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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番外+金風玉露》第23章
  三喜番外《金風玉露》(十)

  徐寶璋跟著父親來到涼亭裡,一雙靈動的大眼悄悄一掃,就見亭子裡除了賢妃娘娘之外,還有個「許久不見」的魏王。

  鎮平侯止於數步外,便朝亭中二人躬身拜道:「微臣見過賢妃娘娘、見過魏王。」

  本朝男子並不流行蓄鬚,鎮平侯儘管年過半百,面上仍收拾得乾淨,徐氏又多是美男子,因此實在看不出鎮平侯都已經是個當外公的人了。

  徐寶璋畢竟無官職在身,見到貴人就要跪下來:「圜圜見過娘娘、見過王爺。」少年脆生生的聲音在亭子裡迴盪,眾多仕女公子裡,賢妃素來偏疼徐家的小公子,忙讓二人起身:「快起來罷,不必多禮。」

  徐寶璋卻在此時一抬眼,目光和前頭那一道眼神擦撞而過。卻看魏王側著臉龐,咳了兩聲,說了句:「起……起罷。」

  這個魏王……怎麼老是怪怪的。寡言少語不說,現在連正眼看人都不看了。

  徐寶璋困惑地想著,直到前頭的父親沉聲一喚:「圜兒。」

  少年這才回過神來,忙道:「謝謝娘娘、王爺。」

  徐寶璋起身站在父親的身旁,賢妃便同鎮平侯寒暄起來。鎮平侯是今上的心腹臣子,又用一隻眼給大鄭換來了邊疆平靜,今上對侯爺素來是親厚有加。這些年,今上一直琢磨著再給侯爺加封,不過鎮平侯如今鮮少過問朝堂事,多多少少有些致仕還鄉、卸甲歸田之意。

  賢妃道:「這陣子天氣忽熱忽冷,今上一直惦唸著徐卿的身子,先前聽說你身子微恙,就想遣太醫去府上給你瞧瞧。」

  「謝陛下和娘娘關心,微臣不過是感染風寒,歇了兩日便全好,毋須勞煩太醫。」

  武人身子終究結實些,賢妃頷了頷首,不知想到什麼,笑道:「說來,上元節時,徐誥命入宮,本宮觀他身子已經恢復了元氣,如今徐府上都是公子,正好這兩年間再添個女兒,湊個兒女雙全。」

  提及自家院君,鎮平侯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賢妃膝下無子女,難免愛湊這份熱鬧。二人這一頭閒話家常,另一頭,徐寶璋一雙眼卻不住瞧著魏王——

  說來,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這魏王爺好似在躲著他似的,兩隻眼老看著其他地方。他越是躲,徐寶璋就越是好奇,一開始還偷偷摸摸地打量,後來發現,他轉左,魏王就看右,他瞧右,魏王爺就面朝下,反正死活不跟他對上眼。

  真是奇了怪了。徐寶璋疑惑地想。

  不光是如此,這魏王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了,雖只見過一兩次,徐寶璋斷也不會忘了他的樣子。最令人不解的是,這個魏王,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少年投來的目光灼熱似火,李雲霽又擔心自己露餡,又忍不住想看看對面的人,一副渾身不自在的樣子。

  這一大一小在一旁眉來眼去,賢妃向來心細如髮,如何發現不了,眼看魏王就要被「逼」得走投無路,不由出面解圍道:「圜兒為何總是盯著魏王,可把咱們王爺給瞧得都不好意思了。」

  徐寶璋難得臉上一紅,忙告罪道:「是圜圜踰矩了,請魏王莫見怪。」

  賢妃卻又看看李雲霽,說:「王爺也真是的,如此面薄。來日,可怎好同人說親?」

  同人說親?這個「人」,究竟指的是旁人,還是……?

  娘娘這話,說得實在是模稜兩可。在座的除了少年之外,沒一個省油的燈。卻看,鎮平侯面色不顯,眉頭卻微微一擰,而李雲霽則是驀地攥緊雙拳,一顆心暗暗提了起來,猜不到賢妃此意,而徐寶璋則是一副深覺有理的模樣——這魏王也真是夠「內斂」的了,可這樣一來,他覺著,此人越發似曾相似了……

  好在,徐寶璋心裡,從未曾將不善言辭的魏王,和天生啞巴的魏兄聯想到一處,一時之間,便不會察覺兩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然而,對於賢妃的試探,鎮平侯整了整心思,當下就恭敬道:「大丈夫不愁無妻,不過是時候未到罷了。王爺品貌過人,必能尋得合意的佳人。」

  賢妃聞言,暗暗替李雲霽惋惜了一把,面上只點頭笑說:「那就承侯爺的吉言了。」

  鎮平侯父子略坐了坐,之後便起身告退了。

  徐寶璋跟著父親離開時,想到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聞,忍不住往後瞧了瞧說:「這魏王看著也不差,怎麼就會沒人要了呢……」

