰楓抱了過來,翰楓不像弟弟那樣只給爺爺和爸爸抱。吃飽的小嘴巴一張一張的,兩個小拳頭鬆開握住、握住鬆開。岳凌把一根手指塞進翰楓的小手裡,翰楓馬上緊緊地握住,岳凌喜歡地直笑。

  衛文彬在一邊垂涎小豆包,對焦伯舟和蕭陽說:「你倆也快點要孩子吧。看我和燕飛都當爸爸了。」

  焦伯舟輕搖翰楓的另一隻小手,說:「現在沒辦法,等畢業後吧。」

  蕭陽道:「我也是。畢業後就要孩子,不然孩子會跟明陽、沐陽兩個哥哥差太多歲。」

  「唉,我們是沒希望有小豆包了。」衛文彬不是不遺憾的。

  焦伯舟說:「燕哥,如果我的是兒子,以後讓小豆包做我兒媳婦吧。」

  蕭陽第一個反對:「小豆包要做也是我兒媳婦。你的兒子比小豆包小那麼多歲,小豆包肯定看不上。而且怎麼說你跟岳凌是一家,那不是近親結婚了。」

  「那有什麼關係。年齡不是問題,血緣上就更沒問題了,就算是岳凌的孩子,也能跟小豆包結婚啊。」

  「不行不行,找老公找比自己小那麼多歲的不可靠。」蕭陽怎麼也要為自家兒子謀福利。焦伯舟瞥了衛文彬一眼:「你是說他嗎?」衛文彬天天叫喚他是朴泰錫的老公。

  衛文彬頓時怒了,臉漲紅:「誰說,找老公找比自己小的不可靠啦,我和泰錫就很好!你們也別搶了,小豆包以後是我兒媳婦。」

  「你就靠邊站吧,小豆包肯定不會願意嫁到韓國。」焦伯舟和蕭陽「一致對外」。

  「你們不要太過分!」衛文彬擼起袖子準備跟這兩人理論。

  燕飛打斷他們:「你們都想太多了。小豆包以後喜歡誰全憑他自己做主。你們都小點聲,別嚇到他。」

  三人立刻住嘴。

  岳凌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他哥的電話。他不動聲色地抽出被翰楓抓著的手指,起身到一邊接電話。岳邵在電話裡只說了一句:「到後面我的書房來。」

  岳凌掛了電話,說:「燕哥,我哥要我過去一趟。」

  「你去吧。」

  岳凌走了。蕭陽又低聲說:「明陽和沐陽跟小豆包一起長大,近水樓台先得月,小豆包以後肯定是我兒媳婦。許哥可是指明了要小豆包做兒媳的。」

  「那也說不定小豆包對明陽和沐陽只有兄弟感情,沒愛情呢。我兒子那麼帥,他肯定會喜歡我兒子。」衛文彬當仁不讓。

  燕飛不得不再次出聲:「停停停,越說越離譜了。也說不定你們的孩子以後只喜歡女人呢。現在就來訂兒媳婦太早了吧。小豆包要睡了,我去哄他睡覺。」

  抱著剛一出生就引來了爭奪大戰的寶貝兒子,燕飛去臥室。奶媽也抱走了翰楓,兩個孩子都該睡覺了。衛文彬嘆息一聲:「真羨慕燕飛。」

  蕭陽也嘆息:「說不定幾百年後,生孩子的人就變成』男人『了。」

  「這算是人類未來進化的方向嗎?」焦伯舟也同樣感慨。

  衛文彬突然來了一句:「看看小饅頭和小豆包的樣子,我突然覺得我們以前都錯怪前燕飛了。他那樣的性格是天生的,我們和他不是一類人,他自然要躲著我們。有時候想起來,我就覺得特別抱歉。」蕭陽和焦伯舟的臉色頓時異樣了幾分,蕭陽最終嘆息一聲:「要不是燕哥,我們誰能知道人類還有進一步進化的趨勢。只希望他重新投胎後能有一個幸福的人生。」

  「他是個好人,好人有好報,會的。」焦伯舟拍拍兩人。

  衛文彬也相信前燕飛會有一個幸福的新人生。拋開內心的愧疚,他八卦道:「哎,你們還記得檸檬嗎?我們在游輪上見到的那個被虐待的泰國男孩子。」

  「記得。我還說問問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韓國怎麼樣了,結果忘記了。」蕭陽馬上接話。

