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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園消夏》第4章
第五章

  四周花葉遮蔽,擋住了太陽,姚筠稍覺輕鬆,不料沈照卻抬起手,輕輕撫摸他脖子。

  姚筠不覺又一顫。少了衣物的阻隔,那隻手更燙了,熾熱地貼著體膚,他呼吸急促,臉上發燒,急忙偏過臉去,唯恐沈照發現自己的異樣。

  沈照低聲問:「覺得彆扭?」

  姚筠心裡著實彆扭,卻不敢表露,勉強開口:「只是……有些癢……」

  沈照立即道:「冒犯了,表兄別見怪。」說著朝他身後站了一步,略拉開些距離。手卻沒有收回,而是在他後頸又摩挲了幾下,接著去撫他頭髮。

  這樣的舉動,別說兄弟,就是父母雙親,在成年後也未曾做過。姚筠異樣極了,勉強任他撫摸,忍耐不住地皺眉:「……好了麼?」

  「快了。」沈照放下手,轉而從身後環住他的腰,貼得極近,灼熱的氣息落在他頸間。

  姚筠身子一僵,幾乎無法再忍。哪有兩個男人抱成這樣?他正要掙脫,身後沈照開口:「看來二表兄是不大可能喜歡男人。」隨即放開了。

  姚筠舒了口氣,以為終於了結,正要再次解釋誤會,誰知沈照卻微微低下`身,將手放在他大腿處!

  「你!」姚筠又驚又惱,這也太無禮了!沈照不待他出言斥責,便道:「表兄別急,這同方才一樣,不過一試……都是自家兄弟,你只當是玩笑打鬧好了。」

  姚筠無從反駁,只得站住,由著沈照撩開他衣擺,隔著薄薄綢褲,撫摸他的雙腿。

  他耳根發燙,渾身燥熱,一陣不知名的濃烈悸動隨男人的撫摸升起,呼吸更為急促,幾乎顫抖了起來。他連忙暗暗咬住牙關,全身繃緊,只盼望何時能停下。

  寂靜中,沈照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直至將他雙腿從上到下來回撫摸兩遍後,才終於直起身。

  姚筠早已快站立不住,此刻如蒙大赦,迫不及待要抬步離開,可沈照還在他衣擺下的手,竟一把摸上他雙腿間令人羞於啟齒的那處!