  這大逆不道的話不慎被鎮平侯聽到了,只看父親回頭來,徐寶璋連忙噤聲,不敢再瞎說。鎮平侯卻只是看著兒子搖了搖頭,便逕自大步而去。

  這對父子漸漸走遠,賢妃娘娘一回頭,就看魏王繃著張臉,神情肅穆,攥著拳頭,不知在思量著什麼。

  都到了這份兒上了,不如……再推他一把。

  賢妃遂笑了笑,喚了一聲王爺,直把李雲霽叫回了魂兒,方笑笑地問:「王爺,依你之間,這徐小公子,好還是不好?」

  李雲霽眼下正是心亂的時候,猜不出娘娘為何這麼問,只誠實地道:「自、自、自然……甚好。」

  素知,十九爺若說尚可,那就是很不錯了;說好,那就是十全十美;既然甚好……

  卻聽賢妃莞爾地道:「既然十九爺也如此覺得,那將圜兒指婚給晉王,該也是美事一樁,王爺以為如何?」

  李雲霽方才剛在鎮平侯那兒碰了個軟釘子,賢妃這一句話,無疑是當頭棒喝。他自知,自己和徐寶璋不甚相配,生怕為少年所拒,便一直不肯表明身份,可他卻從未想過,少年已經到了適婚之齡。

  一想到自己心悅的少年會嫁給他人,李雲霽頓時覺得心口一絞,勝似刀割……

  「王爺?」

  李雲霽回神後,卻起來道:「臣……有事,先告、告退。」

  待王爺倉皇而去,娘娘緩緩收回目光,長嘆了聲。太監總管陳芳走來,給娘娘添了茶,說:「娘娘何故要如此為難十九爺?」

  魏王對徐小公子有意,如何瞞得住這宮裡一個兩個成精之人。

  賢妃便與他說起了東周時張儀和蘇秦的故事,總管一點就通,笑道:「是奴婢愚鈍了,原來,娘娘使的是激將法。」

  雖是激將法,行不行得通,也就看十九爺能不能想明白了。

  夜裡,鎮平侯與院君說起今日入宮面見太子側妃一事:「珺兒精神看著不錯,小郡主也乖巧,你可以放心了。」

  沈敬亭點點頭,拿了個錦盒出來:「先前我著人打了一對長命鎖,這次忘了叫官人帶進宮裡。」

  徐長風看了那對金鎖,確實精巧可愛。他道:「下次你入宮,再親自給她的好。」

  「我看也是。」沈敬亭便又將盒子收好。徐長風望瞭望他,終究還是沒把心裡話說出來——徐瓔珞年紀還輕,身子健康,不愁生不出孩子。可是,今日娘娘同他私談,言辭之中,多有暗示,太子沒將心放在她身上。

  心不在她身上,莫不是在其他妾妃身上?娘娘卻是古怪一笑,道:「誰知道呢?」

  兒孫自有兒孫福,徐長風一嘆,又想到了自己另一個孩子:「圜兒的事,你可有主意?」

  提及徐寶璋,沈敬亭也忍不住發愁:「圜圜玩性極大,最近倒是沒闖什麼禍,可到底長大了,是該要約束他了。」

  尻子一旦潮期將至,身上散發的情香便越發重,再容他瞎跑,沈敬亭擔憂怕是要惹出事端來。徐長風點頭,在管教孩子方面,他自覺自己向來不如沈敬亭,之後又問了元衡和元燮如何,後來夫妻合衣而臥時,他又想到今日賢妃所言,不由對沈氏提起。沈敬亭臉上一臊,火光下,那柔和的面目又讓徐長風想起,他年少剛進門時的模樣。

  又說徐寶璋,他想道宮裡嬤嬤所言,一個晚上抓著被子。他即想將那些事情給弄明白,卻又隱隱覺得害怕。

  怕?——少年究竟怕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他非要嫁給一個人——

  徐寶璋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他身長鶴立,目光如炬,手裡持著長弓,卓犖不羈……

  「少爺、少爺。」迷糊叫了好幾聲,徐寶璋猛地一震,總算六神歸位。迷糊湊過來看了看,就見徐寶璋在紙上畫了個持弓的男子,身形偉岸,俊逸斐然,但是……迷糊好奇地問:「少爺,為什麼您畫的這個人,沒有臉啊?」

  少年手忙腳亂地將畫給壓在書冊下,掩飾地問:「現、現在,什麼時辰了?」

  小廝說道:「現在快要酉時了。」

  徐寶璋突然想起來道:「糟了,我跟魏兄約好了,酉時要在成安胡同見的。」

  迷糊跟著公子出來之後,才知道徐寶璋來到成安胡同,其實是要去雲韶府的。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雲韶府,這名字聽著風雅,實際上就是教坊司。再說了,那種地方,二爺都不敢去,徐小公子一個尻子去幹什麼?

  徐寶璋自然知道雲韶府就是教坊司,可問題就在,他還以為教坊司只是聽人談曲吟詩的地方。他前些天聽人說,教坊司今夜要選出「花狀元」,就當是什麼好玩兒的事情,便邀魏兄在成安胡同見。

  李雲霽也不知少年今日邀自己出來,竟然是要帶自己去逛花樓的。當魏王看到牌匾上明晃晃的「雲韶府」三個字時,面具後那張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相當複雜的了。

  徐寶璋今日也打扮得跟小書生一樣,見進門的人絡繹不絕,也用扇子拍了拍魏兄的肩頭:「魏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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