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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鬼故事》第15章
鬼節

  前言

  把鬼解釋為人腦活動所產生的某種能,在人體消失之後仍然存在,別人有沒有這樣解釋過,不得而知,確然是我一貫的設想。所以,含冤而死的,在極度痛苦中死的,在特殊情形下死的人,鬼就特別易被人所見,那是由於他們臨死之前腦部活動加劇,所產生的能也比一般強烈之故。強烈的能,自然易被接收,易和人腦發生作用,就像電視台的發射強,電視接收機的畫面也特別清楚一樣。

  ※※※

  所謂上層社會的社交圈中,都在傳閱、討論一份相當奇特的請柬。請柬用淺玫瑰紅色的紙張,印上金色的字,中文、英文、法文並列,中文部份,居然有點少少駢體的味道。「西俗十月之盡,群鬼齊出,是謂鬼節。我輩接受西方文化,未能免俗,況且人鬼雜處,由來已久,屆時若能無分陰陽,不論人鬼,共聚一堂,或載歌載舞,或論古論今,不知是人,抑或是鬼,不亦樂趣乎?故敢請閣下,於其日子夜,當晚……自有專車接送,至人鬼薈萃之所,共渡良宵,盍興乎來,知名不具。」

  在請柬中所列的,要參加者去集合的地點,是一個相當荒涼的郊外空地。這張請柬並沒有具名,祇是為了「知名不具」,可是接到請柬的人一討論,大家都一致公認,那一定是張公子夫婦搞出來的新鮮玩意。張公子和他那位美艷無比的夫人,是城中最出風頭的少數上層人士之一,城裡的報章雜誌,如果一連三天,沒有他們兩人的名字或是照片,那簡直是不可能想像的事情。他們喜歡舉行花樣翻新的聚會,一則,表示他們與眾不同,二則,由於他們的家庭出身和教育背景,他們自己也真正沉醉在這樣的消遣之中。

  大家那麼肯定這份請柬是他們所發出來的原因有三:第一,收到請柬的人並不多,祇有五十個。這五十個,當然都是身份地位,頂兒尖兒的紳士淑女,張公子夫婦,無論如何,都是應該在這個圈子內的,可是他們似乎並沒有收到請柬,於是,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自己是主人,是主人當然用不著請柬了。第二,大家都知道,張公子在郊外,新落成了一所美輪美奐,聽說是豪華設備的別墅。這所別墅自從上蓋一落成之後,就是最熱門的花邊新聞。別墅內部的裝修,據說是別具心裁到極點的,可是究竟如何,卻完全無人得知,因為整個裝飾過程,嚴格保密,甚至在工程進行之中,請了私家護衛隊來守衛,不讓任何人知道房子裝潢好了之後是什麼樣子,而這幢別墅,離集合的地點,不是太遠,那自然是張公子夫婦,要藉著這個節目,公開他們的新別墅了。第三,這十月尾的那幾天,張公子和他的夫人,在見到了有請柬的朋友時,總會似有意無意地問一下:「萬聖鬼節快到了,準備扮什麼鬼呀?可知道有一種最新的化妝術,真可以把人扮得像鬼一樣。」

  曾經有一個人反駁:「什麼叫真的像鬼一樣?誰也沒見過真的鬼是什麼樣子的!」張公子呵呵笑著:「化妝到你看起來,真的像一個鬼,這就夠真了。」張公子夫婦的言行,使大家都知道,到時,他們一定有出人意表的,真的像鬼一樣的化妝,他們是主人,自非打扮得逼真不可,不會像普通人,戴上一個塑膠鬼面具,就以為自己已扮成了鬼一樣。綜合以上三點來看,發出這份請柬的人,自然是張公子夫婦了。