  「啊……」姚筠大驚失色,腦中嗡地一響,再也站不住,身子一軟向後倒去,被沈照環在懷裡。沈照左手環著他,右手仍在他衣擺下揉弄。

  姚筠劇烈掙動了一下,隨即渾身酥麻無力,只能感覺到那處急湧而來的滔天欲潮……他從未嘗過這樣可怕的歡愉滋味,彷彿渾身的血都燒起來,魂魄都要抽離了。

  快意急速累積至萬重,驟然間激漲迸發,一時下`身盡被熱流浸濕。他忍不住驚喘出聲,渾身顫抖,待意識稍復,便羞愧欲死,眼眶都濕了,恨不能立即逃離這羞恥之境。

  可他無力支撐,哪能跨得出一步?不是身後沈照環抱,早已跌在地上了。沈照低喘著,在他耳邊道:「這是男女之間才會有的……可我明明是個男人,表兄怎麼也……」

  姚筠驚駭羞慚得不知怎樣才好,一張臉燒得通紅,胸口劇烈起伏,掙扎著要離開。

  沈照環得緊了一些,安撫道:「表兄別急,這也不能最終作準……還有一個小法子,若表兄能不受擾,那就徹徹底底不是了。」

  姚筠不作聲。

  沈照溫和道:「我知表兄心中不喜……若是小孩子還沒妨礙,可大家已經成人,又守慣了禮數,難免……若有冒犯之處,我向表兄賠罪。這法子是最後一個,再沒有別的了。」

  姚筠半晌開口:「……什麼法子?」

  沈照道:「你抬頭看。」

  姚筠抬起頭,目光越過身邊的花葉向上望,望見一片晴空。這時驕陽暫時被雲遮蔽,不見刺眼光芒,廣闊天際可見幾隻飛鳥劃過。

  「……盡量心無旁騖,不要去想其他。」沈照道。

  姚筠望著雲天,心中略微平緩了些。

  沈照待他放鬆,才摸到他衣結處,輕輕拉開他衣帶,直接將手探入褻褲裡。

  姚筠驚得臉色劇變,猛地掙扎起來,扭身抓住沈照的手,極力要推開。

  糾纏廝扭間,兩人一起滾到地上。

  「二表兄!」沈照抱住他,在他耳後急促地低聲道:「表兄不要誤會,我並非心存侮辱……這是驗明正身的最緊要一步,如果不做,便要前功盡棄了……我們都是男子,又是骨肉兄弟,難道還學男女授受不親嗎!」

  姚筠略一猶豫,掙扎弱了下來。

  沈照又道:「除非表兄是……那我也不強人所難……」

  「我不是!」姚筠立即道。他仍是繃著身體,卻沒有再掙動。

  沈照柔聲道:「就是,表兄心懷坦蕩,那就不必多想。」隔了一會兒,試探著將手重又探入他衣擺下,見他不作抗拒,便輕輕伸進褻褲裡。

  褻褲裡一大片濕熱粘滑,沈照心一跳,氣息登時粗了幾分,連忙屏息靜氣,手順著赤裸的臀『部下移,摸到那縫間的幽深之處。

  姚筠身子一僵,隨即扭動掙扎起來——想不到沈照要碰的,竟是那種羞恥得可怕的地方!他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下意識地極力併攏雙腿。

  「表兄……表兄一定要心無旁騖!」沈照急喘著開口,空出的左手用力摟住他,「那圖上說,如果是尋常男子,便會無動於衷,反之則沉醉迷戀、神魂顛倒!……表兄到底是不是,馬上就見分曉!」

  姚筠蜷緊了身體,卻抵不過他的手按在自己下`身那羞恥之處,緊貼不放,一時難堪得顫抖不止,手緊緊抓住地上的草葉。

  「……表兄,表兄別怕,」沈照輕聲安慰,「你只當是大夫診病,不妨事的……此事只有你我知曉,我誓不告訴旁人,你放心!」

  姚筠不由心想,就算別人不知道,今天之後又還有什麼臉面再與表弟相見?正自惶惑憂戚,沈照的手指便就著股間的濕滑,探了一指進入那火熱的幽縫裡。

  姚筠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僵硬了,蜷縮得更緊,驚恐羞恥下語調都變了,於驚喘中聽來像是哽咽:「你……」

  沈照忙用左手反覆輕撫著他的背。「表兄別慌……就是如此……」他也喘息不止,汗水直流,「所以說,要當作大夫診病……診出來表兄不是,便安心了……」

  姚筠不語,只是急促地呼吸,嘴唇顫抖。

  「若是疼了,你同我說。」沈照安慰地撫過他的背,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過了一陣,姚筠勉強將身體放鬆,被緊緊夾住的手指頓時向熾熱深處滑去,他不由雙肩一哆嗦,發出帶著鼻音的低喘。

  他聽了沈照的話,權當是診病,極力不去理會,睜大眼睛望向上方繁茂的花朵枝葉,又透過花叢間隙,望向湖天。可無論怎樣拋卻雜念,那在身子裡進得越來越深的手指,還是令他滿面燒紅,羞得顫抖不已。

  正在勉力支撐,沈照竟又探了一指進來!他一驚,縮緊了身體,忍不住開口:「這、這是……」

  沈照攬著他的手忙撫了撫他的肩頭,「表兄稍作忍耐,即刻便好……」

  事已至此,姚筠還有什麼話可說,只得照他吩咐,繼續忍耐。

  不多時,兩根手指都已沒入深處,稍停了停,便輕輕轉動摸索起來。

  姚筠任他用手指在下`身內轉弄,皺緊了眉,胸口起伏得更厲害,鬢髮全被汗濕。這感覺怪異且羞恥……哪有人會碰那種地方?就是自己,也從未碰過。幸而此刻背對沈照,否則難堪更上十倍。他只有更用力抓著地上草葉,強迫自己微微岔開雙腿,忍受手指的作弄,想要盡早挨過去。

