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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格處女》第1章
第一章

  天濛濛微亮,東方璀璨紅日尚未透出第一道瞄曦光。

  擾人清夢的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兩個鐘頭前才躺上床的申繁語睜開美眸,披上外衣走下床拿起話筒,話筒另一端旋即傳來陌生的女聲和對方聽不出情緒的陳述。

  (申繁語,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來安達魯西亞一趟,廣昀放快要歸西了,他就只剩下一口氣,直說非要見你最後一面才肯甘心離世。)

  「你是誰?」申繁語聽到廣昀放這三個字,不禁心跳加這,心徹泛起漣份。

  (我是廣昀放的妻子。)嗓音裡有一閃而逝的不安。

  「他要見我?」不可能啊!

  (是的,他就要死了。)

  申繁語咬了下唇,「他為何想見我?」

  對方冷笑了聲,(這得由你自己問他,一個快死的人想見妻子以外的女人,是很不尋常。)何止是不尋訪,簡直怪異。

  「為什麼?」擰著眉心的申繁語,心中滿是問

  「別問我為什麼,愛來不來由你,我話已帶到,昀放見不到你,帶著遺憾離去也不幹我的事。)耐性的女聲不以為意地嚷著。

  「他沒理由要見我啊……」的喃語。對方不再響應,老實不客氣地收了線。

  ※※※

  西班牙安達魯西亞

  申繁語並不是一個人踏上這塊以往猶太人聚集——塞維亞猶太區。好友美夢華正巧有空,因她對婆熱心的心往使硬要陪申繁語前來冒險,順使度假。

  塞維工的猶太區是個觀光客便多的位市,以白牆、綠葉紅花和山坡曲巷聞名,非常適合都市人放慢腳步閒逛其間,且身在石板屋和鐵飾窗欞間處處充滿驚喜。

  狹窄曲折巷弄,鮮艷的屋舍,賣著琳琅滿目的小玩意的商店,好似詩人口中柳暗花明又一村令人驚喜之處。

  走累了還有許多美麗的露天咖啡館可以歇腿。

  「繁語。坐下來休息一下吧!『閃著咖啡香,被咖啡香所誘的姜夢華直咽著唾液可憐兮兮地閃著。

  「看完你那嘴饞的模樣。」申每繁語笑道。

  叫來兩杯塞維亞頂級咖啡,姜夢華終於露出滿意的盈笑。「要懂得享受人生。」

  「我一直在享受人生啊。」喝不慣黑咖啡的申繁語。加了兩匙奶精一包糖。

  「你若懂得享受人生以不會千里邁進來這裡了。」申繁語輕喃,「來這裡有什麼不對?」

  「不過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打了通電話,你就信以為真?」

  「他不是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是廣昀放的妻子。」

  自從接了電話之後,她的心從此沒有一刻平靜,想像著許多可能的情境。

  「廣老師不可能有個妻子。」

  是啊,記憶中,他豪放不羈,不喜束縛,愛自由比愛女人多許多,閒雲野鶴的生活適合他,婚姻生活不是他有興趣經營的啊。

  「也許廣老師愛那個女人愛到非娶她為妻,冠上他的姓,生他的子嗣。」

  姜夢華嘆息一聲。「廣老師有什麼理由臨死之前非見你一面不可?」

  「我……」她答不出來。

  「三年了,暗戀一個人也該抽身、抽心了。」

  暗戀!

  是的,她暗戀他,他是她的德文老師,為期三個月的德文會話課讓她將他嵌在心上久久無法忘卻。

  當時,她曾深深為他的器宇不凡震撼不已,俊挺的鼻梁,濃密的眉峰,貴族般的氣質中帶著狂野,一雙邪氣的星眸如炬。

  她整個人像中了邪般,不想牽掛他都難。

  自那時,她便再也掙脫不了他撒下的誘魅之網。

  天啊,像她這樣害相思病的人不知有多少。

  他在課堂上老愛抿著似有笑意的唇看著眾人仰慕他的眼神,自然包括她的。

  她明明知道兩人是並行線,不可能有交集的。

  偏偏她就是一直念念不忘。

  百轉千折,她就是再也無法對其他男人動心。

  「他想見我,我非來一趟不可。」

  姜夢華不解。「廣老師根本不算認識你,怎麼可能作出這樣的要求?」

  「也許……也許……」她說不下去。

  「這件事怎麼看都是陷阱。」美夢華潑了她一桶冷水。

  「是陷阱我也要往下跳。」

  「你是個大笨蛋,超級痴心大笨蛋,這個世紀已經絕種的人類。」每每觸及這個問題,姜夢華只有翻白眼的分。

  申繁語啊申繁語,?大高材生,碰到愛情心智程度只剩零蛋。

  「別笑我痴,我只是忠於自己的感覺罷了。」

  「廣老師身強體健,怎麼說也不像個短命鬼,那個女人肯定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很快就會有答案。」

