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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爺長草了》第38章
  39第39草

  凌林立拿起一旁的攝影機,對准了人群的臉,“笑啊,怎麼不笑。”

  曾品膚色本身就白皙,現在又冷又懼,透出了一股病態的蒼白,嘴唇微微發紫,他根本連扯動嘴角都做不到。其他人也是如臨大敵的模樣,雙胞胎的父親嘲諷,“笑了之後就要死了,誰笑得出來?”

  凌林立的微笑掛了十秒,突然就冷了下來,“敬酒不喝喝罰酒,做吧,不用留情。”

  坑?眾人以為會被就地處置的。他們被荷槍實彈的打手推搡著走向後門,這堵鐵門比正門的厚實更多,護城河也更寬更深。走出水泥牆和鐵網,他們被趕到了碼頭附近,面前就是平靜的流沙河,T國東南部的大河,曾經住在兩岸的人天天都能看到貨船或者運沙船來來往往。現今倒是冷清了,站在碼頭能看到磅礡大河的每一寸波紋晃動。

  打手們圍成一圈,用槍對著人群,另一部分人開始給站前面的人綁石頭,雙胞胎的父親氣得全身發抖,孔家爸爸也氣憤填膺地握了拳頭,兩人不動聲色地與人群裡僅有的有能力之人聚到一起,在外圍的婦孺主動為他們打掩護。曾品拒絕攙扶,加入了討論組裡。一共有十五個人,四個普通人類男醫生,三個普通人類女護士,四個一般職業的普通人類,兩個植物人類,剩下兩個是雙胞胎父親和孔爸爸。而守在外圍的打手有十個,武器很充足,負責綁人的那十個身上也有槍,但只是一兩把手槍而已。

  這邊的十五人無論是從人數、戰鬥力還是武器上說,都完全不是對手,更別說要顧及諸多家眷的安全。情況利弊一目了然,所以肥老大那邊才信心滿滿地認為這個計劃萬無一失。然而,老天爺還是有公道的,他給了這些家眷一個反攻的關鍵機會——植物人類的二次變異。肥老大的手下和身邊的人全都是普通人類,因為肥老大覺得植物人類太弱根本派不上用場,他就是因為對這一點過於自信,而錯過了非常重要的信息。管理員這邊不少植物人類,百分之五十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能力覺醒,他們隱瞞了這個變化。有些植物人類自身武力值高會被當墊底送出去做任務,而一些自身武力不太高的則會留在倉庫裡照顧老人小孩。

  現在,留下來並被當做弱者送上刑場的這兩名植物人類,恰恰是其中二次變異最早,能力最強的人——小秀和小球。

  曾品目瞠口呆道:“小秀和小球最厲害?”只是八歲的孩子而已啊。

  雙胞胎父親苦笑,“也不知道這對她們是好是壞。她們的力量是讓直徑四百米裡的人進入同一個幻境,還能控制幻境裡的角色對敵人進行干擾。”

  在敵我懸殊的情況下,這種能力無疑是最能牽制敵人行動的,大家決定以她們的能力為中心進行反攻。

第一批人質馬上要被推下河裡了,小秀和小球牽住對方的小手,用力閉上了眼睛,兩朵圓滾滾的繡球花跳了兩下,馬尾散開,細嫩的莖逐漸伸長變硬,支撐起了花團,繡球花左右搖晃,粉藍的細小花瓣出現虛影,那些虛影微微泛著柔光。雙胞胎開始轉起了圈圈,虛影似的花瓣紛紛揚揚地散開,像花灑的水似的越散越多,覆蓋面也越來越大。

  等那些打手注意到這些異像時,一團粉藍色的光炸開,所有人都是眼前一花,景色變了樣。碼頭不見了,流沙河不見了,灰蒙蒙的天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色彩繽紛的童話世界,愛麗絲夢游仙境。這裡充斥著五顏六色的碩大花草,桃紅色格仔圖案的地板,漂浮在半空的發著光的許多桌椅,撲克牌士兵嘻嘻哈哈地上躥下跳。鮮艷得刺眼的顏色晃得人眼花。

  管理員這邊的人過半數都見識過雙胞胎的幻境,所以人質群一瞬間就鎮靜了下來。打手們眼睛瞪得像牛眼那麼大,完全傻掉了。就趁這個時機,醫生和護士們拔出藏在褲子裡的手術刀和剪刀,衝上去對著敵人就插,刀刀要害。孔爸爸帶著兩個普通人類叫大家趴下,雙胞胎姐妹在母親的指引下讓撲克牌士兵干擾打手們的視野,盡可能減少打手亂開槍造成的傷害。這麼一來,十五人之中只剩下四個人了,在童話的幻境裡,曾品換一種說法繼續催眠自己,他告訴自己,這是童話世界的噴水槍游戲,他沒看到任何廝殺和暴力,這只是童話世界裡的游戲,他用豬籠草的消化液噴壞人就能得到分數。可能是雙胞胎和他想法相近,打倒一個打手之後,屍體上方竟然真的彈出了金燦燦的分數,還有音效。

