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肥婆的金嗓子

　　經過青龍幫的打劫，凌軒慕想殺人的心，暫時歇了歇。

　　到了汶口，上岸的船夫和姑娘們，採購了大量補給。運氣不錯，剛好碰見個賣輪椅的，就順便為小白買了個輪椅。

　　「小白，你來看，這輪椅真不錯，木質堅硬做工細膩靈活方便，沒想到不用釘子的年代，工人這樣聰明！」

　　虞珠兒沒想到，運氣這麼好，簡直是人品大爆發！隨便花一點小錢，就買到質量這樣好的輪椅，開心得肉肉的臉，成了張大餅。

　　「多謝姐姐。」

　　因為人前不好稱呼虞珠兒，又不願叫武媚娘，所以凌軒慕只能稱呼為姐姐。

　　但他只要想到，自己花費三千兩黃金，才請賽魯班為自己定制而成的輪椅，現在居然十兩銀子就被買了。即便是做戲，也做得太假了吧！

　　然後凌軒慕在心中鄙視自己，以後再和蘇霽陽，那王八蛋打賭，就自賞癢癢靈一瓶。蘇霽陽才不是，如柳寒一樣的耿直人，多半有什麼企圖，才會騙自己打賭來盯梢虞珠兒。

　　「小白，你快上去試試，用不用我在腳踏上，再放一個罐子？」虞珠兒圍著輪椅打轉，仔細打量，盡量努力讓它更盡善盡美。

　　凌軒慕愣了一下，然後聯想罐子的位置，又忍不住黑了臉。

　　「小白，風大吹著冷嗎？我帶你回船艙？」虞珠兒看他臉色急變，心疼道。

　　凌軒慕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最終只能鬱悶的說：「嗯，我要回去休息一下。」

　　「媚娘！如花姨讓你排新曲！」一個姑娘推開窗子，大聲的吼道。

　　虞珠兒也知道，最近不務正業比較多，現在小白有了輪椅，那她也有時間排練新曲。

　　凌軒慕神情複雜的回到船艙，看見窗下的貴妃塌，想起昨夜虞珠兒的所作所為，殺人的衝動，在不斷蔓延。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輕輕的一個吻，叫我思念到如今！」

　　突然，一陣好聽的女聲，唱著獨特的曲子，聲音在船艙上流淌，第一次聽虞珠兒，唱曲的凌軒慕。微微出神，想不到，又醜又胖的虞珠兒，唱起曲子來，竟然這樣悅耳動聽。

　　隨著虞珠兒，深情演繹了三遍曲子，基本上樂師們，就可以還原出曲子的樂譜。

　　那選出來的幾個姑娘，開始在船艙裡試唱，虞珠兒轉身又回到了，她和小白的艙房。一時不見，就想得緊啊！

　　「小白，剛才聽到姐姐的聲音沒？怎麼樣，秒殺一大群吧？」虞珠兒喜孜孜的，眨著小眼睛，牛哄哄問凌軒慕。

　　凌軒慕點點頭：「沒想到，姐姐唱曲這樣獨特，算得上是金嗓子！只是上次姐姐救我的那個吻，可不可以不要唱？這些也是你師父教的嗎？」

　　「小白你多慮了！」虞珠兒做著飛吻的動作，擠眉弄眼又滑稽又搞笑。

　　半響笑過後，虞珠兒接著再說：「怎麼可能是那便宜師父教的？他是專業坑徒弟一萬年，他教，我呸！」虞珠兒一提起長春，也是咬牙切齒。

　　已經到了天山以北的長春真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嘴裡嘀咕道：「肯定是那個不孝徒弟，又在咒罵本真人！看老子回去後，不薄了他們的皮！」

　　凌軒慕在心裡歎口氣，看來虞珠兒拜師長春，和自己也是同病相憐，他第一次仔細，打量著虞珠兒。結果發現她眼底烏青，鼻翼兩側和額心都有黑紋，斷定她是中了一種很奇特的毒。

　　「姐姐，你的工作就是教她們唱曲嗎？不用接客是吧？」

　　虞珠兒嬉笑著，輕擰凌軒慕的臉頰，歎息道：「要是你在那個年代，光憑你這張臉，就足以撐得起一部電視劇，太可惜了。」

　　凌軒慕想了一下，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應該是句好話，也就不與虞珠兒計較。

　　「姐姐，你還會唱什麼曲？」

　　「小白，你可真問對人了！姐姐我可是中華小曲庫，什麼歌都是信手拈來。你要聽什麼，點唱就是！」虞珠兒豪邁的說道。

　　凌軒慕想了一下，看著浩瀚的煙波，輕聲說：「你能唱首這江的歌嗎？」

　　「小白可真會挑歌，沒關係，看姐給你來一曲。」虞珠兒清清嗓音，最後再吊了下嗓子，才開始唱道。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虞珠兒豪邁又滄桑的一曲唱完，凌軒慕驚呆了，船艙上的其它人，聽呆了後，也都陸續蜂擁而至。

　　「媚娘，這曲真好聽，你再唱一遍！」

　　「媚娘，這詞是你作的嗎？你太有才華了！」

　　「媚娘，你教教我，我太喜歡這曲了！」

　　……

　　虞珠兒搖搖頭：「這曲子屬於隱士，不屬於花娘，我會教你們唱其它的，別玷污這曲子。」

　　如花姨點點頭：「這曲子的確好，乾脆我們把它給興王世子，他愛樂成癡，說不定，他的帖子就也給我們了！」

　　虞珠兒眼睛一轉，覺得不錯，獻計道：「不如我們到了金陵，就把這曲子獻給各評委，你們看如何？」

　　「好，媚娘，多做些曲子，我要讓杏花樓，成為大周最好的花樓！」

　　如花姨越想越火熱，忍不住回去好好想想將來的路，武媚娘可是杏花樓最秘密的武器，留下她才是關鍵！

　　凌軒慕等其它人都散了，這才追問道：「姐姐，你怎麼會唱那麼多曲子？跟誰學的啊？」

　　「這啊！一言難盡，改日姐姐和小白詳談啊！再過兩日就到漢口，到時候姐帶你上岸踩踩地氣，人都在船上躺平了。」

　　虞珠兒從自己的小金庫裡，悄悄的拿了五百兩銀票，上岸還要給小白買衣物，自己又想試試，古時候武漢的繁榮，這才稍稍大方了些。

　　凌軒慕不再多說，心裡對虞珠兒的看法，也有了些許轉變。

　　「好，悉聽姐姐尊便。」

　　虞珠兒繼續哼著小曲，趴在床上，撅著個大屁股，把金庫裡的銀子，又都拿出來，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