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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道術》第51章
第51章 第一個菱角

  本報訊:今日下午,本市錢姓男子率眾怒砸文昌帝君廟。據悉,該男子之前曾經豪捐兩百萬修葺此廟,但事後發現,此座廟宇並非真正的帝君廟,而是邪神寺廟,深感受騙。憤怒報警後,錢某依舊覺得怒氣難消,故而有此行為。據記者採訪,錢某將在原址出資建造一座真正的文昌帝君廟以供來往遊客、附近村民祈福參拜。

  錢歡還真把廟砸了。

  顧長生看到消息的時候,有些目瞪口呆。之前還以為錢歡是在說氣話呢,畢竟就那廟的破舊程度來說,砸與不砸,其實都沒兩樣。

  本來就破了,再因為他和灰老鼠的打鬥,之前還能看得出來是座廟宇的建築,現在一片斷壁殘垣。

  「我問過那些來善後的員警,他們都說砸了也沒事。因為那廟被灰老鼠佔據得太久,邪氣已經把廟宇污染了,就算我不砸,他們也會找人過來拆毀。」電話裡錢歡用一種,我這是在警民合作,為人民警察減輕負擔的驕傲語氣說道:「員警說要用陽光暴曬一兩年,等邪氣消了那塊地才能再派用場。不過我聽他說,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資金不夠,不然直接在上面蓋座新廟,就能借香火之力把殘存的邪氣鎮壓驅散,也免得在暴曬的過程裡,有小孩調皮跑到那裡玩,被邪氣纏上。」

  哪怕在附近張貼了告示,又找村長挨家挨戶地警示過不要靠近,但總有人聽不進去。尤其是小孩子,他們不會考慮到危險不危險,只會覺得那裡寬敞,能更好地玩耍。別說孩子了,就是有些大人也不靠譜。

  「有個員警說,之前他也辦過一個類似的案子。解決完案子之後,回去前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大家千萬不要靠近,誰知道還沒過兩天就出事了。有兩個年輕人在裡面野戰,結果中邪了,找了一堆的神婆過來跳大仙都沒效果,最後還是請了法華寺的高僧出手,這才把事情順利解決。事後我問那兩個青年原因,對方支支吾吾了半天,這才說出來,是圖刺激。」你說這都叫什麼事,冒著生命危險刺激。那確實是夠刺激的!

  這種自己作死的也就算了,死了也是活該。但有些小孩子確實不明白,他們年紀小,根本不懂什麼叫危險。為了避免有人像大神一樣無辜受害,錢歡最終決定自掏腰包。反正之前的那兩百萬其實還沒來得及花多少,再追加一些款,也就夠了。

  「就是我得去我爸公司給他打工了,這個月都沒空,不能去找你還有大神玩。」說到這,錢歡的遺憾之情,簡直洋溢於表。可惜他爸雖然答應給錢,卻說什麼都不肯再白給了,非要他以工抵債。他就說他爸最近出手怎麼這麼大方,好端端的還非要他留下,敢情是有後招,在這裡等著他呢!

  錢歡對經濟自由,想去哪就能去哪的顧長生羡慕極了。而被他羡慕著的顧長生,坐在公車上,卻覺得有點不對:「下次再聊,我這會有事。」

  聽到顧長生慎重的語氣,錢歡也不覺得這話是敷衍,反而動作極快地主動掛斷了電話。

  他上次聽到顧長生用這語氣說話的時候,還是面對邪神,讓他們拿核桃出來的時候。天知道現在顧大師那邊又發生了什麼,錢歡覺得自己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可不能給大師添亂子,耽誤他拯救世界。

  真•拯救世界。

  這會才早上十點,還遠沒到上班族下班,學生党放學的時間,所以車上人並不多,就只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大爺大媽。一群上了年紀的老人裡,中間夾了個中年人,看起來十分顯眼。顧長生剛剛顧著和錢歡打電話沒發現,聊得差不多了以後,無意中掃到一眼,這才注意到不對。

  那個中年男人,並不是活人。

  雖然他看起來和活人一般無二。甚至司機急刹車的時候,他的身體都還會下意識地跟著慣性往前傾。

  「你今天準備上哪兒去?南湖公園?」一個手裡拿著太極劍的老頭問手裡拿著廣場舞扇子的老太太。那老太太聞言,說道:「可不是,你呢,和我一路?我記得公園裡也有人練劍。」

  聽到老頭問話,坐在老頭對面的中年男子還以為老頭是在問他,於是連忙回答道:「沒,我上檢察院。」

  直到老頭和老太太聊起來了,中年男子才意識到對方並不是在和他說話,有些訕訕地閉上嘴,臉色尷尬。

  顯然,看中年男子的樣子,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亡,否則也就不會有這些表現。顧長生把男子的舉動都看在了眼裡,心裡頓時有了打算。

  他決定下車的時候,順手做件好人好事。讓中年男子早點明白現在的情況,免得錯過頭七和家人告別,還有投胎的日子。

  為此,顧長生特意和他在同一站下車。

  跟著中年男子下了站,跟著中年男子往前走。

  在其他人看來,顧長生的舉止十分正常,就是一個人下車,一個走路。但在中年男子看來,顧長生就是一直尾隨在他身後,跟著他不放的不明人士。

  眼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少,顧長生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中年男子終於受不了了:「你到底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

  「你是不是孫振邦那個孫子派來的?」中年男子怒氣衝衝:「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說那些話都只是為了安撫我,不是真心實意為村民做事。」

  「他們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要實名舉報,舉報到上面注意到了或者他們整改了為止。我告訴你小夥子,人活一世不能只為自己,也要替子孫後代想想,你可不能一時糊塗助紂為虐啊。」中年男子苦口婆心,看著顧長生的眼神都充滿了痛心。

  顧長生被他說得有些懵,不是,好端端的,他怎麼就助紂為虐了?