  她已做了最壞的打算,不論那個女人居心何在,她想賭一賭。

  因為她不想有遺憾。

  「拿你沒轍,如果這是個大玩笑,是有人想害你出糗呢?」

  「誰會這麼無聊?」

  姜夢華聳聳肩,「天知道。」

  「既然只有天知道,我也只有把它交給天意來安排了。」

  從今以後,她不想再被相思折磨。

  她的心緒總是帶著莫名的惆悵,揪得她的心發疼。

  她是個開朗的陽光少女啊,為什麼碰到愛情這玩意即成了憂鬱林黛玉?

  ※※※

  申繁語依著電子郵件上的指示找到這一處有著廣闊庭園的大宅院。

  雕花大門上有顆方形鈕,她抬手按了下,門房開了門,聲音平緩地問:「你們找誰?」

  「我們想見廣昀放先生。」申繁語盯著年逾七十的門房客氣地回答。

  「找廣先生——」尾聲拉長道。

  她心頭抽疼了下,他死了嗎?她慢了一步?老天爺不會這麼絕情——

  「你們找廣先生有什麼貴事?」老門房又問。

  「他想見我。」她據實以告。

  老門房微皺眉,訥訥地問:「廣先生沒有交代有誰是他想見的同,你們到底是誰?」

  「廣老師……師母說老師……難道……」她不知要怎麼問清楚這團亂。

  「師母?」

  「沒有師母對不對?」姜夢華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樣。

  「誰是師母?」老門房反問。

  申繁語面容愕然。「廣老師結婚了嗎?」

  老門房頓了頓,欲言又止。「這個問題我不方便回答,你們是廣先生的學生?」

  「是的,廣胸放先生是我們的德文老師。」姜夢華見好友刷白了臉像要暈厥過去的模樣,續口回答。

  「德文?這就對了,廣先生德文非常流利。」

  「能不能讓我們見廣老師一面?」她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門房讓開身子向園子深處指了指,「往前走,你們看到的最大建築物就是主屋,廣先生在裡頭。」

  申繁語點點頭,道了謝,邁開步於往前行。

  庭園內景致精巧,小橋流水,有樹有香花,園中央是一處溢澈的翠玉湖。

  「繁語,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姜夢華想打退堂鼓。

  「不,我不回去,至少不是此時此刻。」她固執地道。

  她的心臟狂亂地跳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紛擾的心神凝定。

  試圖勾勒出相思許久的人兒的五官面貌,直到看到他,那坐在客廳皮椅裡的人。

  他正和朋友說著話,手裡拿著酒杯。杯中有酒七分滿。

  他轉過頭,看向她們。

  眼前是張六分俊美,四分邪氣的面龐。

  這個人,就是占據她腦海三年許的魔魅。

  她曾經努力地想將他從腦海趕走,不想再牽掛著他,們們無可救藥地難以忘懷。

  「夢華,替我瞞著,別說實話。」她喃語。

  「嗄?」

  姜夢華一時反應不過來,這種事如何瞞得了,她們站在這深宅大院裡,總要給個理由不是嗎?理由可不是好編的,廣昀放智商不低,甚至可以用高得離譜來形容,她們騙得了一時,騙得過一世嗎?

  「你們找誰?」

  語音消逸在冷凝的空氣中。

  顯然他已忘了她,這不令人意外,一向以品鑒美人為樂的極品男子,怎可能記得她這號人物?

