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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人的白月光回來了》第11章
第11章 第 11 章

  「先生,您好,是這個尺寸沒有錯麼?」

  「嗯,是的,謝謝!」薛承洲穿著一身白襯衫,高定黑西裝,腳踩一雙黑皮鞋,淡聲地回答了對面女士的問題,右手大拇指交疊在食指上,這是他緊張時會有的表現。

  「好的,先生,原材料的話大概要過一周時間才能送到,到時候我們會聯繫您,今天我們可以先上一節練習課試試,您看可以麼?」

  薛承洲抿了抿唇,他淡聲問道:「大概需要上幾分鐘?」

  「因為我們練習課的款式都會選擇比較簡單的,材料也是最基礎的純銀,所有工序下來,大概需要一到兩小時左右,當然您正式做的那枚,設計部分會有我們專業的大師和您一起製作,不過加上您還需要鑽石的加工,大概就需要十幾個小時的精製作。」

  薛承洲看了眼表上的時間,距離池裕下課還有兩個半小時,應該來得及練習一次,於是他點了點頭:「那先上一節練習課吧。」

  「好的,先生,請您跟我們往這邊來。」

  退火、刻字、裁剪、焊接、打磨幾道程序下來,薛承洲大致明白了該怎麼做戒指,他學東西向來快,一般根本都不需要練習,但這不一樣,但凡是要給池裕的,他都想要最好的。

  等薛承洲到家的時候,他看了眼表,動作迅速地從冰箱裡拿出了一些上午就準備好的食材,洗淨放到一旁,然後就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去接池裕,明明才和池裕同居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連貫的動作他做得嫻熟又滿足。

  如果可以,池裕的一切他都想親自經手,讓池裕的所有都打滿了屬於他的印記。

  車開到校門口的時候,薛承洲一眼就看到了正要出校門的池裕,他搖下了車窗,對著池裕招了招手,池裕小跑過來,乾乾淨淨的模樣和學校裡的大學生並沒有什麼區別,這麼多年,池裕都彷彿從來沒有變過,始終乾淨純粹。

  池裕一上車,薛承洲就將車上的溫水遞給池裕,溫聲說:「先喝點水吧,潤潤喉嚨。」

  池裕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喝了,然後過了一會兒,池裕問道:「阿承,你下周是不是要出差去M國?」

  出差是要出的,但更重要的還是要花兩天時間做戒指,薛承洲點了點頭,然後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車,一邊輕聲問道:「怎麼了?阿姨我已經找好了,都是你喜歡吃的菜,內衣內褲不想洗,又害羞給阿姨的話,就放在衛生間藍色那個籃子裡,床單我今天已經換過了……」

  「內褲我會自己洗的!」池裕輕哼了一聲,薛承洲不用轉頭都可以想像池裕略微害羞又張牙舞爪的小模樣,他心裡有些癢癢的,然後又聽到池裕說,「算了,等你到了那邊,我再和你說吧。」

  薛承洲「嗯」了一聲,沒有追問,池裕不想說的事,他從來都不會逼池裕說。

  幾天後,薛承洲下了飛機,給池裕發了個平安到達的短信,然後就收到了原材料已經到了短信,他回了個消息。

  不一會兒就接到了池裕的電話:「阿承你到了麼?」

  「嗯,我到了,」薛承洲笑著說,M國此時已經是深夜,月朗星稀,所幸夏天不是很冷,他準備去拿行李,然後就聽到池裕在電話那頭說,「那你要注意安全,早點休息,明天加油~」

  「對了,那個混蛋,這兩個月都在那邊,你要是關心他的話,可以去看看,他不怎麼喜歡吃西餐,我在你包裡放了一瓶老乾媽,還有兩包火鍋底料,你可以給他……」

  「嗯,好的,我先去拿行李了。」薛承洲應了一聲,然後就掛了電話,他深吸了一口氣,握著手機的手捏得有些緊。

  池裕說的那個他指的是蘇柏楊,是池裕親哥哥,池裕總歸是要關心的,薛承洲這樣想著,眉頭卻緊緊皺起,最後他幹了一件很幼稚的事情,拿行李的時候把老乾媽和火鍋底料拿了出來隨手遞給了自己的秘書:「給你們吃。」

