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水性
林水根看銀霸受了傷走得慢,而莊柔扶著它也一樣緩慢的行進,他已經幫忙擋下三次竄出來的攻擊了。
想了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深深看了眼銀霸那魁梧的身軀,下馬說道:「莊姑娘,讓它來騎我的馬吧,這樣可以走的快些。」
猴子騎馬?
莊柔愣愣的看著他,而銀霸更是聽不懂,也跟著她看向了林水根。
說出這話,林水根也覺得自己蠢,他硬著頭皮說:「這樣走太慢了,我看它這麼通人性,要不你試試?」
他可不想和這黑獸過多交流,那手掌好像他的臉還大,一把掐住脖子可什麼都完了。
莊柔尋思著似乎也只能這樣了,她為難的指著馬對銀霸說:「銀霸,你騎著這個怎麼樣?」
銀霸以為她要讓自己殺這馬,便忍著傷痛對馬發出低沉的威脅聲。
「不、不是這樣的!」莊柔趕快擺擺手,上了趟馬給它看,下來後又指著它比劃了半天。
終於,銀霸看懂了。
它只坐過馬車,可沒騎過馬,拖著那身軀在莊柔和林水根的幫助下,笨手笨腳的騎在了馬上。
那馬雖然壯實,還是給這大傢伙給嚇壞了,想把它給掀翻下來,卻又害怕它的氣息,身體便嚇得顫抖了一下。
看著騎著馬的銀霸,莊柔簡直不能直視,抿著嘴無奈的說道:「我們趕快過去吧,這簡直……」
林水根也覺得自己的馬太可憐了,拉著韁繩安撫了半晌,才牽著馬一路趕回了駐地。
來時是騎的快馬,回去是牽馬小跑,兩人跑了近一個時辰,剛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村外,莫左帶著大獲全勝的人馬回來了。
他看了眼在村子外面,跑得滿頭大汗的莊柔和林水根,非常的嫌棄,「瞧瞧你們那傻樣,真是蠢。」嘲笑完他便騎馬揚長而去。
莊柔翻了個大白眼,看著一樣被嘲笑的林水根說:「你們將軍可真逗,小孩一樣的。」
「呵呵,他平時其實不是這樣。」林水根只能苦笑了一下,解釋不了什麼,將軍現在的行為確實幼稚。
「先讓它下來吧,到這裡用走的也行。」見馬也累得不行,林水根便讓銀霸下來。
其實銀霸根本不想騎什麼馬,顛得身的傷口一陣陣發痛,而且還總擔心掉下去了,緊張得全身僵硬。
現在看到莊柔的手勢,它立馬跳下了馬,趕快跑到了她的身邊。
林水根帶著她倆到了村口,這村子外面一圈圍了很密的竹柵欄,雖然沒城牆堅固,但面的小竹枝沒有被削掉,真要有人試圖翻過來,肯定會鬧出動靜。
莊柔一看知道,竹柵欄是新修而成,但村子卻顯得發舊,在此存在了很久。
說不定是莫左剛占的地方,畢竟叛軍在抓壯丁,據說有阻擋的話屠村,非常沒有人性。
但進了村子,莊柔竟然看到有幾個小孩跑過,歡天喜地的跟在將士身邊,興奮的看著他們身的兵器。
但突然看到銀霸後,這些小孩又撲了過來,好奇又不敢靠近,全在旁邊跟邊竊竊私語的瞎猜這是什麼野獸。
村子還有些婦人和老者,正幫將士們做些洗衣煮食的事,滿村的老幼婦殘,唯獨一個成年男子都沒有。
看來這是一個被抓過壯丁的村子,不管是不是自願,但這樣的村子跟著莫左他們混日子,最少能有一口吃的。
瞧瞧這些小孩雖然一臉菜色,但這歡脫高興的樣子,知道日子過的還不錯了。
林水根把莊柔領到一間屋子前,讓銀霸在這裡養傷,倒是這屋子的婦人不敢靠近銀霸,直接跑到鄰居家去住了。
「多謝林大哥,銀霸交給我行了,你去忙吧。」莊柔向林水根道謝,便讓銀霸躺在了床上,忙活起來。
傷口都要重新處理,還得去找些吃的給它,別看銀霸長的像猴子,它可是要吃肉的。
只有吃肉,才能快速的恢復身體。
正在處理著傷口,林水根又過來了,還端了一盆子帶肉的骨頭,「這是一匹敵軍的馬,傷得太重活不了,大家分了肉吃。你這有個大傢伙,特意多給了一根大骨頭,大冬天的水果和菜我們都弄不到。」
「它吃不吃肉啊?」他還是有些疑惑,猴子好像一直吃水果之類的東西,這個雖然長的像猴子,但是不吃肉真能長得這麼強壯?