  由於請柬發出的份數不多,沒有接到請柬,而又自認為應該有資格接到請柬的人,心中就大大不是滋味,覺得自己被人看不起了,於是,那些人中的幾個,也發起了一個鬼節的聚會,把一家高貴的私人會所包了下來,一樣舉行化妝舞會,以表示自己並非沒有資格參加那個聚會,祇不過是分身不暇而已。這樣一來,便使很多沒有收到那份請柬的人,心中都舒服了許多──這本來是上層社會在交際圈中常見的一種虛偽,不必細表。

  發出那份請柬的是什麼人呢?真叫人猜中了,就是張公子夫婦。從十月初,他們就已經為這個敢說是香港從未有過的聚會而緊張。他們的新別墅有一個大客廳,鬼節聚會,就準備在這個大廳中舉行。一幢大別墅,一個大客廳,那不算什麼,香港的億萬富翁之多,以人口比例來說,大約是世界之冠,可是張公子夫婦都可以肯定,他們別墅那個大客廳,是獨一無二的,因為那個客廳,事實上,是四個同樣大小的客廳,所有的佈置都不同,能夠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利用機械裝置來轉換,有點像機關佈景中的舞台,舉個例子來說,當所有的來賓在舞池之中跳舞的時候,本來,客廳中所有的陳設,全是法國宮廷式的,但是在醉人的音樂聲中,燈光一明一滅之間,一曲完畢,所有的人發現一切全變了,已處身在一個古色古香的中國式佈置的大廳之中!由於這種變化,第一次叫人最能有新奇刺激感,所以他們在裝置期間,儘量保持秘密,倒也情有可原。

  為了鬼節的聚會,他們特地佈置了一個使人置身其中,會不寒而慄的恐怖環境,再配以令人毛髮直豎的可怖音響和燈光,務求這個聚會,不但要在以後的一年之中,成為社交界談論的資料,而且還要在歐美的社交界中傳開去──明年,他們就準備請他們在西方的朋友,專程來香港──參加鬼節晚會。一切都準備得十分妥當,十月三十一日上午開始起,專門的化妝師,就開始替他們兩人化妝,等到化妝完畢後,他們兩位互望著,都不禁講不出話來。雖然天色已經黑了,但是燈光還是正常的,可是他們眼中看出來的形象,已經是可怖之極!若是再加上燈光、音響,原來花容月貌的張夫人冉冉走出來,有鮮紅的「血」,不斷從她的眼角流下來,而她的一隻眼珠,又凸出眼眶大半,隨時可以落下來一樣之際,那恐怖效果,更是足以令有心臟病的人,立即昏死過去的了。

  而原來風度翩翩的張公子,在經過了化妝之後,半邊臉頰深陷,化妝師說,在特殊燈光的照映下,他半邊臉頰上的肉,就像是剛被利刀割下來一樣,而且還會有鮮血滲出來!張夫人在對他看了一眼之後,輕輕在自己的心上拍了幾下,嬌聲道:「親愛的,到時你可別嚇我,多麼恐怖!」張公子也搖著頭:「妳也別和我跳舞,我祇怕自己受不了!」兩人都十分高興,這樣的一個鬼節舞會,一定可以全城轟動,祇是不知道來的嘉賓化粧如何,如果祇是草草了事,未免大煞風景,但是他們相信,經過他們精心挑選的來賓,必然會各自盡力,不會草率的。

  司機派出去了,估計賀客隨時可到,他們手挽著手下了樓,可是卻不約而同,不敢望向對方。大廳上的燈光效果真是好極了,佈置是一所看起來荒廢了不知多久的古屋,當張公子和他夫人在客廳中等著客人來臨之際,兩人一直緊握著手,手心在冒著汗,張夫人幾乎每隔三秒鐘,就叫一下她的丈夫的名字,連他們自己也感到了極度的恐怖,進來的賓客自然一定更感到刺激,一想到這一點,他們又興奮得不能自已。