  結果等快要離開M國的時候,他還是跑到了中國超市隨便買了一瓶辣椒醬,兩包火鍋底料,郵寄給了蘇柏楊,他到頭來還是擔心池裕會難過,會生氣。

  回國的時候,他直接去了做戒指的地方,設計稿是早就定下來的,是一棵樹,樹下有朵小花,樹乍看像一個漢字,是薛承洲的「承」,小花乍看像英文字母「Y」,是池裕的「Y」。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他都沒合過眼,他該休息的,可是他跟著大師一步一步地認真做戒指,清醒地厲害。

  是他先找到池裕的,是他先遇到池裕,是他先被池裕叫哥哥的,明明都是他先的……

  薛承洲以為自己早就忘了,可是他仍記得第一次見到蘇柏楊的時候,是在他們學校門口。

  當時下了課,他背著書包,向校門口走去,他一眼就看到了手裡拿著一根棉花糖,眼角彎彎的池裕,薛承洲不由就跟著揚起了一抹笑,他感覺灑在池裕身上的那抹陽光灑在了他心上,讓他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他看著池裕咧了咧嘴,然後向他的方向喊道:「哥哥!」

  他一個大踏步正準備走上前,一個身影就走到了他身前,然後動作自然又輕柔地摸了摸池裕的腦袋:「這棉花糖是林嬸兒做的麼?還是路邊買的?」

  池裕皺了皺鼻子,脆聲答道:「是林嬸兒做的啦。」

  那是一個和池裕一樣會發光的人,對著理所當然地做著親暱溫柔的動作,和池裕有著略微相似的精緻眉眼,兩個人待在一起像是一幅畫。

  「噫?哥?你也放學了麼?」池裕歪了歪腦袋,這下終於看向了薛承洲,歪頭歪腦的樣子,叫人生不出氣。

  薛承洲點了點頭,語氣自然地說:「嗯,小裕……」

  然後站在池裕一旁的人就轉過了身,一手拉住池裕的肩膀,然後對著薛承洲溫和有禮地說:「你好,我是蘇柏楊,池裕的親哥哥,以後請多多指教。」

  那之後薛承洲就甚少有和池裕獨處的時候了,蘇柏楊幾乎無處不在,蘇柏楊對池裕很好,任誰都挑不出一點錯,池裕每天的搭配,每天的飲食,從裡到外,從頭到腳,蘇柏楊都會照顧得妥妥帖帖,精細周到得完全不像一個只比池裕大四歲的半大少年。

  池裕就好像一朵被小王子精心照料,讓人驚艷的玫瑰花,肆意綻放。

  而薛承洲就是窺伺著玫瑰花的惡龍,對著玫瑰花日久生情,又怕嚇到玫瑰花。

  惡龍看起來威風凜凜,卻會在自己的洞穴裡小心翼翼地藏好屬於自己的每塊金幣,想展現給他的玫瑰花看,又擔心自己的爪子會劃傷嬌嫩的玫瑰花,就只會在空中打著旋兒,撲稜著翅膀,還怕自己翅膀扇動得太用力,笨手笨腳地扇壞了玫瑰花。

  名為薛承洲的惡龍曾親手磨平了自己的所有利爪,卑微又溫柔。

  喜歡上一個人的第一反應大抵是自卑。

  薛承洲發現自己對池裕的時候自己都還是個半大少年,是青春期最為敏感的時候,那是一個很小的瞬間,累積成了無數次的怦然心動。

  那天薛承洲正好進行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投資,結果卻慘遭失敗,青春期的少年又好勝又自尊心強,心情難免差了幾分,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腦海裡還不停地演算著公式,想搞清楚自己是哪裡出了錯。

  「哥!」薛承洲抬起了頭,就看到了手中拿著一個氫氣球的池裕,那氫氣球是個卡通的粉□□咪,與池裕這般精緻的少年卻是極搭,池裕揚著笑向薛承洲跑了過來,然後不由分說地就把氫氣球往薛承洲手裡塞,「哥,這個好看吧?送給你!」

  「柏楊哥哥今天有事,我今天一個人回去,然後剛好往那邊和同學買文具,一眼就看到你了,我厲害吧?」

  池裕偏著頭,臉上滿是小得意,一臉「快誇我」的表情。

  薛承洲拿著手裡粉色的氫氣球,想說這顏色已經不適合他,可看著池裕笑容滿面的樣子,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小裕,真厲害,那我們一起回去吧。」

