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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皇商》第60章
第六十章 年關已近瑣事頗多 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迎面走來兩個人,正是當日在胭脂水粉和薛蟠有過口角之爭的兩個青年。一個溫潤如玉,一個陰鷙驕縱,雖然只接觸過一次,但也讓薛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再一照面的時候,立刻認了出來。

  那容色姣好的少年冷哼一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了薛蟠一眼,冷笑道:「果然是聖上跟前的紅人,仗著聖上的偏寵,果然不把旁人放在眼中了。」

  接連兩個「果然」砸的薛蟠一陣頭暈,鬧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得罪了人。只是他原本就對這人沒什麼好感,如今聽到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職責,愈發不耐煩的拱了拱手,開口笑道:「薛蟠家中還有急事,恕不能相陪了。」

  語畢,轉身就走。

  那陰鷙男子見狀,瞪大了一雙鳳眼,氣急敗壞的喊道:「薛蟠你這個粗鄙商戶,竟然敢藐視皇權——」

  一旁的溫潤男子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氣,出聲說道:「大公子請留步,我這弟弟不過是脾氣急躁了一些,斷然沒有惡意的。」

  薛蟠冷眼瞧著兩人形狀,彷彿看見了一個傲嬌放縱的女兒在前頭惹事,寬厚溫潤的男兒在後頭平事……浮想聯翩之下,不由得一陣惡寒。連忙甩了甩頭將腦中不靠譜的想法甩了出去。

  就聽那溫潤男子開口說道:「其實我這位弟弟也很喜歡經濟之道,得知薛大公子長於此道,不免想結交一番。」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薛蟠腦中明晃晃出現這幾個大字,連忙拱手笑道:「兩位公子抬愛,只是薛蟠今日有要事纏身,實在是抱歉,失陪了。」

  語畢,也不理會想要開口勸說的溫潤公子,急忙忙的起身離開了。

  瞧見薛蟠匆匆離去的背影,那陰鷙少年不屑的撇了撇嘴,開口說道:「還以為他有多大的膽子呢,現如今看來也和旁人一個樣。」

  那溫潤公子笑著說道:「這是進退有度。」

  說著,又笑道:「難為你主動纏著上皇要了偕同翻譯之事,如今看來人家並不領情。」

  陰鷙少年聞言笑道:「聖旨在此,他在逃能逃到哪裡去。他是老四的錢袋子,若是沒了他,恐怕老四做事情底氣就沒這麼足了吧!」

  說著,舉目打量著街頭巷尾的粥鋪,心煩意亂的皺了皺眉。「大過年弄得髒兮兮亂糟糟的,真是……」

  溫潤公子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這番髒亂之下,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盛世。」

  陰鷙少年若有所思的看著神色黯然的溫潤公子,輕嘆一聲,伸手握住了溫潤公子垂在身側的手掌,十指糾纏,絲絲溫度順著相扣的掌心傳遞過去。

  半晌,兩人相視一笑。風雪再大,與子偕行。

  且說薛蟠這廂匆匆甩了兩人之後,若有所思的慢下了腳步。適才那陰鷙少年曾說過什麼夷人翻譯之事……

  薛蟠眨了眨眼睛,心中明悟。恐怕這位少年就是坊間傳聞的財神六,被封為忠睿親王的六皇子徒煌了。那位溫潤青年大概就是和徒煌從小就形影不離,後來在奪嫡中遭到了上皇厭棄,被過繼給忠裕親王的五皇子徒藉了吧。徒臻曾說過這位被上皇過繼之後,還能鼓動上皇欽賜忠廉親王位的五皇子是個很難纏的人。其下黨羽遍佈大江南北,勢力最盛之時幾乎能影響半壁江山。也因此受到上皇的忌憚,不光在朝臣之前斥責過徒藉不忠不孝之談,甚至不顧祖宗家法硬是將人過繼給了有賢王之稱的忠裕親王……這兩人找到自己頭上,恐怕不是吃飯喝茶那麼簡單。

