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媳29微hhh
離壽誕之期還半月有餘,景宣行的並不匆忙,於晌午時分抵達薛家堡,遞上名帖。
薛家堡雕樑畫棟,青瓦白牆,有著北方宅宇慣有的宏闊。
管家接過,回內禀報呈上後,薛夫人親自出門相迎,她保養得宜,看著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只見多年未見的侄兒景宣一襲青玉色衣衫,益發顯得他長身玉立,姿容出塵,比她數年前所見成熟男子的風儀。
景宣唇邊仍是掛著謙和的微笑,對著薛夫人欠身行了一禮:“侄兒景宣拜見姑母。”
奉上備好的壽禮。
一旁丫鬟上前接過,又退守到薛夫人身後。
薛夫人拉過景宣的手,掩了掩眼角,“幾年不見,宣兒都這么大了,知道你要來,誠兒這幾日都在念叨你呢!”指著她身側站立的白衣青年,“這是你表弟薛誠。誠兒,還不快見過你表兄。”
已入中年的薛夫人原育有二子,次子愛美,去歲與人爭鬥一女,被人一劍刺心,就此殞命。
薛夫人傷心之餘,一心撲在了長子身上。
薛誠年方二十,只比景宣小一年,身穿絳紫襴袍,頭束蓮花玉冠,周身便似罩了一層光暈一般,但又不是那種光華耀眼的驚艷,更像是青山秀水似的美貌。這是一個南朝樂府裡才能唱念出的男子,和景宣站在一起也毫不遜色。
一個貌如冠玉,一個美如暄陽,兩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站在一起,實在容光逼人。
景宣和薛誠見了禮後,向薛夫人介紹慕傾,“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慕傾。”
她什么時候成他未婚妻了,她本人怎么不知道,不過這種場合她也不好出言反駁,大大方方的襝衿行禮,“慕傾拜見姑母。”
少女容貌端秀,舉止得體,薛夫人滿意點頭,褪下手上金絲透雕纏絞鑲嵌各色寶石的金鐲套進慕傾手腕裡。
慕傾推遲,“姑母,這,太貴重了!”
薛夫人嗔她,“不過是個物件,長者賜不敢辭,戴著玩兒吧!”
慕傾看向景宣,景宣點點頭,她才接過,又福身謝過。
薛誠凝視著娉婷嬝娜的慕傾,心神恍惚,她,她不正是他在業河縣遇上的那位,與家人失散的大槐村陋室出嬋娟的村姑嗎?
她離奇消失後,常隨說她是狐狸精,他卻是不信的。
這兩日,她的委婉羞澀一直在腦中徘徊,無法忘卻。哪知,再相見時,她卻成了表兄景宣的未婚妻,按輩分,他還得稱她一聲表嫂。
世事弄人,無外如是。
壓下滿口的苦澀,薛誠欠身,“薛誠見過表嫂。”
慕傾還禮,心裡的驚訝實不比薛誠少,稍一愣怔後恢復了神色,只作和他是第一次見。
心內腹誹,這世界還真是小,當日隨手勾搭的男人竟會和景宣是親戚。
早知如此,她必會另想他法出城。
一番熱絡寒暄,慕傾和景宣被迎進了嘉和堂的黑漆角門,角門過後,是道長長的甬道。甬道全是用青色和黃色卵石鋪成的八方、六角冰裂紋、人字紋等圖案,兩旁綠樹成蔭,小橋流水,曲徑通幽,草木扶蘇,花團錦簇,一旁綠柳輕垂,桂樹成蔭,紫薇、月季、迎春、夾竹桃競相綻放,草木香中夾雜著淡淡的花香,讓人聞了不由得精神一振。
薛家堡不愧為北方豪雄,從建築排場可見一斑。
慕傾和景宣安排在了同一座院子,住處相鄰。
晚間,薛府設有家宴,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景宣喝的有點兒高,俊臉泛紅,眸光含水,左手握住慕傾的右手,藉著桌布的掩蓋,在她手心輕輕的撓。
面上卻是一派正人君子的舉杯和薛家主說些家常與一些江湖軼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