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一樣的未了情
當晴雯快要走回船艙時,一陣熱烈的掌聲從四周響起,把她嚇了個趔趄,差點滾進船艙。
如潮水般的掌聲響起來,杏花樓的花船上,人人喜笑顏開,晴雯也非常興奮,衝過來說:「媚娘!大家對我的掌聲,比對玉梨花還響!」
「嗯,晴雯真棒!你把這歌的精髓都唱出來了,比原唱還厲害!」虞珠兒拍拍晴雯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原唱是誰,但絲毫不影響,晴雯被掌聲感動得熱淚盈眶。這樣一來,她也算一唱成名,今晚也能有個好價錢,如花姨又改了分成比例,贖身的錢就相差無幾了!再給弟弟存點錢,讓弟弟讀書,以後她就是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她也無怨無悔!
如花姨在旁邊,本來也是滿臉興奮,可隨著梨花樓的音樂聲起,她的臉已經黑得,可以滴出水了!
「如花姨,媚娘!是《未了情》!怎麼會是這曲子?」晴雯震驚的問道。
虞珠兒瞇起眼睛,看了眼窗外,梨花樓的船上,已經開始響起探春的歌聲。
「都說那有情人,皆成眷屬……」。
「媽勒個巴子爛香蕉,這吃裡扒外的小賤人,老娘要撕了她的嘴!拿著我們的曲子,去為梨花樓唱曲,春花那個老娼婦,太不是東西了!」如花姨簡直是破口大罵!
虞珠兒因為自己也是盜版,以前就沒想過,要保護那些曲子的歸屬權,誰想唱都可以。
可探春這種行為,純屬赤裸裸的偷盜抄襲,還敢拿來和原東家打擂台,太無恥了!
「那怎麼辦?晴雯已經唱過了,這最後一曲誰來?」
凌軒慕原本看探春和鐵柱,偷偷下船去梨花樓,也預計到了她會使詐,可當探春真的在壓軸時唱時,他還是有點憤怒的。
大家的眼光,不約而同的看向,本該代替晴雯唱曲的紅杏。紅杏被看得兩腳一軟,跌坐在船艙連連搖頭:「我不去,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如花姨皺眉,看向依舊笑瞇瞇的虞珠兒,試探的問:「媚娘,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好辦法?當然有啦!探春想當孫猴子,老娘就是如來佛!壓得她永世不得超生!」
虞珠兒當年做企劃,就曾被室友偷了自己的好idea,結果室友一舉高昇,自己一氣之下就換了工作。當年沒有報到仇,現在這仇就一起報在探春身上吧!
梨花樓船上的探春,唱得是志得意滿,她一想著今晚以後,自己就是梨花樓,最炙手可熱的頭牌,她就激動得渾身發抖!
「一步步,追不回那離人影,一聲聲道不盡未了情!……」
亭亭裊裊的女聲,在翠月湖上飄得很遠,可甲板上的蘇霽陽,卻皺緊了眉頭。
這探春不是杏花樓的人嗎?怎麼就被梨花樓收買了?還做為梨花樓的壓軸出場?
不過,探春這聲音,怎麼和以前聽的不一樣?原來曲子裡的哀婉,悲傷和癡纏都沒有了,幽怨的曲子,她竟唱出了意氣風發?
而平端磊,本來在音調響起時,就一臉期待,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在滿滿的違和感中蹙起眉頭。
蜀郡王倒是點出了問題:「這該是首怨別離的曲子,怎麼聽起來這麼歡樂?」
「她的曲子離了本心,本該是憂愁她卻暗喜,已經失了原味。」蘇霽陽也覺得聽著不舒服,唱曲人的情感,如果融不進曲子,那就不算真正的歌者。
只是一般的人,卻沒有這份修為,大都覺得梨花樓最後出來的花娘,唱得的確不錯!只是剛才已經聽晴雯唱過同類的,現在再唱也失去了最初的驚艷。
梨花樓船上的春花媽,原本聽探春唱,聽得是眉開眼笑,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與她以前聽探春唱的,似乎有什麼不同?
「玉姐姐,這曲子,怎麼會聽著不舒服啊?」白梨花覺得,這曲調比剛才杏花樓的好聽,可唱得人不怎麼合適。
玉梨花淡淡譏誚一笑:「你讓新嫁娘去唱喪歌,效果大抵如是。」
「我就說怎麼聽起來怪怪的,這賤人連歌詞意境都不懂,肯定是從哪裡偷來的曲子,太噁心了!」白梨花早看探春不順眼了。
玉梨花從窗隙,看向杏花樓的船,聽說杏花樓有個胖導師,會作曲也會寫詞,等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結交一番。
「媚娘,你說等一下誰上?還是小白嗎?」如花姨有點擔心。
虞珠兒偷瞄了小白一眼,看他傲嬌的臉往旁邊轉,耳朵卻豎起來,打聽這方的虛實,很像以前自己養的那隻,愛炸毛的波斯貓。
她不由得軟語安撫道:「小白,姐可不會再推你出去,不用擔心,等一下姐親自上!」
「你要上去唱?」
如花姨和凌軒慕異口同聲,有青龍幫主的前車之鑒,她們有點不敢放虞珠兒出去。
「我怎麼不能唱?我要唱首你們沒聽過的,保證驚艷全場,不墮杏花樓威名。把花鼓拿過來,看我呆會兒給你們,好好露一手!」
如花姨沒有辦法,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凌軒慕雖然有點不願虞珠兒拋頭露臉,但也知道滿船能壓軸的,還就只剩了虞珠兒一人。
那邊探春唱完了,掌聲不算熱烈也不寒酸,她有點納悶的回到船艙,卻看見春花媽、玉梨花和白梨花,都臉色不善的看著她。
「你,你們怎麼了?我唱得不好嗎?」探春現在才覺得忐忑,剛才沒唱錯啊?
春花媽再上下把她打量一番,皮笑肉不笑說:「探春,你可不要辜負,本媽媽的期望,代價是你還不起的。」
探春也覺察出不對勁,馬上揚起笑臉諂媚著說:「春花媽您放心,杏花樓的人,都已經出賽過了,現在她們已經無人敢上了。」
春花媽撩起窗紗一角,偷看杏花樓的船上,遲遲沒有人出去,正高興著,就看對面船艙裡,走出一個微胖的女子。
那女人手上捧著個花鼓,隨便的在甲板上一坐,從衣袖裡摸出兩根鼓槌,開始敲起了《將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