  兩人都不出聲,寂靜中只有氣息急促。手指在那裡頭轉弄了一陣,無意觸到一處,姚筠背脊猛地一彈,驀地失聲驚叫:「啊……」

  沈照攬著他的手趕緊向前一伸,摀住他的嘴。姚筠儘管嘴被摀住,身子卻還急劇掙動。沈照與他廝纏著一道翻滾了兩圈,停下來,待他稍見平緩,才放開捂嘴的手,轉而輕輕攬住他,說道:「表兄……」

  「表兄,方才怎麼了?」

  沈照等了片刻,見他不作聲,又試著抽了抽被他身子緊緊困住的手指,低聲道:「表兄,事情已了……你讓我出來。」

  姚筠回過神,意識到他所說為何,一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僵了好一會,才略略放鬆。沈照將手指緩緩退出,退出時擦過身子裡的感覺又令姚筠顫抖了一下。

  沈照搖搖頭,沉聲道:「表兄的的確確是喜歡男子,不必再否認了。」

  姚筠大吃一驚:「怎麼會……我不是!」

  「我說過,尋常男子會無動於衷,可表兄怎麼反應這樣大?」沈照道,「我也說過,若是疼痛,便對我說……看來那也不是疼了?那表兄便是快活,是著迷得失態,對不對?」

  姚筠滿臉滾燙。「我……」這該怎麼分辯……那滋味確實不是疼痛,是一種極其強烈的酥麻之感,整個人快暈過去,不由自主就要……難道這竟是快活嗎?他越想越心驚,卻還是堅決道:「可我真的不喜歡男子!我對男子從未……」他急得要轉過身去,與沈照當面爭辯。

  沈照卻快了一步,攬住他的左手一緊,右手從他側臥的腰下伸過去,雙手環住他,不叫他轉身。「……既然表兄不認,那我們再試一次。」說話間,氣息陡然粗重。

  姚筠突然感到一樣火熱堅硬的什麼抵在自己那處,不覺一怔,還未想明那是什麼,就覺下`身一痛,那東西帶著熾烈的熱度衝進了體內!

  他痛得悶哼一聲——那東西遠比方纔的手指粗碩,下`身被猛然撐開,脹痛中帶了些撕裂般的尖銳。他猶在震驚,就在這時,一大股熱流竟隨之噴湧在了他體內!

  姚筠猛然一震,連掙扎都忘了,一時驚呆在那裡。身後沈照重重喘息了幾聲,半晌才道:「……我也不知……會是這樣……」話中帶了些迷惑和窘迫,接著將他摟得更緊。

  姚筠眼前一片水霧,渾身發燙,吃力地開口:「方纔……你……」

  沈照低聲道:「你我如今,便是如那圖上一樣。」

  「……什麼圖?」姚筠還不甚明白。

  「我還給表兄的那卷圖。圖上的男子正雙雙……」

  姚筠想起那幅春宮圖上,兩個男人忘情交`合,露出胯下那粗大的……他先是一羞,接著驟然一驚——那如今自己與沈照……自己身子裡,豈不是他的……那股滾燙激流,豈不又是……

  他雙耳轟然作響,禁不住劇烈發抖,聲音也抖得厲害:「你……」自己竟與表弟……

  ——如此顛倒倫常不知羞恥,還在朗朗乾坤之下!

  「表兄,」沈照連忙柔聲道,「表兄別慌……」一面安慰地輕撫他胸口。

  來回輕撫間,手指掃過薄薄衣下的乳`頭。姚筠一哆嗦,下意識地向後挨,想要避開這隻手。

  沈照發覺,立即有意在他乳`頭處不住揉撫,「表兄這裡也碰不得麼……還說不愛男子,怎麼哪裡都碰不得……」

  姚筠滿臉紅透地呻吟出聲,再一聽他的話,羞愧更劇,顫抖著掙動起來。

  沈照聽見他這種聲音,又被他一掙,只沒入了小半的陽根立時重新挺漲起來,猛一前挺,齊根頂入了那滿是滑膩熱液的幽深處!