  突然之間,門打開了,就在打開之後,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怪聲,同時,有一陣奇寒熬骨的寒風吹過去,使得進來的賓客,一進門就會打顫!賓客陸續進來,張公子夫婦站在門邊歡迎,特殊的燈光效果,映在他們的臉上,使他們互相也不敢看對方。進來的賓客,每一個看來都是那麼可怖,當一個面色是死灰,眼珠也是死灰色的來賓,經過張公子身前的時候,他甚至聞到了一股中人欲嘔的霉腐氣味!而張夫人則被一個舌頭伸得長長的女賓,嚇得不由自主後退一步,失聲道:「茜茜,是妳嗎?」那女賓現出丁一個十分悽慘的笑容來,令得張夫人閉上眼,不敢再看。

  舞會成功之極,每一個來賓的化粧,都無懈可擊,沒有說話聲,那種陰森森的氣氛,令得原來的燈光效果也大為失色。等到舞會快到高潮之際,張公子才發現,這樣精采的舞會,如果不把它紀錄下來,真是太可惜了,可是錄影設備雖然在,但是要能在這樣的光線下錄影,也需有紅外線的特配鏡頭。他有這樣的設備,但是在城中的住所內,他想了一想,就向屋外走去,準備叫那個接待賀客的司機,駕車去取來。

  他走出了門,呼了一口氣,大廳中那種陰森森的氣氛,真是十分懾人。他經過了花圃,來到鐵門外,並沒有發現那輛接載賓客來的旅遊車。就在他略感奇怪之時,兩道強光射來,旅遊巴士駛了過來,停下,車門打開,幾十個化妝成各種鬼怪的男女,慢慢下來,幾十個人叫著張公子的洋名:「果然是你,我們早就猜到了!車子中途拋了錨,遲到了,請你別見怪!」從一看到載滿了賓客的旅遊巴士駛過來之際,張公子就呆住了,他請的客人現在才到!那麼,早已到了的那一批是──

  他可急著,身子把不住發抖,當一個打扮成骷髏的客人來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張大了口,加上他的化妝,和他眼中流露出來恐懼絕倫的神情,使他看來,也真是和鬼差不多了。那來賓說:「你扮得真像!」張公子想大聲呼叫,可是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來。而就在這時,他聽到,在屋子裡,傳來了妻子的一下撕心裂肺的驚呼聲,他從來也未曾聽過那麼可怕的呼叫聲,他奔了去。所有的賓客都下了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在鼓掌,叫著:「精采!真精采!」



鬼胎(一)

  前言

  這個故事,相當駭人,本來不想寫出來,因為對一些心理上怕鬼的人,有一定程度的影響,但結果還是寫了,只好先說一句:不必相信,鬼故事,始終只是鬼故事。就算勸告沒有用,相信了,那麼,也不要怕,這種事,萬中無一,絕不會那麼容易發生的。而且,就算要發生,像這個故事,就有因果,不種惡因,自然不會有惡果了。

  ※※※

  經過兩次檢查,證實阿碧懷孕了。一個少婦懷孕,實在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世界上每一分鐘都有少婦懷孕。可是阿碧懷了孕,對於丁家來說,卻是一件大事情。尤其對丁老太太來說,是一件頭等的大事。阿碧是丁老太太的媳婦,丁老太太是丁家的家長,丁家龐大的事業,全掌握在她的手裡,丁家的家族成員不是很多,但人人都要仰丁老太太的鼻息過日子,這種情形,很有點像長篇電視劇中的情節。

  丁老太太其實也不是很老,甚至連六十歲都不到,但自從老爺──創業者丁先生過世之後,大家都習慣這樣稱呼她。丁老太太是這故事中的主要人物之一,她固執、自信到了令人吃驚的地步,在她所掌握的龐大事業之中,她簡直是君臨天下的女王,像這樣性格的人,也是很常見的,並不需要多作介紹。

  還是多說說阿碧,阿碧的家庭十分貧窮,父親是一個泥工,生了八個兒女,阿碧排行第四。一個在窮苦家庭之中長大的女孩子,十歲之後,就沒有再上學,參加了維持生計的家庭手工業,十四歲進工廠,十八歲成為一個十分熟練的車衣工人,同時,由於她面貌娟秀,身材豐滿,被譽為「工廠之花」,在工廠區十分有名,不知有多少各種各樣身份的男人,在打她的主意,可是阿碧卻是一個標準的乖乖女,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在家裡幫助照顧弟妹。

