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意想之外
原來五行衛去查探,清歡酒肆時,才發現裡面已經是人去樓空,酒肆裡的人早就不見了。
後經畫像指認,原來清歡酒肆的老闆,就是在陸時默宅子裡,被亂刀砍死的東瀛細作。
五行衛順籐摸瓜,又查出有嫌疑的幾家人,都暫時關了起來。再把清歡酒肆查封,只留下擅長搜查的幾人清理。
現在錢公公帶進城來的五百精兵,已經全部被拿下,土衛也去城門吩咐了,現在開始,任何人也不准放進來。
「這裡的事,要派人去稟報王爺嗎?王爺身邊人不多,萬一那姓方的使詐?」
李四有點急,沒想到皇上如此不要臉,就想抓夫人威脅王爺。
金衛輕蔑一笑:「就憑他?還不是王爺的對手,看他如何作死!」
「還是王爺神機妙算,他們初來乍到,怎麼會知道夫人在哪裡?不過就算他們知道,夫人那堆護花使者,也不是吃素的。」
水衛調笑的話,讓五行衛們都會心笑了起來,王爺能戰勝風雲堡堡主,暗夜閣閣主,和綠梅軒鬼醫,從而抱得美人歸。
就追老婆這一點,就已經是每個五行衛,心中的楷模!
整個金陵城,街上依舊行人如織,看似祥和一片,其實底下風起雲湧。
瞿丞相坐著小轎,來到菜市口,就看見木台上的瞿福安和井上川,差不多已經到處見白骨,也沒有力氣呻吟。
只有時不時動一下的胸腔,才能看出還有一絲氣息。
可瞿丞相左顧右盼,都沒有孫子瞿洲泓的影子。
「停轎,老夫要下來看看。」
瞿丞相強忍著,空氣裡的血腥味,捂著鼻子下了轎子,向木台靠近。
「什麼人!站住!」
有衙役前來阻擋。
瞿丞相臉色一沉:「老夫乃大周丞相!」
「哦,丞相大人,我們正要來通知你,你孫子昨晚死了!」衙役收斂了神色,但還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瞿丞相面露哀傷,痛慟失聲:「死了?怎麼死的?」
「被剮了兩天,活活痛死了唄!也是他細皮嫩肉運氣好,像那兩個皮糙肉粗的,還要受半天罪哩!」
衙役眼露不屑,瞿洲泓那種不把女人當人,喪盡天良的畜生,就該千刀萬剮,然後下十八層地獄!
瞿丞相強自忍下羞憤,矜持的說道:「不管他做過什麼,人死如燈滅,老夫還是要看他一眼,為他收屍。」
「瞿丞相,這瞿洲泓可是重犯,雖然死了,也不是想收屍就收屍!不過考慮到你們是一家,看一看也無妨。」
衙役說得不算委婉,不過瞿丞相也不想和他計較,現在先確定孫子死沒有,才是重點!
等瞿丞相走上木台,就看見木台後面的角落裡,孫子渾身鮮血的躺在哪裡,一動不動。
瞿丞相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老淚縱橫,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從小看著長大,捧在手心的寶貝孫子,現在就躺在那裡,還死無全屍。
「瞿丞相節哀,現在看也看過了,你可以回去了嗎?我們還要稟報厲王,由他定奪之後,你就可以來收屍了。」
衙役可能看瞿丞相,白髮人送黑髮人,動了惻隱之心,所以難得輕言細語的說道。
瞿丞相抹了把眼淚,又看了孫子一眼,微微低下頭,掩住眼底的恨意。
然後轉身一步三回頭,慢慢步下木台,對跟隨的人吩咐:「派個人去棺材鋪,讓準備一副上好棺木。老夫要去八角廟,給泓兒上注香,燒點紙。」
「是,大人。」
隨從也不阻攔,等瞿丞相上轎之後,派了一人去棺材鋪,其他的人就抬著轎子,往城北八角廟而去。
金陵八角廟年代久遠,香火不算旺盛,瞿丞相下轎後,就虔誠的從門口開始拜起。
先拜入門彌勒佛,再拜中庭觀音殿,然後偏殿的藥王菩薩,文殊普賢菩薩也沒有放過,基本是見佛就拜,還個個都捐了錢財。
隨從跟著他拜了幾個地方,也懶得個個陪拜,乾脆站在殿外等候。
瞿丞相年老體邁,連續跪了那麼多,難免步履蹣跚,他慢慢走向十八羅漢堂,又端端正正的跪拜下去。
跟隨的侍衛中,有些知道瞿丞相生平的,在心中感慨。這個十九歲就高中榜眼,隨後入翰林,在朝中縱橫三十多年,能和皇上、攝政王三足鼎立的寒門驕傲。
而今,也不過如此。
可能是跪得累了,瞿丞相跪的時間長了些,踉蹌爬起來時,隨從的侍衛趕緊來攙扶。
「還有最後一個大雄寶殿,老夫拜了就回去,你們誰去幫老夫買點紙,待會兒在後殿燒。」
瞿丞相遞出一張,面值五十兩的銀票,一名精明的侍衛,趕緊接住。
然後點頭哈腰的說道:「小的馬上去辦。」
瞿丞相也不多說,只微微掙開別人的攙扶,緩緩朝大雄寶殿而去,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讓人見之可憐,可歎。
大雄寶殿裡,是一尊釋迦摩尼佛像,用的正是他拈花一笑的形象。
似笑非笑,似悟非悟,拈花一笑,一念而從善,一念而從惡,一念而成佛,一念而成魔。
瞿丞相顫顫巍巍,跪在蒲團之上,然後雙手合十默默祝禱。
殿門外突然衝進來一條大狗,隨從侍衛們怕惡狗傷人,趕緊驅趕,等大狗從角門逃走後,眾人轉過頭來卻發現,大雄寶殿空空蕩蕩,瞿丞相不見了。
眾人趕緊進殿搜索,可瞿丞相就像憑空消失,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隨從侍衛們面面相覷,只能留下兩人守著大雄寶殿,其他人分散去找,再派一人回去報信。
不過隨從們,還沒到門口,就發現整個八角廟,已經被木衛和火衛帶五行衛,團團圍住。
等得知瞿丞相,在大雄寶殿失蹤,木衛和火衛趕緊帶一部分衝了進來。
先將八角廟裡的僧侶和香客,都安排在羅漢堂裡,分開審問。再分別去十八羅漢堂,和大雄寶殿仔細搜查。
木衛精通機關,查的是大雄寶殿,他先聽了隨從侍衛們的述說,然後從瞿丞相先前跪拜的蒲團開始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