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蘇霽陽來訪
也是,她想吃許記的乾果,可以和自己一起去買,還可以上街轉轉,沒理由一個人留在客棧。
這只是,支開自己的借口罷了!
慕容冷清抬眼看著,手上的兩包乾果和蜜餞,覺得甚是諷刺,忽然一用力擲去,牛皮紙四分五裂,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猶如,他的心。
慕容冷清從午後,一直坐到傍晚,直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叩叩叩!」
慕容冷清麻木的抬頭,無精打采的說:「進來。」
水衛從容的走進來,對滿地的狼藉,視而不見,目不斜視的恭敬行禮道:「慕容公子,我家公子在豪客來設了酒席,請您賞臉一聚。」
「你家公子?誰?」
慕容冷清的眼睛裡,終於有了點神采,在這想喝酒的時候,有人請喝酒,也是件快活事。
「多情公子蘇霽陽。」
慕容冷清麻木的眼神,忽然凝重的半瞇起來,原本渙散的思維,也恢復了正常,他突然想到種可能。
會不會是蘇霽陽擄走了她,以此來要挾自己,不殺虞珠兒?
思及此,玄四豁然開朗,站起來如陣旋風,閃身去了虞珠兒的房間。
床上的包袱還在,散落著一些衣物,一件有點眼熟的衣服上,還連著沒有剪斷的針線。
玄四有點顫抖的,那衣服展開,原來是自己的袖口裂開了,她正在為自己縫補。
心中一陣暖流激盪,她在為自己縫補衣服,她像個妻子一樣,在為自己縫補衣服!
既然她心中有自己,那就不可能是不告而別,而且針線還在衣服上,都沒來得及取下,她一定是出事了!
慕容冷清恢復了平日的冷靜,輕輕將衣物疊好,整齊的放在床上,愛憐的撫平虞珠兒坐過的褶皺,慢慢站了起來。
轉身來到門外,仔細關上門,冷冷的對候在那裡的水衛說:「帶路。」
水衛有點心驚,剛才的慕容冷清似乎心不在焉,而現在渾身散發出,冷冽之氣的慕容冷清,彷彿來自冥界。
怪不得暗夜閣,把接了懸賞要殺的人,都稱作冥榜!
蘇霽陽在豪客來的一間茶樓裡,包下一間雅室,此時上了一桌酒菜,正在自斟自酌。
「久聞暗夜閣閣主,年紀輕輕,身手不凡,短短五年,就從玄字號殺手,坐到暗夜閣閣主之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蘇霽陽看著,大刀闊斧坐在自己對面的慕容冷清,也不由得驚訝,他身上那濃濃的殺氣。
「多情公子不去尋花問柳,來找我做什麼?」
慕容冷清也自斟一杯酒,冷冷的說道。
「當然是來找閣主,談筆生意。」蘇霽陽舉杯示意,遙敬了慕容冷清一杯。
慕容冷清心中大定,看來,真是蘇霽陽做的,所以才來找自己談生意!
他心中怒火攻心,很想掀了桌子,拿下蘇霽陽,問出林黛玉的下落,又投鼠忌器,怕他的人傷了她。
「哦?多情公子和我不是一路,不知道要談什麼生意。」
慕容冷清壓下心頭的怒氣,周旋著說。
蘇霽陽看他願意談,心中也略微放鬆,試探道:「聽說閣主攜美同游,何不帶來讓在下開開眼界?」
「蘇霽陽!你有什麼條件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慕容冷清將酒杯重重一放,青花瓷酒杯瞬間成了一堆粉末!
蘇霽陽眼神一凜,將手中的酒杯輕輕一推,酒杯盛著滿滿噹噹的酒,徐徐懸空往慕容冷清飛去,竟然半滴也沒有溢出來。
「虞珠兒是在下的朋友,希望暗夜閣能將她撤下冥榜,所有的損失賠償,由我承擔!」
酒杯剛飛至圓桌中間,慕容冷清也伸手一攔,酒杯就停留在圓桌中心,一動不動。
「上了冥榜就是死,斷沒有更改的道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是誰出的懸賞,你和她朋友一場,你也算為她報仇了!」
蘇霽陽聞言譏笑道:「誰懸賞,你不說,我自然也查得到。長春真人掛在冥榜上,怕是已有好些年,管夭夭的名字,不是也撤了嗎?」
「長春不知龜縮在那個荒山野嶺,一直沒有在江湖現身,殺不了他很正常。管夭夭已經全江湖公開道歉,她豁出去了一張臉,我自然要賣她一個面子。」
慕容冷清停了一下,雙眼直視慕容冷清:「不知你,想拿什麼來換?」
「你想要什麼?」蘇霽陽反問道。
慕容冷清運勁一吐氣,還懸空停留在桌心的酒杯,應聲而碎,杯中的酒傾瀉而下,淋在那盤金黃色的燒雞上,濺起朵朵酒花。
「我要長春的下落和林黛玉!」
蘇霽陽也不再掩飾,渾身的氣勢外放,和宛如修羅的慕容冷清旗鼓相當。
「長春的下落我不知道,林黛玉是誰?」
慕容冷清大怒,一拍桌子喝道:「你和武媚娘,都是那老混蛋的徒弟,會不知道長春在哪裡?別再裝蒜了!把林黛玉交出來!」
蘇霽陽心中一動,慕容冷清怎麼知道,虞珠兒和自己是長春的徒弟?
知道虞珠兒,還有可能是管夭夭,大張旗鼓在江湖上找人的原因,而自己的身份,他又從何而知?
以長春收自己時,就炫耀告訴他,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尿性,莫非他就是長春的四徒弟?
「長春最後收的徒弟,就是你?難怪你一身功夫無門無派,無跡可尋。但我真不認識林黛玉,她就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姑娘?」
蘇霽陽意識到,也許和慕容冷清有了什麼誤會,解釋道。
慕容冷清眼睛微紅,根本聽不進去,寒聲說:「我說最後一次,把她交出來!」
「我可以發誓,我沒見過這位林姑娘,慕容冷清你再好好想想,會不會是其他人,擄走了她?」
蘇霽陽眼神真誠,坦然的說。
慕容冷清稍微冷靜下來,看蘇霽陽不像在撒謊,慢慢的說:「真不是你動的手?」
「我才從襄陽而來,不瞞你說,武媚娘也失蹤了,我和柳寒、凌軒慕都在找她,實在無暇再來擄走林姑娘。」
既然知道慕容冷清,也是長春的徒弟,那蘇霽陽心中稍微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