  衛文彬道:「泰錫跟我說他現在上大學了。那個把他買回去的韓國人好像認他當乾兒子了。」

  「哇噢,那很好啊。」蕭陽和焦伯舟都很高興,衛文彬點點頭:「我覺得,和燕飛有關係的人都會幸福,所以我相信前燕飛也一定會幸福。」

  另外兩人重重點頭,確實是。

  燕飛這一去就是好半天,小豆包睡著後不能馬上放回嬰兒床,等確定他睡熟了才能放回去。衛文彬、焦伯舟和蕭陽在客廳裡聊天,等燕飛出來。這邊,接到兄長電話來到兄長書房的岳凌接到一項秘密任務,下周他要帶領一支約30人的小隊以赴韓國的旅行團的名義進入韓國,協助朴泰錫對朴家和金光社進行清洗。同時,許谷川也派出了手下的一隊精英前往韓國,直接受朴泰錫的指揮,時間約為5天。

  岳凌很想在家陪媳婦兒,但這件事非常重要,他毫不猶豫地接了下來。岳邵很清楚弟弟的能力,這件事派岳凌出馬會更保險。幾個男人在書房商討,衛文彬還不知道朴泰錫正處於危險之中。

  吃午飯的時候,男人們才從書房裡出來。燕三牛、小饅頭和燕飛留在房間裡用餐,其他人去餐廳。小饅頭一生病連吃飯都要爺爺喂。看著父親一勺一勺喂小饅頭吃飯,燕飛有點頭疼。這以後要是倆孩子同時生病,他爹可就麻煩了。接著,燕飛趕緊在心裡呸呸呸三聲,哪有假設孩子生病的家長,呸呸呸,可千萬別烏鴉嘴。

  去餐廳吃飯的人也沒有太聊天,吃完飯岳邵、孫敬池和蕭肖拉著許谷川哄四個孩子去睡午覺,其他人返回主屋。燕三牛也帶小饅頭去午睡了,躺在床上怕豆包掉的燕飛窩在沙發上和焦伯舟、蕭陽、衛文彬聊天,衛文彬不停地向燕飛討教育兒經,朴泰錫安靜地陪著他。等四位爸爸哄睡了孩子,朴泰錫和岳凌又去了岳邵的書房,六個男人繼續商討。

  一直到下午4點多,六個人才從書房出來,六人的神色都很正常,絲毫沒有在書房時的嚴肅。六人剛出來,李尋夫婦到了。陳雅蘭的第二胎再有一個多月也要生了,大腹便便。不止他們兩人來了,就連皇帝都來了。皇帝是第一次到這邊,一見到燕飛等人就直說他們太會享受,不過皇帝是笑著說的,大家也不緊張。

  可憐的小饅頭因為媽媽和弟弟們都容易被傳染感冒,在房間裡還得戴著口罩。不過他一難受燕三牛就哄他,一直粘在燕爺爺身上的他也沒有鬧著摘掉口罩。見到爸爸媽媽和親爺爺,小饅頭只是喊了人,卻沒有找爸爸媽媽和親爺爺抱。李尋夫婦覺得特別過意不去,自己的孩子生病累得卻是燕三牛。燕三牛一遍遍強調他不累,小饅頭摟著爺爺的脖子,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最喜歡的是准。

  皇帝詢問燕飛小豆包的情況,作為這個家最寶貝的孩子,小豆包自然得到了諸位長輩更多的關心。皇帝是探望孫子而來,見到朴泰錫也只是問了問對方家裡人好,一句沒提有關政治方面的話題。而且對於許谷川和蕭陽、朴泰錫和衛文彬、岳凌和焦伯舟這三對皇帝表現得也很正常,令在座的諸人都輕鬆了不少。

  皇帝這個時間來自然是要在家裡吃飯,燕飛索性讓岳邵請三家的長輩們都過來。雖說明天就是滿月宴了,但藉著這個機會家裡的朋友親人們提前在一起聚聚也挺好。又過了會兒何開復和秦寧到了。兩人進門和在座的諸位問好之後,便詢問起兩個寶貝的情況,當然最關心的還是小豆包。

  「咳咳咳……」小饅頭的咳嗽聲在眾人氣氛輕鬆的交談中顯得有那麼一點突兀。小饅頭病了四天了,燕三牛心疼又擔憂。小饅頭一咳嗽,他就給小饅頭拍背喂水,手裡的水瓶就沒放下過。皇帝開口:「三牛啊,這幾天辛苦你了。」

  「不不,不辛苦,真的沒啥。乖娃乖得很,吃藥也不怕。」燕三牛心裡,幾個孩子都是最最好的。小饅頭吸吸鼻涕,爺爺。「

  燕三牛立刻摘下他的口罩給他擦鼻涕,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干爭的口罩給小饅頭換上。燕飛出聲:「饅頭,燕爸爸抱好不好?」想讓父親休息休息。