  說完薛承洲心跳就有些快,好像每次池裕都會這樣突然出現,不由分說地就在他黑白的世界裡落下了不一樣的色彩,一個人就能在他的世界裡留下一道絢爛的彩虹。

  讓他忍不住縱著池裕在他心上來去自如,他也想在池裕身上留下屬於他的顏色。

  但池裕的世界裡似乎永遠不會只有他一個人,有一個他彷彿永遠都跨不去的鴻溝,有一道他可能永遠都比不上的羈絆。

  薛承洲是一頭勇敢果決的惡龍,可面對池裕卻選擇飛到懸崖用尖銳的石頭上一點一點磨平自己的利爪。

  他喜歡寬鬆的衣服,可是池裕說穿襯衫更好看,他就換了自己所有的衣服。

  他喜歡咧嘴笑,可是池裕指著期刊雜誌上的冷峻男模特說這樣真帥,他就開始學著怎樣收斂自己的嘴角。

  他喜歡正史卻看不進文學,可是池裕會捧著一本《黃金時代》唸唸有詞,他就會一邊喝著濃咖啡,一邊通宵看完。

  他喜歡輕鬆閒適的架子鼓,靜不下心拉絃樂器,可是池裕會興高采烈地拿著一張音樂會的票對他揚著嘴角,他就會特意找一個大提琴老師,專門學著為池裕談上一曲。

  他喜歡窩在一個地方不出去亂跑,可是池裕想遊遍全世界,他就學會了攝影,在池裕不知道的時候,為池裕拍下了很多個星空,匿名發給池裕。

  他喜歡做大於說,可是池裕偏好浪漫喜歡甜言蜜語,他就會在網上搜各種各樣的情話,然後認認真真地挑,一遍一遍地背,希望有一天能夠說給池裕聽。

  可池裕有蘇柏楊,有和他截然相反的蘇柏楊,蘇柏楊不用刻意改變自己,所有的穿衣風格也好,所有的喜好也好,就和池裕如出一轍,他們在一起,就有聊不完的話,他們可以說尼采說個一天,他們可以就冰島的極光一起畫一天的畫,他們可以隨手就挑出最適合對方的衣服,他們可以理所當然地親暱在一起……

  蘇柏楊提出和薛承洲試試的時候,薛承洲隱隱有察覺到蘇柏楊的心思,可當時他更想有光明正大地機會讓池裕和蘇柏楊不再那麼親密無間,他瘋狂地想隔開他們,他想,他果然是個一無是處只會嫉妒的惡龍。

  直到蘇柏楊選擇了離開他們,那是薛承洲第一次將池裕抱在懷裡,也是薛承洲第一次看到池裕哭,哭得歇斯底里又無助彷徨。

  池裕自己都不知道蘇柏楊對他來說到底有多重要,蘇柏楊是他賴以生存的參天大樹,是他一直以來的根。

  是他最重要的家人。

  薛承洲看著這樣的池裕連嫉妒都來不及嫉妒,只剩下了心疼,他接手了曾經蘇柏楊為池裕做的一切,他開始變得與池裕親密無間,他又一次摸清了池裕的全部喜好,也讓自己擁有了和池裕一模一樣的喜好,他努力讓自己扎根在池裕的心底,成為可以讓池裕依靠的一棵新的大樹。

  可池裕是池裕,蘇柏楊是蘇柏楊,薛承洲也永遠沒有辦法變成池裕,永遠沒有辦法變成池裕的蘇柏楊,永遠沒有辦法讓「哥」變成「哥哥」。

  就算池裕拉黑了蘇柏楊所有的聯繫方式,出了什麼事情,下意識想到的也是蘇柏楊。

  特別是在那年池裕母親生了急病的時候,當時薛承洲剛開完會,然後就接到了池裕的電話:「哥,你知道柏楊哥哥在哪裡麼?」

  「小裕,怎麼了?和我說。」薛承洲聽出了池裕電話那頭的哭腔,他心裡揪成一團。

  池裕吸了吸鼻子:「我現在在急診室門口,我媽生病了,柏楊哥哥也不在……」

  「沒事的,我在,小裕不怕,哪個醫院,你和我說……」薛承洲有條不紊地安撫住了池裕,然後跑到了醫院,陪了池裕好幾個日日夜夜,直到池裕母親手術成功,安全無疑。

  薛承洲就有種無力感,他也想成為池裕的依靠,他想讓池裕第一個依賴的就是他,可為什麼就這麼難。

  之後池裕恢復了精神去忙自己的論文,薛承洲跑到了深山老林裡修行,初心是想著能讓自己放平心態,和以前一樣默默喜歡池裕就好了,不要奢求那麼多,他想把池裕放到合適的位置,比如弟弟。