  阿碧終於成了丁家的媳婦,而丁家是城中著名的富豪之一。別以為這又是一個現代灰姑娘的故事,不是,不是那麼簡單。各位聽故事的,一定在奇怪了,奇怪為什麼介紹了了老太太,又介紹了阿碧,而漏了一個更重要的人物?對了,阿碧的丈夫:丁老太太的兒子,應該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為什麼會漏了他呢?當然不是漏了這個重要的人物,而是由於這個人,有點特別,而且,也是丁家的一個神秘人物。

  人人都知道,丁老先生在世之日,和丁老太太的感情不算是很好,他們有一個兒子。但是丁老先生在五十歲那年,堅持要納妾,為了這件事,丁家起了翻天覆地的爭吵,丁老先生最後,寧願把所有事業的一大半股份讓給他的妻子,以換取納妾的權利。這也是為什麼今日丁老太太可以掌握那麼多事業控制權的原因。丁老先生終於納妾成功,但是沒有幾年,他就心臟病猝發去世。當丁家起了大爭吵之時,丁老先生有幾個好朋友問他:「為什麼這樣做,養幾個情婦玩玩不就算了?」丁老先生的回答是長嘆一聲,然後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丁老先生不是明明有個兒子嗎?這話怎麼說呢?誰都知道丁老先生的兒子,自小就在瑞士讀書,老朋友們在丁少爺小的時候都見過他,相貌清秀,很討人喜歡的一個小男孩,丁老先生夫婦,每年也都要到歐洲去一兩個月看他們的孩子,算起來,孩子已超過二十歲了,丁老先生這樣說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孩子不是丁老先生的?老朋友還要再追問下去,但是丁老先生只是嘆息,並不回答。其實,這件事是不必保守祕密的,但是他們兩夫婦當年決定保守秘密,把孩子送到瑞士去,至親好友,一概隱瞞,久而久之,就不想對任何人說了。這是大富翁丁老先生的一大憾事。

  說穿了,其實也很簡單,丁老先生和丁老太太的唯一孩子,是一個白癡。從孩子六歲開始,就發現他是低能兒童,遍訪名醫,結論是無可挽救的先天性白癡。把孩子送到瑞士去,一方面,為了能接受治療,一方面,也方便保守秘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丁老先生有這樣的一件憾事。故事已逐漸明朗化了,阿碧這個窮人家的女兒,嫁入豪門,嫁的是一個白癡。丁少爺在娶阿碧那年,已經二十五歲了,生理上完全正常,看起來甚至高大英俊,但是智力始終停留在五、六歲的孩童階段。

  丁老太太聽得人家說白癡的兒子,不一定是白癡,是正常人的機會十分高,她有一個白癡兒子,可是卻希望有一個或更多個正常的孫子,所以,丁老太太一直在替她的白癡兒子物色一個妻子。丁老太太看中了阿碧,經過細心的觀察,她向阿碧的父母,提出了條件,條件是如此誘人,而且令阿碧的父母無法抗拒,甚至令阿碧也覺得,自己應該為整個家庭、為父母、兄弟、姊妹一輩子的幸福而犧牲。而且,丁老太太並不隱瞞自己兒子是白癡的這個事實,也曾安排他和阿碧,在一幢豪華的郊外別墅中見面。

  當阿碧進了那幢她做夢也想不到的豪華洋房之中時,二十歲,一直在貧窮中打滾的阿碧,像是進入了夢境一般,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在那憧洋房中,她看到了丁少爺,丁少爺看來靦腆,像是一個小男孩,可是外表絕不難看,如果他不是白癡,那麼一切就完美得和電影小說一樣了。在那幢洋房之中,過了三天之後,阿碧在父母兄弟姊妹激切的─近乎哀求的眼光下,咬著下唇,答應了這樁婚事。