  薛蟠正低頭沉吟,陡然聽到後面有人叫道:「薛大哥哥,薛大哥哥。」

  薛蟠聽得耳熟,轉過頭去,果然瞧見賈寶玉從馬車裡伸出頭來叫喚。瞧見薛蟠回頭看他,連忙開口問道:「薛大哥哥是要幹什麼去?」

  「沒幹什麼,剛從宮裡頭出來,隨便走走。」薛蟠開口笑道。又問,「你是幹什麼去?」

  「寧府珍大嫂子閒來無事請我們過去逛逛。」賈寶玉笑道。

  說話間,就聽裡頭一道女聲笑道:「外頭可是薛大哥哥,恕我不能見禮了。」

  薛蟠一聽是王熙鳳的聲音,也不以為意,揮揮手道:「大街上人多眼雜的,用不著那些個虛禮。」

  賈寶玉截口說道:「若是薛大哥哥無事,不如和我們一道過去可好?他們家的蓉兒媳婦是個難得的妙人,顏色好,性格好,你見了一定喜歡。」

  裡頭王熙鳳連忙尷尬的輕咳兩聲打斷了賈寶玉的話。好在這兩人都知道賈寶玉什麼心性。不過是小兒形狀罷了,斷然沒有那些的歪邪心思,全都默然的當做沒聽見。

  這年頭說要上誰府上串門子都要事先下拜帖的。若是不按規矩來就成了不速之客。何況薛蟠對於寧國府那些個腌臢事兒也著實不耐煩,聽到寶玉這話,不由得搖了搖頭,連忙讓道:「我還得去鋪子上看看。眼看年節了,鋪子上正盤點去歲,預支來年。我若不過去的話諸多雜事不好理論。」

  賈寶玉見狀,只得熄了那個心思。又和薛蟠隔著馬車窗戶閒話幾句,這才吩咐車伕前行。

  而這廂薛蟠也因為適才一番話心中一動,轉頭問道:「今兒是什麼日子?」

  招財低聲笑道:「臘月二十三。」

  薛蟠低頭盤算一番,開口說道:「臘月二十八開始,所有鋪子都要放假過年,直至來年十五之後才開門做生意。往年在金陵的時候自有貴叔張羅這些個。我和老爺只等著二十七的時候將諸多年貨以及年終獎金發放下去即可。今年初次到了京城,不知道是誰負責此事。」

  招財、進寶兩個面面相覷。半晌,招財開口說道:「這個習慣不過是前幾年從大爺開始的,也就是金陵才有這樣的規矩。別的地方入隨波逐流,大概和其他鋪子沒什麼分別的。」

  也就是說無人處理此事。

  薛蟠皺了皺眉,還好今兒自己想到了。連忙往福源館的方向走。到了地方之後直接叫人將田文鏡叫到了雅間兒吩咐道:「你現在放下手中所有事物,我有個要緊事兒要安排給你。」

  田文鏡心中一動,連忙笑道:「不知是何要事。」

  薛蟠遂把按照等級置辦年貨以及分發年終獎金包紅包的事情和田文鏡說了。末了囑咐道:「因這事情是往年金陵成了慣例的,今年我們到了京城,倒也是頭一次。我想找個辦事妥當,靈活應變的人處理此事,並且此人須得熟悉京中事務,我一時間就想到了你。諸事瑣碎,又時間緊迫,須得在二十六日就辦妥當,如今只有三天的功夫。京中薛家旗下的所有商舖,以及商舖當中的所有管事,夥計,按照等級不同、每年盈利多寡不同,所要置辦的年貨、紅包都不一樣。我這裡可以把招財撥給你,你還需要什麼人,只要和我說,我這邊都能給你做主。」

  那田文鏡乃是福源館田管事的兒子,自小聰明伶俐,讀書的時候曾被夫子提點無數,只礙於身份不得科舉罷了。後來在福源館幫著父親做事,迎來送往之間綽綽有餘。向來也有過懷才不遇的黯然心思,只是被父親斥責過幾次才腳踏實地起來。只是他心思靈動,虛與斡旋之間奉承的諸多客人管事對他時常提點,對於薛家眾多商舖事宜也算熟悉。每每心驚於薛蟠的種種舉動,折服不已。如今聽薛蟠委以重任,哪有不開心的。連連點頭應了此事,一邊琢磨著該如何舉動,定要將事情辦得周全妥當,方才能入了大爺的眼。

  薛蟠可不知道田文鏡的小心思,將招財留給了田文鏡之後,又將一塊玉牌交給了田文鏡便宜行事,又平白囑咐了幾句,這才帶著進寶等人施施然的出了福源館。

  轉瞬到了二十七日。

  薛家大廳,薛蟠看著各色齊備十分周全的年禮和紅包,甚至在包裹上面都寫上了商舖和所受人的名字,滿意的點了頭。

  田文鏡站在大廳之外屏息凝神,窺見薛蟠滿意的神色,這才放心的喘了一口氣。薛之章站在一旁溫顏笑道:「京城可比金陵大多了,且外頭莊子離得又遠,這兩日可夠你忙的了。」

  薛夫人有些不滿的皺眉說道:「現如今老爺被恩典忠信侯爺,你的身份也就變了。這些小事兒何苦你自己去做,怕那些管事做了豈不輕省一些。左右真金白銀的都分給他們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是向心力和凝聚力的問題。」薛蟠搖了搖頭,上輩子他家那個老頭子儘管做到了J城首富的位置,每到過年的時候還是親自給員工送年禮,後來他漸漸大了,老頭子在送年禮的時候就會帶上他。所以他這樣做除了加強凝聚力之外,更多的還是想要紀念上輩子的親人們。因此薛蟠並不打算和薛夫人解釋太多。吩咐下人們將所有的年禮裝車,自己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披上了狐皮大氅。和薛氏夫婦拜別之後,就準備出門了。