  看顧長生不說話,中年男子還以為他死不悔改,當即也不急著去檢察院了,打定主意要把這個年輕人掰回來:「那足下行制鞋廠真的不能留,他們的工業廢水壓根就沒經過處理,直接就排放進了河流裡,這對附近幾個村的生態環境造成了很大的破壞,還會影響到大家的身體健康。」

  「鄰村的那個郝婆婆你知道吧?她就是吃了用河水澆灌的蔬菜,結果重金屬中毒了,差點沒搶救回來。還有後村的那個李明發,也是吃了河裡的魚蝦,鉻中毒,要不是發現的早,這會人都沒了。」

  「小夥子,我沒在村裡見過你,也不知道你是哪個村的。但是你人年輕,書讀的多,肯定比我這個老農民懂得更多,應該更明白污染的嚴重性才對。」

  「行了,你快回去吧,太陽越來越大了。」該說的都說了,醒不醒悟就只能看他自個的了。怕再耽誤下去檢察院的人下班,中年男子打算離開,他快步地向檢察院大門走去。

  顧長生這才算是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哭笑不得,連忙把人攔住:「不是,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誰派來的。」

  「真不是?」中年男子停下腳步,有些半信半疑地看向顧長生:「不是孫建邦派來攔住我的,那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總不能是想問路吧!哪有人問路跟著人大半條街還沒問出口的。

  顧長生沒回答他,反而試探性地問道:「大哥你走在陽光底下,就沒覺得有些難受?」

  「難受啊,怎麼不難受?」中年男子沒聽出顧長生的言外之意,抱怨道:「這鬼天氣,都快入秋還這麼熱。大熱天的走在太陽底下,能不難受嗎。我這也是沒辦法!」比起頂著日頭出門,他也更願意窩在家裡吹空調吃西瓜啊。但這事總要有人來做,有人來阻止,不能再放任鞋廠倡狂下去了。誰知道那污水再排放下去會有什麼更可怕的後果!

  得,這大哥把鬼體對陽光的不適應,當成了天氣熱。遲鈍到了這份上,難怪他死了還毫無所覺。顧長生不再拐彎抹角:「大哥你看看腳下。」

  聽到顧長生的話,中年男子滿臉不解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我腳下怎麼了?好好的啊!」

  「等等,我的影子呢?」中年男子終於發現了不對。人走在太陽底下怎麼可能沒影子。

  中年男子從前也聽說過不少鬼故事,所有故事裡,都只有鬼才會沒影子。但如果他現在已經死了,應該沒人能看得見他才對,更別提還和他說話。想到這,中年男子鬆口氣,心想,應該只是太陽剛好在他正頭頂,這才照不出影子。

  別自己嚇自己了。中年男子自我安慰道。

  「你已經死了。」顧長生不給他躲避真相的機會。

  「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死了,」中年男人反覆念叨著這句話,念到一半,突然蹲了下去,捂住自己的頭。

  半晌,忍過劇痛後,中年男子這才鬆開手站了起來,對顧長生苦笑道:「多謝大師。我已經想起來了。」他確實已經死了。

  死在了村子裡的那條河裡。

  前幾天,他從檢察院舉報完村支書和足下行鞋廠以後,在回來的時候,半道上,被村支書孫振邦叫住了。孫振邦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他去市區實名舉報他們,於是帶了五六個人高馬大的鞋廠員工,守在他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準備給他個教訓。

  「以後還敢不敢了?我告訴你,少管閒事!」

  「都是發財的事,就你倔。大傢伙好好地在賺錢,你可別想不開破壞我們的財路。」

  「毀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可是生死大仇!再有下次,可就不是打一頓的事了。」

  「要是還有下次,你這條腿就別要了,沒腿我看你還怎麼去舉報。坐輪椅去嗎?我看出不了這個村子。」

  說到這,一群人哈哈大笑。

  被一群大漢圍毆,好不容易,中年男子才趁著其他人笑的時候,覷著空子逃了出來。誰知道他們並不想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孫建邦領頭,帶著人,手拿大棒地追了上來。

  中年男子本來就受傷頗重,被他們這麼一追,又慌不擇路。當時天黑,他一下子沒看清楚前頭,掉進了河裡。

  那河很深,不過他踩進的地方是淺水區,本來還能自救,並不會出事。但是追他的人卻覺得很有意思,於是拿著木棍把他往水裡趕,硬是不讓他出來。

  然後,他就再也沒能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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