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眾生相
夜已深,酒壺已空,三人醉意朦朧。
攝政王和蘇霽陽,離開綠櫻院,回到攝政王的書房,父王倆繼續說私房話去了。
虞珠兒搖搖晃晃,由蘋果扶著回房,擦過手臉,就埋在鬆軟的錦被裡,沉沉睡去。
熙錦院裡,胡月嬌坐在床上,陰沉著臉盤算著。
姑母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蘇輕海不過是障眼法,蘇霽陽才是攝政王的心頭肉!
可現在自己,已經失身於蘇輕海,對蘇霽陽來說,半點可利用的價值也沒有了。依姑母的性子,怕只能望著蘇霽陽消失,蘇輕海才能入她的眼!
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幫助攝政王妃給攝政王下藥,結果一下就被那個,長春真人的高徒所破!
還白白損失了,背黑鍋的攝政王妃,以後王府後院做主的,就是柳如霜那賤人,那可沒有柳嫻雅好糊弄了。
還有那個長春真人的徒弟,也真是蹊蹺,不是說長春的女徒弟,是杏花樓的武媚娘嗎?什麼時候,又出來個虞姑娘?
眼看已經臨近子時,胡月嬌更是心中泛酸。
現在蘇輕海,怕是正和柳如霜顛龍倒鳳,胡月嬌本來以為自己會不在意,沒想到事到臨頭,自己還是意難平!
蘇輕海雖然文才武略都不行,可他出身高貴,溫柔體貼又小意慇勤,如果能襲了攝政王之位,那自己也算京城貴婦前幾人了!
而且祖母還說了,萬一攝政王能再上一層,自己就是魚躍龍門,憑蘇輕海對她的寵愛,就是蹬掉柳如霜,也不是什麼難事!
現在事已至此,胡月嬌也只能寄望蘇輕海,能夠出人頭地,這樣日後才能婦憑夫貴。否則,自己這一生,算毀了!
而棠黎院的新房裡,柳如霜端坐在喜床上,看起來端莊嫻靜,其實屁股下面硌得慌。
為什麼會硌得慌,那是因為喜床上,撒了不少桂圓、紅棗、花生、瓜子之類,這樣坐起來,能舒服得了嗎?
柳如霜期望著,蘇輕海快點過來喝合巹酒,可蘇輕海坐在羅漢榻上,就是不過來。
沒辦法,柳如霜只能忍住羞澀,主動柔聲道:「相公,夜也深,我們安置了吧?」
蘇輕海並不言語,今日的衝擊太多,母妃竟然為了,讓如霜表妹早日進門,而對父王下藥!這實在出乎,蘇輕海的意料之外。
而經過此事,母妃現在和父王的關係,已經名存實亡,再加上素未謀面大哥的出現,更是讓他覺得危機四伏。
以前不管如何,母妃只有他一個兒子,攝政王世子的位置,永遠是他的。而現在蘇烈火回來了,世子之位,該是嫡還是長呢?
柳如霜看蘇輕海神情恍惚,並沒有過來,立時就想發火,但想到出門時,母親的吩咐,深吸一口氣,忍了下來。
她略側了側身子,放柔聲音道:「輕海,還是先安置了,明日還要給父王敬茶呢!」
提起攝政王,蘇輕海不由得想起母妃,當下沉著臉,不悅的喝道:「都是因為你!母妃都被攆回外祖家靜修了!你還只想著討好父王!」
柳如霜又惱又囧,姑姑回越國公府靜修,關自己什麼事?蘇輕海憑什麼,把賬記她身上?
「我討好父王?要是我再不討好父王點,怕是王府都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蘇輕海頓時大怒,操起桌子上的茶盅,就想擲在柳如霜身上。
「蘇輕海!你想幹什麼?砸啊!砸啊?」
柳如霜一扯蓋頭,露出一張精心妝扮的臉,杏眼圓睜翹著小嘴,惡狠狠地看著蘇輕海。
蘇輕海看著地上,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考慮聲音太響,到時候被人知曉,只能又把茶盅慢慢放了回去。
「霜兒表妹,我不是那個意思,現在母妃落難,我,我不是難過嗎?」
柳如霜看著蘇輕海,訕笑的樣子,杏眼一橫嗔道:「難道我就不難過嗎?姑姑現在不在王府,我就更要把握好機會,接掌王府的中饋,難不成還讓蘇霽陽的女人管?」
蘇輕海覺得也對,起身走了過去,和柳霜兒並肩坐在喜床上,他動作大了些,剛好某個部位,壓著了一顆核桃。
「啊!喔!該死的核桃!」
蘇輕海把核桃掏出來,恨恨的扔在一旁,柳如霜紅著臉將所有的乾果收起來,放在了一旁。
轉而含羞帶怯的,瞟了蘇輕海一眼。
蘇輕海考慮到,現在一定要把母妃,在後院的勢力鞏固下來,嬌嬌是側夫人,不能代王府人情世故,也只能柳如霜了。
「霜兒表妹,剛才為夫惦記母妃,忘了今兒是我們的好日子,先自罰三杯才好!」
蘇輕海對柳如霜,露出歉意的微笑,又把合巹酒滿上,遞給了柳如霜。
「霜兒,既然你我已經結為夫婦,那以後自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乾了這杯合巹酒,我們夫妻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柳如霜感動不已,和蘇輕海互挽著右手,慢慢飲盡杯中酒。
「相公!」
「霜兒!」
趁著酒勁,再加上已經憋了段時間,蘇輕海表現得異常勇猛,讓柳如霜很是受用。於是她加倍小意為之順從,倒讓蘇輕海,過了把大男人的癮!
胡月嬌雖然柔媚惑人,可她受蘇輕海愛慕,歷來架子就比較高,一些伏低做小的手段,她不屑為之。
而柳如霜貴為公府嫡女,卻如路邊柳,可以隨意擺折,什麼姿勢都願意嘗試,讓蘇輕海驚喜不已。
這一夜狂風吹得桃蕊嬌,點點花淚落柳梢。
次日一早,柳如霜撐著腰起身,搖醒旁邊呼呼大睡的蘇輕海。
「相公,快起來了,妾身伺候你穿戴,一會兒還要去給父王敬茶認親。」
「天色還早,王府也沒其它人認親,慌什麼慌,再睡會!」
蘇輕海嘟囔著睜開眼睛,看桌上碩大的龍鳳燭,已經雙雙熄滅,而柳如霜一身瑩白細膩的嫩肉上,點點紅梅花開。
「相公!起來了嘛!你幹什麼……?」
「幹你!」
又一場耕牛的辛勤勞作,等田地終於被犁得鬆軟濕潤時,天色已經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