  薛夫人有些不樂意的絮絮叨叨,薛蟠嬉皮笑臉的哄著。末了還是薛之章輕嘆一聲,開口說道:「你讓他去吧!其實蟠兒做了此事之後,這兩年我們在金陵的商舖獲利確實比以前多了很多,而且得力的管事和夥計們也愈發能幹了。」

  薛夫人這才有些訕訕的住了嘴。又吩咐小丫頭們多裝些湯婆子和小手爐放在薛蟠行走的馬車裡。還讓人多裝了幾雙靴襪,到底是怕薛蟠被大雪濡濕了鞋襪難受。

  又是一番叮嚀囑咐,這才放了薛蟠出來。

  接連一個月的大雪搓綿扯絮一般,踩上去的時候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響。大街上熱鬧非凡,鑼鼓喧天,到處可見瘋跑廝玩的孩子們,做買賣的吆喝聲不絕於耳,吵吵鬧鬧的。薛蟠掀開車簾子透過玻璃往外瞧,只覺得心情愈發好了。

  不過一會子的功夫,馬車就在胭脂水粉的商舖前停了下來。這裡是離薛家大宅最近的一處商舖,薛蟠再招財的服侍下下了馬車。早有胭脂水粉的管事帶著一眾夥計迎上前來,拱手笑道:「見過大爺。」

  薛蟠笑嘻嘻的回禮,口中說道:「恭喜發財。」

  那管事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紅包拿來。」

  薛蟠連忙回身,招財從後面的馬車上找出包給管事的包裹,從裡面掏出來一封紅包交給薛蟠。然後薛蟠接過來遞給那位管事,口中笑道:「今年辛苦了,胭脂水粉在你的管理下每年盈利都在薛家所有商舖的前三名,這都是你的功勞。這個紅包是你今年的年終獎金,希望來年越做越好。至於其他的包裹裡面都是些上進的糕點幹果,沾沾貴人的貴氣。至於那些不常見的海貨山珍也都是自家海場上的東西,隨花費不多少就是個心意,只是讓你們嘗嘗鮮罷了。只盼望來年紅紅火火,萬事大吉。」

  那管事激動的點了點頭,連連說道:「請東家放心,萬百川這條命都是忠信侯救的。主人家待我這般,今後萬某更是全力以赴,不敢有半分懈怠。」

  薛蟠莞爾一笑,示意隨從將那管事的年禮搬下來交給管事。管事點頭哈腰的謝了,順便吩咐夥計將東西搬下去。這才跟在薛蟠的身後進了胭脂水粉。

  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管事悄悄打開了紅包,見到裡頭一張薄薄的銀票。管事前後瞅瞅,不動聲色的打開了銀票,看到上頭一萬兩的字樣,暗暗咋舌。

  好傢伙,他每年的工錢也不過是一千兩,在京都所有的鋪面管事當中已經算得上異常豐厚的了。如今這一張銀票竟抵得上他做工十年。果然是皇商薛家,出手太大方了。別說現如今薛家上下制度森嚴,伸手的地方著實是少。即便是其他富貴人家,想要貪出一萬兩也要個十年八年的。還得冒著被主家發現後全家發賣送入大牢的危險。

  前頭薛蟠狀若無意的說道:「這一萬兩銀子看起來多,不過對於你為薛家創造出的利潤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以後每年都會有年終分紅的舉措。而你們最終得到的分紅會和你們的利益直接掛鉤。若是明年你能讓胭脂水粉的盈利翻倍的話,你的年終分紅也會翻倍。」

  管事眨了眨眼睛,伸手摀住砰砰亂跳的心口,口乾舌燥的嚥了咽吐沫,眼中放出幽幽綠光。今年的年還沒過,這位老先生已經在盤算著明年該怎麼做事。

  薛蟠漫不經心的看了管事一眼,心知他今年這一年恐怕是過不消停了。

  一旁的田文鏡見狀,暗暗咋舌。薛蟠的大手筆已經讓他歎為驚人了,如今不過幾句閒話的功夫,竟然勾得鐵公雞如此激動,心智手段可見一般啊!

