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梨花樓的挑釁

　　待到虞珠兒吃飽喝足後，凌軒慕看著面前的一摞碗，已經對她的大胃無語了，就她這吃相和胃口，尋常人家養不起！

　　兩人買完東西，剛回到花舫，如花姨趕緊迎上來，一甩手絹：「媚娘！聽說你英雄救美，差點被人打死，沒事了吧？」

　　「沒事！老娘福大命大，閻王、小鬼都要繞道走！小白可是我的人，誰敢打他的主意，就先過老娘這一關！」

　　虞珠兒極其囂張的說，就好像昨天被揍暈的不是她。

　　「聽說昨兒救你的是多情公子，真的嗎？」如花姨剛聽說時，也嚇了一大跳。

　　虞珠兒眨眨小眼睛，滿不在乎的說：「如花姨，跟你說過我和他很熟，你現在相信了吧？」

　　「果然是吹根燈草，說得輕巧，好大一張臉喲！我還以為誰是武媚娘？原來是這個肥婆，白瞎了這名！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一個徐老半娘的陌生女人，從船艙搖晃著手帕走出來，濃妝艷抹滿身風塵氣。

　　「這位阿婆，鮮花當然要插牛糞，那樣才開得久，開得漂亮！你要把花插你頭上，指不定半天就謝啦！」虞珠兒毫不在意她的奚落，笑咪咪的回道。

　　陌生女人不悅的說：「誰是阿婆？我可是漢口大名鼎鼎梨花樓的春花媽！如花，你杏花樓就這樣的牛糞貨色？」

　　「怎麼，春花，就她這樣的，我保證你梨花樓也沒有第二個。」如花姨也護短，不容梨花樓的春花媽嘲笑。

　　春花媽斜睨了虞珠兒一眼，「咯咯咯」似母雞般的笑道：「這麼肥的，我們梨花樓真沒有！她有客人點麼？也不怕被壓死？」

　　「媚娘可是我們杏花樓的導師，專門教曲子的，又不接客，你管她誰被壓死！後日就在漢口翠月湖，你我各一支船，誰的姑娘叫價高，誰就贏！」

　　如花姨一甩手絹，正式接了戰書。

　　春花媽也拿手絹掩口笑：「如花，那就後日見，我也想好好見識一下，你們杏花樓的風采！」

　　「好走不送！」

　　虞珠兒瞇瞇笑著，與如花姨一起目送春花媽下船。

　　「媚娘啊！你這兩天可要好好排練，可別讓杏花樓丟臉！我們要想參加萬花會，這一路的挑戰，可都不能輸！」如花姨收了笑臉，這事關尊嚴，她可不想輸！

　　虞珠兒看了看，碼頭上的春花媽，已經上了架小轎，慢慢走遠。她癟癟嘴說：「如花姨，你放心！我的字典裡，就沒有認輸兩個字！」

　　「媚娘，我也會樂理，到時候我來吹簫吧！」

　　凌軒慕可不想，虞珠兒當導師時，他一個人在艙房，不如跟她一起更有意思。

　　「吹簫？小白你會吹簫？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會吹簫！」虞珠兒被這話，逗的前仰後合。

　　凌軒慕和如花姨都不明白，小白會吹簫有這麼好笑嗎？

　　「媚娘，你笑什麼？」

　　「不笑了，不笑了，小白，你吹笛吧，別吹簫，我想笑！」虞珠兒有點遺憾，他們不懂這新型笑點。

　　凌軒慕點點頭，吹簫也好吹笛也罷，都難不倒他，既然虞珠兒不喜歡吹簫，就吹笛子吧。

　　虞珠兒推著小白，旁邊跟著如花姨，三人往花舫大廳走去，準備開始排節目。

　　等她們又後，船艙底部的梯子上，慢慢爬上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望著她們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悄悄的下船去了。

　　虞珠兒覺得，小蘋果的開場舞不錯，乾脆還是如春晚那樣來點混搭，不過古人的承受力有限，她又不好太冒險。

　　畢竟上次的嗨歌，可是把人都嗨沒了。

　　「如花姨，開場舞我要想一下，今兒人回來後，到比賽前，都不准有人再下船，我怕走漏風聲。」

　　如花姨連忙點頭，武媚娘的曲子朗朗上口，被懂樂理的聽了，不出幾日，就爛大街了。

　　此後大家緊鑼密鼓的排練，為了提高積極性，如花姨還忍痛，把花娘們的分成進行了調整。

　　原本的一九開，改成了三七，花娘們經歷過五俠鎮的事情，也知道如此這般接不了幾回客，想自贖自身的花娘，基本就能湊出錢了。

　　到了夜晚，累極了的虞珠兒倒頭便睡，而凌軒慕就趁機為她施針、解毒。

　　當虞珠兒再一次，從恭房裡出來，她赫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瘦了。最近她飯量不大，吃一點就覺得飽了，可廁所卻去得多了，好像要把多餘的肥肉洩走。

　　「小白，你看姐是不是憔悴了？」虞珠兒對著鏡子左照右照，覺得臉消下去三分後，好像眼睛大了不少。

　　凌軒慕含笑回答道：「珠兒，你最近排舞累，又吃得不多，當然會瘦。今夜就是和梨花會比試了，你緊張嗎？」

　　「我為什麼要緊張，該她們緊張才是，一首《枉凝眉》我直接秒殺她們！」虞珠兒對自己很有信心。

　　此時，穿戴得整整齊齊，頭上還斜插一朵芍葯花，打扮風騷的如花姨過來了。

　　「媚娘，馬車已經到了，我們要出發了。」

　　虞珠兒應道：「好，我多打包一套舞衣，怕萬一有姑娘弄髒。」

　　小白則穿了身白衣，虞珠兒又為他，戴上一頂改良後的帷帽，看起來雌雄難辨，虞珠兒很是滿意。

　　「小白，你不要亂跑，也別讓人看見你，我怕南風樓不死心，還在到處找你。」

　　凌軒慕乖乖的點點頭：「知道了，珠兒。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保證不亂跑。」

　　「這才乖。」

　　虞珠兒收拾了個大包袱，和其他人一起下船上馬車。

　　等她們走後，鐵柱才領著探春出來，「你真的要去嗎？」

　　「那是當然！那日春花媽媽給的銀票，你不是看見了嗎？今夜我要讓如花那個老虔婆，知道她錯得有多厲害！晴雯那個小蹄子，根本就沒有我厲害！那水你給她喝了嗎？」

　　探春看了看妝容精緻的自己，再穿上春花媽準備的衣服，今夜一定是她大放異彩之時！

　　到時候，自然有人出面，救她出苦海，就鐵柱那樣的，她一百個看不上。

　　寧做富人妾，不為窮人妻！這是探春的人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