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草包
寶郡王周平今年虛歲才十六,口味卻不小,看不上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最喜歡比他大十幾二十來歲的女子。家中一看不行,有意給他說門親事,卻被他又哭又鬧的打消了。
安王很最喜歡這個小兒子,畢竟孫子都比周平還要大了,這老來得子就是證明他還生龍活虎,依舊是個能幹的男人,這可比什麼都要讓他這種老人高興了。
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喜歡大些的女人,他雖然覺得很窩心,但也無可奈何。
會變成這樣,那也是安王妃幹的好事。安王知道自己太寵愛周平,如果不能讓安王妃安心世子之位,恐怕會下黑手弄死周平。
世子都五十來歲,孫子已經能滿園子跑了,就算世子在安王前先死,這世子位也說好要傳給世子的嫡長子。
現在是世子妃在管府,卻和安王妃一個鼻孔出氣,只要有一點點換世子的可能,她們就能把周平送進墳墓裡。
安王可不願意自己的小兒子就這麼死了,想想他只要吃喝玩樂,開心富足的過一輩子就行。
於是便放任安王妃和世子妃給寶郡王安排伺候的人,就算全是些不教好,專門引誘他變成紈絝的惡僕,他也只能放任下去。
不過想到大長公主家的蔭德郡王,安王覺得自己家的寶郡王還算是很好了,最少像個爺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
更何況寶郡王還和麒王玩得好,以後可保一世的榮華富貴了。
安王看了一眼坐在側手邊,正拉著那名三十有餘,有些資色的廚娘手不放,滿臉紈絝之色的小兒子,心裡面深深的嘆了口氣。
誰不想有個英俊聰明,如同狀元郎般有學識又有能力的兒子啊!
這時,安王身旁一名嬌滴滴的女子,夾了塊芙蓉玉丸子,送到了他的嘴邊,「王爺,這個好吃,您吃這個嘛。」
「好、好。」他心中一樂,張嘴就吃了一個,邊吃邊摸著美人的腰笑,「好吃,本王高興。」
另一側的美人頓時不滿了,嬌嗔的端起酒杯送到了安王嘴邊,「王爺偏心,人家的這杯酒也好喝,王爺您喝嘛。」
安王也轉過頭,邊喝邊笑,「這個也好,本王喝。」
整個船樓的三樓,充滿了歡聲笑語,歌舞生平好不熱鬧。
而侍衛長在外面看了好一會,始終不敢進去打擾大家尋歡作樂。想了想他又下了樓,帶著人直奔船艙,想要先看看那抓來的漁女還在不在。
這才走到船艙下,就見那本來關押漁女的房間門口,守著這裡的馬山正坐在門口邊啃燒雞邊喝著小酒,吃的不亦樂乎。
手中的雞腿馬山才啃了兩口,便看到自己的侍衛長來了,他趕快放下雞腿,油膩膩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馬上站直了。
他這守著人的活計,平時都可以吃喝,所以也並不慌張,只是很自信的說道:「大人,我們都守著呢,那女人還在裡面。」
「張虎呢?」侍衛長沒看到另一人,這個時候又跑哪裡去鬼混了!
「我去拿吃的,讓他守在這裡,回來沒看到人,不是去甲板上看落水的人,就是去解決三急去了。」馬山憑想像應道,猜測張虎肯定是聽到甲板上有人落水,所以溜上去看熱鬧去了。
侍衛長一聽不好,趕快說道:「把門打開。」
馬山摸了一下身上,「大人,鑰匙在張虎身上,我現在就去找他。」
「找個屁!給我砸開!」侍衛長頓時怒了,抬腳對著門就是一踢,門板頓時就被他給踢裂了。
「大人,我來!」馬山看他發了怒,趕快用刀柄砸了幾下鎖,直接把鎖砸壞。
門一推開,漂亮的漁女沒看到,地上只躺著昏迷不醒的張虎。
侍衛長冷著臉打量著房間,「把他弄醒。」
馬山和張虎一起看守漁女,現在人跑了,張虎又被打暈,這讓馬山心中很慌。他趕快上前,抓起張虎就往他臉上啪啪打了幾個響亮的巴掌。
「啊?」張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覺得頭和臉都痛,「怎麼了?」
「還怎麼了,人呢!那個漁女不見了,你怎麼守的!」馬山搖著他喊道。
張虎抬頭環視著四周的人,伸手摸了摸頭上的腫包,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我被人襲擊了!聽到有個聲音在後面喊了聲,就被打昏了過去。好像對方喊的話裡有女兒兩個字,是不是那漁女的爹摸上船救人了!」
他說的時候有些不太肯定,因為那聲音有些奇怪,說不上來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女兒兩個字他還是聽清了。
「哼,這麼有能耐的漁民?」侍衛長臉色陰冷,想想他們的大船主要是為了遊玩,行的便不快。要是有人划小船一直跟過來,大半夜的爬上船救人,那也是有可能的事。
只是他怎麼能正好找到這裡,難道是先挾持了船工或是下人,問出了藏人的地方?
侍衛長只覺得頭痛,看來跳河的人真是那漁女,這件事瞞不下來,只能向上稟報。這麼多侍衛在船上,還能讓一個漁民摸上來,把人給救走了。
看來,這一船的侍衛要跟自己,回家喝西北風了!
他讓其它人繼續在船上四處查找,有沒有可疑的人還在船上,然後硬著頭皮去向寶郡王稟告了。
「什麼!廢物!」
船樓中傳來了寶郡王的喝斥聲,有東西被砸在了地上,跳舞和奏樂的女子都停了手,趕快退了下去。
安王正玩的興緻高漲,見身邊兩名美人都被嚇了一跳,便摟著兩人有些不耐的說道:「寶兒,對劉侍長發這麼大的火幹嘛。」
「父王,兒臣在河岸邊看中一漁女,就請到了船上。現在他竟然來稟,說那漁女跳河了!連個女人都看不住,我還要他有何用!」寶郡王周平氣憤的說道,還想著今晚可以嘗個鮮,沒想到讓這蠢貨給壞了。
只不過是個漁女,這麼多好嬌娘不要,就盯著這些村姑山婦。
心中雖然不滿,偏偏又心疼這個兒子,安王只得有些無語的說道:「劉侍長跟著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不過是個漁女,跳河就跳河,漁女跳河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周平很是不服,這完全就是掃了自己的雅興,便大聲反駁道:「父王有這麼多寵愛在身邊,我孤獨一人,這夜裡難眠,父王就不管嗎!」
「這……」安王有些為難,小兒子都這麼說了,總不能讓他晚上一個人睡,想當年自己十六時,早已經迎娶了安王妃和好幾個侍妾了。
猶豫了一下,他便把靠在自己右側的女子一推,溺愛的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憐兒,今晚就把她帶走吧,賞你了。」
周平和憐兒都是一愣,只不過一個花容失色,寶郡王卻是喜出望外的向安王行禮道:「多謝父王賞賜。」
不多時,船樓上又傳來樂舞之聲,那漁女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侍衛長心有餘悸的走出船樓,他還擔心安王和寶郡王會提到侍衛的失誤,才讓人上船救了漁女。現在想想,根本就是自己想多了。
他在心中暗暗的罵了句,「兩個草包!」
而莊柔此時因為侍衛在下面到處查找,她翻到船樓外面,已經爬到了三樓,正貼在房頂上趴著,把剛才的事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咂了咂嘴,「喲,這兩父子,還真是不避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