  在阿碧答應之後,丁老太太也坦白說出她的目的,是要借阿碧來傳宗接代。所以,阿碧必需通過詳細的身體檢查,以及嫁過來之後,生活要受到嚴密的監視。這種條件,是對一個少女的莫大侮辱,阿碧的淚水在她的肚中打滾,可是她沒有說什麼,一一答應了。詳細的檢查通過了,阿碧是處女,這使得丁老太太極為滿意,婚事自然沒有什麼儀式,阿碧和丁少爺,是在丁老太太的指導下完成第一次做愛,那對阿碧來說真是畢生難忘的恥辱,她從頭到尾,一直都閉著眼睛,身子發著顫。

  丁老太太又教了阿碧如何挑逗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的方法,要阿碧努力使丁少爺和她有性生活。阿碧的行動,受著嚴密的監視,幾乎過著和外界隔絕的生活,而丁老太太也實踐了諾言,阿碧的家人,已搬進了新屋子,按月得到相當數額的金錢。半年之後,阿碧懷孕了。阿碧在這時,甚至已習慣於她的這種生活了。她是一個十分柔順的女孩子,丁少爺又不討厭,把他當作一個大孩子,也沒有什麼不好。

  懷孕之後,丁老太太對她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本來,故事沒有什麼可以發展的了,尤其,當懷孕七個月之後,通過紅外線掃描,證明阿碧懷的是一個發育正常的男嬰時,簡直可以說是大團圓的美好結局了。可是,等到臨產時,卻發生了變化,阿碧難產,在醫院的頭等病房中,她發高燒,在胎胞已破,羊水幾乎流盡之後,孩子還是沒有生下來。

  病房中,產科醫生對著半昏迷的阿碧搖頭,丁老太太緊抿著嘴,醫生轉過頭來,用沉痛的聲音說著:「只能保存一個,大人或孩子,十分鐘之內就要決定,再拖下去,大人和小孩都無法挽救了。」丁老太太仍然緊抿著嘴,半昏迷的阿碧在這時,身子劇烈的發著抖,用微弱的聲音哀求:「老太太……求求妳……救我……我還年輕……我,還會替妳生很多孫子,求求妳……救我…」丁老太太半轉過頭去,臉上的肌肉,像是鐵鑄的一樣,自她的口中吐出三個字來:「要孩子!」阿碧發出絕望的叫聲,掙扎著想坐起來,她用可怕的聲音叫:「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死了,也不會放過妳……」

  丁老太太沒有再聽下去,轉身走出了病房。孩子生下來了,白白胖胖,活潑可愛的一個男嬰,丁老太太心滿意足。阿碧的家人自然傷心,但在丁老太太大疊金錢的饋贈之下,傷心程度自然大大減輕。丁老太太十分喜愛這個孩子,親自照顧,甚至在照顧孩子的同時,還親手織孩子的毛衣,完全一副慈母的樣子。她在這個孩子的身上,找回了失落已久的一些東西。

  雖然發生的事,在半年之後,目擊者只有丁少爺,這個白癡口齒不清地說:「媽媽在織毛衣,娃娃突然坐了起來,抽下了一支…針,娃娃手中拿著針,說話……娃娃說…說…」白癡困難地學著:「娃娃說…我死了,也不放過妳,娃娃就把針刺進了媽媽的心口……媽媽就……睡著了……媽媽是睡著了吧?」但毛衣的鋼針,直刺進了老太太的心臟,丁老太太當然不是睡著,是死了。

  有誰會相信一個白癡的話?孩子只有六個月大,當然不可能會說話,也不會有氣力把一支鋼針刺進人的心口,於是,丁老太太只好算是意外死亡。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白癡仍然是白癡,那個孩子,卻在丁老太太死後不到一個月,也死了,死之前,據說不斷地笑,笑得又詭異又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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