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老奴的忠誠
皇上的家宴,只有眾皇子公主以及皇室宗親參加,看似是其樂融融,實際也只是表面和諧,
家宴自然是滿盤珍饈,載歌載舞,六皇子正好坐在三皇子的身邊,當絲竹聲響起的一刻,姬淵聽見三皇子低聲道:“六弟,你覺得我們誰會做儲君,”
姬淵抿了口酒,他的心思有一半正隨著洛天飄在外面,便有些心不在焉,
“三哥,你說什麼,”
“六弟,你並非是有野心的人,又何必做了洛家的傀儡,你真以為洛家是真心實意地想輔佐你嗎,他們不過是想找一個好控制的人,等你做了儲君,進而登基之後,他們手中掌控兵權,挾天子以令諸侯,你便是個擺設,”
這時候姬淵的注意力才收了回來,搖搖頭道:“三哥,你無需挑撥我和洛家的關係,如果等我登基後,洛家當真想利用我,而我又沒有能力對抗他們,那便是我的無能,但在那之前,三哥,我也問你個問題,如果你做了皇帝,會怎麼樣對我,”
歌舞昇平,看似祥和的家宴上,這兩位儲君的候選人,卻似寒冰一般對峙,
另一邊,卓公公正在後面為皇上試菜,一道道精美的菜餚端在面前,他連正眼都不瞟一下,每一樣吃一小口,然後等上數分鐘,確定沒問題後再吃下一道,
就在此時,一個年輕的宮人走了過來,在卓公公耳邊低聲道:“公公,外面有人找您,”
“誰啊,沒看見我正為皇上試菜呢,”卓公公不滿地說道,
“來人是皇子的親信,說找您有要事相商,”
“皇子的親信,哪個皇子啊,”
見年輕的宮人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卓公公便一揮手喊道:“看你半天也說不清楚,我自己去看看吧,”
到了御膳房外面,便瞧見一人正站在陰影裡,此地乃是皇宮,卓公公自然不擔心,走過去喊道:“你是哪位皇子的隨從,找本公公什麼事啊,”
陰影中人突然出手,一把拽住了卓公公的衣襟,接著將他拖入了陰影的暗巷內,隨後摀住了卓公公的嘴巴,
卓公公驚慌不已,但喊不出聲來,嚇的兩腿直打顫,
“卓公公,你好,”
戴著人皮面具的洛天出現在了卓公公面前,對方沒有修為,所以壓根看不出洛天的真容,
“嗚嗚……”卓公公驚恐地喊道,
“我不想傷害你,你保證不大喊大叫,我就鬆開你的嘴巴,”
見卓公公點了點頭後,洛天鬆開了手,
此時卓公公大喘氣,盯著洛天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我只是替我家主子來問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不要騙人,我就放了你,”
“你想知道什麼,”
“皇上的飲食起居一直是你負責的吧,你是不是曾經用過某種毒藥來毒害皇上,”
洛天開門見山地問道,嚇的卓公公身子都快癱軟下來,驚訝地喊道:“沒有,我怎麼可能對皇上下毒,”
“呵呵,卓公公,別裝了,我都知道了,異邦的慢性毒藥,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要了皇上的命,平時你為皇上試菜,然後再呈給皇上,所以你是唯一有可能下毒的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沒有,我真的沒有給皇上下毒,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你別含血噴人,”卓公公急忙搖頭道,
“那你就是不老實了,不老實可是要吃苦頭的,”說話間,洛天將手按在了卓公公的肩膀上,看似輕輕地一捏,卻讓卓公公疼的直哆嗦,嘴巴也被洛天再次摀住喊不出來,
一陣劇痛過後,卓公公滿面慘白額頭上都是冷汗,徹底癱軟在了地上,搖頭道:“我真的沒有毒害皇上,你別誣賴我,”
