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賣藝不賣身

　　虞珠兒看著，有點傲嬌和炸毛的中二少年小白，頭疼的安撫道：「小白，你也知道姐剛才大出風頭，我不出去露個臉，怕廣大群眾不同意啊！」

　　凌軒慕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不想虞珠兒出去，讓那些男人對她評頭論足，出銀子競價。

　　「你現在出去，以後別人就會說你做過花娘，你以後還想嫁人嗎？」凌軒慕苦口婆心的勸道。

　　虞珠兒認真的點點頭，嚴肅的回答道：「不想嫁人。」

　　「不想？那你真要在花樓呆一輩子？」凌軒慕突然有股，莫名其妙的憤怒。

　　虞珠兒像安撫，發脾氣的貓兒一樣，臉帶真誠的笑意，聲音溫柔的說：「我是不想嫁人，更沒想過賣身，大不了，以後招幾個夫婿上門，從沒想過在花樓呆一輩子，乖乖等姐姐回來。」

　　不清楚是虞珠兒，說不想嫁人驚住了凌軒慕，還是她說要招幾個夫婿，嚇住了凌軒慕，或者是她不會一直呆在杏花樓，取悅了凌軒慕，反正他輕輕鬆了手，不再反對虞珠兒出去。

　　於是有點興奮和忐忑的虞珠兒，走出了船艙，走上甲板，原本上來湊數的花娘，很自覺的退下了。

　　眾人見胖胖的虞珠兒出來，狼叫聲，起哄聲，調侃聲，鬧得翠月湖烏煙瘴氣。

　　那大嗓門的手下，連吼三聲「安靜」，才把那些評論的聲浪壓下去。

　　「現在請杏花樓和梨花樓的花娘們，介紹一下自己，方便等一下競價！那方競價之和最高者，為今夜勝者！」商會會長走到船舷前，大聲宣佈道。

　　梨花樓的人和杏花樓的人，都對大船行了一禮。

　　「由梨花樓開始！」

　　白梨花和玉梨花還沒有開口，探春就一臉媚笑上前一步，柔柔道：「奴家是梨花樓的探春，多謝各位爺的捧場。」說完又低眉順眼的行了一禮，掌聲還算熱烈。

　　白梨花用眼角瞥她一眼，對探春假惺惺的樣子，深惡痛絕，走上前去淡淡道：「我是白梨花！」

　　她的相好可不少，這掌聲，就比剛才熱烈了不少。

　　玉梨花倒沒有計較，探春的爭強好勝，她只淡淡蹙眉，清冷的聲音傳來：「我是玉梨花。」

　　說完她眼神看向，對面船上的虞珠兒，心神微動。

　　玉梨花畢竟是梨花樓的頭牌，裙下之臣眾多，又是很多人，平日只能仰望的主，所以掌聲雷動很是熱烈。

　　輪到這邊了，首先介紹的是跳領舞的花娘，她本來名字是草杏，後來求虞珠兒給她改了個名，現在是萱草。

　　「奴家是杏花樓的萱草，多謝漢口各位老少爺們的喜歡。」萱草按如花姨教的，大大方方上前行了一禮。

　　看過《最炫民族風》的，都還記得最初聽見時，眼睛耳朵雙重享受的新鮮，給出的掌聲也毫不吝嗇。

　　接著上前行禮的是晴雯，她現在已經非常穩重，端莊的行了一禮道：「奴家是杏花樓的晴雯，見過漢口的各位老少爺們，多謝你們的掌聲。」

　　剛才晴雯的《一剪梅》，大家可都聽得如癡如醉，自然鼓起掌來，毫不手軟，音量直逼玉梨花。

　　最後該自我介紹的是虞珠兒了，她自在的撐了個懶腰，深吸一口氣，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大聲唱道：

　　「對面的男人看過來，

　　看過來，看過來，

　　不要被我樣子嚇壞，

　　其實我，很可愛！

　　胖胖女孩的悲哀，

　　說出來，誰明白，

　　求求你拋個媚眼過來，

　　哄哄我，讓我樂開懷！」

　　虞珠兒這段開場白唱畢，四周船上的男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掌聲，吼叫聲響起來。

　　「來了，來了，媚眼來了！」

　　「我喜歡胖的，抱起來舒服！」

　　「快競價，老子要買回去聽曲！」

　　……

　　大船上蘇霽陽他們幾個，也都移步到甲板邊上，楊統領也忍不住吼了一嗓子：「你叫什麼名字？老子要了！」

　　蜀郡王也覺得，虞珠兒雖然胖了點，丑了些，可嗓子真不錯，又會唱新曲，心中也有幾番意動。

　　平端磊不置可否，但虞珠兒的尊容，還真讓愛美成癡的他，提不起興趣。

　　徐府尹是梨花樓的常客，也是玉梨花的入幕之賓，不過他對虞珠兒沒感覺，倒是對晴雯上了心。

　　蘇霽陽心中有點複雜，看著虞珠兒還在甲板上，嬉皮笑臉，學著男人四處拱手行禮的樣子，他又好笑，但隱隱約約又不怎麼高興。

　　再怎麼說，她也算自己的小師妹，今天要是被別人買了，那自己豈不是也算被折辱？如此想來，蘇霽陽已經打定主意，由他來買下那個瘋肥婆。

　　忽然，那個四處做輯的肥婆，舉手示意大家安靜，不過幾息，四周竟奇跡般的安靜下來。

　　虞珠兒還是沒心沒肺，笑得見眉不見眼的樣子，又開口道：「感謝各位爺們的捧場，我叫武媚娘，是杏花樓的音樂導師，賣藝不賣身！今夜想買我的爺們想好了，本人只唱曲，不伺候，非誠勿擾！」

　　一直在船艙門裡，來回踱步的凌軒慕，終於鬆了口氣，還好那個肥婆，沒蠢到把自己搭進去。

　　否則，自己一定要讓她好看！

　　虞珠兒說完，四周船上都是嗡嗡的議論聲，將翠月湖的清幽寧靜，破壞得乾乾淨淨。

　　楊統領像看傻瓜一樣，嗤笑虞珠兒：「就她那樣子，上床都要熄燈的，還賣藝不賣身，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蜀郡主倒無所謂，反正他府裡的三等丫環，也比虞珠兒更強，買來暖床他是沒想過。

　　平端磊和徐府尹，都沒有其他想法，倒是蘇霽陽，暗暗鬆了口氣。還算這瘋子做事，給自己留了後路，沒真想當一輩子花娘。

　　「安靜！現在開始競價，梨花樓的探春，請出價。」商會會長吩咐旁邊的人，準備記錄各自的價碼。

　　原本志得意滿的探春，有點不高興了，她可是梨花樓的壓軸，為什麼要從她開始？

　　四周船上的喧鬧聲，議論聲都淡了下去，可商會會長等了一下，還沒有人對探春出價。他只能示意旁邊船上的人，由他喊出了第一個價：「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