  「廣老師……」她怯聲叫他。

  坐在身旁的男子笑言:「她們是你的學生?什麼時候清閒地做起春風化雨的工作來著?」

  「我也忘了自己何時如此清閒過。」俊挺的下巴緊縮,細細打量起眼前的人兒。

  眉眼生得極美、俏生生的模樣,優雅恬美,飄然出塵,若生在古代定可傾人城、傾人國。

  美人薔被色的菱後略略一開,輕聲道:「我們向您學過三個月的德文。」

  「有嗎?」他只是淡淡一應。

  「昀放,有過這麼美麗的學生,你竟然忘了。」

  廣昀放聞官。平靜地進:「學生就是學生,哪來這麼多名堂?」

  申繁語一呆,「我們來西班牙旅行,臨時起意想順道拜訪老師。」

  「我有什麼好拜訪的?」他好笑地看著她。

  「我以為……以為…」

  「以為什麼?」他追問。

  她摹地語塞,好半晌才啟齒:「以為老師看到我們會很高興才是。」

  「我有什麼應該高興的理由?」他記起來了,「那三個月的教書生涯不過是我拿來進世的幌子,那一段歲月沒有一件事是我想記住的。」冷酷的嘴角一彎,饒富興味地瞅著她。

  「昀放,你太嚴厲了。」斯文男子看不過去地緩頰。

  「翔風,你對這些少女情懷太不了解了。」

  她一愣。

  難道他已看出了什麼?

  「廣老師,我們沒有什麼少女情懷,請老師不

  她披上單衣赤腳走下床。

  開了房門,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心無雜念的姜夢華睡得正甜。

  然後,她像一抹游魂閒晃著,不知晃了多久,她站在一處窗欞前,揚起一雙迷亂的眼眸投向天際。

  「是誰?是誰站在那裡?」

  彷彿某種沉醉的聲音,震得她全身戰慄。

  「是你嗎?依依?是你的魂魄回來見我了嗎?」

  他以淒楚的嗓音喚著愛人的名字。

  依依,依依…他愛的人名叫依依?

  今晚天際漆黑如墨,她的心如擂鼓般狂肆。天啊,他走向她了,靠得好近,恍如吐息般的呢哺。

  「依依,是你…我知道是你……」

  她僵住身子,不知如何反應,他的聲音像深沉的愛撫,令她心折。

  她聞到酒味,惟有喝醉的他才會如此失態吧!

  「依依,我的愛……」低沉的嗓音哺語。

  突地,他扣住她,扳過她的身子,俯低身子攫住她的菱唇,饑渴地吻著她。

  她的柔軟,激起了他更深沉的渴盼,猛然將她的纖腰緊緊扣人懷中。

  她索性閉上眼,強迫自己偽裝成他的愛人。

  也許因為用情太深,他吻她的方式激狂得令人難以招架。大手托住她的後腦勺,惟我獨尊地吸吮她櫻紅的唇瓣,力道之猛之深,像要將她吞噬似的。

  「依依……」他哺語。

  她咬住下唇,不讓唇間逸出任何呻吟,小臉上淌下兩行傷心淚。

  她只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罷了。

  不要緊,她告訴自己,能成為他愛的女人的替身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你今天……很不一樣……」他低語,嗓音裡有著明顯的慾火。

  他撫著她美麗的胴體,「你更瘦了,但是我喜歡你這樣…」他說。他撇嘴笑了笑,攔腰將她抱起。

  她喘了一口氣,天老爺,她有些猶豫,突然不想以替身的身份獻身。

  他將她丟在床中央,脫下身上的衣物欺上她,他的身子火炙燙人,焚身似的火焰迷惑了她。

  端地在她耳際吹著氣。「我如果太粗魯……原諒我……」

  出其不意地,她身上的衣裳亦被他脫得精光,房裡雖有空調,她的身子還是閃過一陣戰慄。

  他極盡所能地磨蹭、撫弄、揉扯……狎玩她的純真…放浪形骸的程度,完全不似平日的他。

  她深喘著氣,雙須紅透,未經人事的她可裡受得住此等陣仗。

  她用不自禁地搖擺著小腦袋,回嚀出聲。

  「依依……別死啊……」

  她渾身一緊,決定放縱自己取悅他,回合著他的律動,讓他在因醉之下得到他想得到的。

  小小的身子放任他忘情地掠奪,命令腦袋停止一切運作。

  直到他大聲呻吟——得到全然的滿足。

  同時,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既狂野又溫柔。雖急切卻熱情難抑。

  她覺得她的心跳要停止了,根本無法抵抗對他的強烈渴望。

  不一會兒,她終究還是陷入情慾的漩渦裡,嬌吟婉轉,承受不住這樣的情挑,一口氣幾乎差點喘不過來。

  她早已動了情,就算他將她當作另一名女子,她亦無怨。

  今夜之後,她知道自己定會有極端的痛楚,可為了安慰他的心碎,她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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