  曾品脖子上的肌肉抽搐了起來,他一扯一扯地在一張鬼牌的掩護下接近打手。有些打手是真有料的人物,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也是他們幾個人及時反應了過來,采取了攻擊。他咬緊牙關,忍著脖子上抽搐的疼,把全身的精神和力氣全都集中到頭頂上。豬籠子脹大了,曾品覺得頭頂上其中一塊地方發熱得厲害,他狠狠一甩頭,粉紅色的液體混在斑斕的色彩中飛了出去,正正落在一個打手的頭上。打手目眥欲裂地抱頭大喊,但是沒發出聲音——或者是聲音被雙胞胎抹去了。嘭地一聲,打手的腦袋變成了玫瑰花的圖案,高大的軀體直直摔了下去,屍體上方彈出了金色一百分。

  接著一切就都順利了,他也顧不上別人怎麼樣,只能一個籠子一個籠子地往外吐消化液,直到把見到的敵人都澆出火紅的玫瑰花。

  最後一個打手死在一名女護士的手上,雙胞胎蘿莉脫力倒在母親的懷裡,繡球花的莖變軟重新在她們頭上纏出了兩束馬尾。幻境消失了,一直擋在曾品面前的撲克牌士兵憑空不見了,他搖搖欲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定了定神,眯眼看著前方——打手都死了,有的身上血流如注,有的頭部扭曲,都是血肉模糊;人質,死了一半,驚慌失措中被槍射中的,有年長的老人受不了刺激去世的,反擊的十幾個人裡也死了三個,幫他們反擊的也死了十幾個……

  死了人,他也、也殺了人。

  曾品怔怔地看著別人來來往往地救人和安撫,慢慢舉起了雙手,血水順著水窪浸染一地,他的手全都是鮮紅的血,他聽到慘叫聲,聽到哭聲,嬰兒的哭聲為什麼那麼凄厲,他、他殺人了,不對,他保護了大家,保護保護……可也殺人了,那邊的人頭都是他做的,是的,是他做的……曾品僵硬地扭動頭部看過去——

  突地,撕心裂肺的叫聲劃破江面。

  唐家風的心猛地亂跳了幾下,他唰地拉開車門探頭出去,孔妹力坐在主父阿門的大腿上,手抓著衣袖忽而一緊,“我好像聽到曾品的聲音。”碼頭出現在視野裡了,倉庫的鐵網看得見,這種距離,真的能聽到裡頭的喊聲嗎?

  孔妹力勉強笑了笑,“這麼遠怎麼可能聽得到,阿唐你別擔心啦,曾品沒事的,我爸媽也在。”主父阿門安撫地掃了掃他的背,孔妹力錘了兩下主父阿門擱在他腿上的另一只手。

  這番談話讓車裡的氣氛更加凝重了,那四個混混被綁了坐在後面,相互間各種打眼色。管理員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這些小動作,狠狠踩了油門,把速度飆到了極限。

  ……

  他們不敲門,主父阿門兩拳砸開了鐵門,護城河上的鐵橋被拉高了,管理員嗤笑道:“看到沒有,這些防御都是用來防自己人的。”她讓豌豆和嚴生幫她把混混和物資都弄了下來,然後半個身子坐進車裡踩油門,到岸邊的時候跳出來,破舊的面包車順著抹過油的坡度一頭扎進了護城河裡。主父阿門說道:“你們等一下,我過去放下鐵橋。”他輕盈地落在車頂上,腳尖一點,衣服包裹的肌理舒展再收緊,他穩穩落到了對岸,接著又是兩拳揍飛了第二道鐵門。他閃身躲過門後的暗算,幾下就折斷了那些人的頸脖。

  他找到控制杆放下鐵橋,唐家風一陣風似的衝了過去。孔妹力跑著追上來,被主父阿門托著屁股直身抱了起來,像父親讓孩子坐在自己手臂一樣。主父阿門帶不帶人速度都十分驚人,孔妹力趁著這個空檔拔槍上足子彈。主父阿門率先闖進了倉庫,還朝著某個方向伸長耳朵的人立刻縮回了頭,鐵門緊閉。

  唐家風隨後趕上,跑回了他們的貨櫃,裡頭卻空無一人。管理員是第三個追上來的,她進到隔壁的貨櫃,豌豆和嚴生各自去一些貨櫃搜了一遍,最後集中到了唐家風身邊,豌豆喘氣說:“全都不見了。”

  唐家風咆哮了一聲,用機槍一陣狂掃,也不管會不會誤傷別人。他陰沉著臉走向肥老大的貨櫃,孔妹力在看到孔媽媽入冬以來沒離過手的小披肩的時候就腿軟了,幸好他還坐在主父阿門的手臂上,想都不用想,他們跟在唐家風也帶上了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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