  「啊——」姚筠身子重重一震,驚叫出聲。

  沈照連忙又伸手摀住他的嘴唇,另只手環著他的腰稍稍定住,急喘著耳語道:「表兄再這樣大聲,滿湖邊的人可都要聽見了……」

  姚筠又驚又羞,紅著眼眶搖頭掙扎:「放開我!我要回去……」

  沈照掌中軟熱嘴唇翕動,掌心登時一陣酥癢,陷在姚筠身子裡的陽根又因他掙扎而更為粗漲,當即再也忍耐不住地憑本能衝撞起來。

  姚筠無力掙脫,被他一手掩住嘴一手緊環著腰身抽送。沈照衝動如狂,在滿是黏滑熱流的身子裡迅猛抽挺,令姚筠幾欲暈迷,在他掌中不住喘息低吟。

  數十下後,撞到某處,姚筠猛地弓起了身子,全無意識地用力咬住沈照摀住他的手!

  沈照在這絕頂快意裡,也不覺怎麼疼痛,他勉強停下,鬆開手問:「……是弄疼了麼?」

  姚筠劇喘不語。

  沈照便撫摸他臉頰,又去撫摸他身子,緩緩摸到下`身,卻發現他前端根莖直直挺起,心中大喜,不由一笑:「原來不是疼,是喜歡得不得了麼?」一面用手摩弄。

  姚筠顫抖著又是一聲呻吟,思緒渙散,已經顧不得再計較這些羞人話語。待體內粗壯的陽根猛然滑動,他背脊又一繃,再度被捲入愛慾狂潮中。

  兩人在花叢裡翻滾不知幾回,帶得花葉簌簌搖動,彼此呻吟喘息不絕,衣物全部濕透。又一次宣洩後,沈照直起身,伸手折了一朵朱槿,摘去花萼,放入姚筠唇中。姚筠目光模糊,正急喘不止,忽然嘗到一絲蜜甜,不覺一愣,有些迷惘。

  沈照將花拿去,俯身吻了吻他嘴唇,望著他輕聲道:「這花蜜極甜,表兄沒騙我……可表兄為何卻又騙我說,男子不能相好,只有禽畜才會如此?」

  姚筠搖搖頭,喃喃道:「我沒騙你……我真的不知……怎麼會有……我真的不知……」

  沈照看他滿臉淚痕,神情迷茫,忍不住向他臉上一通狂吻,接著下`身一挺,又緊緊沒入他雙腿間的深處。

  天色漸已黃昏,深紅斜陽倒映在湖上。而湖畔不遠處的朱槿花叢,花枝猶在微微搖曳。

  日已高昇,從紗窗裡照進來滿室明光,姚筠卻還未起身。

  其實他早早便醒了,想到昨日之事,便恨不得再昏睡過去,免得回想那場羞恥不堪。自己竟然……和表弟做出……

  他已記不得昨日與表弟荒唐多久,只知到後來他已全無意識。中途醒來一次,已是身在自己房中,沈照正在替他擦拭雙腿,似乎還說了句什麼,他實在疲憊,也沒聽清,就又沉沉睡去。

  清晨再醒來,衣物已經換過。可下`身極為酸脹,便是稍稍挪動,也十分沉重吃力。外頭送來粥點,他不願見人,又不便下床,便推說沒有食慾。下人說今日的粥是海參粥,用的是姑太太一家從北地帶來的上好海參,最補精神,又配了本地出產的香菇、干貝,剛煮出來,十分鮮美,還說昨日表少爺走時曾叮囑過,要他們伺候二公子多嘗嘗海參。

  他想,這是姑母的心意,若是將來姑母問起,自己總不好答說沒吃。於是靠在床頭吃了一碗,讓他們下去後,又獨自一人胡思亂想。

  昨日的事之後,到底該怎麼辦……是當作從未發生還是……對了,沈照昨日是怎樣將自己送回來,是否叫人起疑?自己又該怎樣解釋?