  小饅頭跟之前一樣,猶豫了片刻,從爺爺的腿上下來走到燕爸爸跟前。燕飛把小饅頭抱到腿上,燕三牛把小饅頭的喝水瓶交給兒子。李尋夫婦趁此跟兒子說起了話,燕三牛一個人坐在小馬紮上稍顯沉悶地看著小饅頭。皇帝微微蹙了蹙眉,沒說什麼。

  跟爸爸媽媽說了會兒話,小饅頭坐不住了。在燕飛的懷裡扭來扭去,最後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渴望,伸手:「爺爺抱。」

  沉浸在某種思緒中的燕三牛一個明顯的回神,兩手在膝蓋上搓了搓,起身過去抱住了小饅頭。小饅頭又掛在燕爺爺身上了。燕三牛還是坐回他的小馬扎,揉小饅頭的胸口,讓他咳嗽的不那麼厲害。傭人這時候端來了一碗川貝燉雪梨,給小饅頭喝的。燕三牛抱著小饅頭坐到茶几跟前,摘下小饅頭的口罩喂他喝。

  接著傭人又送上來好幾碗,在座的除了陳雅蘭外每人都有一碗。燕飛道:「這幾天得流感咳嗽的人太多,大家都喝一點,預防。」

  燕三牛沉默地舀起一勺勺湯水,吹溫了喂給小饅頭。小饅頭很乖地都吃下了。但翰墨、翰邈、明陽和沐陽卻不肯乖乖喝,四個小傢伙只想玩。燕飛對保姆說:「等沒那麼燙了再喂他們吧。」

  蕭陽感慨:「還是小饅頭乖啊。看來以後小豆包也會這麼乖。」

  「是啊。」衛文彬和焦伯舟都點頭道。

  燕三牛拿勺子的手一震,頭微微低下,一聲不吭地喂小饅頭。皇帝看了燕三牛幾眼,轉而半真半假地對燕飛說:「小饅頭跟翰墨、翰邈訂了娃娃親,那小豆包是不是也該跟雅蘭這一胎訂個親啊?雅蘭這一胎也是個男孩兒,兩個孩子就差兩個月正合適。」

  燕飛失笑:「李伯伯,已經有好幾個人要跟小豆包訂娃娃親了,您讓我怎麼回答您呢。」

  「是誰啊?」皇帝笑問。李尋和陳雅蘭含笑不語。

  許谷川認真地說:「李伯伯,我已經先給明陽和沐陽訂下了。」

  衛文彬也大著膽子說:「呃,我兒子,也不錯呀。」

  「哈哈。」皇帝搖搖頭,轉向兒子和兒媳,「小豆包已經有人搶嘍,看來以後得靠他自己努力了,咱們做長輩的幫不上忙了。」

  陳雅蘭摸著肚子打趣道:「他有哥哥幫忙,勝算還是大的。」

  「哈哈,對對。」

  在場的人都笑了,就是許谷川都挑高了嘴角,只有燕三牛默不作聲,好似只記得喂小饅頭喝雪梨川貝湯。皇帝又看了燕三牛一眼,然後笑說:「三牛啊,我好幾天沒跟你下棋了,手癢得很。」

  燕三牛身子一震,看了過來,眼裡是吃驚。皇帝看向燕飛:「你這兒有棋沒有?我跟你父親先殺幾盤。」

  「有。」燕飛吩咐守在一邊的管家,「耿叔,拿象棋過來,普通象棋。」

  耿天冬立刻親自去拿象棋。皇帝站起來,對有些發楞的燕三牛說:「走吧,三牛,陪我殺幾盤,帶著小饅頭就是了。」

  燕三牛嚥了下嗓子:「我喂乖娃吃完最後一口。」把最後——勺湯水連雪梨喂給小饅頭,又喂他喝了水漱口。燕三牛給小饅頭擦了嘴,戴上口罩,然後放下小饅頭,蹲下。小饅頭很自然得趴在爺爺背上,陳雅蘭馬上說:「饅頭,你自己走,別讓爺爺背你。」

  「沒事沒事。」

  小饅頭口罩裡的嘴一撅:「我要爺爺。」

  「沒事沒事。」雙手托住小饅頭的屁股,燕三牛彎著腰等皇帝先走。李尋立刻起身過去扶住燕三牛,燕三牛直說沒事,不用扶。皇帝先走,燕三牛還是被李尋扶了出去,陳雅蘭不好意思極了,對燕飛說:「真是給燕叔添大麻煩了。」