  可是抱著這樣初心來的他,最後在一個個「正」字下,終究放不下池裕,他想算了,他做不了池裕的根,成不了池裕的命也沒關係,因為池裕是他的命,是他的根。

  就像池裕開玩笑般對他說:「哥,我們契約結婚吧?」

  他幾乎是只掙扎了一下,就忍不住屈服了,太誘人了,他根本沒法拒絕。

  然後他就會親自去拍賣會拍賣原材料,親自找大師設計鑽戒,然後又是練習,又是親手製作戒指,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池裕,他一邊做戒指,一邊就想,就算一直比不了蘇柏楊也沒關係,只要池裕好好的就行,只要池裕一直開心就可以。

  可池裕這朵玫瑰花,嬌艷欲滴,總在誘惑他。

  一邊說著喜歡他,一邊又會偷偷關注蘇柏楊的訊息,一邊把自己灌個爛醉引.誘他,一邊又在床上撒嬌喊他哥哥……

  他像是掉進了滿是馥郁芳香的沼澤,翅膀早已陷了進去,拔不出來,再也沒法飛了。

  他本來是打算就這樣一輩子的,他以為會就這樣一輩子的。

  但他不知道,原來玫瑰花早就躲在城堡裡,躲在樹蔭下,偷偷看著總在天上盤旋的惡龍,原來玫瑰花早就扎根到了惡龍的洞穴,偷偷地伸了個懶腰,原來玫瑰花早就將所有的花露都用來擦拭惡龍的翅膀和利爪,隨時都等著和惡龍一起翱翔天際。

  當薛承洲翻開池裕日記本的時候,他以為他會看到池裕的一些多愁善感,他以為他會看到池裕的委屈,他以為他會看到池裕埋怨他說喜歡過蘇柏楊……

  可這些都沒有,池裕的日記本,整整三大本,整整七年,有長有短,每一封都是香甜的,每一個字眼裡都是幸福的。

  20xx年8月7日多雲

  今天薛先生把我吻醒了,我喜歡他這樣吻我,好像我是他的珍寶一樣,我真是愛慘了他每一個動作。

  20xx年9月10日晴

  薛先生說祝我節日快樂,他給我做了一個蛋糕,很可愛的粉色,耳根微紅的樣子比蛋糕還要誘人。

  20xx年1月18日多雨

  薛先生把我抱在懷裡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我真喜歡他。

  20xx年5月7日陰

  我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為我一睜眼就看到了他。

  20xx年6月30日晴

  我脾氣很差,又作又矯情,我壞毛病很多,丟三落四,吃完飯不漱口,多得數都數不清,可薛先生還願意抱我,還願意親親我,我就又可以耀武揚威了。

  20xx年7月6日晴

  薛先生穿了我買的那件衛衣,真好看,帥得我想把衣服扒下來。

  20xx年8月14日多雲

  我作為一個語文老師明明應該各種引經據典地對著薛先生表白的,可是看著薛先生我腦海裡就只剩下了最直率坦白的話,喜歡,如果比喜歡多那麼一點,那就是愛。

  20xx年9月26日陰

  和薛先生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像是踩著星星在過童話。

  ……

  整整兩千多天,這上面的每一天都像是浸泡了蜜一樣。

  因為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薛承洲腦海裡浮現出了這句出現在池裕某天日記裡的話,他抽噎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他想他的玫瑰花了,他想抱抱他。

  然後他一轉身,就看到了池裕依靠在門上,對他彎了彎眼角,像極了很多年前他街頭上看到的池裕,純粹乾淨,又灑滿了陽光嬌艷欲滴,池裕對他張開了雙臂,對他笑著說:「我知道,你想抱抱我。」

  你好像總是知道哪裡能找到我,那是因為我始終在你身後。

 我就是這樣的愛你啊,我的薛先生,所以我一直都在。

作者有話要說:

比心心你們麼麼噠!這個故事到此結束了~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陪伴,希望每個看到這個故事的人,都能夠開開心心,有緣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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