  他心中紛亂,也沒有睡意,索性拿起枕邊一本書來讀。

  這是一本宋人編的《雜花詩集》。看了三四首,忽然看到一首《槿花》:「朱槿移栽釋梵中,老僧非是愛花紅。朝開暮落關何事,祇要人知色是空。」

  他一怔,猛然想起那花枝搖曳、明紅晃眼處,自己與表弟汗水淋漓……

  頓時滿臉通紅,心狂跳如鼓,把書放下了。

  正在煩亂難安,就聽見外頭廊上的人聲,由遠及近:

  「前幾日才擔心二哥中暑,沒想到果然中暑了……難怪昨日晚飯沒見他。」是三弟姚笙的聲音。

  「天氣炎熱,這也難免。願二表兄早日復原。」沈照的聲音。

  姚筠一聽是沈照,心中便發慌,整個人更為煩躁。

  姚笙忽然問沈照:「表弟這手是怎麼了?」

  「哦,昨日湖邊有只松鼠,我看他可愛,想要逗一逗,不承想就被咬了。」

  姚笙頓時笑了:「那你該好好請教一下二哥。他也愛和松鼠玩,可從沒見他被咬過一次。」

  「說得極是。」

  兩人說笑著,走進屋來。

  姚筠侷促極了,眼睛也不知看哪裡好。

  姚笙見他還沒下床,忙問:「二哥今日可好些了?」

  姚筠只得勉強開口:「不礙事……多謝你們。」

  「若是還不好,就該請個大夫了。」姚笙看他臉色不好,關心道。嶺南夏日漫長,容易中暑,府裡一直備有去暑熱的湯方,一般的吃一兩劑便好,用不著請大夫。但若病情嚴重,也不能耽擱。

  姚筠連忙道:「真的不必,你放心就是。」

  姚笙也就不再堅持。「那就多喝些涼茶,去去暑!……就是啊,這幾日天氣尤其悶熱,吃的水果又多是荔枝龍眼芒果,好吃歸好吃,未免火氣重,我這就叫他們切西瓜來!」他四下一望,立刻皺眉,「這些下人都哪裡去了?二哥身體不適竟也不在跟前伺候,只知道躲懶偷閒!」

  姚筠忙說:「是我要他們出去的……想清靜清靜。」有人在旁,他便總有錯覺,彷彿自己那些難以啟齒的事通通被人看破,於是叫他們全下去了。

  沈照這時開口:「二表兄多半是昨夜沒睡好,所以精神不佳。今日就別出門了,外頭也熱,還是在屋裡多多休息。」

  姚笙聽了便道:「表弟說得對,二哥如果沒睡好,就接著睡吧。反正今日也是喝茶閒聊,沒什麼事,那我就不吵你了。」

  沈照見他轉身,說道:「三表兄先走,我還有幾句話對二表兄說。」待姚笙出去後,順手關上門。

  姚筠聽他關門,心突地一跳,立刻緊張起來,側過臉,望向窗子那邊。

  沈照拉了張椅子到床邊,自顧坐下。

  窗外是一排楊桃,枝葉秀麗,已經結了一串串青碧的小果;更外一層是垂掛著紫花籐的院牆。由於無路通行,所以終日寧靜。

  姚筠眼睛望著窗外,心下卻無法寧靜,聽沈照坐過來半天不開口,忍不住出聲問:「還有什麼事?」

  沈照道:「沒什麼,只是感慨感慨,昨日真是邪氣,不但二表兄中了暑,我也一夕之間相貌變醜了。」

  姚筠聽了,不由轉臉去看他。卻見他相貌好端端的,哪裡變了?

