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獻唱神曲

　　虞珠兒縮縮腦袋，爬上馬車，心裡惋惜想：多麼美好的畫面嘛，可惜這兩個帥哥，不懂基情的美好，浪費自己腐女的期待。

　　凌軒慕默不作聲，跟著上了馬車，隨著騎馬的蘇霽陽，回到了君悅客棧。

　　等虞珠兒美美的用過一頓宵夜，打著飽嗝，這才想起今晚的任務，是為蘇霽陽唱曲。

　　「蘇霽陽，你想聽什麼歌，隨便點，姐是中華小曲庫！」

　　蘇霽陽看著杯盤狼藉的桌子，想著剛才虞珠兒粗魯的吃相，和油膩膩的嘴，心裡有點膈應。

　　「你還是先喝杯茶吧！」

　　蘇霽陽原意，是看見虞珠兒吃完宵夜沒漱口，想讓她漱漱口。

　　虞珠兒卻沒有多想，牛飲般灌下一大杯茶，讓蘇霽陽的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皺，差點把她趕出去。

　　凌軒慕和虞珠兒，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知道平日虞珠兒還算是個講究的人，早晚都用柳枝蘸鹽巴漱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在蘇霽陽面前，就特別犯混。

　　「你還是先唱《杜十娘》吧！」不知道為什麼，虞珠兒對那胖富商說的話，蘇霽陽記得清清楚楚，很想聽這支曲子。

　　虞珠兒看著夥計們，訓練有素的撤下去杯盤，又重新上了一桌零嘴和一壺香茶，癟癟嘴去找夥計，留下了一樣東西，準備給蘇霽陽一個驚喜。

　　「我不會這曲。」凌軒慕以前沒聽虞珠兒唱過，所以不能伴奏。

　　蘇霽陽這時心情要好點了，看來這《杜十娘》，誰之前都沒有聽過，還是他今晚首先聽。

　　凌軒慕自在的，坐在蘇霽陽旁邊，端起一杯大紅袍，準備好好欣賞這支曲子。

　　虞珠兒也不含糊，走到雅間中間站定，然後轉過身背對著蘇霽陽和凌軒慕，醞釀一下情緒。

　　蘇霽陽和凌軒慕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新鮮，不約而同端起茶盅品茶，充滿期待。

　　虞珠兒回憶了下佟湘玉的樣子，將剛才拿到的抹布，拿出來揉在袖子裡藏好，然後掛著招牌媒婆式笑容，轉過來拉開架勢，開口唱道：

　　「孤燈夜下，

　　我獨自一人坐船艙，

　　船艙裡有我杜十娘，

　　在等著我的郎！」

　　這幾句唱腔帶著幾分孤獨，幾分淒婉，蘇霽陽和凌軒慕微點頭，如果不看虞珠兒傻兮兮的笑，還算是首不錯的曲子。

　　「郎君啊……

　　你是不是餓得慌！

　　如果你，餓得慌，

　　對我十娘講，

　　十娘我給你溜肥腸！」

　　凌軒慕猝不及防，「噗」一口茶水噴出，因為虞珠兒唱溜肥腸時，把髒兮兮的抹布，如水袖般甩將開來，太，太讓人噁心了。

　　蘇霽陽還好，看虞珠兒臉上露出促狹笑時，果斷將茶水吞下，才好沒有失態。

　　「郎君啊……

　　你是不是凍得慌！

　　如果你，凍得慌，

　　對我十娘講，

　　十娘給你臭皮囊！」

　　虞珠兒一邊改著歌詞，一邊揮舞著抹布，賣力的扭著老年迪斯科，又滑稽，又搞笑，讓人忍俊不住。

　　等她一曲唱畢，蘇霽陽和凌軒慕都忍笑得很辛苦，好好的一支淒涼的曲子，被虞珠兒唱得歡樂不已。

　　「怎麼樣，男神，給點小費吧？」虞珠兒跳得累了，去桌邊子上抓了個酒釀鴨翅膀，啃得毫無形象。

　　本來虞珠兒是以為，他們不懂小費的，沒想到蘇霽陽真摸出個金裸子，丟向虞珠兒。

　　「哇靠！你聽得懂小費？」接住金裸子的虞珠兒，笑得見牙不見眼。

　　蘇霽陽慢條斯理打開折扇，笑著回道：「武媚娘，你真以為我是土包子？」

　　「說實話，開國軍師周星星，他還留了些什麼？」虞珠兒對這個穿越前輩很好奇，星仔都成星爺了，他究竟是那年穿過來的？

　　蘇霽陽眼睛一瞇，一道寒光閃過，並不言語，凌軒慕倒是回答道：「他留了一座墓，傳說裡面有很多金銀財寶，武功秘籍還有當年的一些秘辛。」

　　「周星星不是兩個老婆，沒孩子嗎？留墓做什麼？」虞珠兒聽了很多，周星星的傳說。

　　蘇霽陽看了看，一臉好奇的虞珠兒一眼，回答道：「周星星軍師只有一女，後來嫁給石家，石家後來捲入前朝謀逆，應該已經沒有後人了。」

　　「就斷子絕孫了嗎？看來是缺德事做多了。」虞珠兒隨口回答道，倒讓蘇霽陽又盯著她看了幾眼。

　　凌軒慕雖然覺得奇怪，但他注意力不在此，笑問道：「杜十娘是誰？你認識嗎？」

　　「認識啊！她是花樓界的翹楚，只是眼睛不好，找了個渣男，後來自殺了。」虞珠兒說得毫無壓力，歡快的啃著鹵鴨爪，味道不錯。

　　眼看著虞珠兒到處亂吐的骨頭，蘇霽陽蹙蹙眉頭，想說什麼還是沒有說。

　　凌軒慕則笑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難為你把悲劇唱成笑劇。」

　　「小白，入錯行可以改，以後就跟姐混了！」吃東西的空擋，虞珠兒不忘安慰小白。

　　凌軒慕哽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扮演的，是南風樓的小倌倌，不免有點尷尬。

　　「杜十娘眼睛不好嗎？依我說，杜十娘既然是花樓翹楚，何必自殺？就算眼睛不好，也可以活得很好。」蘇霽陽單純覺得，這個故事有點傻。

　　虞珠兒附和道：「要是我，就殺了那個渣男，帶著金銀財寶，養十個八個男人，過得多逍遙自在？」

　　「咳咳咳！」

　　虞珠兒這言論，讓凌軒慕咳嗽起來，他眼光有點複雜的看向虞珠兒。這個女人又肥又貪吃，還好色貪財，就只有言出必行一個優點，但現在這話，不怎麼讓人喜歡。

　　「十個八個？武媚娘你好大的胃口。」蘇霽陽也莫名覺得不怎麼舒服，可能是武媚娘說話太荒淫無恥了。

　　虞珠兒想起真的武媚娘，還真的養了十個八個面首不止，忍不住笑起來。

　　她看著窗外當空的明月，詩興大發吟道：「美人如花坐雲端，天下男兒皆爐鼎，嫦娥應悔偷靈藥，廣寒宮裡無男人！」

　　虞珠兒吟完不倫不類的詩，也不去看那兩張，黑如鍋底的俊臉，隨手像窗外，扔出啃得不是很乾淨的鴨爪。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