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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瑟瑞莎.李來旅館找我,說桑森鎖定半英里長的目標路段後,紐澤西高速公路局便用橘色路障封鎖了那裡。三個小時後,他們找到了蘇珊的電話,接著很快就在四英尺外找到隨身碟。
它被車子壓過了,徹底碎裂,無法讀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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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天就離開了紐約,往南移動。接下來的兩個禮拜,我著了魔似的在思考那張照片到底有可能拍到什麼。我做出種種推測,有的和違反回教戒律有關,有的和家畜有關。沒在幻想卡林哥谷帳篷內的恐怖場景時,毆打麗拉臉部的記憶會一再從我腦海中閃過。左直拳,骨頭和軟骨都在我拳頭下碎裂。她的臉毀了。這過程不斷在我心中重播,我不知道為什麼。打她之前我砍了她一刀,後來我還絞死她,但這些細節我幾乎都不記得了。也許毆打女人牴觸了我潛意識中的價值觀吧,那種觀念真是一點也不合邏輯啊。
最後,那些影像還是開始淡去了,想像賓拉登以過人的技巧趕羊的畫面也開始讓我覺得無聊。一個月過後,我什麼都忘了。刀傷痊癒的狀況很好,留下的疤痕是小小的、白白的:縫針又小又整齊。我的身體變得像教科書插圖:這樣縫很好,這樣縫不好。不過我永遠不會忘記傷口縫合草率所留下的那個疤曾救我一命。因果循環,不明人士策劃、籌款、發動的貝魯特汽車炸彈攻擊原來在我身上種下了良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