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他8
回答她的依然是沉默。
怎么感覺這么像在唱獨角戲?慕傾傾用腳尖挫著地,把它當成這悶瘸子來挫,地上很快挫出一個小洞。
越挫心裡的那股子氣反而越多了。
她眼珠子轉了一圈,蹲下身子,用草葉去撩他的鼻子。
癢癢的感覺從鼻子傳來,莊河本不想理會,小姑娘玩心過了就會停手,哪知她有越來越過分的趨勢,竟又用草葉撩到他的嘴唇上,眼皮猝然抬起。
就在慕傾傾以為他會一直忍下去時,手腕驀地被錮住,男人的力量出奇的有力,勁道十足。
她盯著自己的手腕,“你這樣算不算調戲呢?”
莊河鬆開她的手,冷聲道:“別招惹我。”
手有點痛呢!好像那股執拗勁又開始犯了,她向前傾去,在鼻尖快碰觸到他的時,停止向前,詭異一笑,
口息呼在他臉上,“如果我偏要招惹呢?”
小姑娘很美,肌膚剔透的不像莊稼人,和時下大多數女人一樣編著兩條麻花辮,露出整張巴掌大小臉,麻花辮編的有些鬆散,長長的垂在胸前,被胸前的小山包頂出一個彎弧。
莊河看向她,眼底波瀾不驚,沉寂如常,又似波濤欲起,猛的伸手推向她。
“我不陪你玩。”
在被推開之前,慕傾傾身體陡然前傾,鼻尖相碰,嘴唇相貼,她唇瓣輕啟,“由不得你。”
莊河眼仁猛然一縮,嘴唇上的觸感真實而軟糯,他感覺透不過氣,空氣變得稀薄起來。
一牆之隔處,新一輪的呻吟喘息綽綽約約飄散過來,無形中增加一絲旖旎。
莊河去看她,他的眼神很深,如水如冰,隱有微許波瀾起浮,也就一瞬,這微小而稍縱即逝的細節,落入慕傾傾的眼中,卻像是忽然看到了一出靜止的默然。
她和他對視。
一人向光一人逆光,眼神像是交彙在明暗的分界點。
也不是那么心如止水嘛,慕傾傾笑,撤離他的唇,舌尖在他唇瓣上輕輕一舔,鍍上痕跡,起身拍去沾染上的草屑,說:“我的初吻哦,便宜你了。”
看他下頜繃緊的僵坐在那裡。
她心裡說:罪過罪過……
誰叫你太犟,讓我想欺負呢!
一笑,轉身,腳步輕快的離開。
莊河盯著女孩嬌小的背影,那身影融在一米陽光裡,將周圍景緻暈成朦朧。
唇上似仍有餘溫,手撫上,像被蟄到般的又迅速移開,眼底諱莫如深。
莊河拿過木杖,杵在地上,先支起左腿站直身體,然後拄著木杖去趕兩頭在吃草的牛,目光飄向右方,空曠的只有青草悠然搖曳。
望山跑死馬,東橡山看著不遠,走起來足足用了半個小時多,山腳多為沙地,種有土豆番薯這類農作物,這時節少有人來。
偶見到人,慕傾傾也極快避開,一頭鑽進山林兩。
打獵被逮到是要坐監牢的,也有不少餓紅了眼的漢子們進山來尋食,但沒技沒巧的莊稼漢想獵到大的非常不容易,而且打眼,頂多逮只野兔或捕隻野雞,費時不說,還耽誤掙公分,久而久之,鮮少有人再上山來。
林間草木繁盛,枝椏向天支棱,慕傾傾用隨身帶來的小鐮刀將一根樹枝削成尖錐形,步伐靈活的在林中穿梭。
楊林發起牢騷,“都過了飯點,死丫頭還不知道回來。”
楊樹看看院門,“再等一會。”
拎去鋤頭要去籬笆牆旁的小菜地鬆鬆土。
回頭對楊杋說:“天暗,別看書了,仔細眼睛。”
三兄弟正說著話,院門開了,妹妹楊傾傾一陣風的跑進來,轉身拴上院門。
這一轉身,三個男人都看清了她背後用藤條捆束成串的東西。
那是……野雞、野兔、還有一兜野蘑菇。
楊杋瞠目結舌,“這,這些,阿妹你哪裡搞來的?”
慕傾傾走到屋裡,將五隻野物甩在地上,揉了揉飽經摧殘的肩膀,舀了碗水先咕咚咕咚灌進肚,抹抹嘴,說:“能哪裡來,我獵的唄,放心,沒有人看見。”
楊林看看地上的死雞,死兔,再看看淡然自若的妹妹,眼裡全是懷疑。
慕傾傾給了他們一個算是解釋的解釋,“以前我跟著國兵叔去過幾次山里,偷偷學來的。我知道因為我的這次生病家裡糧食要不夠吃,我就想著去山里試一試,能獵到的話就悄悄去換點糧。”
楊林忖到中午說的話,眼裡有愧色。
楊樹拍拍他的肩。
誰都沒有錯,全是生活給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