  沈照微微一笑:「若不是變醜了,二表兄怎會看也不肯看我一眼?」

  姚筠自他進來時,便不曾向他看去一眼。此時被他一說,更為窘迫,不由垂下目光。一垂下就看見沈照包紮起來的左手,意識到這正是自己……不禁臉一紅,又隨之想到當時那無以形容的猛烈酥麻,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沈照卻拿起枕邊的《雜花詩集》,往捲起的這頁一看,先是沉吟,繼而微微一笑:「表兄有悟性,能自己開解,落得灑脫……」他望向姚筠,語氣低沉,「小弟就不行了,昨夜房裡明明添了冰,卻比前幾日還熱得難以入睡……到了後半夜稍稍睡著,就夢見表兄一片衣服也不穿,抱著我要與我……」

  姚筠又驚又羞,急忙攔他:「……別說了!」

  沈照笑了笑:「也對,今天來是有正事的,不該閒扯耽誤了。」他從身上拿出一隻小瓶,認真道:「昨日行事唐突……我從未與人這樣親近,不知輕重,怕是傷了表兄,所以今日帶了藥來,給表兄治傷。」

  他說著就俯過身來,要去解姚筠腰帶。

  姚筠大驚,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你做什麼?」

  「受了傷怎能不上藥?」沈照對他道,又望向他腰下,「就算表兄不承認,我心裡也清楚,畢竟那時我……」

  姚筠滿臉通紅地打斷他:「不必了!你回去吧!」

  「表兄不願中暑好得快一些?」沈照耐心勸說,「如果表兄總是臥床不起,大家一定要起疑心的,我也為表兄擔心。」

  姚筠一愣,此時他下`身酸麻得厲害,動一動也費力得很,會不會一連好幾天都起不得身?那三弟一定會請大夫來的,等大夫一看,自己根本就沒有中暑,那時……

  他不禁踟躕起來。

  沈照溫和道:「我是真為表兄著想,表兄不要誤會。」

  姚筠聽他語氣誠懇,如再激烈反對,倒好像自己懷了那種心思。可是這種事也太過難堪,教人怎麼能重來一回?於是遲疑道:「你……」

  「我一定不看!」沈照道,「我是來向表兄賠罪,彌補昨日的過失……只要表兄盡早痊癒,我就放心了。」

  說完,見姚筠沒再出聲,便繼續伸手去拉他腰帶。

  姚筠心驟然急跳,可又實在找不著理由反對,只得暗地說服自己昨日更荒唐的事都已有過,眼下只為上藥治傷,不必如此在意……他一面想著,一面紅著臉側過身去,背對沈照。

  沈照拉開了他腰帶,手指從瓶中沾了藥膏,便探入他衣下,輕輕伸到褻褲裡,才一碰到那赤裸的臀『部,姚筠身子就一縮,極為緊張,像是馬上要掙扎甩脫。

  沈照低聲道:「表兄忍忍,即刻就好。」

  說完,手向下滑去,摸到正中間的細縫裡,先用指頭揉按起來。

  姚筠一顫,驚喘了一聲,本能地蜷起。

  沈照停了手:「表兄別怕……放開些,上藥才最要緊。」

  姚筠過了一陣,才勉強放鬆,沈照又揉按了兩下,才將手指緩緩探了進去。

  又是那種令人戰慄的羞恥之感,身體最不堪處被人摸索。姚筠強忍著任他越探越深,額上滲出細汗。

  藥膏清涼柔和,給腫脹酸疼處帶來一陣舒適。沈照將手指沒入後,停了一停,便輕輕攪動起來。

  姚筠不由發出一聲呻吟,繃緊了身子,那根深陷其中的手指立時被緊緊裹住,無法稍動一動。

  沈照喘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表兄要是再這樣,小弟就要誤會了……」

  姚筠面紅耳赤,羞愧難當,只得死死咬住牙關,雙手抓緊床頭柱欄,放任那根手指隨意揉弄。

  沈照轉動手指,將那火熱幽徑盡情揉按了一番,才慢慢退出。姚筠緊咬的牙關都在發抖,眼角發紅——有兩次手指擦過最敏感處的邊緣,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令自己壓抑住。