  燕飛寬慰道:「沒事的。我爸是把小饅頭當親孫子疼,他只會心疼小饅頭生病,不會覺得麻煩的。你要太客氣,我爸反而不習慣。」

  陳雅蘭摸摸肚子:「希望這胎是個純粹的男孩子,不然又得麻煩燕叔和你了。」

  「沒事。」

  衛文彬在朴泰錫耳邊說悄悄話:「燕叔好厲害啊,竟然跟皇帝做棋友!」

  朴泰錫在他耳邊回說:「我也可以讓你跟韓國總統下棋。」

  衛文彬立刻撇嘴:「算了,我聽不懂韓語沒法交流。」

  細心的焦伯舟則悄聲對岳凌說:「我看燕叔都不怎麼說話,是不是太累了?」岳凌低聲說:「一會兒我跟燕哥說說,讓他注意一下。」

  蕭陽沒注意到燕三牛的過於沉悶,他也跟許谷川說悄悄話:「咱兒子的競爭對手有點多,怎麼辦?」

  許谷川很不客氣地說:「你留學回來之後我還在長阪,你就住到這邊來。咱兒子有近水樓台的優勢。燕飛也不會讓小豆包找韓國女婿,岳凌和焦伯舟的孩子至少比豆包小三四歲,沒有威脅。」蕭陽點點頭,覺得他家許哥的分析很到位,頓時放心了不少。他是真想小豆包做他兒媳婦,絕對的親上加親。

  秦寧也在跟何開復咬耳朵:「我們要不要也弄個孩子把小豆包搶過來?」

  「隨你。」

  還不知道兩人背著他做了什麼「大事」,也看出父親有點不對頭的燕飛決定晚一點人都走了,去問問父親怎麼了。是不是這幾天累到了。如果是這樣,不管小饅頭哭不哭,他都要把小饅頭帶到自己身邊,讓父親好好休息。

  ******

  耿天冬把棋盤擺上了,茶也泡好了。皇帝讓他不用在這邊守著,他自己來就行。耿天冬把茶壺裡的水填滿,就離開了。小饅頭牛皮糖一樣地粘在燕爺爺的身上,也不嫌陪爺爺下棋會無聊。手裡把玩著爺爺的平安扣,他倒也安靜。

  「您先來。」燕三牛一如以往每次那樣,讓皇帝先來。

  皇帝並沒有急著去拿棋子,而是問:「三牛,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看你悶悶不樂的。還是這幾天照顧小饅頭太累了?」

  「沒,沒有。」沒想到竟被皇帝看出來了,燕三牛下意識地就否認,但他閃躲的眼神卻騙不過皇帝。皇帝長嘆了一聲,說:「跟老哥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我跟你說過,有什麼不好跟晩香和孩子說的事情你只管跟我說就是了。三牛,我希望在你的心裡,我並不是一位上位者,而是你的一位老朋友。」

  燕三牛低下頭,一隻手握成了拳頭,身體緊繃。小饅頭眨眨眼睛,放開平安扣就抱住了爺爺。燕三牛的手微顫顫地摘下小饅頭的口罩,喉結一動一動的。

  「三牛,出什麼事了?」皇帝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溫和。

  燕三牛抬手擦了下眼角,還是低頭不看皇帝。皇帝拖著椅子來到他身邊坐下,拍拍他的肩膀:「不管什麼事都能跟我說。」

  燕三牛吸了下鼻子,右手在膝蓋上搓來搓去。小饅頭喊:「爺爺……」燕三牛猛喘了口氣,甕聲說:「我,我發現,一件事。」

  皇帝馬上問:「什麼事?」

  燕三牛搓膝蓋的手用力,咬了牙關,他的頭更低了,聲音也低了幾分:「小饅頭和,小豆包……為啥,為啥只粘我跟大娃呢?」

  皇帝頓時蹙眉,抬手按住了燕三牛的肩膀。燕三牛的身體繃得緊緊的,說:「小饅頭那會兒,我沒想那麼遠,只當小饅頭是喜歡我。可有了豆包後……」嚥了下嗓子,他的頭更低了,「豆包只讓,我跟大娃抱……小饅頭病了,也只讓,我跟大娃抱……您說,這是為啥?」

  「爺爺。」小饅頭自然聽不出爺爺的話裡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爺爺在傷心,他抱緊爺爺。燕三牛左手把小饅頭的腦袋按在懷裡,摀住他的耳朵,另一手死死扣住了膝蓋,不再往下說了。皇帝溫和的聲音響起:「你覺得這樣,不好嗎?三牛。」

