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習慣成自然
李掌櫃看虞珠兒有興趣,也就多說了幾句:「聽說徐府尹的夫人,很是厲害,據說玉梨花現在的日子不好過。」
虞珠兒聽了,心裡說不出的味道,這世道如此,她也沒有辦法。
蘇霽陽看不得她蹙眉,推過一盤她素日喜歡的豌豆黃,笑道:「你要喜歡玉梨花,我們就把她買了。」
「不用,買了她又如何?不是重墮風塵,就是青燈古佛,也許現在才是她最好的結局。」
虞珠兒興致不高,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打算插手。慢慢的,還是和大家談笑風生,末了,還唱了一首《水調歌頭》。
不過,等到了晚上歇息的時候,蘇霽陽卻被人攔之門外。
桃子一本正經的守在門口,低聲細語的說:「夫人有命,讓爺自去找地方歇息,她說,她還想活著看明天的太陽。」
蘇霽陽沉下臉,駭人的氣勢外放,眼睛微瞇的瞪著桃子,寒聲道:「你讓是不讓?」
「奴婢不敢讓啊!」
桃子被蘇霽陽眼中的殺意所驚,有點受不住的回退一步,背緊貼著門口,喏喏的說道。
蘇霽陽向前一步,正準備進一步給桃子施壓,門一下被人從裡面拉開。
虞珠兒穿著身輕薄的襦裙,俏生生的站門口,語氣不善的開口:「我說不讓就不讓!」
蘇霽陽一張冰塊臉,很快換成了暖如春風的微笑,腆著臉討好道:「珠珠,客棧只有這一間空屋子了,你要為夫無家可歸,流落街頭?」
「這整個君悅客棧都是你的,怎麼會無家可歸?我看你是想折騰死我,你還嫌折騰我不夠?」
虞珠兒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昨兒真被他弄怕了,怎麼都不肯停,今兒生死也不來了。
蘇霽陽自知理虧,趕緊哄道:「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虞珠兒紅著眼睛,睨視著他,蘇霽陽最是受不了她那可憐樣。
看得蘇霽陽心癢難耐,一把將她攬入懷裡,用火熱的胸膛,箍住虞珠兒的掙扎。
然後,用他可媲美張涵予的男低音,磁性的在她耳邊細語:「珠珠,我最受不了你在床上哭,你再這樣勾引我,我就不走了。」
虞珠兒被他的無恥驚呆了,開了葷的男人,都這樣不要臉嗎?張嘴就想咬他一口,咬死這個不要臉的。
還好蘇霽陽見好就收,很快放開虞珠兒,含笑站在她三步外,柔聲說:「珠珠,那我就先走了,你要是睡不著,隨時來找我。」
「找你個頭!還不快走!」虞珠兒雙頰緋紅,似怒還嗔。
蘇霽陽厚著臉皮,桃花眼瀲灩著光芒,輕笑道:「我看你去休息了,我就走。」
虞珠兒又羞又惱,一把將桃子拉進房,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蘇霽陽摸摸鼻子,轉身走了出去,還是讓李掌櫃再開間房吧。
結果他剛穿過長廊,還沒下樓,旁邊的幾間房間門,都不約而同的打開了。
「哎喲,被趕出來了?」慕容冷清半靠在門上,簡直幸災樂禍。
柳寒則手撐門楹淡笑:「聽說有人無家可歸,實在沒有房間,我可以收留一晚。」
「怕是某人技巧不好,被人趕出來了吧?我這裡有御女八十一式,可以借你一觀。」
凌軒慕雙手抱胸,說得是雲淡風輕。
蘇霽陽氣悶不已,惱恨這幾個傢伙,將內力全用在偷聽牆角上。
磨著後槽牙,回答道:「夫妻情趣而已,閨房之樂,你們懂嗎?箇中滋味,豈可與外人道哉?」
回答他的,是「砰!砰!砰!」三聲關門聲。蘇霽陽摸著鼻子,昂首挺胸的下樓去了。
月黑風高,夜半三更,萬籟寂靜。
虞珠兒房間的窗戶外,傳來輕微異響,黑暗中桃子突然睜開眼睛,緊握匕首,悄悄從千工床前,摸到窗戶下。
窗戶靜靜的被人用匕首挑開,一道黑影剛跳了進來,桃子的匕首冒著寒光,閃電襲向黑影。
黑影武功高強,出掌推開匕首,再變掌為指,擒住桃子的脈門。
一切電光火石間,桃子正準備大聲呼救,黑影先一步低聲道:「是我。」
這聲音很是耳熟,藉著依稀的月光,桃子才看清楚,翻窗而入的人,竟然是蘇霽陽。
桃子使勁摀住嘴,才沒有狂笑出聲,誰能想到赫赫威名的厲王爺,竟然要靠翻窗,才能回屋睡覺。
「爺怎麼來了?」
桃子好不容易穩住笑,嬉笑著問道。
蘇霽陽也是尷尬不已,不過已經這樣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無所謂的回答道:「我怕珠珠沒蓋好被子。」
桃子掐著虎口,才忍得住暴笑,看蘇霽陽已經往千工床而去,她走到門口,將熟睡在地鋪上的石榴叫起來,摀住她的嘴退出門外。
蘇霽陽已經無所畏懼了,來到床邊,看著熟睡的虞珠兒,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臉。然後解開衣服,小心的將她擁入懷裡。
虞珠兒睡夢中,覺得有股熟悉的味道,沁入心脾,不自覺綻放微笑,依偎得更近一些。
蘇霽陽看她不自覺的動作,心底簡直被她融化,克制的輕吻她的額頭,默念:「蘇霽陽,來日方長。」
半響那衝動才慢慢散去,兩人緊緊相擁著,共墜夢鄉。
被李管家的人,連拉帶拽,還劈頭蓋臉打了一頓的朱秀才母子,狼狽的回到家裡。
朱母不顧滿身酸痛,開始將媳婦的嫁妝首飾等,往箱子裡搬。
「娘,你在做什麼?哎喲!還不來給我上藥?」
朱秀才躺在床上,使勁的呻喚。
朱母雙手不停,回答道:「夭壽哦!我們趕緊把那小蹄子的嫁妝藏起來,要不然她真來討怎麼辦?」
「哎呀!你別瞎忙活,那賤人要有那本事,你就是藏起來也沒用,她有嫁妝清單。她要沒那本事,一個子她也帶不走!」
關鍵時刻,朱秀才想得倍通透。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在家等著?」朱母停住手,頹然坐在凳子上。
朱秀才自是不甘心,他想了一下,思及虞珠兒的傾城之貌,想起表妹夫那好色樣,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