  終於熬了過去,他無力地靠在床頭,不住低喘,漸漸才平息下來。

  沈照替他系回腰帶,又伸手挽住他肩膀將他挪轉回來,正面對著自己:「表兄,我們接著上藥。」

  姚筠疑惑看他。

  沈照目光落在他胸前,盯著那裡,「昨日衝動,顧著表兄喜歡,一時沒克制,恐怕也傷著了……」

  待姚筠明白過來,不禁臉都燒透了,連聲道:「不不!……我沒有!」

  他想分辯說自己既沒有喜歡,也沒有受傷,可沈照卻道:「表兄不必隱瞞,傷了怎麼能不上藥?就如剛剛一般,我不看就是了。」

  姚筠急道:「我沒受傷!……你快回去吧!」

  「表兄急著趕我,可我也不能丟下你不管,」沈照看著他,「既然堅持說沒有受傷,那就讓我看一看?」

  姚筠一怔,頓時羞窘得說不出話來。這怎麼能……他立刻搖頭。

  「不肯讓我看,必是有隱瞞,多半是受傷了。還是上藥吧。」沈照重新拿起藥瓶。

  「不不不——」姚筠手足無措,不知該怎樣才能說服他,一再重複道,「我沒受傷,確實沒受傷!你也不必看了!」

  「又不讓上藥,又不讓看,這哪裡行?小弟是不可能放心回去的。」沈照搖搖頭,斬釘截鐵道。

  「你!」姚筠又驚又氣,他沉默了一下,低聲開口:「……你、你一定要這麼對我?」

  沈照緩了語氣,挨近他:「昨日弄疼了表兄,我實在過意不去……表兄受了傷,我不能袖手不管。」說完手就探向他衣襟,「來。」

  姚筠大驚,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要他碰。

  「那就讓我看看?」沈照停著,沒有往前,「只看一眼,叫我知道沒有傷著就是。」

  姚筠不放手。

  「……今日還要向舅母問安,對她細說你昨日中暑的情形,解答你為何缺席,」沈照注視著他,「如果再耽誤,就要遲了。」

  姚筠聽他話中意思,神色一變,抓住他的手緩緩松卻。

  沈照伸手去解他衣衫。

  姚筠緊捏著雙手,胸口急劇起伏,從耳朵到脖子都紅透了,臉上更不用說。他轉臉望向別處。

  沈照將他衣衫解開,輕輕扯落肩頭,露出白`皙胸口上兩處淺紅的乳`頭,正因羞澀而挺立起來。

  沈照氣息隨即粗重,直直地盯著,目光熾熱。

  姚筠被他這樣看,羞得渾身發抖。

  「……我看,好像還有些紅腫,」沈照一面目不轉睛地盯著,一面湊近過來,「不如……」

  姚筠再也無法忍受,猛地將衣服拉上,「……你出去!」

  這語氣已是十分惱怒。沈照挨了呵斥,並不生氣,但也不依言起身,而是坐在椅上不動,露出些為難的神色:「我也想告辭,可是……眼下還不行。」

  見姚筠氣惱地望來,他為難之色更深:「說出來多有冒犯……我實在是起不得身。」他掀開自己衣擺,只見下`身赫然是勃發之態,將衣料高高頂起。

  姚筠登時說不出話來,神情難以形容。

  「我也想快些走,不惹表兄厭煩……所以,還請表兄幫一幫我。」

  姚筠又驚又羞,猛地別過頭,「這怎麼行!我……」

  「我也曾在昨日幫過表兄,所以表兄知道,這不過是瞬時的事,絕不會耽誤得久……我也是為了要快些告辭,才向表兄討個舉手之勞,難道連這都不允嗎?」

  姚筠沒答言,片刻後漲紅著臉開口:「……你就不能自己……」

  「不能!」沈照神情認真,「我自己來和表兄幫我,差了十萬八千里。」

  姚筠簡直不知說什麼好。他猶豫片刻,不願再行糾纏,於是硬著頭皮,緩緩將手伸過去。

  「且慢,」沈照卻突然想起了什麼,「……這樣不妥,要是弄髒了衣物,豈不更走不出門。」他將自己腰帶鬆了,褻褲解開,那怒張的欲『望就這樣赤裸裸地跳了出來。