  燕三牛的身體震動,腦袋幾乎埋進小饅頭的頸窩裡。皇帝實話說:「燕飛他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受不了,但三牛,你真認為這是件不好的事嗎?燕飛給你生了四個孫子,小饅頭和小豆包又粘你。你有妻子、有兒子、有孫子,身體有點不尋常的地方難道很重要?」

  燕三牛咬住嘴,不知怎麼回答。自從想到這個問題後,他的心裡就沉沉的。剛剛來帝都的那天,他在醫院檢查了很久,現在他才明白為啥單單給他一人檢查那麼久。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跟大兒子、跟小饅頭和小豆包,竟然是一樣的。

  「三牛,燕飛他們不告訴你,除了擔心你接受不了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你的那部分器官其實已經菱縮了,沒用了。告訴你反而平添你的煩惱。燕飛和小饅頭這樣的人本來就是可以和男女都結婚的,只不過燕飛喜歡的恰好是男人罷了。再說小饅頭雖然我總說讓小饅頭以後給燕飛做兒媳婦,那也不過是開玩笑。很可能小饅頭以後喜歡的是女孩子,我們不能因為他能生育而要求他只能嫁人而不能娶妻,你說是不是?」

  燕三牛放在膝蓋上的手又握成了拳,皇帝按住他的拳頭,接著說:「如果你是怕晚香知道了不喜歡,那更沒必要。你和晚香共患難一路走過來,你應該最瞭解她。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相信喚香都能接受。孩子們尊敬你,孫子們喜歡你,你完全沒必要給自己這方面的壓力,你只要知道你是燕飛的父親,是小饅頭和小豆包他們的爺爺就夠了。」

  「我……」經皇帝這麼一說,燕三牛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難過什麼了。

  「你要換一個角度想。如果不是你有這樣的遺傳基因,那你就沒有翰墨、翰邈、翰楓和小豆包了。你捨得嗎?捨得沒有那麼可愛的孫子。捨得小饅頭和小豆包粘別的爺爺?」

  「不捨得……」只是這麼想著,燕三牛的心窩就揪痛。

  「對啊,你不捨得,那就更應該慶幸自己是這樣的身體。小饅頭病了,只要你,就是燕飛他都不要。別說你捨不得,小饅頭也舍不得離開你這麼好的爺爺。如果沒有你,小饅頭會很可憐,可能現在都還不會說話。」

  燕三牛突然愧疚了,很愧疚,他怎麼能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而難過呢?他漲紅著臉說:「是我,是我自己,鑽牛角尖了。我捨不得小饅頭和小豆包,捨不得。」

  「呵呵,這就對了。」皇帝問睜著大眼睛擔憂得看著爺爺的小饅頭,「饅頭,你喜歡爺爺嗎?」

  「喜歡!」非常乾脆。燕三牛幸福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抑制不住地在小饅頭的臉上親了一口。皇帝又問:「那小饅頭最喜歡的人是誰?」

  「爺爺!」

  燕三牛笑咧了嘴,小饅頭吸著鼻涕在爺爺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燕三牛笑得眼睛都要沒了,抽出一張紙巾給小饅頭擦鼻涕。

  「那小饅頭要不要離開爺爺?」皇帝還在問。

  小饅頭立馬抱緊爺爺,猛搖頭:「我要爺爺要爺爺。」

  燕三牛的心都化了:「爺爺也要乖娃,乖娃最乖。」

  皇帝轉而問:「你還煩惱自己和燕飛一樣嗎?」

  燕三牛搖頭,完全放下了:「我太不該了。這本來,就不是啥大事,是我自己,想不通。」

  皇帝拍拍燕三牛舒展開的手,拖著椅子回到對面:「想通了就好。三牛啊,你可是好幾天沒陪我下棋了,今天你得陪我下過癮才行。」

  「成,成,我陪您。」燕三牛滿臉的喜色,抱緊懷裡的乖娃。

  當心思比較細的孫敬池接受燕飛交付的任務以家中父母已經過來為由實則來看看燕三牛怎麼樣的他敲門進入房間後,就看到正在下棋的兩位老人家和樂融融地你來我往。而小饅頭還跟牛皮糖似的窩在燕三牛的懷裡,兩手抱著水瓶在喝水。

  孫敬池微微一笑:「李伯伯、燕叔,我爸媽他們過來了。」

  皇帝道:「下完這盤我和三牛就過去。」

  「好的。」

  孫敬池轉身離開,關門的時候他聽到皇帝說:「三牛啊,你的棋藝是越來越好了。下回咱倆下圍棋。」

  「我,不會。」

  「我教你。」

  孫敬池挑挑眉,回主屋,看來是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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