看到這裡,洛天自己也心裡打鼓,難道真的和卓公公沒關係,這個老奴才跟著皇上數十年,也的確是忠心耿耿,難道真是自己搞錯了,
見逼問不出來,洛天決定再詐一詐他,如果他還不上當,嫌疑就很小了,
“不錯,看來我家主子沒白信任你,你表現的不錯,我家主子會滿意的,”
洛天說道,
卓公公眼神一變,說道:“你家主子是誰,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洛天心中冷笑,直接開口道:“公公真是健忘,三皇子殿下托您做的事,您怎麼轉眼就忘了,這一次是三皇子讓小的來試探一下公公您,如今我可以回去匯報,您的確是忠心耿耿,”
“三皇子……你是三皇子派來試探我的,”卓公公問道,
“不然呢,你以為我是誰派來的,”
此時的卓公公似乎態度有了變化,從地上站起來後靠著牆,一邊活動肩膀一邊說道:“你家主子三番五次試探我,難道真的這麼不相信我嗎,我已經表達過多次忠心,他的疑心也太大了吧,”
萬沒想到,洛天兵行險著,出了這麼一手居然還真詐出了內幕,三皇子果然和這件事有關係,而卓公公則是幫凶,
此時大殿內的家宴,三皇子冷冷一笑,飲盡杯中美酒,開口道:“你覺得呢,那我也來問你一句,你如果當上了皇帝,會怎麼對我,”
“我會給你一塊封地,冊封你為親王,讓你在封地上安度餘生,而且親王的名號世襲罔替,你的後代也會不愁榮華富貴,”六皇子幾乎沒有猶豫便說道,
三皇子卻冷笑起來,說道:“所有的皇子之中,你最仁義,然而,在我看來六弟,你要麼是傻要麼就是偽善,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給這個曾經威脅到自己皇位,而且野心巨大,未來很可能抓住一切機會造反的皇兄任何機會,我會殺了這個皇兄,並且斬草除根,殺掉他所有的黨羽親信,確保自己的皇位穩若磐石,”
“所以,三哥,你一定會殺了我是嗎,”姬淵問道,
“我並不討厭你,相反,作為我如今唯一的對手,我還很欣賞你,但沒有什麼能威脅到我的皇位,你不行,任何人都不行,我注定要成為雲山的皇帝,也注定要成為這片大陸的霸主之一,”
暗巷中,卓公公知道對方是三皇子派來試探自己的人後,收起了自己驚慌的模樣,冷冷說道:“你回去告訴三皇子殿下,這種試探就不必了,我們早已經在一條船上,”
“我會轉達給三皇子殿下的,另外,三皇子殿下想問您,毒藥是否還夠,”
“嗯,毒藥不是一直都在江太醫那裡保管的嗎,我只負責送去給皇上服用,至於毒藥的存放,我從來不插手,”
洛天又得到了一條新的線索,
“對了,這次三皇子派你來不會只是讓你試探我吧,上次三皇子說讓我為六皇子準備的毒酒,我已經準備好了,剛剛讓人呈給六皇子去了,這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聽到這句話,洛天心頭猛的一跳,
此時大殿中,一個宮人正端著酒走到六皇子身邊,接著為六皇子滿滿地斟了一杯,
老皇此時舉起酒杯,高聲說道:“家宴每回都讓朕龍心大悅,希望眾皇室宗親和諸位皇子皇女能夠團結一致,其樂融融,”
六皇子也舉起了酒杯,就在將要一飲而盡之際,一道黑色的身影衝入了大殿之中,隨後一下刺穿了六皇子的手臂,六皇子痛哼一聲,酒杯掉在地上,手上也見了血,
黑影是一隻黑色的大鳥,振動翅膀快速地飛出了大殿,
“快傳御醫,”老皇見六皇子受傷急忙喊道,
而在大殿之外,小黑撲騰著翅膀飛遠,
洛天看著天上的小黑飛走,聽見大殿內的混亂,知道小黑已經救下了六皇子,心頭安定下來,
而卓公公則皺著眉頭道:“奇怪,那隻黑鳥怎麼和洛天那隻如此想像,大殿裡怎麼了,難道是六皇子喝了毒酒,”
洛天正要說話,卻聽見卓公公冷冷一笑道:“這樣,只要再除掉洛天這個孽種,那三皇子必會登上皇位,”
這話傳入洛天的耳朵裡,怎麼感覺那麼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