莊柔趕快接過來,「吃、它本來是吃肉的。」
「那我先走了,莊姑娘你還有什麼需要只管來找我,是村間最大那個院子。」林水根抓抓頭說道,心裡只嘆,又不是他想娶人家,怎麼全讓自己來做這事。
「其實,我們將軍是個好人,這些都是他讓我做的。」
莫左身邊有這樣的親信,真是為難他了,莊柔當然知道莫左不同意,林水根哪裡敢帶她來這裡。
她點點頭又認真的說道:「真是麻煩林大哥了,一會我會去親自謝謝莫將軍。」
林水根鬆了口氣,「那好。」
等人走了,莊柔也幫銀霸重新給傷口上過藥,才把肉骨頭遞過去,它便抓起骨頭啃起來。
「你好生在這裡待著,不要出去嚇到別人,更別傷害這裡的人。」莊柔一把抓住它拿著肉骨頭的手,慎重其事的交代道。
銀霸愣愣的盯著她,沒有用籠子關起來,那是對它好,又為了想早點啃骨頭,急忙同意的哼了哼。
莊柔這才帶門出去,有肉骨它應該能吃飽睡覺了吧。
在村溜達了一圈,看到村民在吃不知煮了多久,已經軟爛的馬皮,她笑了笑。
她來到了林水根說的院子,以前可能是村長或是裡正的家,五間大瓦房加個院子,在村子裡顯得很氣派。
跟著莫左的這些將士都認識莊柔,見她過來也沒擋,任她自行走進院。
剛到門口,聽到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莊柔便站在了門口,反正也不是故意偷聽,她覺得也許人家在談什麼要事,自己沒事幹進去不太好。
莫左不知道和誰在爭吵,聲音特別大,她想裝沒聽到都不行。
「回魚灣無論如何都要拿下,你們告訴我正面突圍不行,走水路也不行,難道等著叛軍給我送個碼頭不成!」
「將軍,回魚灣兩面有山,背後是河灣,是個葫蘆口。易守難攻,駐守在那的叛軍防守嚴密,我們只能偷襲不能強攻。現在人手不足,也耗不起傷亡!」
「而且我們只要一強攻,他們會放出信鴿,離那最近的吉青縣會知道我們在攻打回魚灣。那縣城已經被叛軍打下,他們的目的和我們一樣,先攻下碼頭和路。」
「我們要是被吉青縣堵在回魚灣外,可得全軍覆沒,無處可逃。」
莫左最討厭全軍覆沒這四個字,會讓他想起當年的事,他一拍桌子說道:「那走水路!」
「水路……碼頭外的水中被放罩了無數魚網,不管是水面還是水下,都潛不進去。我們當中會水的多,可水性好的只有林水根,他一個人就算能潛進去也開不了城門啊!」
「這叫什麼事!拿不下碼頭,不能得到軍資,恐怕連軍糧都不能保證,還如何解洪州的圍!」莫左看著畫在牛皮的地圖,狠狠的罵道。
這時,莊柔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他說道:「我和林大哥去,我水性好。」