  進了胭脂水粉之後,各處夥計連忙回了自己的崗位上等著。薛蟠按照慣例從門口還是拜年,然後是大堂,最後連後廚的燒火婆子都沒落下。間或問一些問題讓夥計們答,一眾夥計受寵若驚。自然有心思靈動,口齒清晰的,也有緊張之下磕磕絆絆說了半天也說不明白的。薛蟠藉著遞紅包的機會將眾人觀察個遍,以備來年職位調整時候做參考。

  除了管事們盈利頗多拿的是銀票之外。其餘賣貨的夥計們所收的紅包俱都是明晃晃的銀兩。從十兩到五百兩高低不等,全都是按夥計們平日做工多少,業績高低分的。年貨乾果也都是如此。一眾夥計明眼看著,雖然眼饞別人得的多,但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暗暗發誓來年一定要加倍努力等等不提。

  在胭脂水粉裡頭耽擱了近一個時辰薛蟠才出來。順著大街往前走,接下來就是各種鋪子,琳瑯滿目。薛蟠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色花開富貴牡丹團簇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披著一條火紅色狐皮大氅,腳底一雙粉底小朝靴。行動舉止間說不出的富貴逼人。身後跟著一大串盛著年貨的大板車,在坊市商舖間走走停停,給眾位管事夥計拜年。新奇的景象和琳瑯滿目的年貨吸引著眾人的眼球。一時間口口相傳,不過半日,無論是高侯顯貴抑或市井流民俱已知曉,薛家再次風頭無兩。

  某處酒樓雅間兒中,坐在窗邊看熱鬧的陰鷙少年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譁眾取寵。」

  一旁的溫潤少年搖了搖頭,開口嘆道:「這手筆竟然比我當年拉攏朝臣還要闊綽的多。金陵薛家,名不虛傳。」

  「珍珠如土金如鐵。」陰鷙少年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無可奈何的道:「又是年關,老四的荷包又要鼓了。」

  說罷,有些不是滋味的看著下面,嘆息道:「真是浪費。有錢多的沒處使,都是自家的奴才,何必做這噱頭!」

  那廂薛蟠可來不及理會旁人的豔羨嫉妒。薛家乃是皇商,其勢又大。合趕上前幾月和南安郡王府對戰時又刮了幾個鋪子過來,如今這生意竟也遍佈了京都的大街小巷。從南到北,從東到西,走走停停到了夕陽西垂,餘暉遍灑的時候,車上的東西也只是分發了大半。一雙腿卻走得痠軟腫脹。

  招財在一旁扶著心疼的說道:「要不大爺還是進車裡坐坐,到了地方小的再叫大爺下來就是了。」

  「前前後後也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一條街上大概能有三四家鋪子,碰上左鄰右舍也得打個招呼方是正理。上了馬車沒坐穩就得下來,費那事做什麼。」薛蟠揮了揮手,舉步向前。

  「可是大爺——」

  一句話未盡,就聽後頭有人喊道:「讓讓,讓讓。」

  聽聲音竟然是進寶的動靜兒。眾人詫異,連忙回頭望去。卻見進寶走在前面,後頭跟著四個小廝抬著一個竹椅快步走了上來。那竹椅上鋪了厚厚兩層大皮褥子,下面也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湯婆子。原來是進寶瞧見薛蟠走得乏累了,悄悄混了出去不知從什麼地方尋來這個東西——大都是老年人腿腳不利索用來代步的竹椅,向來也都是內宅用的。竟讓他弄到這裡來了。

  薛蟠看得一陣好笑,連忙說道:「太張揚了,愈發像唱戲的了。」

  進寶賠笑道:「大爺往常和我們說過一句話,什麼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嘴去吧!今兒怎麼突然靦腆起來了?」

  薛蟠被說的一陣無語,搖了搖頭。雖然覺得這招實在不像,奈何天冷路滑,腳上確實不太好受。又因天色漸晚,眾人也看不大真切的緣故,只得撂著衣擺上前坐了。轎子穩穩當當的起行。到了自家商舖就停下來,薛蟠繼續發放年貨和紅包。忙活一天下來,直至戌時五刻還多,只剩下了兩套板車。薛蟠回首問了,就聽身旁的招財答道:「其他的都發放晚了,如今剩下的就是福源館的了。」

  這處是薛蟠特意拖下來到最後發放的。一則福源館乃是京中數一數二的酒樓,白日裡客源眾多,實在不好打擾。二則薛蟠確實有事情要交代。

  只趕著福源樓即將閉店的時候,眾人才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裡面,等得有些心焦的田仰生帶著夥計們立刻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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