  姚筠一僵,手頓時伸不過去,更無法再多看一眼,驚慌失措地別開眼。

  沈照望著他酡紅的側臉,「我也不怪表兄嫌棄……我只怪自己不好,上個藥就想入非非不能把持,加之剛才,又看了表兄的……」

  「住口!」姚筠羞憤交加地打斷他,「你住口!……別再說了!」

  「是。」沈照應道,微微偏頭,「小弟一時懊惱才會失言……表兄肯幫一幫我麼?」

  姚筠沉默了一下,終於微微顫抖著手,緩緩握上那粗漲高挺的男根。

  才一觸碰,就被燙得幾乎握不住,那處的灼熱,彷彿透過手心直竄上全身……姚筠咬緊牙,極力定了定神,學著昨日沈照所做的,生澀地撫動起來。

  沈照氣息一重,背脊一陣酥麻,喘息出聲。

  感到掌中之物又粗挺了一些,姚筠心跳得更快,也不敢看,只是重複撫動的動作;聽著沈照喘息聲重,也不敢抬頭看他眼睛。

  沒多久,便覺要握不住了,姚筠只好把另一隻手也伸過來握上,雙肘撐在床沿,未束的長髮垂落,隨著撫弄的動作微微搖蕩。

  這哪裡是瞬時的事?……明明過了這麼久,卻還不見……姚筠又是著急又是煩亂,不由低頭看了看掌中,一看之下,那粗壯碩長就令他一驚,想到昨日就是這東西在自己身子裡……他不禁猛地一顫,手一軟,幾乎失去了力氣。

  沈照見他撐在床沿吃力的模樣,便摟住他,讓他倚在自己懷中。姚筠勉強繼續握著撫摩,可是身軟耳熱,手上無力;沈照正要到達頂峰,便猛地將雙手握上去,就這樣握著他的手飛快摩動,數下之後便噴發出來。

  沈照沉重喘息了幾聲,漸漸平復,就低頭對著姚筠臉上一通親吻:「多謝……還是筠哥心疼我……」

  姚筠回過神,已是被他親了好幾下,連忙要推開他。

  沈照也不勉強,扶他躺回床上。自己整了整衣物,又起身將地上的那灘白濁清理了,才對姚筠微微一笑:「筠哥好好休養,小弟告辭。」

  他走後,姚筠更是心煩意亂。昨日已經……今日,還又做了這樣的事!往後該怎麼辦?

  他書也無心看了,獨自悶悶躺著。到了中午,小妹姚笑兒也來探望,帶來了蓮子湯與薄荷腦,囑咐哥哥當心暑熱,又說已經吩咐了人按時給雀鳥餵食,讓哥哥放心。

  姚筠感激地謝了。

  笑兒走後,一整天便再沒人來看他,對他來說倒也清靜。

  一兩日後能起身了,他咬了咬牙,將那沒來得及丟棄的艷書與春宮圖拿出來翻看。無論是書還是圖,身在下方的男子果然都是用後庭承歡,承歡時,不管是書中語句的形容,還是圖上人物的神態,確實都是一派沉醉著迷,欲仙『欲死。

  難道自己當時也是如此嗎……記得那天與沈照荒唐時,那通身的酥麻戰慄……上藥的時候,自己也幾乎克制不住要脫口呻吟,甚至前端的孽根竟也在衣下挺起……想到這裡,姚筠又在心底罵了自己不知多少句無恥。

  恐慌不安間,他又想起三弟姚笙曾說的「男子當應酬,除非是女眷,才埋頭不問外面事」那番話。難道自己當真有女子心性,所以才會……其實自己本就鍾情於男子,只是從前一直不知道而已?

  他不住地猜測懷疑,備受煎熬,沒有一刻安寧。這兩日他總不出門,不願見人,尤其不願見沈照。真不知表弟何時才會走?

  ——可姚氏夫婦在沈夫人母子來的第一天就熱情地說了,大家多年未見,難得團聚一次,妹子和外甥一定要多住些時日,少說也要住上一個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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